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他就起身自己去察看。在她那沙發床上,他張開四肢,用股上下顛了幾下。「啊,這張床是稍好些。」他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正在床邊瞪著他的簡說,「你想不想和我換一下?」
「不!」
他皺起黑黑的眉毛,「或者我們合用一張?」
她移開視線不理睬他的玩笑。「你怎麼啦,簡?難道我躺在你床上你就這麼不高興?」他說著翻過身去用臉在她的枕頭上用力摩擦,並拼命嗅著,好像是在暗示他對他們**的氣味是多麼迷戀。
「不許你在這兒!」簡厲聲說,「我不允許!」
「可你打算怎麼辦?叫警察?把我轟走?」他那明亮的藍眼楮里充滿詢問。「這是惟一能趕走我的辦法。」
她正在考慮如何嚴厲回擊他的時候.電活鐘響了。他嘟囔了一句,起身去接電話。來電話的是他的秘書,他立即轉入了工作狀態。他在桌邊坐下,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一邊和秘書交談,一邊打開電腦里的一連串文件。她走進廚房,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摔的東西來表達她的憤怒,但是自己的手又不配合。她現在惟一可以做的就只剩下小聲嘟囔了。她的默認態度使他認為她是很樂意他追逐她的,而這一點又離事實並不太遠。但是,她決不能做他一時發泄欲的對象!
「吸塵在哪兒?」
她跳了起來。「什麼?」
「我想把我的屋子打掃一下,還有床上……你把吸塵放哪兒了?」
「沒有吸塵,」她得意地說,「只有一台老式的地毯清理機,」他的嘴張大了。「你要是敢再訂一台來,我就立即把它扔到海里去!」
「你總喜歡毫無道理地犯橫,是怎麼回事,簡?」雖然穿著皺巴巴的t恤和短褲,她還是拿出最傲慢的姿態對瑞安說︰「怎麼啦,瑞安,過慣了舒適生活就一點苦也受不得啦?我想用不著我叫警察,不用多久這里的生活就替我把你轟走了!」
他聳了聳肩膀轉身而去。她沖他的後背大聲說︰「記住,用電用水也要節約!另外你還得自己做飯,我可管不了你的飯菜!」
門廳里傳來一聲吼叫。不一會兒她就听到了地毯清理機的聲音。她看著他把床上的褥子拿到院子里拍打,就像她兩周前剛來的時候一樣。那揚起的塵土使他的黑頭發都變白了,她看著看著,禁不住笑了起來。見他走回來的時候,她止住了笑聲。他在一個小壁櫥里翻出一塊亞麻床單,就把它鋪在了床上。收拾好後,他開始在屋子里四處察看,尋找建築的隱患。為了回避瑞安到來的別扭感覺,簡拿了一塊毛巾,拿了一本「自己動手」的畫冊,來到海灘上。可是瑞安也跟了過來,坐在她身邊不足一米遠的地方。他身上只穿了一條游泳褲,使全身上下再沒有什麼想象的余地了。
沒有征得她的同意,他就把一把大遮陽傘立在了她身邊,她記起來,那是壓在汽車庫里的一大堆破爛里的。他把傘撐開以後,又調整它的角度,把她罩住。然後他就躺在浴巾上,開始用防曬霜在他那肌肉發達的身體上涂抹。簡要是戴著墨鏡,還可以斜眼偷看他,可是祖姨母這里沒有墨鏡,現在她能掩飾自己的就只有一頂被老鼠啃過的舊草帽,以及不時裝出的並沒有注意他的樣子。因為除了用腳淌淌水,她本來不能下水,簡也就沒有費事換游泳衣。可是現在她忽然感到特別需要涼快一下,尤其是在她看到一個身穿比基尼的金發女郎從他們身邊走過,並饒有興致地提出為瑞安涂抹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