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拒媒
見兒子沉浸在一驚、一咋、一喜、一憂中。高嶺是過來人，很熟悉兒子此際是怎樣的一種思念之情，怎樣的痛苦掙扎。
愛情是人生的主旋律，首曲唱不響，人生的道路就是多余。就像她一樣，失去了丈夫，白天見日無光芒，夜間星月暗淡淡。回味愛的余溫在心坎，回念一半在天堂。前路茫茫，三伏肌骨寒，臘月火燒炭。進山工作療傷，傷更傷。
傷痛對準失落的魂，越發驚恐。人們勸她再婚，她的心已經將丈夫裝，再沒有地方將他人放，只好從一而終。
命運難道也會遺傳，她的婚姻沒結終，兒子初戀也告黃，讓他再也找不到可心的姑娘攜手月宮。讓母親盼兒結婚年年空，眼楮盼發酸，心頭盼發痛。同齡人都兒女繞膝蓋鬧紛紛，而他事業已經火紅，救國獻大功，婚頭至今還沒有動。
知子莫如母，定是自己這把老骨頭成了兒子姻緣的累贅，讓他將跨國姻緣退。老母是兒子婚姻的絆腳石，用什麼也難以彌補。她的手緊緊地壓著胸口，有多少的話兒要對火神講。
翹首上空，丈夫就在火中。觀望著單親的母親沒有為兒子的婚姻鋪好路，心情會比她更難過。
她動了動上半身，把肩膀牢牢地貼著病床，滿腔的負疚︰「山山，初戀不可棄，愛情是無國度的，跨國姻緣是樁美事，男方不出國，女方可以來中國做友誼聯邦的媳婦。你把電話給我，我再做做二度媒婆，你看如何？」
「老媽，我們為了彼此過的好，都不留下電話，讓對方快快把對象找。您老不要煩惱，要是松蕾的父母也像您這麼貪心把我拉去美國，你們兩國的老人還不發動第齤三次世界大戰。我不能做發動戰爭的惡人，要以國家利益為重，以老的健康為重，給初戀畫上句號，化干戈為玉帛。」
「錯了兒子，愛情是不能慷慨丟棄。一份真情丟棄，一生都會作對比。稍不如意，家庭就會出現危機，母親為什麼不給你找後爸就是這個道理。你不能失去時機，讓自己後悔不及。」
「母親，您幸福的概念太太單一，您為了始終如一，耽誤了青春年華，將自己的身體搞垮，要是有一個堅實的肩膀為您分擔，家庭的生活就是另一翻景山。
世上不僅僅只有老爸一個好男人，好男人多的是，您干嗎要堅持？世上好女子同樣多的是，您也不用怕，兒子再找不到像初戀一樣的好姑娘。」
「今天不是和你討論老媽的人生，你的幸福是我一生的牽掛。母親是你前半生的幸福，妻子是你後半生的幸福。你認為松蕾值得你愛，就應該一如既往地將愛進行到底。要珍惜情緣，有感情基礎，應該重新合議，為今後的幸福作一番努力。老媽沒有老腦筋，她不來中國，你就快去美國，只要你有出息，我不計較國度，科學發展到將來，地球人還要到月球上去住。星球之遠都要去開發，同在一個地球上不算遠。你趕快趕去美國，告訴松蕾我贊成你當跨國女婿，快！別耽誤時間，做齤愛情的慷慨者。」
「老媽，您好豁達開朗，跨國戀的成功率本來就不大。我們的初戀已塵埃落定，信息絕緣，溝通斷絕，無法焊接了，你叫我到美國去搜地毯？」
「為了一樁好姻緣，搜地毯也要搜。」高嶺用命令的口吻。
高山模模母親的胸膛，讓她的氣順暢︰「老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您莫為我過時的戀情傷情，您把我生得人高馬大，帥氣沖天，人緣無邊，中國之大還怕在自己國門口找不到好媳婦來孝順您老？您就安心等著當婆婆，做女乃女乃。現在當務之急是您養好傷，您老一健康，我就去找女人談，我結婚生子有得您忙。」
「你都看出來，我對柏蕾有多愛，正因為松蕾長得和柏蕾分毫不差，才會買去了我的心。你也把柏蕾當作初戀的影子，長此以往會出問題。小護士已經在談戀愛了，你對她沒有戲。」
「你老不是說，婚姻是講求緣分的，我與松蕾的緣份已斷，就無法再合攏。過去的就讓它成為歷史，我們應該向新史看齊。過去的就是一場夢，夢境有怎希冀？」
兒子決定了把好姻緣放棄，深深的惋惜刻在高嶺的眉宇里。她心里掀起陣陣的波瀾，滾滾的波瀾滾向美國，去尋找和柏蕾一樣臉譜的好兒媳。如果她早知道兒子在大學里就談戀愛，絕不讓他有始無終把人家姑娘害。兒子都斷不了的情，人家女兒家還不鬧翻了寢？自己成了兩個年輕人的罪人，太可恨。
高山見母親的眼楮變成了木眼，一動也不動，心里發瘋。伸出了五指在老娘的眼前不斷地晃動︰「老媽，您怎麼啦？不要傷心過度，兒子會害怕。」
高嶺掩蓋著自己的失態︰「山山，高家風水薄，老媽成了你婚姻的累贅，釀成了你初戀的悲劇，這麼美麗的姑娘與你擦肩而過，你不去把她追回，會讓我遺憾一輩子。」
高山耍了個滑稽的動作，又信口開河︰「您的精神和**都被美貌困擾，愛美之心好，我就上月球將嫦娥找，侍奉您老老。」
兒子的一說一唱，一個滑稽的動作，一個親切的安慰，都讓高嶺滿足。不放須放且放，該忘的就要忘。學習兒子瀟灑的樂觀，她相信兒子的荷爾蒙機遇陽光，會找到月女般的美女結婚。她相信兒子的寬容，與任何人組合家庭都會生活火紅。
徐姨是不肯當寂寞的主，人間老娘都要戴紅娘的帽子，自己豈能無動于衷？這麼好的孩子婚姻無著落，她是不能坐視旁觀。給人介紹對象是她的特長，她要露一掌。
她的白牙在嘴里擺滿︰「高嫂，你不要杞人憂天，皇帝找不到老婆，我的干兒子也不會找不到好老婆。」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位父母不為子女的婚姻操心？」
「你若抱孫子急，這里就有現成的媒婆。」
「你不是化妝師，也辦起婚姻介紹所？」高嶺問。
「成人之美是我的喜樂，我天天給人化妝，為年輕人穿針引線，讓我的化妝提高了一崇。婚姻介紹所的成功率不一定比我高，好幾對佳麗在我的撮合下，生兒育女，幸福美滿，我這個媒婆有好多的孩子喊女乃女乃。看著一對對佳麗攜兒帶女來拜，我的眉毛都笑開。
我手里有好多的美貨，現在就選一個最好的給你，你這位愛美的媽媽看了保準滿意。她的身份與高山太相似，大學生，富家女兒，知書達理，愛心鋪千里。高不成低不就和高山年齡相差一歲。才女配才郎，生活絕對的美滿。」
「有這樣的好事，豈能擦肩而過，等下征求高山的意見，你立即牽線。他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把婚姻涼。」
高山買菜回來，見兩個老人談破了天，笑花開滿臉，自己的汗毛都發甜。高興地開腔︰「兩位媽媽今天遇見了仙？」
「勝過遇仙，你這位干媽肯出力，她在為我尋找到好兒媳，我能不高興之極？你得賢德妻，家庭從此甜蜜，婆媳和氣，天倫之樂沒有縫隙，這不是神仙的家里？」高嶺講得眉飛色舞。
徐姨發揮她業余紅娘的口才，將要介紹的對象大講特講開。
高山听得耳塞，急忙說︰「干媽的心意我領了，那麼好的姑娘，我無法享受，讓有德之人去高攀。我太平常，在等待緣分的青睞。你老千萬別為我的婚事著急，急壞了身體，干兒子擔不起。」
「你為我好事做不盡，浮屠造了滿醫院，得到大家的夸獎。病人暈倒，你比醫生能跑。你伸腿就是救人，你是年輕的神。」
「「見死不救何為人，你要是看到路人暈沉沉，同樣會救人。」
「你不是我的親生，勝過我的親生。兒子的婚姻沒有著落，當娘的身體才會虧損。我能喝到你的喜酒，心里就安息。」
「干媽，孩兒對不起，您老別生我的氣。我失戀的心情還沒有平息，感情的擔子無法擔起，過幾年後再提。」高山一拒再拒。
「你不急，你的母親要抱孫子急。傳宗接代也在孝順的目錄里。」
「干媽，等母親健康後，我會為她生一大堆的孫子，你有空也可以抱抱，讓我兒多一個干女乃女乃，多一個人疼。」
「我調查了好多高齡婚人，他們一至的看法都是，年輕時貪玩，誤了婚，人家都牽孫，自己的子女還在半空，得不償失有後痛。」
「年輕力壯正是事業蓬勃發展的高峰期，能將旺盛的精力用在事業上，也是好漢。」高山反調談。
徐姨看到干兒子初戀的照片藏身邊，一天要掏出來看好幾遍，說再多的話也白講，抱憾寫滿臉。
英年浮屠造層層，病友保媒為感恩。
枯草能知春發根，夕陽更懂暖與冷。
柏蕾手捧針盆走進病房，她的救針含情，良藥含笑，臉上寫著解痛的良藥。她迎眸的都是高山母子的笑談，多麼融洽的一家子令人羨慕。好想嚴肅一點，合攏嘴巴都不能。這樣的病房有活力有氣氛，空氣都充滿了喜樂融融。三張笑臉迎來了四張笑臉，病人，家屬，護士成了莫逆之交。說話沒輕沒重，只要能營造喜樂的氣氛，死塘也會變成活塘。
徐姨害怕干兒子看照片看入魔，變成了照片戀，再不肯談戀愛，借故將照片收在手里，常常為失戀者鼓氣。
注射完畢，柏蕾也坐在徐姨的身邊加入欣賞美國秀女的行列。她從照片的瞳孔里尋找自己，從照片的整體中尋找自己，驚嘆不已︰「有趣，真有趣，美國還真有一個我的替身，難怪高總會將我當替代品，喊不停，當時我錯怪你的人品。」
三雙眼楮一起把照片和護士重新對比，除了照片上的洋裝之外，沒有一處不相同。連神態，身材，眼神發型都一樣，真是不可思量。心有靈犀同發型，沒有血緣關系是不行。
「世上沒有相同的臉，相同的身材，除非是雙胞胎。柏蕾你和美國妞，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回家問問你的母親別被蒙在鼓里，親情隔萬里。」徐姨說。
「我們兩位老人，老眼昏花，可以看錯人。高山年輕人與初戀朝夕相處，總不會認錯人，你真的長得和照片一個樣。」高嶺說。
柏蕾被大家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淡淡的笑容顯得優雅恬靜︰「這麼有氣質的女子放在美國，你不覺得太無情？還不去美國把她抓回來圓房，好給你受傷的母親沖喜沖喜。這是科學道理，不是迷信。人逢喜事精神爽，病就好的快。」
「我們的好閨女處處都是為他人著想。」徐姨說。
「沖出國門，把她緝拿歸案不難。難的是中國也有一位松蕾，一旦我喝酒醉了，把你給辦了，這不得罪了我兩個母親的救命恩人？一個國度是不能有兩張相同的臉，我還是委屈我的初戀情人為妙。」
「兩個媽媽，你們看，你們的兒子出言不遜，想佔人便宜。」病房里又暴發出一陣陣笑聲。
徐姨知道美國妞是娶不回來的，也打起牙祭︰「既生瑜何生亮，我們中國有了柏蕾，美國為啥還要生一個松蕾？天地不公何為天？一報還一報，護士你也趕快娶個老公也把美國妞給辦了。」
「臭小子，你不長本事長貧嘴，別把我們好護士的清譽毀。」高嶺話里話外總護著柏蕾，兩個月的相處，她真的是把護士當作親閨女看待。只有親閨女，才會有針外的點心，才會有醫護之外的深厚感情，才會如此的貼心。
「哼！」柏蕾得意地哼了一聲向高山示威︰「兩個媽媽不護犢，看你還敢把我欺負？」
「老媽，護士的本職就是救死扶傷，快到夏天了您別給她戴高帽，讓她翹尾巴，身上加了條零件，如何將病房查？」高山刻意打情罵俏，就是為了逗兩個媽媽開懷大笑，緩解她們的傷痛。
「你是狒狒，尾巴長，我沒有時間和你四腿的談。」小護士的時間觀念強，對高山做了一個鬼臉，一個魔爪鉗，投向高山的面前，端起藥盆腳步翩。
高山的視線跟隨著而去，他感覺到松蕾的靈魂就依附在柏蕾的身上，松蕾的香氣都貼在柏蕾的身上。巧笑小罵言談舉止無一不像，連潑辣之中有穩重的性格也差不多。這種感覺隨著護士進病房的次數增多而逐漸強烈起來。她們就是同一個人，不是什麼雙胞胎。
他想起來外祖母以魂投尸的故事，是不是松蕾發生意外已經不在人世了，為了思念舊情人，到醫院投尸，和他再歡喜聚一堂？他精神恍惚，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叫苦。
他的生活開始混亂，護士身上有一種看不見的鼓動機，一出現就會叫大家激動，一消失大家都心慌，這樣的好女子能不多望一望？
高嶺見兒子喜歡柏蕾，每次見面就要打嘴仗，每次離別都魂不守舍。提醒道︰「山山，柏蕾長得再像松蕾你也不能打她的主意，我已經告訴你，人家名花有主了，王醫生正追得緊。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應該從初戀中解月兌出來，不要再做無謂的等到。徐姨說的沒有錯，早子早福，晚年好依靠。
你不贊成干媽做紅娘，我也可以做你現成的紅娘。天杉村有個裁縫姑娘，名叫藍瓶。花正放，溫柔大方，事業成功。人品高尚，天資聰慧，不施粉黛粗布裹身也仙風道骨，她就是嫦娥下月宮。多少青俊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美，她的能不在話下，她的神是一般女子的無能。她進山砍柴，百鳥都會圍著她歌唱，她舉起砍柴刀，百獸都一起幫忙。人家一擔柴火要砍半天功夫，她只要砍半個時辰。
她從小父母雙亡，當裁縫是我送她去進修。說是兩年學期滿，其實他是不學自通，會畫出奇裝異服給師傅看。她就是天上的織女被派到人間來推廣裁縫事業，穿上她剪裁的衣服，丑哥也變成了帥哥，丑女也變成了美女。人們稱她女神、衣神都不過分。
藍瓶她還是我們高家的烈士女兒，七匹狼放火燒林，她的母親見義勇為，呼喊著村民進山救火，在救火中壯烈犧牲。一個孤苦伶仃的山里孩子能在逆境中長成亭亭玉立，確實是山神的保佑。她無依無靠，我早就將她當作女兒看待，要是女兒的級別再升級，那我此生就無憾了。
你若能娶到山里第一聖女，也是對我家恩人的一種報答。我閱人無數，像她這樣溫情脈脈十全十美的不多見。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好兒媳婦，那是我們高家燒了高香。」她越說越興奮，好像真撈到了兒媳婦，雙手拍著床鋪，拍出了歡樂的節奏，拍出了愉悅的心情。
听了母親將一個山里姑娘講得神乎其乎，講了半天功夫，高山很是感動。青山有情，患難造就了一個好女兒。但他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不是怕玷污了神女的高貴，而是他心靈的締結還相隨。
他已經習慣了拒媒︰「老媽不急，婚姻不能建立在報恩的基礎上。她對我家有舍命大恩，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給她足夠的補償。娶了人家做媳婦，那不叫報恩，那叫趁火打劫，對我對她都不公平。聰明的老媽是不是被燒糊涂了？」
「沒有！柏蕾剛才反復檢查過，三十七度溫度。」高嶺一本正經，幾多惋惜，「老媽不是不懂這個理，因為這孩子太討人歡喜。她是神靈派她到山里，一年四季為我們山寨的工人換裝衣。你不見不知道，只要見到她的影子，不吃飯肚子也會飽三分。」
「您喜歡的人不一定是我喜歡的媳婦，人都偏食，口味不同，有的喜酸，有的喜甜，你不能勉強。您老不要怪孩兒忤逆該遭雷打，順從父母，得到了孝順的好名聲，委屈了自己的婚姻，生活被打入了十八層，也不是父母想看到的結果。」
兒子的心結母親看懂，痴情的孩子一根筋，至今還沒有清醒。現在就是嫦娥放進寢，他可能也不會睜眼楮。
「天下的父母，沒有兒媳婦想兒媳婦，都想快快抱到手，當作女兒摟。」徐姨的心情和人家的親生母一樣的沉重。
母親當紅娘，世間不多見。
養子含辛年，選媳樂無邊。
為了碗筷添，嘴皮磨成繭。
天倫臍難剪，愛從肚子間。
柏蕾今天注射，總算是遇到了特別的氣氛。一了解才知道兩位媽媽是為了抱孫子著急，當媒婆不成，想把她拉入伍，一起攻破堡壘。叫她去挑一百斤的擔子沒有問題，未當新娘要先當紅娘，超過她的能量，讓她哭笑不的苦無邊。
違背老人的意願，她們一定會急壞。病人的感情很脆弱，不能讓她們失望，擔子再重，也要盡力一番。懷著對老人的無限尊敬，對高山的無限崇拜，她接受了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兩位老媽安排她和高山一起出去購物，彼此都不好推辭。倆人腳踩著馬路，各自發出了不同程度的沉重聲。
她的心情很亂，那樣與自己年齡身份不相配的話不知如何開啟？面對這位灑月兌、高尚的英雄，她的血液就是不安份。是敬仰的成份，是愛慕的成份？這樣的好男子，值得女子去愛。
她已經到了成熟期，在尋找春的流水，在尋覓愛的河流。河流流到了她的眼前，春水在她的身邊蕩漾。知音能當伉儷，人生都是喜劇。然而人家的心里不能再盛下兩張相同的面孔，只把他當作初戀的照片。她已經悄悄地將他放在了心里的一角，可他對她只是對初戀的掃描。自作多情，太不矜持。
不能有私心雜念，她在告誡自己是奉命做工作。可是自欺欺人心又不誠，兩年前，她對這位雷鋒就有好感，今天卻要為他人做嫁衣，慷慨就是將自己的感情給賣。
可她又知道愛一個人不是索取，而是給予。假如能夠促成他的一段美好姻緣，心里同樣有一份快樂感。
她的心情隨著腳步奔放，與喜歡的男子並排出動，熱撲撲的英氣沖鼻孔，令她低眉氣難喘。他剛毅的氣息沁人心脾，讓她難呼吸。
高山的心里同樣在奔馬，她與初戀一樣溫柔的情懷令人向往。她與初戀一樣的溫馨填滿了他的心胸。
既然領取了工作，就要做好工作。雖然是份外之事，這件事要是做好了，老人一健康，就是促進份內的工作。
她放下了少女的羞恥心︰「你媽的身體不佳，需要有一位好醫生做兒媳婦，好全勤看護。我院有一位好醫生，她姓凌，是內科權威，錦旗滿屋堆。誰能娶她做媳婦，家庭健康絕對有保障。有興趣我為你們引見如何？你們若能談成，你母親的病立即會好一半。」
高山神采沮喪︰「我這幾天是鑽進了媒婆堆，大家都要為我介紹對象，我的胸膛沒有大空間，初戀還沒有推出房間，就要再擠人，怕將你們所謂的美人，好人，神人給擠扁。」
「哪個男人不食人間煙火，初戀既然錯過了，就不要一錯再錯，讓老人難過。有合適的千萬別放過，拒絕大家的好意于心何忍？」
「國家動亂，家山有患，實在無心結婚。我現在的心思與硝煙一樣翻滾，不適合談情說愛論婚。你得幫助我瞞一瞞母親，宣稱我答應你的要求試試看，讓她的良苦用心不白費。」高山拱手求配合。
真是痴情種，柏蕾越發敬重。戀情已斷兩年還不放，苦了自己苦了祖宗。這種男人在亂世中，已經不多逢，有緣一見也是種福分。
痴憨一往為初戀，紅娘千般愛難編。
大義不渝刻心間，拒媒付情做祭奠。
如日中天婚延年，汗水為國盡飄香。
丈夫定力能頂天，江山永固不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