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蔣樂樂下意識地拉緊了衣襟,她明白他的意思,那天夜里他月兌光了她,她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那絲羞辱仍舊讓蔣樂樂感到窩心,
「下流!」
蔣樂樂無法表達內心的憤怒,直接對著顧東瑞的面頰吐了一口口水,她要這樣唾棄他,鄙視他。
顧東瑞眨了一下眼楮,完全怔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吐他口水,在海翔,在碼頭,在顧家,都是恭敬的目光,他絲毫的不悅,都會影響到所有的情緒,可她……卻是第一個敢觸怒他的女人,憤怒地揮出手掌,狠狠的一個耳光,蔣樂樂覺得面頰上一陣刺痛,眼前一黑,無力地倒在了沙發里。
顧東瑞看著失去了知覺,不能再怒目相視的女人以及她面頰上的印記,冷冷一笑抹去了面頰上的口水,驀然轉身,拎起了地板上的婚紗。
婚紗和煙蒂混在一起,已經被燒了一個洞,散發著燒焦的味道,他抬起腳,將煙蒂狠狠地踩碎了,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蔣樂樂。
顧東瑞棲身上前,大手抓住了蔣樂樂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拽,破碎的裙子月兌離了她的身體,潔白胸/衣下的豐/滿**在他的面前。
這是一幅美人的玉體,透著一種無法抵御的you/惑,顧東瑞的目光不經意地停留在她的豐/滿的酥/胸上,表情瞬間變得尷尬,呼吸也有不順暢了。
顧東瑞伸出手,帶著肆虐和嘲弄端起了蔣樂樂的下巴,審視著她的面容,雖然左臉已經紅腫了,卻仍舊不能掩飾她的精致和優雅,低垂頎長的睫毛,嬌俏的鼻子,粉女敕的唇瓣……
一個天生絕美,讓人為之傾倒女人。嬌柔脆弱,他剛剛的一掌打得無情,也打出了他心里的怒火,大哥死了。大哥為了這個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顧東瑞的呼吸漸漸粗重,他強迫自己閉上眼楮,心如此地狼狽,腦海中的聯想,好像她是污泥中的白蓮花,冰冷的傲氣,徹骨的憂傷。
「大哥,你會如願的,就讓這朵白蓮花一輩子陪著你……」
顧東瑞猛然睜開了眼楮。拉起了蔣樂樂的手臂,無視她的嬌美,將婚紗硬生生地套在了她的身上,蔣樂樂軟綿綿的身子任由他擺布著。
婚紗穿好了,他有力的五指梳理著她的長發。笨拙地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然後將她抱起,向老宅門外走去……
和風迎面吹來,顧東瑞長長地松了口氣,大步向自己的轎車走去,拉開了車門,將蔣樂樂推了進去。然後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混凝土攪拌機邊上的男工人們愣愣地看著遠去的轎車,良久之後,才紛紛議論著。
「是顧先生的女人?剛才老三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顧先生看沒看見他調戲那個女人。」
「還穿了婚紗……」
「但願沒看見,不然死定了。」
車子消失在蔣氏莊園的土路上。莊園又恢復了隆隆的作業之聲,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蔣樂樂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聲緊急的剎車聲讓她猛然地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遍地的紫色薰衣草。
恍然地抓住車門,她坐了起來。這里很熟悉,是她曾經逃離的地方,她竟然又回來了。
「下車!」
一聲厲喝,顧東瑞的大手一撈,將她直接從車里拉了下來,她毫無準備,身體立刻失去了平衡,一個趔趄,直接跪在了車外的甬道上,沙石硌破了她的膝蓋。
「好痛……」蔣樂樂無法站起,痛苦地呻/吟了出來。
「你耽誤了我太多的時間!已經讓我沒有耐心了。」
顧東瑞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大步地向前行走著,蔣樂樂踉蹌地跟在後面,一瘸一拐地小跑著。
這時海瑟跑了過來,恭敬地湊近了顧東瑞。
「都準備好了,先生,是今天舉辦,還是明天?」
「就現在,明天是葬禮!」顧東瑞冷漠地說。
「是,蔣小姐這個樣子……是不是需要化妝,」
海瑟的目光移到了蔣樂樂的婚紗上,一路上的折騰,婚紗上除了那個煙頭燒的洞,還有一些污漬,而且蔣小姐的左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淤青,看起來好像是手指印記,她的頭發雖然整理過了,卻仍舊有些凌亂……
「她不需要!」
顧東瑞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腕,大步地向白色的小別墅走去。
蔣樂樂感覺自己就像小雞一樣被提來拽去,完全不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事兒?為什麼給她穿上婚紗,要舉辦什麼,顧東瑞帶她回到這里,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跟契約和金錢無關?那和什麼有關?
「顧東瑞,到底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穿這該死的婚紗?你帶我去哪里,要舉辦什麼?」蔣樂樂一只手被拽著,一只手提著裙子,長長的婚紗拖曳在地上,幾次她都險些摔倒,只能臨時抓住顧東瑞的手臂,穩住自己的身體。
「因為你要結婚了……」顧東瑞的嘴角樂樂一挑,說出了讓蔣樂樂差點暈倒的一句話。
結婚?和誰結婚?
蔣樂樂完全蒙住了,茫然無措地看著顧東瑞,他在說什麼?
就在蔣樂樂想繼續追問的時候,顧東瑞將別墅的大門推開了,客廳里都是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們並列在兩排,而中間,則是一個個花圈,花圈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遺像……遺像的上面有一個十分刺眼的「囍」字。
這是靈堂,還是喜事?當蔣樂樂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碩大的照片時,她怔住了,那不是顧東明的照片嗎?
顧東瑞松開了蔣樂樂的手腕,一個黑衣男人將一把椅子搬了過來,他冷然地坐下了,然後一揮手,幾個男人走了上來,直接拽住蔣樂樂的手臂,將她拖著。一直拖到了遺像的前面。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抓住了蔣樂樂的手,在印台里粘了一下,按在了一張布滿文字的文件上。然後將文件恭敬地遞給了顧東瑞。
「好了!顧先生。」
「你可以走了。」顧東瑞看了一眼文件,合上了,重新交給了那個男人,男人謙卑地後退,出了客廳離開了。
蔣樂樂覺得頭皮都發扎了,她的目光瞪視著遺像上的男人,她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他,顧東明死了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會有他的遺像。會有花圈,會有靈堂?
他怎麼可能死了?她明明記得,她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膀,讓他不能追趕自己而已……
「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怎麼了?」蔣樂樂尖叫著。
「他死了!」一聲怒吼,幾乎震破了蔣樂樂的耳膜。
死了?真的死了?
蔣樂樂回眸接觸到了顧東瑞凶狠的目光。這個男人的眼里有無盡的悲傷和難忍,這不是裝出來的,就好像他失去了至親的親人。
「死了?」蔣樂樂有些失神了。
「是的,他死在唯一動心的女人手上,你害死了他……」
顧東瑞的手憤恨地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腕,直接將她拉到了遺像的前面,她的臉幾乎撞在了遺像上。那陰邪的聲音仍舊響徹著︰「看看他,他對生活沒有任何要求,甚至對未來不抱任何幻想,是你,讓他有了希望,也是你徹底毀了他!」
「不是的。我沒有殺人,我只是刺傷了他,只是……傷了肩膀,我發誓……」
「那足以要了他的命,你這個賤人!」
大手用力地一推。蔣樂樂直接撲在了遺像上,相框磕了她的下巴,疼痛讓她不由得呻/吟了起來,遺像上的男人仍舊溫柔地看著她,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蔣樂樂非常確信,她沒有下狠手,一定有什麼其他原因,她是冤枉的,她不該為此受到懲罰。
「不是我做的,顧東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
「我可沒有興趣听你的解釋,好好地做你的新娘,完全我大哥的心願。」顧東瑞冷冷地說。
完成他大哥的心願?什麼意思,這個男人已經死了,讓她做什麼新娘?鬼新娘嗎?
看著自己身上的婚紗,又看了看遺像上的「囍」字,蔣樂樂差點尖叫出來,他難道想讓她和一個死人結婚嗎?
太過分了,顧東瑞真是瘋了。
蔣樂樂狼狽地從遺像邊上爬了起來,瞪視著顧東瑞,指著他大哥的遺像。
「你,你讓我和你大哥結婚?可他已經死了?」
「對于你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顧東瑞輕蔑一笑,伸手擒住蔣樂樂的手腕,另一只手輕輕地打了一個響,一個牧師拿著小本子從後面走了出來,低著頭,眼楮也不敢抬一下,額頭上都是晶亮的汗水,顯然這是他主持的最特殊、最尷尬的婚禮。
當婚禮進行曲響起來時,蔣樂樂拼命地搖著頭,這里的所有人,包括牧師都瘋了,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和一個死人結婚?急切地甩著顧東瑞的手,卻怎麼也掙月兌不掉。
牧師顫抖著手打開了小本子,看了一眼蔣樂樂,又看了看遺像,臉色慘白。
「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里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的神聖婚禮。請問在位的親友中,有誰認為這個的婚禮不合法嗎?」
兩邊的黑衣男人認為牧師這句話都是多余的,他們不是親友,只是按照顧東瑞的吩咐辦事。
「我不同意,你們這是犯法的,我不能和一個死人結婚……」蔣樂樂瞪視著律師強烈地抗議著。
牧師低下了眼眸,完全無視她,進行下一個環節。
「顧東明先生,您願意娶蔣樂樂小姐為妻嗎?」
「他很願意,繼續,不要嗦。」顧東瑞不耐煩地說。
「那麼,蔣樂樂小姐,你願意接受顧東明先生,作為你的合法丈夫嗎?」
汗水順著牧師的面頰流淌下來,這個女人不願意,他早就看出來了,蔣樂樂在此時說不願意。婚禮就宣告取消。
蔣樂樂怎麼可能願意,她剛要開口,顧東瑞的手就陰邪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手指探入胸/衣。踫觸著她的ru/gou。
「你敢說不願意,我就當著大家的面拉掉你的婚紗,讓你一絲不掛……」
「你……」
蔣樂樂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該怎麼辦?說願意,是同意嫁給一個死人,說不願意,顧東瑞絕對不會給她面子,她會chi/luoluo地站在了這里。
顧東瑞湊了一步,盯著蔣樂樂的眼楮︰「我想……你更希望月兌給所有的男人看……」
當他的手加大了力氣,衣服漸漸月兌離蔣樂樂的身體時。她直接尖叫了起來︰「我願意!」
「這還差不多……」
顧東瑞松開了手,目光看向了牧師。
「她已經願意了。」
「請交換結婚戒指。」牧師麻木地按照程序說著。
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的手拽了過來,幾乎捏斷了她的無名指,一枚冰冷的鑽戒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另一枚戒指則放在了遺像邊。
「我現在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妻。」
就在律師剛剛宣布之後,蔣樂樂揮出手掌,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顧東瑞的面頰上,她憤恨地說。
「你真病態!」
客廳里頃刻間鴉雀無聲,牧師、兩排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個個地看著蔣樂樂,似乎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柔弱的女人會打了顧東瑞一個耳光。
律師看了看盛怒中的女人。知道親吻的過程可以省略了,他也完成了艱巨的任務,直接拿著小本子,狼狽地向客廳外走去。
在尷尬的儀式和響亮的耳光之後,蔣樂樂和死去的顧東明結婚了……
冷冷的一哼之後,顧東瑞鄙夷地模著自己的面頰。英俊的眸子樂樂一眯,嘴角一挑,嘲弄地大笑了起來。
「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不會和你計較,但是……你最好老實點兒。一輩子留在這里做你的顧夫人……」
顧東瑞抓住了蔣樂樂打他耳光的那只小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捏住,那蔥郁白皙的手指瞬間因為疼痛的發紅。
「好痛……」蔣樂樂極力地抽著手指。
「我以為你不知道痛,以後不要隨便揮出你的小爪子,那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用力一推,蔣樂樂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面上,她的臀部狠狠著地,摔得結實,良久都覺得肺腑陣痛。
「海瑟,帶她去休息,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她出來!」
顧東瑞轉身冷漠地向靈堂外走去,兩排黑色西裝的男人也都隨後跟了出去,陰森森的客廳里,只有只有海瑟和一個非禮賓女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蔣樂樂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盯著花圈海洋中的遺像,仍舊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發生的,女佣走了過來,將蔣樂樂扶了起來。
「夫人,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是的,我不是夫人,我不是!」蔣樂樂怔怔地看著這個菲佣,淚水無助地流了下來,誰能幫幫她,她不能這樣生活下去,她必須離開這里。
「小蘭幫不了你,小蘭只是這里的菲佣。」小蘭將蔣樂樂扶了起來,低著頭。
海瑟直接向樓上走去。
「夫人的臥房在三樓,有什麼吩咐就和小蘭說好了。」
「我住在這里?」蔣樂樂回頭看著客廳里的花圈和遺像,膽怯地詢問。
「是的,這是大少爺的別墅,三樓是你們的臥室……」小蘭補充。
他們的臥室?蔣樂樂幾乎要暈倒了,說的好像那個男人還活著一樣,其實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那是她和一個死人的臥室……
小蘭推開了三樓臥室的門,蔣樂樂走了進去,發現臥室里都是肅穆的黑色,甚至床單都是暗色的,床頭、落地窗、書案上,都是顧東明的照片,照片上掛著一條條白色的絲帶……
蔣樂樂腳步放慢,畏懼地咽了一下口水,這就是所謂的臥室嗎?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幽暗的靈堂,甚至床頭燈和吊燈都是慘白的紙罩。
蔣樂樂自從就膽小,她害怕暗黑,夜里總做惡夢。假如住在這樣的臥室里,不是要將她的膽嚇破了。
「我不要住在這里,有沒有正常的房間,多簡陋我都不在乎。」蔣樂樂詢問著身後跟進來的海瑟。
「這是顧先生的吩咐。您必須住在這里。」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告訴我,告訴我!」蔣樂樂抓住了海瑟的手臂,不是契約,不是五百萬,那到底是什麼?
「大少爺死了。」海瑟說。
「我知道他死了……」蔣樂樂有些氣結,死了就死了,和她有什麼關系,她又沒有殺死那個男人。
「發現大少爺的時候,就在這個臥室里,醫生趕來的時候大少爺已經不行了。顧先生給大少爺輸血,還是沒有救了他的命。」
「不可能……」蔣樂樂搖著頭,螺絲刀沒有那麼鋒利,她只是刺中了他的肩膀。
「大少爺有很嚴重的白血病……」
海瑟的一句話讓蔣樂樂的肩頭一震,她木然地倚在了牆壁上。面色蒼白,雙眸良久無法轉動。
白血病,那個男人有白血病?
蔣樂樂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象著那天夜里的情景,她只刺中了他的肩膀,可是他的鮮血卻噴涌而出,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顧東明喘息著,似乎十分痛苦,假如她不急著逃走,假如她能發現狀況的不同,也許那個男人不會死。
深深地自責,蔣樂樂低垂下了頭。她的淚水滴落在了手指上,又滾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水點兒。
「我無心的……」她啜泣著,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她不會離開……
海瑟搖了搖頭。大少爺雖然擔任顧家的總裁,卻很隨和,對待所有的人都很客氣,海翔的所有人都尊敬他。
二少爺顧東瑞雖然掌管顧家所有業務、資金,專橫霸道,卻唯獨對大哥言听計從,這次蔣樂樂傷了顧東明,讓他命喪黃泉,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了。
「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先出去了。」海瑟退了出去。
小蘭進入臥室,將床單整理好,被子也拉上了,然後看向了蔣樂樂。
「夫人,您休息吧,我出去了。」
小蘭轉身向房門外走去,蔣樂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聲詢問。
「小蘭姐姐,幫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有白血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死。」
「夫人,小蘭只是個女佣,不能幫你的。」
「這算是誤傷,算是的,可以通過法律,我坐牢,我願意坐牢,求求你,不要讓他們這樣對待我……」蔣樂樂不肯放棄地拽著小蘭,傷心地哭泣著。
小蘭很為難,她只按照命令行事,沒有辦法幫助這個可憐的女人,正當小蘭不知如何勸慰的時候,一聲斷喝,嚇得蔣樂樂的手抖了一下,直接放開了小蘭。
「坐牢?你想也別想!」
陰冷的聲音之後,顧東瑞的身影出現了,菲佣小蘭慌忙低下了頭,閃身匆忙地出去了。
蔣樂樂茫然地看著門口站著的高大男人,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他要抓她回來,為什麼要讓她和他死去的哥哥結婚,他在報復,這似乎遠比坐牢要痛苦很多。
如果不是爸爸的契約,如果不是非chu/女的事實,如果不是那五百萬,他們應該不是仇人,她還是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兒,向往著自己的愛情和未來,而他還是顧家的二少爺,英俊瀟灑,顧東明更不必為此喪命。
蔣樂樂搖著頭,一步步地走向了顧東瑞,哀傷的眸子,嬌弱的神情,她懇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只想逃走,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求求你……」
健碩的手臂任由蔣樂樂搖晃著,顧東瑞冷漠凝視著樂樂懇求的眸子,嘴角擠出了一絲鄙夷的微笑
「這僅僅是個開始,你就受不了,好,如果你能讓我最尊敬的大哥起死回生,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起死回生?蔣樂樂後退了一步,怎麼可能?人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你打算怎樣?難道想讓我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嗎?」蔣樂樂漠然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冷峻在她的眼里,都是卑劣。
「不是生活。而是贖罪……」顧東瑞冷聲地說。
贖罪?那不是她的錯,她不該來到這里,更沒有人告訴她那個男人有白血病,她才只有十八歲。為什麼這些厄運要降落在她的頭上。
「變態,你是個變態!」
蔣樂樂無措地後退了,贖罪,她不知道什麼叫贖罪,那完全是無心之過,她也不希望有人為她而死。
「變態?」
顧東瑞被這兩字激怒了,他舉步上前,一把揪住蔣樂樂的衣襟,瞪視她的眼眸︰「你試試失去親人的滋味兒,你試試!」
「那不是我的錯!」
「那是誰的錯?」
激怒的男人直接將蔣樂樂推到了牆角。死死地抵住了她的身體,惡狠狠地說︰「從今以後,你沒有自由,沒有!」
「我鄙視你!」蔣樂樂回應。
「鄙視?好啊,我一點也不在乎。相反,我倒是希望,你對我的鄙視,來得更凶猛一些!」
英俊的雙眸噴著火焰,他的面頰距她只有幾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男人的獨有的氣味兒。就好像一頭狂奔的豹子,帶著殺戮的血腥和殘忍。
顧東瑞的面頰距離她越來越近,她的頭被迫緊貼牆壁,眼神怯怯地看著他。
「我恨你……」她真的好恨這個男人,特別是他眼底的恣意,和對她的輕視。
「那就痛痛快快地恨!」
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唇上抹過。那唇雖然慘淡、毫無血色,卻無法掩飾她唇形的嬌美,豐腴的線條,恢復血色之後的嬌艷欲滴……
「顧……」
蔣樂樂感覺著唇上的熱力,頭部吃力地後仰著。她幾乎要窒息了。
「想說什麼……」
嘲弄、邪魅的眼神掠過她的雙唇,他冷笑了一聲,粗重的鼻息撲面而來,接著有力的唇猛然壓下,覆蓋在了蔣樂樂的唇瓣上,完全是佔/有式擠壓和輾轉,蔣樂樂甚至能感到唇上的咸澀和痛楚。
她的雙手用力地推著,卻不能阻止他的狂妄,反而讓他的進攻更加激烈,她的身體猶如壁虎一樣被禁錮在牆壁上,他的大手撫mo著她的雙肩,按著她的手臂,肆虐的吻仍舊持續著。
當他的舌頂開她的唇齒時,她的身體和心都在微微地顫抖著,那熟悉的感覺一*的襲來,她的思緒漂浮著,一個熟悉的,可怕的場景,疾馳而來的黑色賓利車在她的身邊嘎然停止,接著……
無法分辨的男人,在黑暗中用力地頂著她,他的健碩在她的身體恣意進出……
不要這樣對她,不要……
蔣樂樂的淚水慘淡滑落,拼命的掙扎沒有了,雙臂緊貼著牆壁,那絲冰冷和身前的炙/熱交替著,哭泣和哀求他根本無動于衷,顧東瑞恣意地侵犯著,直到他心滿意足,冷然地放開了她,嘲弄地後退開了,仍舊輕蔑地看著她,欣賞著她的悲傷。
一個冷漠的吻,就這樣結束了,好像她完全是個沒有感覺,只等別人來發xie的木偶。
蔣樂樂失去了支撐,身體猶如棉絮一般倒在了地毯上,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仍舊難以從那天賓客房車里的羞辱中擺月兌出來。
「妥協了,不反抗了?那是不是說,你強烈的想要男人?可惜……我對你的興趣僅僅如此……」
他在笑著,完全輕/浮的,傲慢地大笑著,黑色的皮鞋慢慢後退著,這只是個開始,她就哭泣成了這個樣子,假如真的報復來臨,她豈不是要悲傷欲絕。
「混蛋,顧東瑞……」蔣樂樂奮力地咒罵著。
「我幾乎忘記了,該叫你什麼?賤人,還是大嫂?嘖嘖,你以為有了那個婚禮,我就會尊敬你嗎?那只是滿足了大哥的心願,卻不代表你真是這里的什麼高貴夫人,你只是個賤人!」
皮鞋移出了房間,門外傳來了顧東瑞嚴厲的聲音。
「看好她,如果她再跑了,你們也得滾蛋!」
他又派了那些人來看著她,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犯人,在這里度過漫長的刑期。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不再有嘲弄和冷笑。更沒有無情的皮鞋響聲,蔣樂樂抬起頭,吃力地爬起來,她看著陰森的房間。盯著相片里的顧東明,那些微笑已經不足以消除她的畏懼,她害怕,驚恐,毫無安全感,身體順著牆壁慢慢地移動著,直到她進入了洗浴間,然後無力將洗浴間的房門頂上了。
呆呆地倚在門上,蔣樂樂啜泣著,她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里。過這樣非人的監禁生活嗎?所有的不幸都是那份契約造成,自己是無辜的。
茫然地走到了鏡子前,她看著自己蒼白的面頰,雙眸因為缺乏睡眠而毫無靈氣,以前美麗可愛的蔣樂樂不見了。現在看起來是個備受折磨,幽怨滿臉的小女人。
她的唇瓣紅腫著,那是顧東瑞剛剛肆虐的痕跡,一處明顯的破裂,淤血凝結著,用手指輕輕觸模一下,疼痛讓她不覺呻/yin了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困倦、疲憊和畏懼讓她身體低垂,最後無力地坐在了洗浴間的地面上,眼皮沉重,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一夜,她睡在迷夢之中,黑色賓利車。神秘的男人,一幕幕,一場場,殘忍之後,她被扔了下來。莊園的大黃狗守在她的身邊……
「夫人,你怎麼睡在這里?」
夫人?那是喊誰的聲音,蔣樂樂吃力地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仍舊坐在洗浴間的地面上,聲音來自推開洗浴間門的菲佣小蘭,顯然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好,坐在地面上,身上仍舊是昨天的婚紗。
「是你啊……」蔣樂樂想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蘭將她扶了起來,奇怪地問︰「為什麼不睡在床上?」
「臥室里的氣氛讓我覺得害怕……」蔣樂樂回答著。
小蘭當然知道讓蔣樂樂害怕的氣氛是什麼,
「今天大少爺下葬,顧先生讓我過來,叫你換上這套衣服……」
小蘭遞過來一套黑色的衣裙。
接過了衣裙,蔣樂樂滿心惆悵,她應該參加這個葬禮,不僅僅因為那個婚禮,而是她對那個男人的愧疚,是她錯誤地、提早結束了那個男人的生命。
沐浴,洗掉一身的塵埃,蔣樂樂換上了黑色的衣裙,將發絲輕輕挽起,清純的面頰,未施一點粉黛,她的美似乎天生浸在肌膚之中。
「夫人,你真美……」小蘭贊嘆著。
美?對這句贊嘆,蔣樂樂一點也不感到開心,她的美就要埋沒在海翔幽靈般的房間里,再美又有何用。
一步步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傳進了蔣樂樂的耳朵。
「我真的有了,你不能就這樣不要我了!」
「我顧東宸玩女人,從來沒有被粘上的時候,有了,就打掉,不要試圖帶個小孩子來煩我,我對你這種想通過孩子登堂入室的女人厭惡極了。」
「可是你說,你愛我的?」女人哀婉地抽泣著。
「愛,是的,沒有錯,在床上,zuo/愛的時候,我很愛你,可是下了床,我就不愛你了,哈哈……」
猖狂的笑聲,听起來如此刺耳,蔣樂樂進入了客廳,發現花圈和遺像都沒有了,客廳里,顧東宸穿著黑色襯衫,黑色的褲子,顯然也是參加葬禮的打扮,門口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站在那里,穿戴陳舊,一臉沮喪。
顧東宸抬頭看見了樓梯邊的蔣樂樂,眉頭稍稍一展,似乎被她的清麗震懾了,良久沒有說話,接著一陣冷笑。
「差點沒有認出來,原來是你……听說二哥將你弄進來了,還嫁給了大哥,新婚之夜過得不錯吧,哦,哦,忘記了,你沒有男人,早知道,昨天夜里我不出去混女人,回來陪著你睡好了。」
蔣樂樂覺得心髒都要崩裂出來了,顧東宸在說什麼,他簡直就是在羞辱她,顯然顧家將顧東明的死都歸結在了她的身上。
門口站著的女人听見了這句話,立刻撲上來,尖叫地抓住了顧東宸的手臂。
「這個女人是誰?你說愛我的,不會再愛別的女人,你騙我,騙子!」
「你讓我很煩,滾開!」
顧東宸火了,大手用力一甩,狠狠一腳踢了出去,那女人的身體飛了起來,直直地摔在了門口,一聲呻/yin之後,蔣樂樂發現女人的腿/間流出了鮮血,她真的懷孕了。
蔣樂樂驚呼了出去,緊走幾步,蹲在了女人的身邊,必須救救這個女人,她需要止血,蔣樂樂懇切地看向了顧東宸。
「她流血了……」
「真是不錯,讓她流,流掉了就不用墮胎了,一個船廠工人的女兒,也想登上枝頭等鳳凰?玩玩就算了,還當真了?」
顧東宸說得好輕松,好無情。
蔣樂樂憤然地看著這個男人,很明顯,這個公子,玩弄了船廠工人的女兒,天真的女人還有了他的骨肉,期待什麼海枯石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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