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城撥通了劉振的電話,好像是太久沒有聯系過,以至于當顧梓城打通了電話的時候,鐘清河還沒想起來劉振是誰。
然而一開口立時就分明了︰「劉隊,我想請你幫我查個人。」
顧梓城神色淡淡,帶著些許愉悅的口吻︰「嗯,理由?」他微微眯起眼淡淡道︰「□□證據。」
听著這個素來西裝革履的人說出這番話來,那種打擊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鐘清河張了張嘴,然後看著顧梓城神情自若地將電話合上︰「等消息吧。」
「這樣子都可以?」鐘清河目瞪口呆。
顧梓城有些好笑︰「自然,他涉嫌□□,警方取證是很正常的。」
「可是平白無故怎麼能確定一個人涉嫌□□?」鐘清河有些訝然。
顧梓城微微一笑︰「之前有人報警,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果,這不就是最好的切入點麼?」
事實上,在律師這個行業很多時候都是如此,想要達成一個目的,需要的不僅僅是熱忱以及法律方面的知識,還有社會經驗與人脈,這一點鐘清河還需要很大層次的加強。
顧梓城看著若有所思的鐘清河,便體貼問道︰「現在去哪里?」
鐘清河轉過頭來︰「不是應該問你嗎?」
「當然都听你的,」顧梓城微笑,將鐘清河身上放著的凌亂材料拿走往旁邊一摞,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卻又認真非常︰「我的女王大人。」
很沒出息的,鐘清河臉紅了。
當一個悶騷的男人忽然學會了**這個高深的技巧,那麼……
鐘清河覺得自己淪陷地毫無疑問。
「我想回去查查于茲的案子。」鐘清河道。
「好,」顧梓城雖然非常想要和自家小女人一起享受一下甜蜜的兩人世界,然而畢竟二人還有事在身,沒道理在工作時間去談戀愛,那是對當事人的不負責任,不管是顧梓城還是鐘清河,都是決計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想到這里,顧梓城將方向盤一打︰「去看守所?還是回律所?」
「等等……」鐘清河忽然問道︰「齊卿在哪里?」
這個問題簡單得多,顧梓城蹙眉︰「依然在看守所。」
「拘捕的理由是什麼,已經超過扣押時間了吧?」鐘清河問道。
顧梓城迅速捕捉到了要點,他微微笑道︰「那麼,我們選擇的切入點是齊卿?現在還在里面,很可能已經說了什麼,方才有了檢方介入的可能。」
鐘清河也彎起了唇角︰「去看守所,我們需要見一下齊卿。」
顧梓城低低笑了一聲︰「遵命。」
二人停在看守所門前時,還沒有想過齊卿不見他們這一種可能。
事實上齊卿的確沒打算理他們兩個,他們並不是齊卿的代理律師,也就不能名正言順地見到齊卿,而听相熟的警官說,這個齊卿至今尚未確認自己的代理律師,似乎是不打算請人了。
齊家家大業大,沒道理這時候連個律師都不請,再想起當時齊家老大說過的遺產爭奪,顧梓城微微蹙起眉頭︰「我們需要好好重新整理一下線索。」
顧梓城給齊九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你們家里現在還消停麼?」
「不怎麼消停,」齊九似乎是在辦公室,旁邊沒什麼人說話也隨意些︰「齊家的事情我早些年就不管了,可是現在齊卿進去了,也沒听老爺子要撈人。」
「這次是劉檢察官負責,撈人沒可能,」顧梓城言簡意賅道︰「但是連個律師都不請,現在齊卿又誰都不見,事情可能有些棘手。」
齊九在那邊沉默片刻,方才問道︰「你是說,齊卿和那個奸殺案有關?」
「我覺得十有□□于茲是在袒護她。」顧梓城斬釘截鐵。
這個結論讓齊九嘆了口氣︰「我見不到齊卿,這件事暫時幫不上忙,抱歉。」
「齊九,」顧梓城問道︰「老爺子身體怎麼樣?」
「很久沒出過屋子了,」齊九想了想便說著︰「每周末的家宴也有兩個月沒辦了,這些天齊家事情多,沒辦法。」
根本就不是事情多可以解釋的。
顧梓城想著,面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陰翳,他頷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你對齊家老大印象如何?」
「他麼?」齊九冷冷一笑,隔著電話都能看出眼底的譏嘲︰「他說的話,你最好都當做放屁。」
電話掛斷了,顧梓城伸手雙手合十坐在一旁,眼底有些不解。
鐘清河在旁邊听得分明,看到這里便忍不住問道︰「那麼……當初他給的證據如何處置?」
「那個證據麼?」顧梓城微微一笑︰「如果說他另有用心,那麼用他的證據無異于自投羅網。」
鐘清河沉默,事實上現下事情發展到這里,不得不說顧梓城應當是對的。一直以來齊家老大給的東西都不是決定性的證據,更沒可能因為那一份東西就徹底改變案件的走向,他的行為更像是試探,或者說拉攏。
「我們要重新考慮麼?」鐘清河問道。
顧梓城抬手看了一眼日歷︰「時間不多了。」他淡淡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拉攏齊卿,做她的律師。」鐘清河微微笑道,斬釘截鐵。
這語氣和顧梓城如出一轍,卻是讓男人微微怔了怔,他揚眉笑問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因為獨闢蹊徑是你的習慣,而眼下我相信,齊卿也在等我們。」鐘清河這樣說著。
「齊卿不打算見我們。」顧梓城說出之前的困擾。
鐘清河看了他良久,最後默然搖了搖頭︰「我們需要明白齊卿想要的是什麼,先從她是個怎樣的人開始。」
齊卿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如果說問不同的人,一定會有不同的結果,很快顧梓城在齊卿的學校取得了大家對她的評價。
普遍來說,大家的評價都是正面的。這個女孩平時為人很不錯,熱心腸還樂于助人,只是偶爾會有些偏執。
「為什麼一個人會有同時兩種評價,畢竟偏執這個詞並不是什麼好話。」鐘清河有些疑惑。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她變化太大,而這種變化往往伴隨著一些變故;第二種……」顧梓城淡淡蹙起眉心。
鐘清河篤定地接了下去︰「就是她有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