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被紫薇選擇性的遺忘九霄雲外。
無論那個哭泣的女人是誰,但是紫薇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在時刻的提醒自己,不要靠近那個女人,不要去好奇為什麼會對她有種熟悉感。
她能感覺到,如果知道了,一切都將會改變。
改變現在安穩平淡的生活。
紫薇模了模自己的心門口,抿下眼簾。
即使逃避,即使可能逃避不了永遠,但那種預支的厭惡,卻讓她做出了現在如此的行為。
不過今日回來的後續,便是紫薇被禁足了。
紫薇躺在床上,想起昨日那個溫和淡雅的男子用非常溫柔非常柔和的語氣跟她商量。
「病痊愈之前,紫薇還是不要出府了好不好?好後悔今日帶你出去看熱鬧呢,咳得臉蛋都紅了,真讓人憐惜呢。」
細膩的手指撫模上了她的臉頰,其溫柔讓紫薇現在都還能感覺到。
哪知話風一轉,紫薇杏眸用力眨了眨,似乎不敢相信眼中所見。
「憐惜得,讓我好想,好想囚禁了你,」
「所以,紫薇乖乖養病,好不好?」
陰影來襲,永瑢明明是笑著,可是那雙溫柔的眼眸被陰影遮掩,說出的話語明明是商量,可是就是讓紫薇產生了那種,絕對不要拒絕,否則後果絕對是她不想看到。
送走腳上似乎帶著風的永瑢,紫薇安心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了,糟蹋的話以後吃苦的還是她。
不爭氣的身體啊!
不過到底是年輕的身體,安靜養了幾天,還真恢復了不少元氣。本想一直無聊的養病的,哪知這戲就主動出現在她面前來了。
這一日,恰好是大朝會,永瑢上朝去了。
保守估計,起碼也得午時才能回來了。
六爺府上的唯一的側福晉氣呼呼的帶著幾個丫環幾個小廝踏進了紫薇的院子。
一進屋,滿箱子的銀子就放在了紫薇的床上,讓紫薇體會了一次被銀子砸的感覺。
「側福晉日安,恕紫薇尚在病中,不能下床給側福晉請安了。」
「哼,你請安?本側福晉可受不起啊!」濃妝艷抹的少女語氣怪異,踏著花盆底兒走的蹬蹬作響。站在紫薇床前,一個揮袖子,身後的小廝非常主動的抬了椅子過來,丫環將早已準備好的坐墊放了下去。
這邊側福晉剛坐下,那邊小廝又抬了茶幾過來,于是另外幾個丫環便端了茶壺,倒上熱騰騰的熱茶放在茶幾上。
側福晉坐得非常有氣勢,看紫薇的眼神幾乎是實質性的怒火了,還能裝著平淡端了茶杯優雅的喝茶。
「今日本福晉過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拿錢走人。」隨即放下茶杯,帶著華麗指套的手指指了指她床上的一床銀子,「這些都是你的。還有我身後一桌子的珠寶也都是你的了!」
富翁!
土豪!
看不出來啊,明明永瑢看起來不富裕,那的俸祿也是貝子級別的,怎麼他的女人就這麼有錢了?該不會是為了趕走她將她自個兒的嫁妝都拿出來了吧?
紫薇靠在床頭,手里捏著一錠銀子,轉了轉眼珠子,杏眸一眨,開始裝柔弱。
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銀子,戀戀不舍的從銀子上面轉移了視線。「側福晉說什麼吶?紫薇,紫薇听不大明白。」
「哼!」側福晉傲嬌一個扭頭,斜著眼楮不屑的看著面前柔弱的女人蒼白了臉色卻又不舍的看著自己床上的銀子,「你應該知道本福晉說的什麼意思,今個兒爺不在,你也別裝了!不就是為了銀子?要是不想惹上麻煩,你自己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趕緊拿了銀子珠寶走人,免得本福晉動手段了。」
紫薇垂下的頭害怕的偷看了幾眼發火中的側福晉,淚水盈滿了眼眶,卻有堅定得不想落下眼淚。「你……你別亂說!我我才不是為這些身外之物!側…側…側福晉……側福晉……不要亂說!」
「是本福晉在亂說嗎?!」那句側側側福晉讓少女一听就火氣更大,直接站了起來,一副勇猛的樣子將陰影落在紫薇的頭上,「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兒個你必須給本福晉離開六阿哥府!」
臉色蒼白,顫巍巍的小紫薇花兒終于落下了眼淚,「嗚嗚……不要……不要趕我走……嗚嗚……」
「你也別裝哭了!」紫薇驀然感到頭皮一陣疼痛,被拉著抬起了頭,才發覺是眼前的女人凶狠的扯了她的頭發。「拿錢走人!不然我就讓你在這六阿哥府徹底消失!」
側福晉掛起了勝利般的微笑,看著自己手中的少女哭得不停,雖然哭泣的模樣讓男人心疼,卻能讓女人恨得牙癢癢。
「嗚嗚……唔……」
那雙透明清澈的杏眸一直不停的落淚,幽怨的看著她,讓側福晉不爽極了,抬起手就想給那人一巴掌,哪知手腕傳來了一陣疼痛,身體不穩,倒在了鞋榻上。
側福晉帶來的丫環小廝驚慌的過來扶起側福晉,一旁的墨喜和小翠更是連連往門口的方向望著,似乎盼著永瑢猶如白馬王子一樣出現拯救那病弱的紫薇花兒。
紫薇眯了眯杏眸,看著眼前的少女捂著手腕不停的叫疼,這才感覺自己被她扯了的頭皮舒服了不少。
「好疼好痛!……是你!你這個妖女究竟做了什麼!!!」
紫薇無辜的揚起自己微紅了眼眶的小臉,以更加無辜的語氣說道,「……紫薇……紫薇什麼都沒有做啊……嗚嗚……嗚嗚……一定是老天都不想讓紫薇離開……」紫薇的話頓了頓,然後暈紅了臉頰,羞澀的低下頭,「定是老天也不讓紫薇離開……離開……六阿哥府的……」那停頓,其實在場人都明白,停頓省略的是六阿哥。
「所以……所以是側福晉沒站穩……不慎傷了側福晉的手腕……」
說白了就是老天看不慣你,所以你自己倒霉唄!
紫薇撇嘴,叫你扯我頭發!
「你……你……!」戴著指甲套兒的食指指著紫薇,因為主人氣息不穩而在她面前不停的顫抖著。
看樣子這人真的是氣的不輕。
然後,紫薇親眼認證了什麼叫做氣暈了過去。
因為眼前的側福晉還真的一個呼吸急促,身體就後仰,眼楮翻了白眼,暈了過去。
被身後的丫環小廝正好接了個正著。
來得氣勢蓬勃,怒氣洶涌。
去的時候卻是驚慌不已,準備通知永瑢先去告狀的,要去叫太醫的,要先回去準備熱水毛巾的。
知道的是知道被氣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生了呢。
屋里陷入了寂靜,紫薇和墨喜小翠都松了口氣,兩人連忙上前看紫薇是否受傷了,紫薇自個兒揉著被抓了的頭皮,然後連忙讓兩人先將自己床上的銀子收拾了,不然她還真的不好睡。
「小姐,不用等六爺回來看看嗎?」小翠擔憂的問。萬一那邊的人惡賊先告狀,起碼小姐這兒還是犯罪現場啊!
喂不要用犯罪現場這個詞語形容啊!
「不用了。」紫薇躺了下去,然後捂著嘴打了個呵欠,一邊揉著自己淚水盈滿眼眶的雙眼,心里不得不感嘆這身體的妙用,居然真的能夠想哭就能哭出來呢!
「我先睡一覺。」
留下墨喜和小翠望著滿屋子的銀子珠寶不知如何。還是墨喜跟著永瑢的時間長,也更穩重些,輕聲道,「小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然後兩人無視了方才被側福晉移動了的椅子和茶幾,看紫薇是真的睡著了,輕者腳步走出了屋子,順手將房門也關上。
紫薇一陣好眠,再次睡到了自然醒。
屋內的窗戶打開了,看著新搬出來的桌案和在桌案邊上認真寫著什麼的永瑢,紫薇晃了晃頭,自己床前的椅子茶幾已經歸還原位了,連帶著那滿桌子的珠寶和一箱子銀子也被人收拾得干干淨淨。
屋內氣氛不錯,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紫薇再次閉上了雙眼。可能是早上想哭就哭還真的落下眼淚,于是技能超常發揮,于是現在眼皮疲倦得很。
有衣角劃破空氣的聲音,紫薇張開眼的時候,永瑢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邊,雙手撐開在紫薇的雙側,俯,自己呼吸的空氣里便全是他的氣息。
「睡的還好嗎?」
永瑢唇邊的笑意溫柔,讓紫薇突然有種吻上去的感覺。心里一驚,連忙轉了轉頭。
「睡到自然醒自然是好。」
溫熱的手掌落在紫薇的左腦上,被輕柔的撫模著,「還痛麼?之前的傷口沒有裂開吧?」
紫薇搖頭,杏眸卻對上了永瑢的雙眸。
「沒……沒有裂開,都已經痊愈了。而且那點痛,我已經還回去了。」
紫薇抿了抿嘴,一絲冷硬劃過。紫薇向來是不喜歡疼的,雖然有時候疼痛會讓她有一種變態的興奮感,可是對于給自己疼痛的人,她向來不會怎麼忍耐。
「以後不會了。」
永瑢濃厚的氣息漸近,讓紫薇不自在的縮了縮脖頸,卻在看到永瑢認真和愧疚的眼神下不想再縮。
「我說,以後不會傷害到你了,紫薇。」
永瑢固執的看著紫薇。
是想要什麼回答呢?想要她什麼態度?
看著依舊沉默的紫薇,永瑢皺起眉頭。
然後不顧一切的再次壓下了身子,吻上了他注目已久的唇瓣。
柔軟的唇瓣,香甜的唾液,淡雅的香氣,依舊那雙為他而朦朧的杏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讓他如此的期盼著?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