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李子木給天朗打電話讓他上趟醫院,語氣比較嚴肅。『**言*情**』
天朗知道是出結果了,只是李子木的語氣讓他的心里禁不住「咯 」一下。
很快他就到了醫院,李子木一言不地遞給他一張紙。
他接了過來,略過那些復雜的數據,直接將目光落在了最後幾個字上。
鑒定結果︰非親子關系!
怎麼可能?!天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鑒定會不會有問題?」他黑著臉皺著眉,轉頭問李子木,那樣子別提多嚇人了。
李子木身板兒一抖,定了定神才說道︰「老大!這可是c市最好的醫院了!做個鑒定會有什麼問題?」
「那這是怎麼回事?」天朗指著鑒定報告質問道。
李子木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委屈地說道︰「拜托老大!這個怎麼能問我呢?那天你也在場,那血樣肯定是果果的。既然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那他們就真的不是你的兒子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朗完全不相信。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兩個小家伙的時候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這肯定是血緣的關系。他和桑樹在一起的時間跟孩子們的出生時間也都能對得上,而且他們跟他長得那麼像,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可是,這個結果要怎麼解釋?
難道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孩子們真的不是他的?
天朗坐在車里異常煩躁,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泛白了。
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他內心深處是那麼喜歡那兩個孩子,他也早已在心里認定他們就是自己的兒子,他甚至準備好了要好好地去愛他們、關心他們,把他們這些年缺失的父愛都補上。
可是老天爺卻跟他開了這麼大個玩笑!
他不相信!如果孩子們真的不是他的,那個女人干嘛那麼害怕他和他們獨處?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不行!他一定要問清楚!
想到這里,他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此時桑樹正在認真工作,絲毫不知道有一場暴風驟雨即將到來。
「 」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踢開,嚇得聚精會神的桑樹「媽呀」一聲,手中的筆向後飛出去好遠。
「天朗你瘋了嗎?嚇死人了!」桑樹用手捂著心口壓驚,見天朗一身殺氣地進來,沖著他大聲喊道。
天朗卻並不說話,只是用力將門甩上,然後一步步朝桑樹走來。
這麼嚇人的天朗桑樹並沒有見過幾次,只見他雙目赤紅,太陽穴兩邊的青筋暴起,臉色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甚至緊握著的雙拳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你要干什麼?」桑樹真的被他嚇到了,連連往後退,卻不小心絆倒了椅子,她自己也隨著慣性往下倒去。
她這一倒肯定會倒在椅子上,想想椅子上那尖銳的角,她就覺得後背已經生疼了。她閉上了眼楮,完了!她又要受傷了!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
艾瑪!這不是狗血劇里的經典橋段嗎?
桑樹睜開眼,眼前是天朗放大了的俊顏。他的強烈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薄荷味兒,直直地沖進她的鼻孔。他劍眉皺起,深邃如幽潭的星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薄唇微張,欲語還休。
被他這樣近距離地看著,桑樹過去五年不斷提升的對帥哥的免疫力頃刻間土崩瓦解。她的臉紅得燙,心如鹿撞。
她匆匆別開了目光,怕自己再看下去又會犯二犯花痴。
天朗似乎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就那麼摟著她稍微轉了一下方向,避開了地上的椅子。
桑樹正納悶他要干什麼呢,突然他手一松,她就毫無防備地摔倒在了地上。幸好他的總裁辦公室地面鋪著厚厚的高級地毯,要不她今天就真的受傷了。
桑樹被天朗這樣戲耍,再加上先前被他嚇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麼,有時候好得讓她差點迷失自己,有時候又惡劣得像個魔鬼。
桑樹怒瞪著天朗,而天朗則像一位睥睨天下的君王般俯看著她,那目光里有憤怒、疑惑和不屑。
桑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地上有地毯,但她的後背還是摔疼了。
但是還沒等她站穩,天朗就一把拽過她朝休息室走去。他的力道極大,像是要把她的小手腕捏碎似的,桑樹怎麼掙扎也無濟于事。
他再次把休息室的門重重甩上,然後把桑樹朝前一推,自己則靠在了門背後。
桑樹再次猝不及防,還好前面有沙,她才不至于再次摔倒。
「天朗,你神經病啊!」桑樹轉回頭怒罵道。
天朗還是不說話,大手一揚,一張雪白的紙片落在桑樹腳邊。
桑樹帶著怒氣疑惑地撿起來一看,是一張親子鑒定報告單,只是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你什麼意思?」桑樹舉著那張單子不解地問。
天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里掏出了一支煙,听見她問卻不急于回答,只是慢條斯理地點著煙,狠狠地抽了幾口,然後把煙都噴在了桑樹臉上。
桑樹嫌惡地皺起眉頭,她最討厭人抽煙了。
「孩子為什麼不是我的?」許久,天朗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
「啥?」桑樹被他這突然一問問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然後盯著手中的報告單,不可置信地問,「這是你和我兒子的親子鑒定報告?」
天朗還是沒說話,只是繼續吞雲吐霧。
桑樹剛才沒仔細看,現在得知這是天朗和自己兒子的親子鑒定報告,嚇得趕緊看結果。可結果卻是︰非親子關系!
這怎麼可能?自己只有過他一個男人,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除非,他拿去做鑒定的不是孩子們身上的東西,而是別人的!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桑樹趕緊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彈了彈那張薄薄的紙片,嘲諷地開口︰「我記得我告訴過總,孩子們是我向國家精子庫申請的精子孕育的,跟您半分錢關系也沒有,您何必還要自取其辱呢?」
「據我所知,國家精子庫根本不會向未結婚的女性提供精子,而且就算是已婚夫婦,男方有生育能力的也不能申請。」天朗一手將煙掐滅,一手指著桑樹,直視著她的眼楮問道,「你,是通過什麼渠道申請下來的?」
如果不是他對她的話表示懷疑而特意去查了一下,沒準就真的被她騙了。所以他才會堅決地去做親子鑒定,因為他始終相信那兩個孩子是他的。可是,結果卻是這樣出乎他的預料。
「我……我有特殊渠道!」桑樹沒想到他連這個也知道,當時胡謅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這些。
「哦?那我倒是很感興趣那是什麼樣的特殊渠道,以至于連國家的規定都可以枉顧?」天朗朝她逼近了一些,咄咄問道。他從這個女人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嗎?我先買通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跟他假結婚,等申請到精子了就把他打走了。」桑樹腦子轉得飛快,努力不讓這個男人尋到破綻。
「可是我手上的資料顯示你沒有任何婚史!」天朗再進一步,冷聲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國家有一個專門辦證的行業嗎?只要你出錢,你想要處男證人家都能給你做出來,而且跟真的不差什麼!」桑樹已經被天朗帶入了一個高度緊張的時刻,腦子里的應對之詞一想就到。
什麼?處男證?呃……天朗被雷到了!
「我的結婚證當然也是通過這種途徑做的,然後再買通國家精子庫內部的人,很容易就通過了檢查,然後就申請到精子了。」桑樹不等他再次質疑,就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了。
「買通那些人可要不少錢!你的錢是哪里來的?」天朗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逼問到。
「既然你已經調查過我了,應該知道我買彩票中了五千萬,要不然我怎麼敢申請兩個精子?憑我當時的能力,根本養不起的!」桑樹不得不說了自己的家史。
「你是說你申請了兩個精子?可果果和慎慎是同卵雙生,只需要一個精子就夠了。如果你申請的是兩個,那麼即便是同一個男人的精子,生出來的孩子外貌也不可能如此相似!而且,一般女人一個月只會排除一個卵子,你就會那麼特殊,一次排兩個?」天朗緊緊抓住她話語里的漏洞,誓要把她的謊言揭穿。
桑樹此時已經被他逼問得全身冒汗了。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博學多才啊?竟然問她這麼高深的生物學問題!要知道,她上學的時候對生物什麼的最不感冒了。
桑樹偷偷地看了一眼天朗,現他正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趕緊收回目光。
「我……」真要命!該怎麼回答他呢?難道就這樣被他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