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洛天莊重的樣子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這個纏滿繃帶的少年,自嘲一笑道,「老夫窮盡半生卻只在化神徘徊,長生之路太過艱難,我著實不知!」
「那敢問老人家何為化神?」
洛天有些失落,卻再一次施了一禮。
「人體有七魄,傳言每一魄都有一大神通,傳聞修七魄者可成人仙,人仙得壽五百載!故而人仙之前有七大境界,練體、練氣、換血、通靈、演法、化神、凝嬰!」那老者說罷感嘆一聲,「長生之路艱險萬分,殊不知長生真的是福麼?」
洛天暗自思量著老者的話,不過想想這幾世的痛苦經歷,縱然他不想向命運低頭可是卻忍不住想要和玩弄他的老天爭一口氣。
「老人家,長生是福是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這個世界是有無數的人向往無盡的生命,哪怕只是出于怕死貪生,我也佩服他們敢與天爭命的勇氣!」
洛天堅定的看著老者,混不知在洛天說這些話的時候,那老者眼中精光閃爍,竟然看的出洛天滿腔的不屈和滔天的恨意。
「唉,小兄弟,你既然已經有了逆天之心有何必多此一問呢!」老者談了口氣輕輕一笑,轉而又嚴肅起來,「不過我觀你眉宇間掛滿不屈,讓老夫好奇的是小兄弟年紀輕輕,看似卻好像經歷的要比老夫還要多的多,著實奇怪啊!」
洛天心頭一顫,干笑兩聲道,「老人家說笑了,一個人在外難免有些早熟,對了老人家,不知道你可知道花間派百年仙緣一事?」
「莫不是小兄弟你也想去走一遭?」老者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想說些什麼卻張了幾次嘴最終沒說出來。
有過幾百年的經歷,洛天不說是老人精也沒差多少,不由得苦笑一聲道,「老人家可是想說在下資質愚鈍,即便去了恐怕也是徒勞?」
老者詫異的看了洛天一眼,到是不避諱的點了點頭,這時青衣少女忙完了手里的活從屋里拿出兩張椅子遞給洛天一張,自己則是坐在老者身邊紅著臉同樣詫異的看著洛天。
「萬事自由緣法,如果我不去可能才會抱憾終身!」
洛天坦然一笑,每一次穿越之後都無疑不是根骨極差,可是洛天依舊可以站在巔峰,沒有人能想象得到洛天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小兄弟到時看的開,正好我這孫女也要去踫一踫仙緣,你二人正好結伴而行,我這孫女還要勞你照顧了!」老者微微一笑,贊賞的看了洛天一眼。
「可是在下這一身傷恐怕會拖累了姑娘的行程!」
洛天為難的看了看自己深深纏繞的一層層繃帶,不由的苦笑一聲。
那老者大笑兩聲道,「哈哈,小兄弟莫急,如今離那仙緣之日還有三月有余,而且從這里到那七里坡片刻而已,小兄弟大可放心!「「既然這樣就討饒老人家了!「洛天沒有深問,想來人家自有手段,問起來難免有所顧及。
「在下洛天,不知道老人家如何稱呼?「「老夫姓王,名字不提也罷,這是我孫女青竹!「王老擺了擺手,報出名諱,洛天暗自記住,待到日後有機會報答。
夕陽斜落,院落中整齊的農務隨著清風擺動,王青青被王老喚去做飯,一老一少坐在屋檐下看著夕陽竟然同時沉默下來。
「老人家應該學過領兵列陣之道吧!「洛天盯著院落里的作物問道。
「誒,莫非小兄弟也懂得排兵列陣之法?「王老目光炯炯,上下仔細的大量著洛天,不由得搖了搖頭,在洛天身上他看不到一絲從軍的跡象。
「只是看過一些書籍罷了,沒想到老人家歸隱田園依舊雄風不減,在下佩服至極!「洛天微微一笑,心頭確實震驚,眼前這些由植被組成的陣法倘若真的應用在戰場上,絕對是一支攻伐之師。
「這只是一小道罷了,修行之路何其廣闊,手段萬千,小兄弟日後切莫顧此失彼才是!」王老感嘆一聲,不由的想起自己一生,可謂是成也兵陣敗也兵陣。
「在下受教了!」洛天點頭確實沉浸在眼前這片兵陣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好在沒多大一會兒王青青便喚兩人吃飯,飯菜一如外面美景一般,素淡清雅,卻別有一番滋味,洛天也是真餓了,祖孫兩人到時沒吃多少,大部分都被洛天吃進肚子,弄得王青青有些尷尬,就差再煮一桌了。
「你幾天沒吃飯了!」
王青青白了洛天一眼,知道了王青青並不是記憶中的晴之後,洛天本能的對她有一種排斥感,不過好在兩個人接觸的也並不多,到無大礙。
吃過晚飯,王老站在院中空地活動筋骨,打出的拳法充滿了肅殺之氣,也許是受到王老渾身散發的氣息影響,滿院按兵陣排列的植被好似一瞬間通靈了一般,乍一看就好像萬千兵士突然活過來了一般,滿院的肅殺之氣。
「這套拳法竟然毫無瑕疵,明明是軍體拳可是這軍體拳在這個世界里究竟經過了多少年的演變才到如此境地!」洛天心頭震撼,竟然不自覺的學著王老的樣子打了起來。
「居然這麼難!」
洛天沒想到的是這套拳法看王老打起來著實簡單非常,可是一旦學起來卻招招堵塞,似乎每一式都要用盡全身力氣一樣。
「小兄弟覺得這套拳法如何?」
王老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拳法,看著洛天一招一式學的有模有樣的,不由得笑了起來。
「啊,老人家,我不是有意偷學的!」
洛天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偷學可是禁忌,滿頭的汗水慌張的落入雙眼,可是洛天卻愣是眼都沒眨一下。
王老擺了擺手,被洛天驚慌的樣子給逗樂了,「小兄弟,無妨,無妨,這只不過是粗淺的軍體拳罷了!」
「粗淺?」
洛天瞪大雙眼,無法想象這種極盡完美的軍體拳難道只能得個粗淺的評價,那這個世界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東西,洛天無法想象。
「沒錯,這是軍中流行的軍體拳,說白了我們凡人只不過是這世界上最底層的罷了!」王老語氣有些滄桑,不知道是感嘆芸芸眾生還是感嘆自己蹉跎的一生。
「可是我覺得這軍體拳練起來很不一般啊!」
洛天長松了口氣,伸出手抹去頭上的汗漬,疑惑的問道。
「本來我也以為軍體拳接近完美,可是知道晚年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坐井觀天,在這個世界里,軍體拳只能算是下層的練體法門!」王老苦笑一聲。
「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洛天不由的感嘆起來。
「我不知道,光是這片神秘島便讓我覺得有一種顛覆的感覺,而且似乎這片神秘島也僅僅是世界的一角罷了!「王老站起身子,目光遙望遠方便默不作聲。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洛天站在王老身邊,低低的說道,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這片神秘島,還有那花間派,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麼?我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倒要看看這一次老天是不是還能左右我的命運。
「老人家,我可不可以和您學這軍體拳?「目光炯炯的看著王老,王老差異的看著洛天,「你當真要學?「洛天狠狠的點了點頭,身子微微的抖動著。
「我交給你到是沒什麼,不過我想問你一句話!「王老看著洛天,神色嚴肅說道,」如果你想日後問鼎天下,那只能將練體拳當成是基礎,絕對不能用它來突破,哪怕是一個小境界!「洛天疑惑的看著王老,幾世的廢材洛天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修煉相關的東西。
「就好像是蓋房子一樣,不同的功法就好像是地基一樣,日後的成就好看你基礎打的好不好,最重要的是你根骨並不是很好!「王老說到這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洛天,不過看到洛天無所謂的神情,這才松了口氣接著說道,」所以說基礎對你來說至關重要,一旦你忍不住突破了,那麼你根基不滿,如何去建造高閣?「「突破之後再重修不可以麼?「王老搖了搖頭,「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修行一路想回頭太難了!」
洛天若有所思,最後恭恭敬敬的向王老施了一禮,「老人家,今日一席話勝過千萬金,不管日後小生成就如何,您都是我的大恩人!」
「誒,小兄弟言過了!不過有很多人都忍不住的,另外還有對長生的恐懼,有句話叫百歲不成仙,望斷長生路,有些時候太多的人都在這條路上加快腳步!」王老嘆息一聲,那似乎是對無望成仙的一種落寞,對于這些洛天有衷心的體會。
「來來來,既然小兄弟你已經知曉了這些,老頭子我也不能藏私,青青!」
王老扭頭呼喚王青青,「過來練拳了!」
「怎麼她也練軍體拳麼?」
洛天差異的看了王老一眼,他看的出王老對王青青十分疼愛,怎麼會不給王青青尋一套滿意的練體方法呢。
看出了洛天的疑惑,王老難得的白了洛天一眼道,「你以為頂尖的練體方法是大白菜啊!」
洛天潺潺一笑,這才明白,正式因為對孫女的喜愛,才不讓王青青修煉那些算不得頂尖的練體功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