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找死!」听到月瀆的話,單連于氣得雙掌發顫,全身上下殺意擴散而出。
「貪狼顯化!」單連于大吼一聲,已是施展出了自己的天賦。他的面容原本蒼老圓潤,忽然變得尖嘴猴腮,鼻子也顯得很長;單連于背部佝僂起來,如此模樣,倒不像是狼,反而像是一只狐狸。但雖然賣相不佳,實則這貪狼天賦極為強大,狼性為*,再加之貪字一說,便是在那體力天賦之中,這等天賦也算是上品。
「老夫手下不殺無名人,報上名字吧。」單連于目光陰冷,森然看著月瀆。
「何必如此賣弄,我的名字,你真不知道嗎!」月瀆沉聲,瞬間化出長矛,殺了上來。須知這白府數千頃,那白令若是躲在一處,任月瀆去尋,只怕尋到之時,清雨便真的情況不妙了。而且適才月瀆一聲大吼如雷霆,其中其實加注了體內精氣,神魄,那聲音如滔滔大河,連綿傳出,白府上下,絕對沒有一人听不到。直到此時,白令仍舊不曾出來。只能說明,白令還不打算讓自己見到,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打算見自己。
「既然你不出來,我只有殺過去!只有殺到你心疼,殺到你膽寒,殺到你自己出來見我!」心中打定了主意,月瀆長矛一揮,捅向單連于。
「黃毛小兒,老夫今日就親手斃了你!」單連于怒吼一聲,一爪探出,欲要硬撼月瀆手中長矛。那爪在空中,已是風雷嘯聲不絕,引得周遭狂風大作,聲勢駭人。原本包圍月瀆的侍衛,以及跟著單連于而來的白府護衛,見到單連于如此凶狠強橫,也紛紛舉起手中刀劍,大殺上來;單連于也不阻止,眼神極是凶殘嗜血,他放佛已經看到,月瀆分尸而死的慘狀了。
「次郎」一聲,單連于手化貪狼爪與月瀆驚鴻所化之矛硬踫一擊,火光閃閃。月瀆原地不動,單連于「蹬蹬 」連退三步;再看右爪,竟有血痕隱隱浮現。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刀光也是爍爍閃光,向著月瀆砍殺而來。月瀆並不回頭,長矛一掃,前方血光噴涌,伴隨著陣陣慘叫,死上一堆。身後刀劍砍到月瀆腦後,盾牌憑空而現,「當當當」震得一群人紛紛後撤。收去盾牌,月瀆持矛向後掃除一個殘月,光芒吞吐,侍衛眼中驚駭,紛紛後退。然而腳下再快,焉能快過光嗎?半月一閃即逝,十幾名護衛眼楮瞪得滾圓,雙手緊緊捂住咽喉。半晌,「咕嚕」一聲,倒在地上。
月瀆頭也不會,挺身向前,再度殺向單連于。那手中長矛舞得無聲無息,連一絲風聲也不曾帶起,然而越是如此,單連于越是驚駭。
「怎會如此強!」
「他怎會如此強!」面對月瀆攻勢,單連于倉促應對,心中卻是震驚之極。他天賦為貪狼,化身貪狼之時,四爪便是其最強的攻擊武器,而且,他身份極高,元力修煉自然也是不低,如今已經達到了二品九階的層次。貪狼本就是上等天賦,元力能修煉到二品九階,真正戰力,足以擔任一方王侯。所以,一直以來,單連于才能如此自信,心安理得的受著許多高官的敬畏;這白府總管一位,他才能坐得如此安穩。
單連于知道月瀆殺了白二神,但也只當是月瀆暗施詭計,偷襲方能得手。白家兩個兄弟自幼便是被他照看,關系極是親密。白二神死在月瀆手中,他心中怨恨之極,早有為之報仇的打算,而且,他還不準備讓月瀆輕易死掉。狼食人肉,他也不例外,看著月瀆,他放佛已是在看一道開胃小菜!然而,月瀆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白令現在何處!」月瀆舞起長矛,將單連于牢牢壓制,問道。
「哼,今日你休想見到大公子!至于你姐姐,你也休想救得回去,她現在,已是大公子的又一個妾侍了!哈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你便先去死吧!至于白令,他也會去陪你的!」月瀆不再嗦,猛然一矛戳出,正中單連于咽喉,一矛貫穿!抽回長矛,也不停留,繼續向著白家內府走去。
單連于正在大笑,忽然便遭此殺劫,他眼中驚駭莫名,充滿了不可思議。「他竟還留有余地,一擊便能殺我!若是剛剛,我說出大公子的地方,他或許……或許……」單連于體表,狼爪,長鼻,貪狼表征盡數消失。最後一個念頭,閃進腦海,他轟然倒地。
月瀆以二品五階的元力,斬殺一個二品九階元力的強者,若是傳了出去,足以在大陸上引起轟動。須知元力修煉,本就極為困難。而貪狼與長矛這等極品天賦,雖有差距,卻也並非天差地別。四個大階的元力差距,足以扭轉天賦上的不足。正常情況之下,二品五階對二品九階,五階敗亡,應當是毫無懸念。但月瀆卻稍有不同,第一他天賦更強,且一身三器。第二,仍是他的天賦問題。眾人都以為月瀆的天賦便是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器靈可是驚鴻贈予他的,並非他生來有之。月瀆的真正天賦,其實是戰斗體質,以及戰斗之心。他天生就是為戰斗而生;這本就是極為強大的天賦。至于那器靈,反而是外物而已。正是因為自己天賦強大,又有器靈這等強援,月瀆才能完成了這在常人眼中,近乎神話的創舉。五階,勝九階!
殺掉單連于,月瀆並未有所留戀。十七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殺了人,且一殺就是十幾人。月瀆心中,並未有任何恐懼,乃至自責。他本就是北原之人,從小便需要學習獵食,養活自己,所以對于殺戮,他並不陌生。「人與獸,本就同出一源,又有何不同之處?而且這些人身上血腥氣息極重,顯然為惡不少,我殺他們,也是救人。我不僅要殺這些人,白令欲害我姐姐,若有人阻攔我救人,來幾人,我便殺幾人!月瀆邊走邊在心中如此安慰著自己,一會,便已接受了事實。
白府極大!月瀆走過一個大院子,又進了一個大院!而且這個每個大院,都有湖泊,花園,大院內,更是房子林立,可以相像,這面積究竟有多大。月瀆不斷前進,越來越多的護衛手持武器,聞訊趕來,片刻便已聚集了百人以上。月瀆昨日白天接連殺掉白二神,打敗白心滅,雪域之內已有許多人都認得了他,這些護衛也不例外。他們知道,這清秀少年,看似年紀不大,實力卻極為恐怖,遠非他們所能敵。此刻他們只是包圍著月瀆,隨著他一起前進,並未敢立即出手。
並未管這些普通侍衛。月瀆停在一處大院之外,豁然一矛甩出。那矛通體透著金光!似流星,似隕石!矛身經過之處,隱隱傳來龍吟虎嘯之聲。
「轟隆隆……」
「轟隆隆……」巨響之聲不斷,那矛似天威降世,落在一處大院之中。氣息翻騰,草木皆飛。狂風卷卷之間,院內百間房屋,盡數摧毀而去。
「白令!滾出來受死!」月瀆騰空,大聲喝道。這一次,借著那一矛的威勢,月瀆用處了全身精氣,這一聲並非刻意,卻像是順其自然!月瀆感覺到,自己體內經脈之間,一股股暖流涌動,全身的精力似乎澎湃到一個極致,令他不得不喊出這一聲來。音波滾滾,自夜空飄蕩出去。
「突破了!二品,六階!」月瀆心中自語,他感受到體內經脈里的汩汩暖流,月瀆終于第一次體會到了元力的存在。
「小友,你如此在白家撒野,可是存心欺辱我白家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在那房屋坍塌之處,煙塵滾滾之中,緩緩走出三名老者。
這三個老者都是身著灰色衣衫,面貌極是普通,身型也與常人無異,毫無出彩之處。但偏偏如此普通,卻令月瀆感到極為的危險。那股氣息的波動,比起火心都,以及剛剛斬滅的單連于,都要更強一線。剛剛死了一個雪域之內也是極為有名的單連于,立刻又跳出三個更強的存在;再加上已經顯現的應龍應虎,白家底蘊,由此可見一斑。
「三品以上!」月瀆面色凝重,低聲道。
此刻,福緣客棧之外。
「大哥,就是此處了,月瀆與他姐姐一直住在這里。你究竟有什麼話要急著告訴他,現在便去吧。」雪岩壁帶著一個男子,站在客棧門外。
「麗秋臨走之前,將月瀆托付給我,讓我無論如何暫且留下月瀆,護他周全,等著麗秋回來。只是昨日傍晚,外人實在太多,我不便開口。我思前想後,此時不宜久拖,若是月瀆毫不知情,就此走了,我該如何向麗秋交代。」那被雪岩壁成為大哥的男子,自然便是雪岩石了。他本欲昨日便將麗秋的意思告訴月瀆,帶著月瀆姐弟兩個到城主府居住。但那時張琪琪在場,他根本沒有機會。而後他回到府內,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妥。于是天一蒙蒙亮,他便叫上雪岩壁,找到了這福緣客棧。
兩人推開客棧大門,走了進去。
客棧里,窗明幾淨,十分整潔。此時天已蒙蒙亮了,許多商家已經陸續開始開門營業,然而福緣客棧確是極為寧靜,像是根本沒有人睡醒的樣子。
雪岩壁兩人對視一眼,十分疑惑。再看向大堂之內,只見到一個枯瘦老人,眼神呆滯蹲在哪里。
「老板,你為何還不準備營業,店中客人都沒醒來嗎?月瀆可還在此處。」雪岩壁上前,一臉問了三個問題。
那老者恍若未聞,依舊衣服死氣沉沉的樣子。口中涎水流出,喃喃自語。
「死了,死定了。我要死,我兒子要死,我女兒也要死。他要死,他姐姐也要死。」
「嗯,死了,死了,都活不了了。他姐姐再漂亮,還是受了委屈,成了妾侍,最後,也是要死。」
顯然,這老人已經失了神智,精神異常。雪岩壁皺眉,難以理解他的話。
「這客棧很古怪,這個時辰應當由從商的人早早起來準備趕路的。」雪岩壁轉身說道。
「去看一看便知道了。」雪岩石也是皺眉,大步上了樓去,雪岩壁緊跟而上。
片刻,兩人一同回來。
「為何一個人都沒有!」
「月瀆和清雨也都不見了!」
「還有這老板平白無故,為何也變得瘋瘋傻傻!」
兩人面色難看,互相交流道。正在這時,自那總城主府的方向,一道中氣十足,浩然博大的聲音傳遍了全城,也傳入了兩人耳中。兩人面色一變,驚駭看著對方。
「白令!滾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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