惠耀的想法是他們兄弟倆剛到學校,不想惹這個麻煩,索性閉門不理會。華沁芳要堵門就讓她堵好了,她又不能堵一輩子。站了一會兒只要惠輝不接這場比斗的邀約,她自然就會離開的。可沒想到柳言和甘竺這麼一攪和,惠輝又是個炮筒子脾氣最後還是應下了這場麻煩的比斗。
「其實呢……應了就應了,大不了比一場,輸了也沒什麼,又不要命……」甘竺听著惠耀的話滿不在乎地說道。
「唉,你們不知道,那小妞提出的條件多苛刻,輸了的直接退學回家,還要認錯!」惠耀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言語間對自己哥哥參加比斗的結果並不樂觀。
「啊?!」柳言和甘竺這時才感覺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惠輝輸了可是要自動退學的,至于認錯那倒是小事。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四個人都不說話了。大概過了有十來分鐘的樣子,屋里沉悶的氣氛讓惠輝感到有些氣悶︰「就算是輸了大不了認錯退學,這口氣可不能就這麼咽了。小耀,你就真心想讓你哥當縮頭烏龜啊?」
「哥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水平,我們考上這個大學不容易,退學回家了……你讓爸媽怎麼辦?」惠耀在兄弟兩人中間反而更像是當大哥的,做事情沉穩,考慮問題也周到,「那個華沁芳,我打听過,她才16歲,是系里今年的特招生。不管什麼鼓,打得那叫一個絕,你比不過的。」
惠輝被弟弟這麼一說,也不開口了。兄弟兩個情緒有些低落地坐在床沿上默不作聲。
柳言看著他們兩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忍,想了想就開口說道︰「你們如果實在不想比,也不是沒辦法挽回的。」
惠耀的雙眼一亮,看著柳言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柳大哥,你是說有辦法取消這場比斗?」
「這華沁芳的父親是我爺爺的老部下,我出面跟她說說,取消了這場比斗就算了。不過惠輝你那個言論的確是錯誤的,我希望你能道歉。」柳言的目光轉到了惠輝身上。
惠輝遲疑了片刻之後,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歉就道歉吧,本來就是幾個同鄉一起吹牛打屁,說得話也做不得準的。」
「那就這樣吧!我等會兒就去找華沁芳,把這場比斗先取消了再說。」柳言搖了搖頭。他本來是不想管這樣的雞毛瑣事的。可誰讓這場比斗的雙方,一個是他的室友,一個卻是華可為的女兒。現在看來也只有他出面,才能讓這件事情有個圓滿的解決。
安頓好了之後,趁著晚飯前一個多小時的空檔,柳言來到了女生宿舍樓B區34棟。一樓的樓梯旁有間小屋子,一扇通向樓梯口的窗戶開著,一個老婦人正守著這個窗口。這是女生宿舍的管理員大嬸。
「大嬸,我找一下華沁芳……」柳言微笑著對管理員大嬸說道。
沒想到這大嬸抬頭一指旁邊的一塊牌子。柳言一看就傻了眼了。
在樓道口赫然掛著一塊牌子——「男朋友和寵物狗禁止入內」。
「大嬸,我不是華沁芳的男朋友,我們是同鄉,我找她有點急事,您能通融一下嗎?」柳言轉頭對管理員大嬸說明了一下情況。
誰知道這為彪悍的大嬸直接就甩過來一套讓人根本插不上話的搶白︰「不是男朋友?誰能證明?你有介紹信嗎?你寫申請了嗎?」
「呃……」柳言語結了,他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原來這位大嬸正在看西坪電視台的《王太太廚房》。估計是被柳言的問話打擾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態度。
在她防賊一眼的目光注視之下,柳言只能退到了樓道對面十幾米開外。看到柳言退走了,這大嬸才把目光轉回了電視屏幕。
看著對面大樓一間間的燈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柳言心里有些著急了。本來這件事情和他沒什麼關系。可既然答應了惠輝兄弟倆,他也不好言而無信。看著天漸漸地暗了,柳言慢慢地往前踱步,快走到牆角的時候,一個箭步就躥到了牆根的陰影里。靠著牆邊他一點點地往樓道口挪過去。眼楮一直盯著樓道口邊的那間值班室。
這女管理員雖然在值班的時候看電視,但是還是挺認真負責的。時不時會轉頭過來看看周遭的情況。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還是有很多像柳言這樣打算偷偷溜進去的男生的。
柳言盡可能的把身體貼近牆面,這個地方大約只有五六十厘米的一個陰影。藏個人還是很困難的,離得遠還不要緊,可距離越來越近。女管理員如炬的目光像兩只探照燈,掃射的間隔根本不固定,沒有規律可循。
終于柳言挪到了牆角,他此刻的位置距離管理員的監視窗口只有三米了。按照柳言的速度估計只要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的眼楮看著窗口里的大嬸的動靜。
「觀眾朋友們,下面大家要注意,我把這條魚下鍋的過程,這里面有個訣竅……」電視里的聲音從敞開的窗口傳了出來。管理員大嬸轉頭看了一眼外邊……
她的目光在柳言所藏身的暗影位置停留了大概五秒的時間。她的頭轉過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柳言趁著她轉頭的一剎那,一個滑步躥了出去。
動作很大,但是動靜很小。他如此大的個子一下子蜷縮到了窗台的下邊。等了一會,窗口處沒有什麼動靜,屋里的電視聲音還在繼續,已經在炸魚了。
柳言躡手躡腳地蹲著身貓腰向樓上移動著。好不容易移動到了往二樓去的平台的位置。
那管理員大嬸估計也是有點懷疑,竟然把上半身探出了窗外……
不過她先看的方向是樓外,看了一眼才轉過來。
柳言幾乎是在她轉頭的同時往上一躍,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靠在牆角微微喘息了一下,柳言的心里砰砰直跳。中學六年,他一直都是好學生,也沒有溜女生宿舍的經驗更別說當賊了。可今天確是把流氓和賊兩個角色都客串了一遍。心里暗暗叫苦,自己這是干嘛呢?這不是多管閑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起身上樓。
可到了樓上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這女生宿舍樓不讓男生上來是有原因的……
這里簡直就是**和流氓的伊甸園啊。三三兩兩的女生在樓道里走來走去,打水的,收衣服的……這些女孩有個共同的特征。
穿得很少。
穿件睡衣的已經是很保守了,大多數的女生都只穿一條小褲上身戴個胸圍,竟然還有只穿一條小褲的。
柳言的到來簡直就是在一個冒煙的油鍋里放進了一勺水。
炸了鍋了。
「啊……」「**啊!」「抓流氓!」「有男人來啦?」二樓的樓道里一大幫的女孩子嘰嘰喳喳,驚聲尖叫,還有膽子大的從屋里探出了腦袋。更多的是女生四散奔逃。她們平時在校園里可都是穿戴打扮的十分淑女的,可現在這樣子怎麼見人啊?
「打死你個臭流氓!」柳言呆若木雞地站在樓道口,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只听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他轉頭看了一眼,立刻閃身……
一個肥得嚇人的胖妞,身上戴著松松垮垮的兩個特大號兜子,下邊的內褲都嵌在了肥肉里了,就這樣一幅打扮,卻拿著一個大掃把朝著柳言拍了過來。
柳言趁著躲避她攻擊的機會飛也似的下樓了。這肥妞竟然沒打算放過他,柳言听身後的腳步聲應該是還在後面追著他。可當柳言跑到樓下的時候,才發現壞了。
後又追兵,前有堵截。
那個管理員大嬸壯如水桶的身軀堵在樓道口。手里邊拿著一個倒持的拖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呢。
「我叫你跑!」身後的肥妞見前面出現了同盟軍,立刻一掃把拍過來。可沒想到柳言這麼多年的武修也不是白練的,一側身就把掃把奪了過來,背靠著樓道的牆壁上下揮了兩下。
「別過來!」柳言無奈地只能先用這掃把和這兩個女人對峙,腦子里卻再想著各種辦法。
該怎麼月兌身呢?
柳言剛才快如閃電的奪掃把動作,估計是把這肥妞也拉得摔了一下。這肥妞一**坐在樓梯上,竟哭了起來︰「媽!這小子欺負我!」
樓下的管理員大嬸立刻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挨千刀的小流氓!老娘今天打不死你……花花!別哭,這臭小子跑不了。」
感情這是一對母女。不過看著管理員大嬸肥碩的身材,柳言也釋然了。也難怪,只有這「水桶」里才能孕育出這小牛犢一樣的肥妞。
說實話,以柳言的身手要擺平這兩個胖女人,然後跑掉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從小接受武修訓練的時候,一個戒條就根深蒂固刻在了他的心里了——源武者不得恃強凌弱!這是源武者十大鐵律第一條。目前這場面真是讓他欲哭無淚了,誰能想到堂堂源武者柳家大少竟然會被這兩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生生逼成了小流氓和**。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牛大嬸?!你們這是……」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兩個窈窕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其中一個聲音有些奇怪地問道。這聲音柳言很熟悉,竟是今天那位「曲老師」。
「這小流氓偷偷溜到樓上去了。我正準備抓住他呢!」管理員牛大嬸有些得意地回了一句,話語中還充滿了鄙夷和怒氣。
「言少?!」和曲婉琳一起過來的另一個人也驚訝地開口了,赫然是華沁芳。
柳言看清了這兩人之後才真叫後悔呢,早知道華沁芳不在樓上,他就在樓下等一會兒好了。她這不是回來了?
如果剛剛這牛大嬸在柳言第一次問詢的時候說一下華沁芳沒在,那柳言也不用冒險闖到二樓去了。結果卻誤入花叢,還把自己弄成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