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寶看她那副泄氣模樣,就說︰「吃一鏨長一智嘛,那雷龍你也不知道他是那麼厲害的角色,你問問慕容吧,就是單打獨斗,他都未必能強過雷龍。」
白媚稍稍動容,才說︰「要說這種監視的手法,雷龍很強,我承認,要是打起來,雷龍怎麼會比慕容強?」
「他有很多道具,」李青寶伸出食指說,「你想凡人的世界這幾百年來科學進步及快,對于許多門派來說,就拿煉器一道說,都很有幫助,那些靈氣不足的修士,想要煉出好的法寶,只能用高溫設備,高壓設備來輔助,雖說沒靈氣直接煉制好,可也是比以前要便利得多了……」
「至于雷龍手中的小玩意兒,那些小道具,就拿那凡人最常見的毒藥來說,那什麼氰化物,哪個不是一下就能把人給毒死的,就是修士中了那都不是說笑的。所以雷龍就算不是修士,跟慕容動手,慕容自己判斷都是半斤八兩……」
白媚听得沉默不語,想自己好不容易才修到化形期,沒想到一個凡人憑借手中的科技手段,都能打個平手。
「當然了,凡人也有凡人的不足,由于體內的靈氣不夠,所以身體嘛,承受力很差,」李青寶拍著床單笑說,「這是萬萬和修士妖族比不了的。」
白媚釋然點頭︰「光憑這一點,慕容要是跟雷龍打,他中雷龍一招可能沒事,可雷龍中他一招可能就死了。」
「大致是這樣吧,」李青寶笑說,「有空你去見見雷龍,就知道了,我想他在金河不走,也是想看我的情況。」
x1用在黃晴身上那種不確定性,神智迷失,絕不是a隊研究所期望的效果,而李青寶身上能壓制住x1的情況,卻是他們想探知的。
要能把這問題給研究透徹,那對于軍方來說可是一樁絕妙的好事。
想想一幫跟狂戰士一樣的打了x1的軍人,沖擊別人的陣地,那是一種何等瘋狂的場景。
「我會去的,」白媚擠到床邊,媚然一笑說,「師父,听說你全身骨頭都碎了,那那里碎了嗎?」
李青寶一听這問題,臉都綠了︰「你說的啥?是哪里?我啐!那里是軟組織,不是什麼骨頭!怎麼可能碎了!」
白媚咯咯一笑,她總覺得那里應該有軟骨的才是,要不然怎麼可能硬成石頭。
「我告訴你,你別亂猜,這骨頭碎,就是骨頭,骨頭,知道嗎?」一連重復幾次,一再提醒白媚,李青寶才說,「我說你成天腦子都在想什麼呢?好端端地怎麼往那里想?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上你師父了,可惜啊,你師父這毛病,反正也沒幾個月了,我看要不然就先試試……」
說著,李青寶伸手就往白媚的臀部模過去,那手啊,可老練得很,一看就是打小練出來的。
白媚一嚇,挪起**就跳下床,就看李青寶那副歪嘴在笑的神情,登時紅著臉說︰「師父,我也不是不想讓你那啥,可是你也不能禽獸成這樣呀,你還沒到金丹期呢。」
「啥金丹不金丹的,你師父不在乎,就想著你呢,」李青寶邪笑說,「你想你師父把你留在金河為的什麼?還不是那你嬌媚入骨的身子嗎?你這頭大白兔,你師父可是大灰狼,要把你整個都吞下去啊。」
這話說得太露骨,白媚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是李青寶了。
好在她也是個滾刀肉了,當即媚媚地一笑︰「師父,你想做禽獸,那就做吧,可是呢,禽獸不是那麼好做的呢。」
說著,白媚縴手一張,就往李青寶的襠下要模過去,這回輪到李青寶驚著了。
「我說可以了啊,開個玩笑嘛,你還來玩真的,你想害死你師父啊?」
「我就知道師父膽兒小!」白媚笑嘻嘻的縮回手說。
李青寶垂頭喪氣的拉起被子把臉遮住。
李青寶能下床上廁所不到兩天,秦嶺就跑過來說要讓他陪著廖菲妃到北城的樓盤逛逛。他一臉苦相︰「我說秦總,秦先生,秦哥,我這才能跑能跳的,你就要我陪著小姐亂跑,我這骨頭還沒長齊呢,這要松了哪塊要是掉了哪塊,要我怎麼辦?」
「得,我讓田蟒去吧,」秦嶺邊轉身邊說,「可你要知道,田蟒那對付平常人,也就你嘴里的凡人那成,可要對付妖族啊,修士啊什麼的,那就不給力了。你不常說要多留心那個叫顧玄的嗎?那家伙是個金丹修士吧?」
李青寶哀聲一嘆︰「行了,我知道了,秦總,您也別拿話擠兌我,不就是陪小姐去北城的樓盤看看嗎?別說是北城,就是京城,那我也得去啊。誰讓我吃這口飯呢。再說,小姐那性子,別人陪著我可真不放心。」
秦嶺拍著他的肩膀說︰「就是嘛,我就知道你覺悟高,上回你救了小姐一命,這廖總那不是給了你一億嘛,這要多救幾回,我看福布斯你都能上了。」
「……我也花了一億好吧?」李青寶苦笑說。
那左禁真就是個敲人竹杠不手軟的家伙,靈肌膏的成本上天了也就百來萬,他賣一千萬,還不念著舊情,這玩意兒李青寶也能煉,可那時情況緊急,何況自家的骨頭比什麼都重要,吃他敲這一記,可就花了一億。
最後用著還剩下四盒,算上自己那邊還用了八盒,這還虧四盒呢。
理都沒法說了,給一億也算是不錯了,可跟這支出比起來,還虧著呢。
「哈哈,這得看長遠了嘛,」秦嶺大笑說,「行了,你多陪著小姐在市里逛逛,北城那的樓盤是封頂的了,你就帶她去看看銷售情況,你也知道,這京秦諾大的盤子,以後要交到小姐手里,她呢,也沒多久就要畢業了,要是不再快些學這些東西,等到了公司,人家會說閑話的。」
李青寶拗不過他,想想也是職責所在,就下樓去跟廖菲妃做準備了。
要做的準備主要是帶上些資料,那些資料全都輸入到了平板電腦里,要做記錄也用平板電腦。
廖菲妃換上了ol套裝,跟吳葆葆、白媚她們相比,倒是另一番風味。
白色的上衣,扣得嚴實,可那胸前的弧線還是很誘人,是條白色的長褲,嚴絲合縫的,怎麼看都將她的長腿給展露出來了,偏又絲毫沒有低俗的感覺。
套裙那種廖菲妃是不會穿的,可就是這樣,都有種勾人的味道,再加上她那天生就清麗絕倫的臉蛋,走到哪兒都會讓人側目吧。
「坐你的車,李助理。」廖菲妃說。
身份還跟半年前一樣,廖菲妃掛著京秦集團金河地產公司副總的頭餃,李青寶就是她的助理。
坐上車,李青寶瞥她眼說︰「你穿成這樣,要是換個場合,肯定一堆的登徒子跑過來。」
「這不就有一個嗎?」廖菲妃橫他一眼說,「快開車,我听秦叔說那里的銷售情況不是很樂觀。」
要說京泰在全國的地產界就是一塊金字招牌,做的樓盤,一般都是拿到預售資格證後不到三天,就銷售一空,但這回在北城的那個樓盤有些問題。
一是拆遷的問題,本來金河市里要土塊掛牌前就要解決拆遷和平整地塊的問題,這事跟開發公司是沒關系的,可偏金河市里沒做好這些工作,等樓盤上市了,那些沒拿到土地補償款的農民就來售樓部里鬧。
解釋了幾遍也不听,最近越鬧越凶。秦嶺讓李青寶陪廖菲妃過去,倒不是把她往險地里推,有李青寶在,就是那些人都抽起風來也沒事,就是讓她看看,多經些事,那經驗才能提高。以後遇到同樣的事,知道怎麼處理。
二是有傳言說是北城那個樓盤旁一個叫信河的樓盤鬧鬼,還波及到了北城樓盤。
鬧鬼這事就傳得比較玄乎了。先是個看工地的老頭,說是半夜里看到個全身紅衣紅裙紅發的女鬼,跑到樓里,他開始以為哪個女的走錯了路,跟過去看,差點沒暈過去。
就看那女鬼在拿自己的頭在顛球玩,第二天人家才在那樓道里找到他,他都快死過去大半截了,送到醫院里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總算是救回來了。
然後呢,又幾個夜里在工地里搞水泥攪拌的人看到了那個女鬼。
一般房地產公司,都會為了趕工在夜里攪拌水泥,還有不少被人投訴的,但只要取得夜間施工證,就是警察來了,也最多會讓他們小聲些,沒辦法管。
那幾個攪拌工先是看到那女鬼,嚇了一大跳。
畢竟那看工地的老頭就前幾天的事,這一看到,大家都有些汗毛倒豎。
有膽小地就說是不是馬上停工回棚里睡覺好了。
那工頭就說怕個球,然後硬是要讓他們開工。
也沒一個人趕上去看那女鬼,就在那里攪拌水泥,誰知過了不到半小時,那女鬼突然出現在攪拌機後。
把還在工作的攪拌工嚇得差點暈倒在地,大喊一聲,那工頭也發毛了,跟著人就跑出了工地,一夜都沒敢再過去,回來時都第二天早上了。
可這事卻傳了出來,越傳越是邪門。
連隔壁北城樓盤都有些驚弓之鳥,听到女鬼這兩個字都嚇得魂不守舍,這做工的都有些些軟腳了。
听秦嶺說這事,李青寶嗤之以鼻。什麼女鬼,也不知是不是哪個人扮的,出自什麼目的。雖說是修士,可鬼,他是真的一個都沒見過。
廖菲妃倒是心里惴惴的,可看李青寶淡定的模樣,也就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還有就是這北城樓盤的後面是座垃圾焚燒場,起初在京泰拿下樓盤時還不是的,可等一開始打地基,就遷了過來,這事秦嶺也跟市政府抗議過。
那頭也就是敷衍了事,根本沒把這放在心上。
想著那原來是程山河主政的時候,也有可能是程書記給京泰添堵。
開到北城樓盤,就看外頭立著個銀色外牆的售樓部,稍微有些冷清,只有一兩個人在問訊,屋里大約有七八名售樓小姐,都懶洋洋地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似的。
後頭就是剛封頂的北城一期的六棟大樓,再往左邊大約一百米外看,就能看到信河了。
車剛停穩,就有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孩上來說︰「廖總,李助理,快請。」
女孩叫甜茶,是北城售樓部的經理,笑起來嘴角上有兩個小酒窩,若不是那她走路帶風的干練模樣,誰會想到她是經理。
二樓是vip室,李青寶和廖菲妃一走進售樓部,還沒上樓,那些趴在櫃台上打瞌睡的售樓小姐都忙直起腰,看著廖菲妃冷洌的眼神,都很是尷尬。
「人很少嘛。」李青寶站在二樓的欄桿上往下看說。
這上面的玻璃都是特制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就算是穿著裙子,也不怕被樓下的人偷窺。
「李助理說笑了,現在是午飯時間來看盤的少。」甜茶一邊給沏茶一邊說。
甜茶自然是她的外號,這外號在金河也是響當當的,不下于蘇淑當年為了掩護身份所編的那個簡歷。
「垃圾場的事還沒解決嗎?」李青寶回身坐在沙發上,接過甜茶遞上來的茶問。
廖菲妃來的時候提到過這事,她想要顯顯身手,用驚濤訣將垃圾焚化場給弄成水塘。
李青寶自是沒有意見,還想看看她到底練得怎樣了。
「還沒市政府那邊強硬得很。」甜茶回了句,就覺得奇怪,這種事公司那邊才更清楚不是嗎?
「那個女鬼呢?」廖菲妃突然問道。
甜茶打了個激靈,心想這廖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咱們這售樓部的人一听到這個可都是背上一涼的,看她年紀比自己可能還小,但這膽子可不小。
「這兩天沒听人說見到她了……」甜茶小心地說。
她是很迷信的人,手上還掛著串開過光的佛珠,平常還老往廟里跑,拜三清老祖,別看這兩個一個是佛一個是道,可她覺得只要心誠,哪個都一樣。
小心著說,自然是怕得罪那個女鬼,天曉得她是不是在旁邊,這要被她纏上了,那甜茶連死的心都有了。
「晚上能見到嗎?」廖菲妃問。
李青寶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我說大小姐,你就是想要抓鬼,著急要顯本事,也不用這樣直接吧,我對面這可是個凡人,她那心髒受不受得了呢。
「這個……」甜茶求饒似的瞧向李青寶。
她瞧來李青寶還是講些道理的,這位廖總嘛,就有點胡來了。
「留下來看就知道了,」李青寶搖晃著茶杯說,「反正你不是要處理垃圾場嗎?」
廖菲妃嗯了聲,點點頭,就讓甜茶去拿售樓記錄來看。
甜茶出去的時候頭暈乎乎的,听廖總和李助理的意思,這是要留到夜里了,這要真是撞上那女鬼,她快軟倒在地上了。
「白媚晚些過來,女鬼嘛,她喜歡著呢。」李青寶笑說。
「女鬼?我看是妖怪吧?」廖菲妃也不笨,「紅衣服的,你說是什麼妖?」
「火狐吧,要不就是火雀。」李青寶說著,皺了下眉,心想,會是朱雀嗎?
白媚進售樓部招搖得很,她穿著白色的狐皮大衣,戴著墨鏡,還戴著頂圓邊帽,模樣又是貴婦人似的,這一進來,就引起那些眼尖的售樓小姐圍了上來,連甜茶都在二樓往下看。
「上來吧。」李青寶喊了聲,那些售樓小姐才興致一減,看她蹭蹭地上樓。
「你說你穿這都跟那些過氣的老明星一樣了,有意思嗎?」廖菲妃抬眼瞟她下說。
「天轉涼了,我就多穿了件,誰知那些售樓小姐都跟蜜蜂見了糖似的粘上來啊,」白媚撇跟說了句,就看到甜茶呆呆地站在那里,立時嫣然道,「你就是售樓經理吧,我現在管著金河黑道,要有誰找你麻煩,給我打電話。」
說著,拿出張名片遞上去,甜茶愣愣地接過,就看向李青寶。
「行了,坐著吧,你這是唱哪出呢,」李青寶好笑地說,「管黑道白道什麼的,也拿出來說,好听嗎?」
「挺好玩的,」白媚笑笑說,「那些什麼黑道大哥,看了我現在也得叫聲媚姐呢。」
接過慕容青的事來管,胡海鵬在幫著介紹,把金河黑道能叫得出名號都拉到良家見過一面,有些本來看白媚這樣嫵媚的人兒,還動心思想要造反,被她一巴掌扇死兩個,立刻都平息下來了。
現在白媚在金河黑道上的名號不弱于一個月前慕容青的聲勢了。
「夠了,讓你來,是想讓你幫著想些事,」李青寶把茶杯給挪到一邊,問,「有什麼妖怪喜歡夜里出來,全身是紅色的。」
白媚一怔,就歪頭在想。
甜茶那耳朵都豎起來了,心想不是女鬼嗎?怎麼成妖怪了?
「火狐?狐族本來就是晝伏夜行的,但申霸和素秋死在金河,現在連九尾一族都沒了聲息,普通的狐族不敢再過來了,」白媚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朱雀……朱雀,你說是她?」
「嗯,你見過她了,她現在住在哪里?」李青寶問。
朱雀來金河是為白虎的事,白媚跟她見面,解釋了一番,她表示理解,修劍門自然也就把仇算在了顧玄身上,至于修劍門怎樣折騰顧玄那是他們的事了。
朱雀轉頭就將白虎送回京城去了,李青寶倒沒機會跟她見面。
只從白媚嘴里听到她是個極冷艷的女人,就像是黑暗的巷道里擦身而過的寒氣,光是站在她身旁,都能感受到那股沖體而出的寒芒。
「但她不是妖族,」白媚搖頭說,「這里的女鬼不可能是她。」
「我有說過一定會是妖族嗎?」李青寶輕笑,「搞鬼搞怪的,也有可能是人。」
廖菲妃抬頭瞟他一眼,又低下頭,心想要是人的話那可真沒意思了。
「她住在希爾頓里,跟雷龍住隔壁。」白媚皺眉說。
雷龍那家伙像是要賴在金河不走了,這一個月來,都縮在希爾頓總統套房里,一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古時的那些大戶小姐似的,連吃飯都是點的客房服務。
朱雀跟雷龍做鄰居,想的是什麼,李青寶也猜測不出來。
「等找到那個女鬼就清楚了。」李青寶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楮。
甜茶的嘴早就張得能吞鴨蛋了,她只能听懂李青寶和白媚對話中的一些,听他倆的意思像是在說那女鬼是個叫朱雀的,她呢,跟白媚認識。
這……這是真的嗎?
甜茶古怪地看了白媚一眼,心想她就是黑道大姐,也不會認識鬼吧?還有什麼妖族,凡人,這都是什麼人呢。
啪!
廖菲妃突然一拍本子,把甜茶嚇了一跳。
「廖總……」
「外頭有聲音,你去看看。」廖菲妃說著甜茶就看到門外打著標語往這邊要擠過來一群人。
「又是那些農民,我去給警察打電話。」甜茶跺跺腳就往外走。
「程山河都跑了,這邊的事市政府還沒幫著解決?」白媚問道。
「哪那麼容易呢,他這一跑,市里倒干脆,把錯事都往他身上搬,都說是他當時在的時候弄的,」廖菲妃把本子扔在茶幾上,托起一杯茶,優雅地抿了口說,「既然市里不管,就只有我們來管了。」
白媚微笑扭頭,心想,要管也是你管,你也沒給我錢,憑什麼把我也說上。
甜茶跑到售樓部門外,那領頭的舉著個標語「京泰奸商,侵佔民地,十惡不赦」,看到她就喊︰「快還我們的血汗錢……」
甜茶額角一黑說︰「那叫血汗錢嗎?那都是征地款,我都跟你們說了,要錢找市政府要去。是他們把你們的錢給吞了,他們征了你們的地後,才賣給我們的,跟我們京泰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要不是你們要買地,他們會征地嗎?會把我們的錢給吞了嗎?」領頭的大漢喊道,「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錢,我們就把這售樓部給砸了。」
甜茶一驚,往日就算是有沖突,那都是好好說話的,今天這是怎麼弄的,要砸店了?
她也知道,這些農民不敢去沖擊市政府,就來找開發商的麻煩,按他那個邏輯,那甜茶也能說,要是政府不賣地,京泰怎麼買地?
「你不要胡來!我已經報警了!」甜茶把保安叫出來,擋在門外。
李青寶在里頭往外面一瞧,就樂了︰「這跟上回地陷那里要退款的差不多,我說小姐,要不你來個驚濤訣把人都淹了算了,我看這些都是刁民。」
「我才不干。」廖菲妃瞪眼說,「你就成天把他們想成跟你不是一種物種吧?殺了就殺了吧?真是個大魔頭。」
「嘿,你現在不也是修士,你還說我呢,」李青寶笑道,「要不,讓小媚去?」
白媚嫣然起身︰「全殺了,還是留一半?」
廖菲妃嘟起嘴,瞪她說︰「你坐下。」
白媚才不理她,抬手就見一對雙刀躍入手掌中,像是被剖開的同心圓。
「你快讓她停下。」廖菲妃沖李青寶嚷道,她是真著急了,這要殺得血流成河,京泰還不成了黑道集團了。
「停下吧,」李青寶擺擺手指說,「警察來了。」
就听到七八輛警車開過來,還有特警用的廂型車,一來就在外頭排成一串把那些村民給擋住,甜茶總算是松了口氣,看到下車來的人,她卻是一愣。
「丁隊,您怎麼來了?」
丁芸掃了眼一旁的李青寶的寶馬車,就問︰「李青寶在上面?」
「李助理和廖總都在……」
甜茶話說到半截,丁芸就抬頭沖二樓打了個手勢。不到片刻,李青寶和白媚下樓來。
「你來這里是……」這種事不歸刑警隊管,一般都有市里的綜冶辦和市公安局的治安大隊管,李青寶看到她也很好奇。
「信河那邊出事了,听報案人說事情很奇怪,看到你的車,就繞過來,把你給叫上,白媚你也來吧。」丁芸的話不容反駁,她轉身就上了警車,往前開去。
「我也去。」廖菲妃擠上李青寶的寶馬車說。
兩輛車一前一後,後頭還有四輛刑警隊的車,來到信河樓盤前,就看到這還停著三輛警車。幾個證物科和法醫處的人在這里,四個民工被警察圍在中央,瑟瑟發抖的回答問題。
「就像是一頭貓一樣,一閃就過去了,我們,我們都沒看清,就看到老王、石哥和牛大頭倒在血泊里……」
「我看得清楚,就是那個女鬼。上半身是紅衣,下半身是紅裙,連鞋都看清了,是紅色的高跟鞋,她還沖我笑了下,我……」
這說話的高壯漢子竟然恐懼得失聲痛哭起來。
那些警察也不知說什麼好,要安慰也無從安慰起,這鬼怪的事,本來就邪門得緊。
「這種事歸異事科管吧?我給蘇淑打個電話?」丁芸看李青寶走上來,就低聲問。
她倒是瞧見廖菲妃也來了,心里有些意外,可想李青寶白媚都在,不會出什麼事。
「歸是歸異事科管,但你想等蘇淑從京城趕過來?」李青寶問道。
「她在金河,上周來的。」丁芸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李青寶愕然半晌,才搖頭︰「我不知道。」
蘇淑來金河了?那跟她有著過命的交情,上次去京城沒找她她還埋怨過,這轉頭她來金河就也不跟自己打招呼,這算是怎麼回事?報復嗎?還是她在執行什麼重要任務?
看丁芸走到一旁給蘇淑打電話,白媚壞笑說︰「怎麼?師父失望了?」
「什麼失望?對誰失望?你別成天亂揣測。」李青寶瞪她眼,就看廖菲妃臉上也掛著曖昧不明的笑容,干咳一聲,往警察堆里走去。
後頭就是案發現場,站在警察堆旁都能看到,那些法醫和鑒證科的還在取證。
就看三具尸體躺在那里,有兩具是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撕成了七八片,而最後那具尸體呢,則直接上半身都不見了。
「我能看看嗎?」李青寶走上去問。
「戴鞋套!手套!」老法醫喊道,「拜托!刑警隊的連這個都不懂?」
李青寶訕然一笑,听他的話換上後,才蹲下來,就用手粘起幾根紅色的毛發,沖白媚一晃︰「是火貓,還有這個,銀色的蛇皮。」
火貓?銀蛇?白媚臉一下扭曲起來。
火貓銀蛇不是單個妖怪的名字,分別是一個妖族的名字。就跟九尾妖族一樣,有一個妖族叫火貓,它們都有著紅色的毛發,連皮都是火紅色的,所以被稱為火貓一族,銀蛇也差不多,都長著銀色的蛇皮。
白媚的臉蛋扭曲是因為她的出身是大白兔,算是在妖族里比較弱的一支,和銀蛇幾乎是天敵,就是同一層次的妖來說,都是銀蛇要強于大白兔。
火貓也不好對付,白媚的印象中,那些家伙都是些神經病。
稍微口氣不好就會抓狂,拿起貓爪來撓人的貨,還經常自己人打自己人,整個火貓一族里,可說是沒幾個臉是完整的,幾乎全都毀容了。
那些攪拌工肯定是看到她臉上的模樣,再出言不遜,或者干脆就是犯了那火貓的忌諱,上來就把他們給弄死了。
「銀蛇和火貓不應該混在一起啊。」李青寶說著去瞧白媚,這在場的人里頭就她最了解了。
「我也弄不明白。」白媚搖頭。
火貓和銀蛇雖不是對頭,天敵,可也不會相親相近,便是在凡人的世界里,哪有看貓和蛇在玩在一起的?那貓一看到蛇多半都會炸毛,逃得遠遠的吧。
「他們還在這里?」丁芸問道。
她在听到白媚說是妖族時,就把手按在了腰畔的手槍上,神情極為緊張。
那時跟李青寶在鷹嘴山找那巨型野豬,就曾對妖族有些了解,後來再跟慕容青和白媚來往,倒是心里輕松了些,可也知道這些家伙都是不好惹的。
要是一發起瘋來,手槍根本就沒用,可是做刑警這些年,她習慣性的按在槍匣上,那是因為它是她最好的伙伴了。
「不知道。」白媚給了她一個讓她松口氣的答案,「至少幾百米內沒有妖氣的痕跡。」
李青寶環顧著四周,這里的樓蓋了一半,地上全都是泥土,那用來攪拌水泥的攪拌機也不動了,警察來的時候就將它給關掉了,整個樓盤的佔地面積都沒有多大。
畢竟信河的開發商是家不出名的地產公司,跟京泰這種完全比不了。
外圍還有些從北城那里跟過來看熱鬧的人,說起女鬼的事,現在更是信之鑿鑿,個個都是膽寒之色,好在這里警察多,探照燈也打了起來,膽子也就都還大著。
要等警察走了,怕他們再膽大的都會散了。
妖族倒不是都會吃人,這也得看場合看情況,事情做得過頭,等異事科的人來了,他們也不好受。
瞧那三人的情形,那兩個尸首齊全的大概是被火貓給撓的,另一個則是被銀蛇直接給吞了。
也不知那兩族來的是什麼人,這火貓和銀蛇在妖族的世界中,算是極有名氣的了,稍次于九尾妖族而已。
但李青寶也不擔心,就算是火貓和銀蛇這兩族的長老來了,都是沒啥用。
他們膽敢做這種事,一般不是頭腦發昏了,就是實力不濟,控制不了。
真正厲害的家伙,將這三個攪拌工弄成這樣,肯定還要清理現場,不留下一些痕跡才是。
「白媚,你和丁芸做一路,在這樓盤里繞著看看,我和小姐……」
李青寶說著就看到甜茶張皇失措的跑過來,心想兩個樓盤隔得不遠,她有什麼事這樣著急,明知丁芸找我們過來幫忙的。
「不好了,廖總,李助理,那個女鬼跑到咱們的樓盤去了……」
大家心頭一驚,李青寶、白媚和廖菲妃立時往北城飛奔而去。丁芸拉住甜茶就問︰「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女鬼?是不是還有個男的跟著她?」
「她穿著紅衣紅裙,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甜茶慌張得都快哭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忘了打電話,直接跑過來,「是,是,丁隊長,還有個男的跟著她,那男的……那男的,嘴角上還有塊帶血的肉……我的老天啊!」
說著甜茶就暈了過去,丁芸忙叫人看著她,跑上車就往北城樓盤開。
白媚最快,一到售樓處那,就看到好些人圍在大廳外,推開人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沖鼻而來,她皺皺眉,就看到地上躺著四個人,都穿著售樓小姐的衣服,那身份昭然若揭。
「啊嘔!」
李青寶和廖菲妃稍晚些,廖菲妃一看反身就吐,李青寶扶著她,拍著她的背說︰「你別看了,這太血腥了。」
那四具尸體上,都有被貓爪抓過的痕跡,極深,入骨,衣服都裂開了,像是被那火貓快要把身體都全撕裂了,倒沒有銀蛇出手的跡象。
血流了一地,在白色的地板上非常的清晰。
「好,死得好!」那帶隊來鬧事的村民大笑道,「誰讓你們佔了我們的地不給錢!都死了,那就更好了,你們這些黑心的地產商,暴發戶!」
廖菲妃霍地抬起頭,那雙大眼楮罕見的噴著怒火,隨時都要把那村民給吃掉似的。
那村民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挺胸說︰「怎麼?還不許我說話了?你是那個京泰的老總吧?我看你這模樣,漂漂亮亮的,年紀又不大,肯定是被潛規則上去的吧?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好事不做,就想著陪那些老東西睡覺上位呢?真是可惜了,要不陪你大哥我……」
這下連李青寶都怒了,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村民的衣領給拎起,森然說︰「你他媽說話給我過過腦子,不然你連明天的太陽都別想看到了。」
「怎麼?還要威脅我?我告訴你,你七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人威脅,你有本事就把我給殺了。殺了我,你緊接著也要被槍斃。這事情搞大了,你們京泰還想有好下場?這樓盤也別賣了,還得加倍把錢賠給我們,不然的話……」那村民就是個滾刀肉,根本就不怕,一臉輕松的說著。
「滾!」廖菲妃突然吼道。
她的小手用力的攥著,壓抑著胸中那騰騰而起的怒火,要不是白媚拉著她,那村民早就被她打翻在地,不知死過幾回了。
丁芸來晚一步,看這場景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指那村民就對跟來的警察說︰「把這人給我抓起來……」
「憑什麼啊?我做什麼了?」那村民一看到警察就有點蔫了。
「憑什麼?擾亂社會治安,非法集會,還有,你剛才看到那個女鬼了嗎?」丁芸虎著臉說。
「看到了,怎麼呢?」村民昂著頭說,可心里也有些發虛了。
那兩條罪名,不說別的,關個十五天是足夠的了,他這還有工作要干呢,十五天下來,工作不定都得丟了。
「怎麼?還怎麼?」那押他的警察一拍他後腦,「做目擊證人。我跟你們這些人說,這是殺人案,這前後都死了七個人了,是大案,你們要是再在這里趁火打劫,要是走了嫌疑人。噢,對了,可能嫌疑人就在你們中間,那你們一個都別想安生。」
那些村民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個個都沒了脾氣,還有問那警察的︰「這位大哥,咱們都是良民啊,在這頭就是看看熱鬧,也都是被那連小七給騙來了,您看是不是讓我們回去……」
「回什麼?都做完筆錄再走。」丁芸臉一沉,那些村民立時噤聲。
「那家伙就是個痞子,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白媚安慰廖菲妃說,她都看到她眼里噙著些淚花了,心想這廖菲妃可真是大小姐,那些話都受不了。廖成彰要讓她接班,還不知要鍛煉多久呢。
李青寶在推測,那火貓銀蛇兩個家伙,在信河那里先是弄死三人,這警察都趕過來了,他們又抽抽似的再在這頭弄死四個售樓小姐,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是他們腦子真有問題還是別的,這兩個樓盤隔著又不遠,怎麼一點感應都沒有,要等到甜茶過來才知道。
再看丁芸安排人在一定的範圍內拉開警戒,還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要是不對勁的話,可以直接開槍。
「沒用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青寶搖頭跟她說。
「總要做做姿態,他們可不知道是妖怪干的。」丁芸苦笑道。
她這命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總會遇上這些奇奇怪怪的事,而李青寶呢,也總會幫她把事給解決了,這轉回頭呢,她還總能立功升官。
「我看他們可能是朝那個方向走的,還能聞到一些微弱的妖氣。」白媚指著北方說。
「要往那邊走,要就逃到白都縣城里了。」丁芸說。
白都是金河北面離得最近的縣,距離金河才是十多二十公里,倒是好些嫌疑犯都是從那里逃走,再想法到湘南去的。
「我會安排些警察去白都排查,但是……」丁芸看著李青寶說。
「咱們現在就過去。」廖菲妃突然說道。
李青寶知道她心里也火大了,就點頭說︰「我和小姐,白媚先去白都,要是能先將那兩個家伙抓到,你也省些事。」
丁芸嗯了聲說︰「你們小心一些。」
李青寶笑道︰「有我和白媚在,不會出什麼事,再說了,小姐的本事也很強的。」
廖菲妃哼道︰「當然。」
李青寶笑而不語,轉身去開車。
秦嶺接到李青寶的電話,驚得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扶著額頭就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听電話那頭一停,才問︰「你確定跟肖家沒有任何關系?」
肖道成?李青寶怔道︰「沒有證據表明那兩個妖族是從北方來的,是由肖家指使的……」
「話雖如此,」秦嶺皺眉道,「現在跟肖家斗得這樣激烈,連肖戟都死了,你也說顧玄那邊忙著救肖戟騰不出手來,那會不會就指使這些人來給我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