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土司 一六八、孤女再春

作者 ︰ 江葦

送走哈二和龐婉,哈大感到偌大的天地間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心中惶恐不已。я?燃?文?書庫я絕對權力是的,雖然自己苦心謀劃多年,要履踐先祖復國的夢想,但是如果沒有哈二和龐婉推動,或許此時自己仍然在凌霄寨長吁短嘆。有他二人相助,哈大才有了明確的目標和能夠實施的保障,他相信只要跟哈二、龐婉抱成團,即使目前不能渡江,但總歸有一天可以渡江過去,縱橫神州。然而,哈二的一場不知何時才能好得了的病擊碎了他心中美麗而又虛幻的憧憬,縱使旗下有五萬雄兵,但是,跟哈二、龐婉兩人相比,這五萬雄兵卻也不值一提。

哈大嘆著氣,心中默默地祈禱︰蒙哥大漢在天有靈,請佑我兄弟平安無恙。祈禱完畢,哈大回到將軍帳中,剛一落座,黃世芳大哭著跑來︰「哈大王,哈二哥哥要去醫病,你咋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隨他一同前去照顧他呀!」哈大心里正自煩悶,沒有好生氣地道︰「你哭鬧個啥?二弟自有他妻室龐婉軍師照料,你一起去,給人添麻煩呀?」黃世芳被震住,嘴里反復重復著︰「妻室?龐婉軍師?妻室龐婉軍師!」過一會兒,黃世芳「哇」地大哭起來,嚎啕道︰「龐婉何時成了哈二哥哥的妻室?龐婉咋個可以成為他的妻室?」

黃世芳哭得昏天黑地,全然不顧是在僰軍最高統帥的大將軍營帳之中,雙手胡亂地將帳中桌子上的杯盞摔到地上,引來帳外值守兵士好奇地窺望。哈大不料黃世芳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一時間手足無措,只好斥責帳外偷窺的士兵。黃世芳摔完桌上的杯盞,伏在桌子上,放聲哭泣不已。哈大輕輕走到她身後,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慰說︰「芳芳,我二弟的病好了,就回回來的。你不要傷心了。」黃世芳卻哭得愈加厲害,嘴里含混不清地嚷道︰「他回不回來,跟我有啥關系?他的妻室是龐婉,是龐婉——」

哈大這才明白,黃世芳如此傷心,並不是為哈二病重,也不是為沒能跟哈二前去醫病,她耿耿于懷的竟是龐婉做了哈二的妾室。哈大也進一步猜想,黃世芳這近一年來,幾乎日日與哈二在一起,或許是對哈二情有所鐘,或許是二人早已暗渡陳倉,這樣才難怪黃世芳如听噩耗一般听哈二收了龐婉。他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俯身扶起黃世芳,輕聲說︰「芳芳,二弟收軍師做偏房,是趙王臨行前的交代,他們也是依照趙王的主意行事。」

這話更勾起了黃世芳的傷心事,她想起自己從小由熊娘撫養,兄妹相依為命,哥哥黃世榮自上僰寨後又日日醉酒,毫不關心自己,更妄想替自己作主,大哭聲便轉為嗚咽,漸而咆哮道︰「你們還是看不起我們,你們還是看不起我們!哈二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龐婉有人作主,就可以做哈二的偏房。沒有給我作主,我啥子都沒有!我啥子都沒有!哈二走了,龐婉走了,就留我一個啥子都沒有的人在這里!嗚——嗚——」

黃世芳咆哮著,雙肩不斷搖擺,白皙如凝脂的臂膀微微顫動。哈大看在眼里,心中竟油然生起愛憐之意,他掰過黃世芳,雙手搭在黃世芳的臂膀上,埋下頭去柔聲說︰「芳芳,有我呢!你還有我呢!」黃世芳抬起布滿晶瑩淚珠的雙眼,美麗的眸子閃忽著看哈大,忽然一頭扎進哈大的懷中,臉頰貼在哈大寬闊的胸膛上,雙手緊緊摟著哈大,問道︰「哈大哥哥,你要不要我?你不會不要我的,是嗎?」

黃世芳柔順的秀絲絲拂上哈大的胸膛,她身上獨有的芬芳之氣侵入哈大鼻子,令哈大無所適從。他只感覺自己墜入一片溫柔鄉中,四下是鮮美無比的花朵,耳邊縈繞著婉轉的鶯啼,陣陣奇香不斷地撩動心中的某一根心弦。哈大再也按捺不住,他伸手抬起黃世芳的頭,撫模著她艷若桃花的面龐,嘴唇慢慢地、慢慢地湊上黃世芳的嘴唇,然後貪婪地吮吸起來。

如同從未嘗過蜂蜜的孩童初次嘗到蜂蜜一般,哈大無論如何也嘗不盡黃世芳那小巧的嘴唇帶給他的歡愉,心中的血總是沸騰不已。終于,哈大胸腔內那團烈火幾欲噴涌而出,他粗暴地抱起黃世芳,放到將軍帳中的行軍床上,迫不及待地解開包裹著黃世芳身上無限神秘和誘人的衣衫。

時間在二人翻江倒海的歡愉中悄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帳外一聲通報將二人從無邊的快樂中拉了回來︰「哈大王!糟糕了!合江城外聚集了上千人,抬著幾具濕淋淋的尸體,個個手中拿起鋤頭、二錘,看樣子要沖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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