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人 第九章︰傾心的感覺

作者 ︰ 川上清風

這一天剛好放假,夏季多陣雨,下午處理完高一最後一場考試時,天忽的風雲變幻,黑雲成塊狀堆積在上空,陣陣涼爽的風在雲層和地面之間肆虐,驚雷響徹天際。街上商人深知大雨將至,忙不迭收拾街上擺著買的東西,匆匆關上門,也到了飯點,邊吃邊等著雨至。

我從學校出來,騎著車往酒吧方向駛去,還沒趕到就已經大雨滂沱,我濕了一身,到酒吧後看到不少人同樣趕來,不過可以知道他們來此不是避雨,而是避過因為下雨憋屈在家的乏味,這時我明白了老板口中的「落腳之處」。

換上工作服,欣然工作。

酒吧不十分大,足有四五百平米,迎門左處是前台,前台後擺著無數的酒,有的我知道名字,有的則聞所未聞。通常由老板娘和幾個女服務員主管,老板娘是享譽周城的調酒師,經她調制的酒如夢如幻。制作點心的廚房在前台之側,由一道小門進入,負責酒吧中所有熟食,冷食以及果盤。

最右邊是老板精心搭建的歌台供人展示發泄,通常情況下老板幾乎不找歌手,也沒法找,而是一直由客人主持著。據說當初設計酒吧時「這廝」和「那貨」足足對峙了一周的時間,最後讓「那貨」贏了,其後歌台確實為酒吧增色不少,「這廝」就再沒異議,听說還嘉獎了一夜。

前台和歌台中間擺著酒桌沙發供人,只留歌台前一片不大的地方做舞池。酒吧二樓也擺著酒桌沙發,三樓則是住所,住所下方掛著數盞彩燈,整個酒吧,活力四射,動感十足。老板娘定下規矩,二十四小時開業。

這夜,雨一直下,沒有停過,酒吧中的人相對還是少了些,沒有多少人跳舞,唱歌的人也無,大家抱著濕意的心情配合著上蒼。這時有個女孩站到歌台上,我端著一盤子的酒和果盤準備送給客人,看到她長發披肩,瓜子臉,縴細的身軀,著一件白色的裙子,露出兩條白皙的腿,嚴格說來並不十分美,可我卻呆住了。

也許吧,降低自己的要求,一見鐘情不是不可能。

她拿起話筒,輕笑一聲,說道,孤獨不是一個人,幸福不是兩個人,我們的感情取決于自身,別讓自身奴役于感情,一首《女人花》送給大家。

音樂響起,在這被夏雨綿綿靜寂的氣氛下顯得清澈空靈,優美的旋律像彩線輕舞在酒吧里,劃過每個人痴迷的下顎,紅暈的臉頰。大家都停下來靜靜听著。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只唱了這一句我頓時忍不住心中贊賞,雖不似梅艷芳那般,但若即若離,亦幻亦真的感覺十足。《女人花》是梅艷芳一生寫照,經由其醇厚低沉的聲音演繹,早已列為歌中經典。簡單優雅的曲,境深意切的詞,表達了無數女子柔美祥和的內心世界。女子,好似感情的編織。

遍地的野草,已佔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胡適曾說︰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女孩唱罷,說了聲謝謝,酒吧旋即掌聲一片。女孩伴著掌聲像一朵雲般飄然走下歌台,不久,酒吧又開始活躍起來。

我一直注視著她,看她走過舞池,穿出大堂中的酒桌沙發向我走來時,我不知所措。臉上似笑非笑,身體似抽經痙攣,胸口處「噗通,噗通」跳著,她微笑著說道︰「唱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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