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傲,國師駕到 第84章 天海岸,看取淨蓮開(十二)—凌霄寵姬

作者 ︰ 琉璃青歌

已是二更天,雕花木床上的人拿被子覆了面,人卻在被子里翻來覆去的打滾。

奈何全無睡意,她腦子里都是今日午後听得那首唱曲,不知怎麼,那唱曲曲承婉轉間似曾相識,讓她很流連。

頹然的嘆息,玉白自被子里面鑽出,試探性的朝門口喊了一句,「春風?」

幾乎同時,門應聲而開,白日里陪玉白一同听過唱曲的小婢子快步走進來。

在床邊站定,春風壓低聲音問道︰「這麼晚了,小姐怎還不睡?朗」

「我叫你別守著我了,你怎麼不听?」玉白圍著被子坐起身,「夜里涼,你快去睡吧。」

「春風得在外面听候小姐差遣,萬一小姐夜半有事,無人在身邊可不行。宮」

「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什麼事自己也能做。」玉白撇撇嘴,佯裝打了個哈欠,繼續趕人,「我叫你去睡就快去,我夜里一般不醒,你明早再來就是。」

「恕春風多嘴,小姐可是想支開春風去那小島?」

這下子,玉白啞口無言。沒想到春風竟然是個這麼通透的人,連她這麼隱晦的心思都猜得出。

「你怎麼知道的?」玉白有些惱怒,覺得自己的計劃被識破了。

「白日里春風見小姐似乎對那曲子極為喜歡,又多看了幾眼在河道旁邊停泊的木船,所以猜測小姐是想上島去。可春風勸您,那島是鬼目台禁地,主人不會想您去的。」

「他想不想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想就行了。」玉白歪頭看向春風,笑嘻嘻的說︰「只要你不說,凌霄就不會知道,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眼那唱曲的人,不會多待的。」

「還是不行,小姐,就算春風不說,這島上多得是主人的眼線,小姐上島的事,他們會跟主人稟告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總之我要去看看,有什麼後果,我自己承擔。」

***

最後春風拗不過玉白,只得答應。

拿了一根銀絲帶將玉白的頭發簡單的綁了起來,又幫著她穿了外衣,兩個小姑娘趁夜色來到河道那里,玉白現在力氣小,只能由春風送她過去。

側目看了一眼劃槳的春風,玉白心里暖暖的,突然就很思念凌波和微步。

很快就到了小島,春風扶著玉白上了岸,轉身又去將木船停泊好。

「小姐,您快去快回,春風在這里等您,一個時辰以後,務必要回來。」

「知道了,你就在這里等著就是。」玉白擺擺手,很快消失在假山之後。

這島雖然孤立在水中,卻並不荒廢,假山亭閣,流水泗泗。穿過一條九曲回廊,玉白再次迷了路。

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玉白走著走著,突然看見前方微微閃著一絲光亮,像是暗中螢火。她一喜,便猜那里可能就是唱曲之人住處。于是順著那光亮走,眼前便出現一座別院。

院里只有一間屋子亮著,她輕輕走過去,屏息叩了門。

「請進。」一個清雅的女聲自門內響起,玉白一下子就听出那聲音和白天唱曲的人一樣,溫溫婉婉的。

沒再猶豫,玉白推門而進。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扇翠綠屏風,上面雕刻著清婉雋濯的蓮花。屏風後面隱隱一個人影,從那影子便可看出縴細的女子身段。

「姑娘是這鬼目台的客人嗎?」女子輕聲問道,自屏風後面走出。

只見她輕紗覆面,遮了姣好容顏,可就算如此,那一雙碧眼也是眸光素瀲,粼光艷艷。

玉白搖搖頭,道︰「我不是自己想來的,是有個叫凌霄的壞蛋把我帶來的。」話說完,她見那女子眸光微暗,遂問道︰「你呢?听說這島是禁地,你是被囚禁在這島上的嗎?」

「不,我是自願留在這里的。」女子搖搖頭,苦笑道︰「妾身聶詩音,本出身在江南水鄉的一個普通漁家,父親出海不幸離世,母親因思念父親患了重病。我變賣家中財物,卻還是救不了母親。後來,我被當地富賈欺凌,買入青/樓,是這鬼目台的主人救了我回來。」

「你說,救你的人是凌霄?」玉白皺眉,問道。

聶詩音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以紗遮面,可是凌霄對你做了什麼?」

「並不是,」聶詩音下意識的模了一下臉上輕紗,道︰「是詩音自己不自量力,才致毀了容顏,凌公子留詩音在這島上,已是恩賜。」

「他對你這樣,還算是恩賜?把你禁在島上,不讓你出去,算什麼恩賜?」

說實話,玉白真的不明白聶詩音是怎麼想的,可自己一時口快的話卻讓她紅了眼楮,玉白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詩音,對不起,或許我不該這麼說,我只是不太明白。」

「沒關系。」聶詩音搖搖頭,低垂了眸,「就算是我,有時也難免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我這樣等在這里,他卻忘不了他心里的人。」

tang話到這里就顯得有些沉重,玉白無措,伸手撥弄了一旁放置的香爐,問道︰「這焚的是什麼香?很清新啊。」

「是這島上的一種植物,我閑來無事,取了植物汁液制成此香料,你若喜歡,我就送你一些。」

「哦,是這樣,你還真有心思。啊!對了,詩音,忘了和你說,我來這里是因為白天听了你唱的曲,那曲子音律很美,是你寫的嗎?」

「你說《蓮生賦》嗎?」

「原來叫這個名字嗎?詞里確實有‘蓮生’二字。」

「這曲子不是我作的,是听過凌公子用琴彈,我為了討他歡心就私自填了詞,取名《蓮生賦》。可這曲子似乎對凌公子很重要,他不願意我擅自挪用,雖然他沒親口說,但我知道他對此很不開心。」

「一個大男人,如此小氣。」玉白撇撇嘴,不贊同的冷哼一聲,眼見聶詩音眸光一暗,她又趕緊閉了口。

「你在這里待得也不開心,不若我們一起想辦法,逃離此地?」玉白承認自己這話真假各半,她已看出聶詩音不可能離開,卻又想要從她這里套得離開鬼目台的路徑。

「我確實不知道怎樣離開這里。當初是凌公子帶我進來的。」

「他帶你進來的路,你可曾還記得,我可以從那里出去啊!」玉白抓住這一線希望,撫掌一拍。

聶詩音卻又搖頭,竟是說︰「小姐是凌公子帶來的,不讓小姐離開也是因為公子很在意小姐,詩音不可以幫助小姐離開,對不起。」

玉白頓時氣結,恨這個聶詩音如此固執的同時,更加恨那個不知所謂的凌霄。他為什麼要抓自己來?讓她相信他是因為喜歡她,那決計不可能。

兩人因沒談妥,雙雙陷入沉默,眼看著一個時辰早就過了,玉白這才想起春風還在等自己。

既然聶詩音這里行不通,不如就想別的方法吧。這樣決定,玉白就開口告辭。然而還未等玉白去與春風匯合,剛出了門,遠遠就見到島上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

塔斯總教。

繼任大典的事情就忙了一整天,晚上則在總教內的議政廳大擺酒宴。

廳堂內熱鬧非凡,場內布置華麗大氣,饒是地方很大,賓客分坐在兩側。

正座上端坐著新任教主雅音,在她身側站著莫暢,右手第一位是凌霄,依次下去是塔斯教的各門門主。

而左邊第一位坐著一青衣男子,只見他冰冷孤傲的雙眸仿佛沒有焦距,深暗的眸底似乎藏著一抹厲色,烏黑的發僅用一根銀帶系住,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此人正是殷折顏。

彼時酒宴才剛開始,坐在凌霄身側的是烈火門的門主雷石。雷石這人性子暴躁,遇見看不過眼的總是凌厲指出。

此刻他往對面看了殷折顏一眼,怒道︰「凌大哥,你說雅音這小丫頭弄個陌生人來是什麼意思?」

「她做什麼與我們有什麼相干,不過陪她演完這出戲便是了。」凌霄將手中酒一飲而下,視線不禁飄向殷折顏那里。

懷瑾國的國師大人。

雅音這丫頭不知道葫蘆里買的什麼藥,請他來?

忽然,莫暢以手勢示意安靜,眾人噤聲,只听坐在首位已經喝得面若桃紅的新任教主雅音說道︰「各位,今日是塔斯教的慶典,本主听聞凌掌教的寵姬自願獻舞,心里想這可能是凌掌教的心意,所以便請了聶詩音姑娘前來。」

雅音話落,挑釁的看向凌霄。

而凌霄在雅音說出他的什麼寵姬的時候,下意識的以為是白玉,可後來他听說是聶詩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握緊了手掌,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

「教主,您不應該這麼做。」一開始也不知道消息的莫暢乍听得雅音如此說,驚出一身冷汗。他太知道凌霄的性格,雖然稱不上大奸大惡,但那也是有仇必報的,絕不是什麼善人。雅音今天的行為,無疑會惹怒了他。

「我怎麼做,不用你教。」雅音冷冷道,一揮手,便有一個小婢從廳外帶進來一人。

來人一身紫色如意月裙,輕紗覆面,剛邁出幾步,她似乎身體一僵,接下來的步子在小婢子的拉扯下走的跌跌撞撞,才到廳中,四周便傳來眾人唏噓聲。

向來與凌霄不睦的清風門門主風無憂冷哼一聲,揚聲道︰「掌教大人的寵姬好架子,在教主面前弄了破紗戴著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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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的你們!謝謝訂閱!小歌回到學校了,唉,苦命,課程太多,小歌還要每天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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