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回坤轉 第一章: 醫 院 邂 逅 第二十節思緒

作者 ︰ 蓮心奇偉

第二十節思緒

柏蕾望著王明心靈受傷的背影,耳邊還響著他的聲音︰「有錢的老太婆都被毒害,有錢的夫人豈能免災?、、、、、、」

他苦口婆心相勸是愛的豆漿,絕對的營養,自己為什麼就不給賞臉?他對她的赤誠天地可見,自己為什麼要鐵石一片?他對她生活上工作上的關愛幫助是**luo的明擺,自己為什麼就是排斥的厲害?找對象,這樣外能主事,內能主家的好人幾多見?她也十分努力都不能將他的情線踩。一個個問號摟,無限的內疚涌上心頭。登天難,要彌補人家的情傷,更是難,難,難。

優秀男子情彌堅,卻難天使芳心牽。

婚姻注定在于天,官家子弟欠思量。

無緣何須多勉強,糾纏相思苦受煎。

茫茫人海花無邊,總有一朵並蒂蓮!

幾年來她的生活都是一潭平靜的池水,除了學習就是工作。現在高山這個翩翩孝子駐進她的心中興風作浪,拍擊著她的生活,他的一舉一動都有招魂的魄力,讓她感到英雄氣短,讓她感到無法自拔。的的確確被王明言中了,她的整顆心都奔向高山,思緒像月兌韁的烈馬不听指揮,連王明的飯局都懶得應付。

盡管高山只是把她當作初戀的克隆人,她卻甘心充當人家的犧牲品。無謂的犧牲太折磨人,人生能得幾回愛?愛她的人,她不理不睬,不愛她的人,偏要掛在心齋。人生是感情主宰人生,還是人生主宰感情?她茫然失措,舍棄兩難。愛情就是海塘,深得讓她感到自己比露珠還微茫。她想得頭顱大漲,最後只剩下王明心灰意冷的面孔,飯局打包回歸,灌酒消愁酬知己。只剩下高山盡孝在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松雷的照片。

黑夜靜悄悄,花神破窗咬。舌忝舌忝天使的頭腳,將無限的芳香描。柏蕾的心浪被添上了花神的素描,還是冷靜不了。她拿起二胡對著花神聊,有請花神當子期,傾听她的苦心依依。兩個男人對她的情感可對比,她干嗎昏了頭不明理?

左右著柏蕾的兩個男人同時為她而內分泌失調,又加睡眠失調。

高山對**的特工保姆交代了一番之後,坐在病床前,一邊為母親擦去額上的虛汗,一邊痴迷著從柏蕾宿舍里傳出愁腸百結的二胡聲。他閉著嘴用喉囊輕輕地哼著與胡聲和韻,踏著腳與那邊的憂愁合拍,拍出了對柏蕾胡藝的贊賞,拍出了柏蕾才貌雙絕的贊嘆。拍出了對異國他鄉松蕾的思念,光陰似影碟,碟碟放不結。初戀成永別,桃花成李意切切,卻又不敢造孽。認真總結︰其一,奪人所愛非人杰。其二,張冠李戴是惡業。其三,青山烈火還未滅,那麼純真的天使跟著他生命會完結。道是冷菜,卻愛得透徹。

花神夜間訪問施柔情,陣陣香氣沁人心。花兒們都有情,她對王明卻能如此的絕情。拉胡消煩煩更煩,王明就站在她的胡中,指責她對他不能自始至終。高山就橫躺在她的弓弦上,瀟灑地傾听她拉唱。兩位人杰真好漢,娛樂的二胡都包攬。她無可奈何將胡停,迎窗朝著花仙迎,換換不良的心情,壓迫頭腦清淨。

听胡如見人,胡聲嘎然而止,高山若有所失把目光投向窗外。听胡聲可見柏蕾今夜又是一個難熬夜,他何嘗不明白天使的心思。多想當一回九仙,帶她過湖,帶她升天。可惜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攜帶她會讓她也化為泥漿,只能忠心祝福她找到好對象。期待著二胡能續響,能拉一首輕快的曲調改寫心情。

同一時間里,王明心慌意亂躺在沙發上,將頭埋在沙發里。夏日炎炎,身體的冷度已經不怕沙發的熱度了。他雙手抱著雙朵,阻擋住蹂躪耳朵的二胡噪音。對人有成見,她的胡聲再好听也變樣。

他是恨屋及烏,往日柏蕾的胡聲一響起,就有一種輕飄飄欲騰空而起的快感,總希望聲音能大一點,更加刺激他的耳官,更刺激他的靈魂。現在柏蕾再注意影響,拉得再小聲,他都厭惡感滿身,都感到是悶雷炸耳根。

柏蕾的溫柔在他的腦海里洗卻一空,美麗的白天鵝被錢束縛成了丑小鴨,再也不能凌空展示她白色的羽毛,優美的舞姿。這個昧良心的丫頭騙子不辨善惡,不知天高地厚,我心無二志地愛著她,到頭卻被耍的暈頭轉向,一次次浪費了飯局錢。

我絕不輕繞她,我要折斷她的二胡,我要找她算總賬,他爬起來沖下樓又回轉,像放血的死豬倒在了沙發上。是恨的沖動,是愛的回心,愛恨交加真是折磨人。現在去折胡也于事無補,前天優柔寡斷,沒有當機立斷施暴,生米沒有煮成熟飯,那女人就難控。

制靜制靜,他強迫自己坦然處之,可是血肉之軀怎能超然若是?他與小護士朝夕相處,以為對她了如指掌,卻活生生遭背叛,這種難忍的摧殘能不將他的被單撕毀,沙發擂塌?就算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她要是嫁給一戶安全的人家,也可以祝福她。可是高山他是什麼貨色?他就是一座毀滅人類的火山,燒了親人,燒了護林工,燒了母親,娶十個八個老婆也不夠火山燒。被錢騙昏頭腦的天使,偏要去投火坑,偏要拿命在玩婚姻,這叫他如何不抽腸揪心?

柏蕾拉拉二胡手發僵,看看書,字跡不明顯,熬夜的眼楮質量變。試圖把腦子里的東西統統倒掉,思潮卻像決堤的洪水飛流而下。想從心底清除高山的影子,重新過著小鳥翱翔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亂線似的煩緒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眼睜睜地與夜對語,與花對香,腦細胞活躍難抑制。孩子在摔倒中慢慢成長,愛情照理說也是慢慢培養起來的,可是兩年的交往就是不能將對王明的友誼跨進一步?她不怪罪王明不肯讓步,因為他真情付出。只怪他糊涂,嬌艷的鮮花到處鋪,他偏不去摘補,直繞著玫瑰被刺的血肉模糊。

竹席被她滾得汗滿席,她的眼楮就是不肯休息,耳朵就像復讀機讀著兩個聲音。一個是將她當作欣賞品,一個是真心的愛情。

高山洪鐘般的聲音掀起「你是松蕾的克隆人,你從頭到腳都是我初戀的替身,愛你我心不誠,我不能昧著良心欺負人。」

王明的聲音粗魯愛心濃濃︰「你投胎來不及,要嫁給姓高的急,有你後悔哭泣,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讓我笑話一季季。」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自己能勸王明不要單戀,趕快轉方向。自己卻執迷不悟,單戀苦。她知道高山的思路,他是一顆危險的星體,不肯讓秀星踫擊。她要等待國家太平,等待他的心。

相思苦無邊,單戀糊涂戀。

耽誤青春年,損失鮮花蔫。

竇婆婆淒淒慘慘的啼哭聲又摻入她的耳朵︰「陳不仁,還我的兒子,還我的血債,還我的健康,還我的夕陽,還我的一切、、、、、、」

蒼天見證陳不仁的手段殘忍,蒼天見證陳不仁毒針狠,一針要了竇家的萬代後生,兩針要了竇家的命根。

竇家良根是文曲星下凡塵,筆能御敵保國生,文能安邦乾坤鎮。凶手不等祖國棟梁材開叉發枝長成參天大樹,就派劊子手肆意濫砍濫伐。可憐萬頃良山,樹桿砍盡,樹根拔光,光禿禿無遮。水土流失,環保受損,危及社稷。

竇家兒不盡是國之棟材,也是家庭的頂梁柱,孝子賢孫一擔挑,凶手不等他光宗耀祖就斬草除根。可憐母親告狀被毒,救子受辱,精神糊涂,身體重殘成死虎,生命垂危四肢枯。凶手殺虎有術,虎皮虎骨一並煮,年復一年不辭勞苦。

天哭無辜,地哭無辜。被害家破人亡嗚呼,走投無路。前路血海鋪,後路刀山豎,後退血刀屠,前進身都誅。

官凶合作天氣妖,人間無法官鋪橋,凶手累累血債可逍遙,可憐的冤民被包水餃。衙門有錢萬事了,贓銀贓物不上繳。茫茫血海冤魂飄,何時到岸見舜堯?

陳不仁,手有毒針,身有官撐。有錢法律癱無能,有錢高官真帽扔。伸手幫凶助一程,財源滾滾震家聲。

陳不仁,還我的兒子,還我的血債,還我的家庭,還我一個健全的老身,還我的棟梁樹根。」

受害者的哭聲,天地同憐。夜風把她的血狀傳揚,漫天血飄飄,滿天狀飄飄。星月把她的血狀調,讀一句血狀,淚紛紛。讀一篇血狀,淚流光。萬篇血狀要讀完,銀河也會干枯無水分。人間萬般慘,不見竇家傷。慘!慘!慘!慘絕宇寰。星月已經哭昏,再不能為今夜的路人照光。

柏蕾的心比星月更脆弱,跟著星月哭,眼淚會倒輸,流向銀河,柔腸擔俠義,向老天控訴人間的罪惡。

都是受害人,心系受害人。都是女性,心系可憐的母親。她感情煩惱的時候,竇婆婆都會走進她的心層。忘不了竇婆婆的冤比山高,血比海深。人不能到她的身邊,關懷的心意總是乘著陽光,送去一縷溫暖,乘著月光捎去同情的成分。總是托著四季風,四季雨露捎去不盡的問寒問暖。

忘不了竇婆婆淒淒慘慘的泣血聲,那聲音就是磁鐵,緊緊地吸住醫院,永遠籠罩在上空,永遠在她的耳中復讀。可憐的老人病重,吃了上頓,記不記得煮下頓?高山要給她雇工,她受害過重,喪失心智好人壞人都難分,見人就像見雷公。

她的心就這樣與這位不幸的女人產生了共鳴。受害者的聲聲淚打濕了她善良的心,字字血打傷了她的情。她的淚水與銀河接龍,又回流到了她的眼眶,打濕了她的衣冠。念一聲花神,芳香代勞飛去慰藉受害者悲傷的心靈,願可憐的人兒精神早日復醒,願弱勢不再喂禽,願黑夜快盡,受害者早日得太平。

透過夜幕她看到了竇婆婆在孤苦無助中苦苦掙扎,苟延殘喘,全身血紅,頓感醫生的責任重。一劑良藥可救人,一位良醫可救家。一針毒藥可殺人,一個惡醫可毀後。可憐竇婆婆兒子一尸萬命,痛哉,悲哉。可愛的棟梁被埋,不僅是家災也是國災。

國家不幸出妖醫,家庭不幸子被欺。棟梁砍盡國家滅,殺家與滅國有何兩樣?龔自珍愛才詩篇亮,後代滅絕人性英才剪。

政府部門永體面,歌舞酒菜不盡享。

平民受害是無錢,窮鬼早死早升天。

巴結凶手樂無邊,草菅人命沒危險。

血河潺潺深與淺,轎車別墅不沾邊。

置身于醫院這所特殊的屠場,神經的世界特別膽顫。看到了竇婆婆的非人命運,看到了高嶺受害的經過,不得不認識凶手的殘忍,不得不為弱勢淚哽。上梁不正下梁癱,代代都有黑心肝,人骨揚灰一場場,歡歌曼舞盡情唱。

她想起了自己家族的歷史,也是一座大血山,只剩他父親一桿。想起了高山的現狀,山林被毒被焚,老母車禍、被毒不斷。連自己的容貌都被敵工看中,鼻翼都是血腥濃濃。

想起了王明為她的生命擔憂,不無道理,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身處殺戮的亂世之中,生命就如一張紙薄,風一吹就能捅破。

凶手在天堂,受害者在血山,不入險境,怎知血路泥濘?不下火海,怎知火焰在?世上有風雪,人間有苦難,她怎能關一雙秀目不看?恨自己一雙女流的手掌,不能將乾坤翻盤,不能解民憂難。

她想起了高山的重托,一定要履行職責。高母的生命成了她使命的全部,絕不能讓老人家再受毒害,一定要讓高山放下包袱輕松上路。愛他不管他是成為愛人還是成為路人都應該為他著想,那樣同命相連的人家,那樣的愛心人家,她一百個願意為之付出。即使撇開層層關系,做為一個看護,要是沒有看好傷病員,那也不配端醫療的飯碗。

殺手瘋狂,生死關頭,她感到杯弓蛇影,仿佛看到了貼上畫皮的柏蕾,又用她的肖像作案,黑手變成了千只魔手,沾上毒液向高嶺伸去,非要置良輩死于睡夢中。

夜茫茫,星月已經為竇婆婆哭傷,無法發放光芒。她的心驚悵,風高月黑正是殺人的好時機,高家母子是否安息?

被單被她撕破,夜空被她撕破。她神經質地沖出宿舍,趕到高嶺的病房。趴窗而望,看看高嶺和護工同床對面控,瞧瞧出院的徐姨床上睡著的高山半睜著眼孔,嗅嗅空氣沒有冰霜,看看周圍沒有刀光,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減緩。

她體會了愛的成分,半夜都能沖動。思緒萬千,受害者一位位都闖進了她的心間,搞得她腦袋蹦弦。不知折騰了多長時間,她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累眼。

九仙是她夜里的導游,不眠不休,經常帶著她出游,經常帶著她去會親友,開宴會吃得滿嘴油。夜里的世界更有一番美,美山美水看不盡,親朋好友會不完,白天做不到的事情夢中干得特輝煌。

此刻九仙引領她去抓那個化妝成她模樣的妖女,邪不壓正,她取勝。王明摘下整容人的心髒,給竇婆婆哭壞的心髒更換。割下了整容人的眼角膜,給哭瞎的竇婆婆貼上。不幸的女人眼楮復明,心髒復康,手舉血狀又北上。清官出世,將他們母子的血案重新審判。抓凶手,審貪官,殺人償命命賠還。

醫院的殺氣掃盡了,安全的病房里她和高家母子盡情歡笑,安全的醫院里醫生、病人盡情歡慶。高山拉著《二泉映月》和自創的《听松》為醫院獻禮,她陶醉在二胡獨奏曲里。

醫院平安,高山放心進山,攜她之手漫步林間,茫茫林海被戲耍的天翻地覆。笑聲帶著他們的愛情游泳在山溪澗,她故意沉入澗底考考游泳冠軍。

高山上當了,從水面忙乎到水底里撈了半天,死不見尸。從澗底爬上山頂,就是生不見人。深愛中的男人都是白痴,他以為她定是溺死,不求同地同鄉生,只求同在湖里死,奮不顧身地跳下深澗殉情。她終于抱住了真情,攜手從澗底走出。多麼有趣的愛情測試,引來了百鳥的歡呼。樂極生悲忘了路,他們徘徊在美麗的仙途。

笑花開在她的夢醒,九仙愛心,托夢慰藉她的心靈。那些夢境都是她盼望解決的事情,但願九仙顯靈,拯溺除害救良民,給她理想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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