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花如雪的這速度實在嚇人。舒愨鵡
「剎,你確定你能消受的了她嗎?嘖嘖,要是受不了,兄弟我可以幫你……」穆炎在愣怔了很久後,忽然伸手搭在了雲剎的肩膀上,痞痞地說道,一臉我很了解你的樣子。
雲剎淡淡一笑,一把扯開了肩膀上的爪子,隨即將面具戴上就挑開車簾出去。修長的手指挑開車簾,順道將在外面坐著礙事的車夫給提進了車里,自己取而代之坐在了花如雪的身邊。
一坐下,就毫不客氣地伸手握住了她握著馬韁的手。
花如雪的手一頓,只感覺自己的手上一暖,怔愣地抬頭看向他,有些不解。
「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難道握娘子的手也有錯?」他挑高一根眉梢,只是俊美掩埋在銀色的面具後,別人並未知道他是否在挑眉。
花如雪卻是呆愣了幾秒,而這時他卻握著自己的手猛地一拉馬韁,馬車停下了。
眼前赫然是五王府。
花如雪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飛快地跳下馬車,模了模自己的額頭,一副這是幻覺這是幻覺的自我安慰表情。其實剛剛被他握住手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到了自己那巨大的心跳聲,好似能夠在下一秒跳出自己的胸腔。
她承認,這個人很優秀,有著很致命的吸引力,也很容易讓人深陷,可是那並不代表自己也會深陷吧?見鬼的!
抬步往里走,也不顧身後的人。只是她沒有注意到,雲剎停在五王爺府門口的時候,茶色的眼眸里那耀眼閃爍的光華,煞是奪目。
穆炎也跟著跳下馬車,走到了雲剎的身邊,跟他一齊抬頭仰首看著這王府的牌匾,不由得嘆息起來,「嘖嘖嘖,這是總算回來了嗎?」
雲剎一個眼神殺了過去,讓穆炎乖乖閉嘴了。
緊隨而來的聶玄天和聶玄夜,兩人的表情也都無比復雜,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什麼。唯有月如顏率先往前走去。
只是,王府里似乎來了不速之客。
花如雪一進王府,忽然就被無數人上前圍困住了,更是有人用刀劍架住了自己的脖子上,讓她寸步難行。
「刁婦花如雪,本王今天是奉皇上之命來捉拿你的!」遠處,傳來了一個稍帶熟悉的聲音。
花如雪看著前方的兩人,微微挑了挑秀眉,安陵烈和國師。而剛剛叫出如此囂張的的正是國師。
「我不知道我何罪之有,還請國師點明。」
開玩笑,這些人給自己加的莫須有的罪名是什麼意思?拿她耍著玩是吧!最重要的是,安陵烈手中拿著的還真的是聖旨!怎麼回事?她以為那狗皇帝不會想要動自己的,可是如今看來是自己全錯了。
「第一,皇上說了,你是有夫之婦,卻和另一個人成親,第二,超過三日不在府上,皇上多次來此都未見你人,這算是欺君之罪。這兩條足矣!」國師一副你就是錯了的神情,白色的眉毛輕輕上揚著,被白色胡子遮住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意。
花如雪一眼就瞧見了他眼里那怪異的笑意,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帝動自己了,說明那皇帝的確不希望安陵澈活過來,所以想要殺了自己,這樣就斷了安陵澈活過來的可能性。
「我就說怎麼這麼熱鬧呢?」穆炎走進,發現黑壓壓的都是人,他還未靠近花如雪,面前就紛紛亮出了無數的刀劍將之阻擋在外,「喂,這是怎麼回事啊?搞什麼啊?誰讓你們把刀劍架在如雪的脖子上的啊?喂喂,剎,你娘子被人帶走了!」他的大呼小叫成功讓所有人都注意了。
花如雪的嘴角暗自抽搐,雖然內力不能發揮,靈力不能發揮,可是武功的招式還是可以用的,飛快地踢倒一個侍衛,搶過了一把劍就將圍繞著自己的侍衛紛紛一劍又一劍地刺了下去。動作快如閃電,疾如雷雨,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姑娘的彪悍。
雲剎剛走入,就看見了這麼一副場面,他唇角微勾,視線掃了一眼聶玄天和聶玄夜,他們立刻有默契地上前就幫忙掃除這院子里的障礙。
看著這突然混亂一片的院子,安陵烈轉過身來瞪了一眼呆住的國師,想罵人,可是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只是大喝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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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隨著安陵烈的一句大喝,侍衛們都乖乖住手了,花如雪也跟著停止了動作。望向安陵烈,挑眉,等待他要說些什麼來。
「花如雪,本王是奉皇上之命將你押入大牢,你現在是抗旨不遵?」安陵烈聲聲具厲,一副很有禮的樣子。
花如雪知道,現在如果再繼續反抗,那就注定著她真的成了大逆不道的婦道人家,最重要的是,她得瞧瞧,那皇帝到底想干什麼?
「好,我跟你走。」
雲剎皺眉,想阻止,可是卻瞧見花如雪忽然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眸,他一怔,有些費解于她的意思。
「主子,不攔下嗎?」聶玄夜不解地看著他。
「不用。」雲剎淡淡開口,視線卻是落在了安陵烈的臉上,他此刻也正看著自己,眼里充滿挑釁。雲剎知道,自己也許會一個不小心就會上去要了這個人的命,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安陵烈頗為得意地走到他的面前,「呵呵,沒想到,你這大膽的刁民還敢再出現?」
「喂,我說滾開了,你說話別這麼欠揍好不好?」一直沉默了許久的穆炎總算是有些反應了,看著花如雪被他們的人給抓住了肩膀,推搡著往外走去,心里有些火大,想要沖過去將花如雪帶回來,可是一看雲剎那副神情淡然的樣子,這是他的娘子,他既然不著急,自己又瞎著什麼急?所以,所有的氣都發在了眼前這個人渣的身上!
安陵烈一個怒目送了過去,瞪著穆炎,恨不得將他的皮給扒了,他可是記得清楚的,這小子當初害的他在眾人的面前失了顏面!
「你想怎麼樣?」雲剎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問道,聲音听不出情緒,隱匿在銀色面具後的面容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安陵烈哈哈大笑兩聲,「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女子嗎?那我只好啟奏陛下,告訴陛下那個女子犯了何罪,對了,天牢里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哦,他們一定會嚴刑拷打,讓她供出自己犯了什麼罪行!」
雲剎皺著眉頭,不得不說,眼前這個人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瘋言瘋語,怪異極了不說,還有些讓他沒能明白過來,花如雪究竟犯了什麼罪?至始至終,對于安陵烈,他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一直都厭惡至極!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牢房里。
被捕入獄也就算了,不過顯然花如雪的待遇比其他的牢犯要好許多,她一個人在一間牢獄中,並且她的牢獄是最奢華的,*鋪,桌椅,一些必備的東西都有,*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她模了模*褥,嘴角輕輕挑起一抹笑意,看來皇帝並不是真心想殺自己,而真正想弄死自己的,是國師,亦或者是安陵烈?
鐵門被輕輕敲響,花如雪循著視線看過去,微微一怔,因為一只紅毛的狐狸正在鐵柵欄外,一只爪子抓著鐵柱子,另一只爪子通過鐵柱子之間的縫隙伸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瓶小藥水。
花如雪驚訝的同時也看見了那只狐狸正對著自己不斷地眨眼,她沒有任何遲疑就靠近,接過了狐狸手中的藥水。
「穆炎,這是什麼東西?」這小子倒是聰明,知道變成狐狸進牢里來看自己,倒真是讓自己吃驚的同時也感到幾絲感動。可是心里還是有些微的失落,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失落來自哪里,只是她出事到現在,雲剎那個沒良心的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最重要的是若不是那丫的把自己的靈力給鎖了,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嗷嗚!」某狐狸叫了一聲,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你喝下死不了。你的內力和靈力都被封了,所以喝下去才能夠恢復。」
花如雪懷疑地看著他,「我該相信你嗎?」
「喂喂,我說你這女人還真是的,大爺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來的嗷!」某狐狸氣得跳腳,一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錯覺油然而生。
花如雪淡淡一笑,覺得這狐狸當真是有趣極了,「知道了,我相信你,謝了。」
「切,一句謝了就完了?」穆炎將狐狸腦袋一瞥,一副極其不爽快的模樣。
「那你……」花如雪略微遲疑地問道,搞不懂他還想要什麼呢,「你想要什麼呢?」
穆炎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狐狸臉,見花如雪依舊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隨即再指了指自己的狐狸嘴巴,嘟了嘟。當
然,狐狸的嘴巴是尖的,嘟與不嘟沒任何的區別。
花如雪看得更加莫名,卻是以為這位狐狸大爺需要自己幫他抓癢癢,于是伸手很給面子地給他的狐狸臉蛋撓了撓。
這下某狐狸跳腳了,「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情調,啊啊,算了,你喝下吧,我得離開了!哼!」說著頭一甩,尾巴一甩,踩著他獨特發明的狐狸步伐走出了牢獄。
花如雪覺得好笑,好在她的牢房位置比較偏僻,不然別人看見自己和一只狐狸說話鐵定以為自己是瘋了,當然也有可能懷疑出現了幻覺,因為一只狐狸居然能夠說話。
看著手中的藥水,她不再遲疑,一口氣吞了下去。這個時候,她別無選擇,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走出了牢房,某狐狸舌忝了舌忝自己那有些微亂的皮毛,一閃身,一個俊美的男子驀地出現在了空擋的地方。紅衣如火,黑發如墨,肌膚如雪,當他走入街道上的時候,引來無數的人的注視。
女子們紛紛不自覺地跟在了他的身邊,跟著他走,男子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傻愣愣地看著那紅衣的俊美男子朝著五王爺府邸走去。
穆炎對于這樣的狀態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咧咧地推開了王府的大門,「啪」地一聲將所有的視線阻隔後,便打了一個響指,一副勝利的模樣。
「搞定了,我說剎啊,我看你娘子在牢房里過得也挺滋潤的啊,怎麼回事啊?」穆炎找到了雲剎坐在了花園的大石凳上,他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雲剎的身邊,哼了一聲,「喂,不是我說你,自己的娘子也該關心關心吧?」
「我不關心嗎?」雲剎忽然一個殺人眼神送了過去,「也不想想是誰讓你把解藥送給她的。」
穆炎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一臉尷尬地笑容,「你說皇帝到底怎麼了啊?」
雲剎卻是忽然站起身來,「玄天在外面打探到了一點消息,想知道嗎?」
「什麼消息?」穆炎有些不解地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問道,「喂,你小子別賣關子啊。什麼消息啊?」
「安陵澈找到了。」雲剎走了兩步,聲音冷冽地傳入了穆炎的耳里。
穆炎震驚地呆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漸漸走遠的雲剎,嘴巴張開成「o」型,足以塞進一個雞蛋,足見他有多麼地吃驚。因為……
「喂,剎,等等我啊,我也要去看熱鬧!」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雲剎早已走遠,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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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
花如雪在牢中度過了整整三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沒人來放她走也就算了,雲剎那丫的也沒有來找自己。她也因此發現自己變成貓形,剛好可以從鐵欄的縫隙中竄出去,這完全困不了她嘛!可是她暫時不想出去,想看看,某人到底會不會出現呢?
她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矛盾,既然說不喜歡,怎麼又隱隱期待著她的出現,簡直是自相矛盾。
伸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卻是從懷里模出了那只鐲子,太皇太後送給她的,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作用,上面還刻著許多自己壓根看不懂那上面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鐵門忽然「 嗒」響了一下,花如雪疑惑地抬頭,卻是眨眼間,一抹白色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對面坐下。
「如雪,你反應遲鈍了不少。」白衣的男子坐在她的對面,輕輕勾唇微笑。
花如雪驀地抬眸,看見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臉,眉頭微微皺起,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她每次見到這個人,都止不住自己心里的那陣陣恨意。可是即使恨也不能表現地太過明顯,因為現在的雲寒不是她的老大,現在的她也不能立刻和他撕破臉。
「你怎麼可以如此明目張膽進來?」花如雪冷冷問道,視線卻是不小心瞄到了門口,發現所有人都好似靜止了一般不動了,連同著其他牢房里的犯人們都完全沒有動靜,這著實震驚住了花如雪。
雲寒微微一笑,笑容煞是好看,「如雪你這還真是恢復正常後倒是變得遲鈍了許多啊,你要知道,我就是神的存在,這世間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想掌控。」他在花如雪的面前伸出了右手,緩緩攤開來,他手心中凝聚著一團藍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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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花如雪怔怔地看著那團光暈,因為,她似乎看到他手心里那團藍光中,似乎看到了整個世界,之所以說整個世界,是因為里面的畫面不斷旋轉交替變化,許許多多陌生不陌生的臉在自己的眼前呈現出來。她震驚了,也同時有些害怕了,因為這個人的可怕,因為這個人的強大,也因為他說的神一樣的存在!
「好了,言歸正傳。」雲寒驀地收回手,望向花如雪,臉上依然是淡然如水的表情,唯有那雙黑色的深邃眼眸如波濤在洶涌一般,然花如雪看不懂。
若是現代的老大,她雖然有時候不能讀懂他在想什麼,可是至少沒有此刻地讓自己感到恐懼。她似乎能夠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只死去的貓妖因為對這個師父的恐懼和恨意,所以想要殺他,可是卻是沒能完成這樣的夙願,而自己的目的剛好也是殺這個男人,一個擁有相同臉蛋的男人,這是湊巧嗎?或許並不是湊巧?
「你想干什麼?」花如雪沉默思考了良久,忽然戒備地看著他。
雲寒伸手,撫了撫花如雪那額上略微凌亂的發絲「如雪,你要知道,那聚妖旗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在打著它的主意了,你也該知道,雲剎和為師的敵對關系,他跟在你的身邊無非是想要得到聚妖旗,所以這一次,一方面借助他的力量,另一方面也要防備他。」
雲寒和雲剎?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花如雪不得不開始好奇起來,可是好奇歸好奇,卻是沒有問出口,她只是等待著一切謎團都揭曉,最重要的是,自己和雲剎成了親,雲寒是否知道?他若是知道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古代成親了,不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她花如雪嫁給了雲剎,那肯定會幫著雲剎的。
當然此刻的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那腦海里奇怪而詭異的想法,「嗯,我知道。」她淡淡應道,只是希望這廝快點滾蛋,否則自己真的有沖動現在就和他對著干了,即使自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
雲寒點了點頭,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下了,「啊,對了,為師再次提醒你一次,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給你的感情,因為你永遠都只是一只貓妖,永遠都別想著得到一個完整的感情。雲剎是人,別以為你們成親了,他對你無所求。」說完了,他就走了,白衣飄飄,仿如謫仙。
花如雪站在原地,冷冷注視著他的離開,還用他的提醒嗎?她當然知道,雲剎對她的感情也許沒有又或許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不管是有還是沒有,人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想要提醒自己這個嗎?
隨著雲寒的離開,周圍的景物又開始動了,守衛們和犯人們紛紛有些不解地看著周圍,他們到死都不會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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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了雲寒那尊瘟神,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太監的尖叫聲,「皇上,王爺駕到!」
花如雪皺眉,覺得這些人似乎沒打算讓她有個休息的時間。她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迎接那門口的那兩尊。當她看見走入的人時,才知道,原來不是兩尊,而是四尊,皇上,二王爺安陵楓,三王爺安陵昊凌,四王爺安陵烈,嘿,這四兄弟一齊來找自己是要做什麼?
守衛的人趕緊給皇上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入。
四人的表情各異,皇上的臉上表情難辨,但是極為復雜地看著自己,安陵楓卻是一臉喜色,剩下兩個人則是一臉隱忍的不悅。花如雪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安陵楓那一臉喜色地看著自己是為何,難不成是因為看見自己被捕入獄,他老人家很開心不成?
「五王妃。」皇上率先開了口,「雖然朕一直不信這世界有神存在,不過現在朕相信了。」
花如雪感到一陣地莫名,對于他這莫名其妙跳出來的一句話,感到無比地疑惑,他這是什麼意思?
安陵楓忽然上前就一把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臉激動狂喜,「如雪,阿澈有消息了!據說是活過來了,原來真的沒死!」
「什麼?」花如雪震驚地瞪圓了眼楮,是沒死還是活了亦或是詐尸?她需要確定地更加清楚一點。
「本王派人去五弟的墳前看了,棺材里空蕩蕩的,沒人,果然是被高人所救了,絕對沒死!」安陵楓因為激動,顯然男女有別的話語都沒放在心上,抓的花如雪的手臂非常緊。
花如雪還處在震驚中,難以回過神來。
倒是皇上,淡淡開口道︰
「看來那位雲莊主果然是知道一些事情,他真的知道五弟的具體位置對不對?」這話顯然是問花如雪的,因為他們前不久剛成親,固然認為他們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親密關系。
可是花如雪哪里知道,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格外震驚。腦海里不斷地回放著一句話,安陵澈活了?安陵澈活了?那丫的真的能夠復活了?那復活了自己該怎麼辦?當真是休了自己這不要臉的王妃,然後自己就真的成了雲剎名正言順的娘子?或者那位五王爺一醒來听說自己的王妃嫁了兩個男人,會氣得要找自己算賬?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唯有安陵烈皺著眉頭,上前說道︰「皇上,那個叫雲剎的男人用什麼證據說五弟活了?除非他能夠將五弟親自帶到我們的跟前來,我們才能夠相信。」
「四弟所言極是。」安陵昊凌也立刻附和,上前拱手道,「皇上,這件事情交予微臣吧,臣想一同去找找五弟的下落。」
「皇上,二弟也願意去。」安陵楓立刻上前一步。
看著他們爭著要去尋找安陵澈的蹤影,花如雪也更加搞不清楚狀況了,偏偏那位皇帝眼神深邃地盯著自己看,也不說話,良久良久,他似乎輕微地嘆了口氣,「也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兩,對了,帶上五王妃一同去吧,朕想雲莊主肯定會帶著她去的。」
于是……花如雪又很莫名地被放了出來,只因為安陵澈復活的消息傳來出去。
被安陵楓一路送到了家門口,花如雪這才感謝似的微微一笑,「多謝王爺送我回來了,要不要進屋喝喝茶?」
安陵楓剛想搖頭,門卻打開了,他的視線落在了斜倚在門邊,抱臂環胸看著花如雪的男子。簡單的黑衣,簡單的黑發,簡單的銀色面具,可是站在那里就是絕世耀眼,讓人無法忽略。他忽然改變了主意,點了點頭。
花如雪淡然地點頭,轉過身就看見了斜倚在門口的雲剎,哼了一聲,抬步往里走,似乎好像根本沒看見這丫的存在似的。被忽視的某人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和莫名,便飛快地追了上去。
「娘子,你怎麼了?」
听見他叫娘子,安陵楓一臉不可置信,花如雪送了一個超級大白眼給他,警告他,這里有人。
可是雲剎似乎絲毫不避諱,伸手攬住了花如雪的肩膀,望向了安陵楓,微微勾唇,「二王爺不會介意吧?我需要和娘子說些話,還請王爺請規避一下。」
安陵楓即使有些不爽,但是也迫于這個人眼里那迫人的氣勢,他不得不點頭同意,更何況,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想和他為敵。
看著安陵楓離開,花如雪驀地推開了肩膀上的手,冷冷地看著他,「說,到底怎麼回事?你那天對皇帝說的話就是這個吧,你知道安陵澈活了,還知道他在哪里對不對?你對他說的就是這個!」
雲剎眼里眸光一閃,微微一笑,「娘子還真是夠聰明,不錯,我當初這麼對他說的。」
「現在是怎麼回事?」花如雪皺眉,瞪著他。
雲剎聳聳肩,一副很淡定從容的表情,「我只不過是告訴他,若想知道安陵澈的下落,就別動你,不然,你以為他怎麼這麼快把你放回來?」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我抓入牢中?」越想越搞不明白了。花如雪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糾結萬分的表情。她怎麼都不能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皇上。
雲剎微微一笑,上前卻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輕柔地將她的袖口挽起,舉起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戴著那只太皇太後送予的鐲子,「這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是重要至極的東西。」
花如雪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這鐲子很特別她知道,可是究竟重要到何種地步?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
「這上面雕刻的,是鳳凰族的文字,這只鐲子是鳳凰族的東西。鳳凰族,傳說是世代守護神祇的家族,他們都擁有無比耀眼的美麗外表,沒人知道他們住在何處,他們的存在既是神一般的存在,也是對于你們妖族來說威脅的存在。」雲剎緩緩解釋給她听,聲音極是好听悅耳。
花如雪更是在他的雙眸里看到了光華閃過,那雙茶色的眼眸,如寶石一般閃爍動人,此刻正認真地盯著自己看,她在他的眼眸里清晰地瞧見了自己的身影。只是這麼對望的一眼,她慌亂了,再次地慌亂了,在他那樣的注視下,她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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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撇開視線,「那太皇太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皇上就是因為這個抓我?」
「嗯,太皇太後有這樣東西,是因為……這個暫時不告訴你好了。至于皇上為何要因為這個東西抓你,這是通往鳳凰族的令牌,皇上一直想要見到鳳凰族的人,也因此一直為此討好太皇太後,卻不想竟然把東西送給了你。」雲剎的解釋讓花如雪不但沒有任何解惑的感覺,反而讓她越發地沒搞懂了。
她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地如此清楚的?雲剎,你到底是什麼人?單單一個雲莊的莊主,我可不會相信。你爹娘呢,難不成你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她越來越懷疑雲剎的身份,因為記憶里關于他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她驚訝。從雲莊,到狐狸二莊主,到會飛的馬車,還有他那強大的靈力……或許那不是靈力,那是什麼力量,總之是自己無法匹敵的,所以,她需要更加努力地超越這個人,否則……被他一直打壓的感覺可並不好受。
雲剎微微勾唇,唇角笑意邪魅動人,他上前了兩步,俯來,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爹娘呢?你是活了一千年的貓妖,而我……一千年前就認識你了。」
花如雪有些慌亂地推開他,往後退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慌亂,只是每次面對他的靠近都變得手足無措,該死地慌亂,一點都不像她。
「別在這里說些亂七八糟的,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那就算了,我只是告訴你實話。」他聳聳肩,「收拾下吧,娘子,走吧,我們去找你的前夫。」
噗……前夫,你妹的前夫啊!她現在還是貨真價實的五王妃好不好啊!花如雪惡狠狠地瞪視了他一眼,轉身就沖進了自己的房里,那速度飛快,肉眼不及。
小靈站在不遠處,一直等待著自家主子的發話,剛剛自己可是一直瞧著他們的啊,不得不暗自朝天翻白眼,這都大白天的,這兩人還真是夠猖狂的。
雲剎轉過身來,瞧見了小靈,這才一副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表情,「哦,我忘了,小靈,幫我去太皇太後的宮殿找找,聚妖旗的具體位置。」
小靈已經對于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應了一聲,她都不知道自己潛進去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是毫無收獲,可是她家主子好像樂此不疲的樣子,老是讓自己這麼干,雖然心里有些不爽,可是還是得照辦不是,誰叫這是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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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花如雪的院子里再次來了不速之客,還是白天就見過的不速之客。
花如雪一推開門,就看見了站在了院子里的雲寒。他怎老是陰魂不散?花如雪皺眉,抱臂環胸,走到了他的面前,卻見他忽然攤開了素淨的手掌在自己的眼底下。
「做什麼?」她冷冷地問道,一臉不解。
雲寒的臉上面無表情,他黑眸深邃暗沉,看著花如雪,似乎有絲瘋狂在眼底嘶吼,「如雪,把那鐲子交出來。你好大的膽子,連那東西都居然不告訴為師,現在是長大了,真的不拿我當回事了對不對?」怪不得,他現在感知花如雪的具體位置都變得格外吃力了,連她去雲莊成親了自己都不知道,都是那該死的鐲子惹的禍!
對于雲寒這莫名其妙的表情,花如雪覺得好笑,嘴角勾起的笑意竟帶嘲諷,「師父,這是太皇太後送給我的,要是她老人家哪天問起,我拿不出手可就不好了。師父如此急迫地找我就是為了找我要這鐲子嗎?若是我執意不給呢?」
「你……」雲寒瞪著眼楮,忽然冷笑,平時那溫和的笑容早已不見,此刻的表情竟然帶著幾分冷意和暗沉,「如雪,為師最後說一句,交出來!」他莫名地覺得恐懼,因為這個女子的抗拒,因為她戴上了這只鐲子,他忽她越發離自己遙遠了。他以為,只要將她留置身邊,只要她一有憶起那個人的蛛絲馬跡,自己就讓她回到最初的貓妖形態,她就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他卻莫名地亂了!
這一點都不像是他!雲寒覺得自己亂了,再一次亂了。他執著地攤著掌心,看著花如雪。
花如雪也淡定地回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此刻陰沉不已,黑眸更是深邃難懂,甚至眼里還能掩藏著絲絲的恐懼,看來這鐲子讓他產生了恐懼?可是為什麼呢?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想給他呢!她隨即勾唇淡笑,「師父,徒弟做不到,不會交給你的!」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語氣加
重了幾分,眼里更是射出了無數的冷意。
雲寒瞪著眼楮,「很好,那就我自己親自搶!」說著手飛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是手還未踫到她的鐲子,忽然他驚叫了一聲,驀地縮回了手,手指頭還冒著黑煙。
花如雪詫異地看著他,這鐲子竟是他的弱點?
雲寒暗罵了一聲該死,手上藍光頓起,指頭的那縷黑煙瞬間消散無蹤,他再次抬眼看向花如雪的時候,眼里劃過了無數的瘋狂,那瘋狂似乎隨時能夠吞噬掉他的所有理智!于是,他再次上前一步靠近她。
花如雪冷冷地看著他,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詭異?腳步卻是不自覺地往後退,可是驀地身後撞上了一個人牆。
「我就說沒見你人影,居然半夜來會情郎?」雲剎淡淡從容好听的聲音驀地響起。
花如雪不知道為何,听見了他的聲音,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剛剛那松口氣的一瞬間是怎麼回事。
雲寒頓住了腳步,和雲剎對視著。
兩個絕色的男子,互相看著,視線在空氣踫撞著,似乎能夠擦出無數的戰火,一黑一白,如此對峙著。
雲寒率先勾唇,之前那猙獰表情瞬間隱去,淡然一笑,望向雲剎,「呵呵,雲剎,這次你贏了。」說到後面還是帶著那麼一點咬牙切齒,因為心里的不甘心。
雲剎攬著花如雪的肩膀,微微勾唇,一臉淡定。
「雲寒,我們斗了這麼多年,你的弱點我是最了解不過的,從你……我多言了,不過呢,這是我娘子了,以後別來找她,就算你是她師父也不行,我可是個醋壇子。」說著還故意宣誓似的緊了緊懷里的花如雪。
花如雪一臉莫名,他們看來很熟啊,不然雲剎怎麼會說斗了很多年啊?還有……他們都是姓雲?是不是有這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寒即使心有不甘,可是還是只能離開,瞪了花如雪一眼,轉身離開,白衣翻飛在夜風中,離去的身影當真是仿如謫仙,他離去的時候仿似騰雲駕霧一般,身形飛快地隱沒在了暗夜里。
花如雪到如今都沒有搞清楚,這些謎團似乎越來越大,自己真的無從得知。
只是某人忽然強勢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對視著自己,茶色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冷峻的光芒,易了容的平凡臉上是隱忍的盛怒表情,「你對他是不是還有很多感情?」
花如雪有些莫名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著他的眼神!」他說道,「你可知道,當一個女子用那樣一種眼神看著一個男子的時候,說明他在那個女子的心中無比重要,而你,是不是也正好是如此想的?」
「喂,你想多了……唔……」她想要辯駁,卻是被他蠻狠地俯下頭來堵住了所有的聲音,話語頓時消散無蹤,再也沒有解釋的聲音。
時間,靜默住了。
他剛剛面對雲寒時的淡定,不過是強裝,面對她的時候,他永遠都淡定不了,就像是雲寒面對她的時候也永遠淡定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