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白抒就在潛意識里面防著祁瑯玥,只想著不讓她得到觀氣之法,又想著她自己的命格,覺得自己只要努力修煉,必然能夠飛仙證道!
可以說,白抒之所以畏懼天道,稍有風吹草動就覺得自己無法改變什麼,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命格是飛仙證道。只要祁瑯玥沒有得到觀氣之法,沒有奪了自己的命格,她只要順應天道,到最後必然能夠把祁瑯玥踩在腳底下。
在想到祁瑯玥的時候,白抒心里總是有一股子不能夠泯滅的恨意涌出,她也沒有刻意的壓制過,就算是她身邊還有一個不明的人。
白抒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身邊,但她知道必然是與奪心珠有關,或者說是她在山洞里面遇到的那個問心的陣法有關。
既然在山洞里的時候,她的想法就已經被對方給窺見了,她的來歷對方必然也是知曉的。這種雙方都知曉的情況下,白抒很清楚,她不需要偽裝什麼。就是這樣,所以她的情緒才會徹底的暴露出來。
要知道,就算是在祁氏和白超遠的面前,白抒還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們發現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即使白抒還是白抒,卻沒有那麼的純粹了。
白抒一直都覺得她能夠像是祁瑯玥所說的那樣,飛仙證道,但這世上,哪里有這麼絕對的事?
她如果還是一昧的相信天道,前世的自己就不會任人篡改了命格,落到一個全家慘死的下場。而那個更改了自己的命格的人,卻是活的逍遙,取代了她,飛仙證道!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
在白抒明白過來的那一刻,她的意識忽然就回到了身體里面,周圍的靈氣跟不要命一樣往她的身體里面涌進來。
白抒嚇了一跳。
「抱元守一,跟我念,天地人者,為三才,人為中,日月……。」那聲音出現在白抒的耳邊,白抒也不敢耽擱,緊跟著念叨起來。
漸漸的,涌入她體內大部分的靈氣都被吸收進她的肌體和經脈中,只有小部分靈氣充盈了她的丹田里。
白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種破碎的聲音從她的丹田里面傳來。
白抒有過一次經驗,自然之道因為這一次心境障礙的破除,她又是連升了兩級,達到了練氣五層的境界!
她今年不過七歲,能夠在七歲達到練氣五層的,就連雙靈根祁瑯玥也是不可能!這麼快的晉升速度,白抒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心境的突破可遇而不可求,以後她的修煉之路還是異常艱辛。
更何況,當務之急還是……白抒皺了皺眉,她倒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
之前三個月連升兩級可以說是那個神秘老頭的緣故,可現在她在祁家,回家一個月都不到,又升了兩級,這要怎麼解釋?
白抒很清楚,她現在能力不足,就算要逆天而行也不是這麼走的。
要怎麼做才能夠隱瞞過他人的眼楮?
想了好一會兒,白抒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突破的時候分明引起了靈氣的波動,其他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察覺,其中必然是有貓膩。
唯一一個提前知道她心境突破,又能夠及時作出反應,不讓靈氣四散的就只有她耳邊出聲的那個男人了!
白抒一下子蹦了起來,恭敬的望著四周,「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半晌過後,寂靜無聲。
白抒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但能夠肯定的是她說的話那個人必然是能夠听到。他不說話,白抒也耐下性子,與他說起了利弊。
從祁家現狀,到她的修為,她說了很多很多。最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嫌棄她煩了,還是清楚了形式,結果是那人丟給她一套心法口訣,用以專門隱匿自己的氣息修為,而不讓他人覺察出。
短時間內,白抒當然不可能完美的隱匿自己的氣息,但這人神秘歸神秘,脾氣大歸脾氣大,他出手的口訣到底不是凡品,只要修為不是金丹期及其以上,白抒就暫時不用擔心會被看出來了。
「多謝前輩。」白抒恭恭敬敬地拜謝。
就在白抒以為對方不會理她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嗯」。
……她該說什麼才好?
謝過以後,白抒又研究了許久,終于大致了解了這口訣的作用。她只需要隱匿兩層的修為,需要耗費的靈氣極少,以她現在的修為至少能夠支撐一個月,這還是在白抒沒有補充的情況下。
能夠有這樣的效果,白抒十分滿意。
早上的時候,她還刻意趕在白父出門之前,在他的眼前轉了一圈,白父卻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的地方,只囑咐白抒好好的待在家里面,小心自己的手腕。
在提到白抒的手腕的時候,白父還是生氣,他隱藏的很好,白抒還是能夠察覺。上輩子她為了在任錦手下討生活的時候,察言觀色的本領學了不少。
她有些疑惑,白超遠此刻的怒意比起昨天來只多不少,她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夠讓白超遠氣成這副樣子,還隱忍不發。
白超遠也是怒極,昨天得知自己女兒受傷,他就知道糟糕了。
但他還是催促著祁承良給上清宗發了信息,說是祁家女兒不慎手腕受傷,需要一段時間靜養,待她手腕恢復以後再送其上山,同時白超遠也拿出了私家珍藏來,希望能夠上清宗的諒解,替女兒最後爭取一個機會。
卻沒有想到上清宗一口回絕了白超遠,對方根本看不上他這一身的家私,甚至隱喻白抒本來為四靈根這樣低下的資質,上清宗願意接受已經是勉強,卻是個這麼不自愛的,就連手腕也能夠隨意被人打傷。
這般的人,上清宗早就回絕了。
白超遠沒有能保住女兒前往上清宗的名額,心里自然是不高興,更是把這筆賬算在了李氏的頭上。
這些事情,白超遠並沒有與告訴白抒,白抒一直以為上清宗的事情要到兩年以後,也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她還是在院子里面不停的修煉。
每到子時以後,她的意識就會自動進入奪心珠里面,听那個男人的教導。
在那男人的教導之下,白抒總算是對那《荒神滅世錄》有了一定理解,不需要听著梵音才能夠入定修煉了。
白抒也曾問過那個男人,自己什麼時候能夠開始學習觀氣之法,她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終于得到了觀氣之法,卻只能夠擺放在一邊,讓白抒怎麼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資質和天賦的緣故,白抒也看過那觀氣之法,卻是覺得上面的字她都能夠理解,但是和在一起,她只覺得頭昏腦脹,根本無法看進去。也不知道當時的祁瑯玥在得到了觀氣之法以後是怎麼修煉的。
白抒詢問的時候很是恭敬,態度十分的卑謙。
不出意外,白抒又被那聲音嘲諷了一番,最後才得到了結果,只有到白抒的荒神滅世錄修煉到第一層境界以後,方有可能看懂一言半語。
若是強行觀看,恐怕白抒自己都會搭進去,不是成了傻子,就是成了瘋子。
對于這一點,白抒也有自己的疑惑,當初的祁瑯玥似乎並沒有得到這奪心珠,又怎麼可能會有荒神滅世錄,可她還是習得了觀氣之法!
白抒把她的疑問說出口的時候,又被狠狠嘲諷了一番。
「你以為荒神滅世錄是白菜,能夠到處撿不成?難道你還以為觀氣之法只是一家之言?老夫與你說,你的眼界太小,觀氣之法並不是只有巫族一家,在那個懸崖底下還有另外一本觀氣之法!」
白抒听的心里一突,瞬間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個聲音似乎是沒有察覺她的想法,繼續說道,「那個女女圭女圭早就回去檢查過了,那本觀氣之法也被她拿走了。」
祁瑯玥已經得到了觀氣之法!
白抒瞪大了眼楮,她千算萬算,當初已經把懸崖下面里里外外幾乎翻了幾遍,卻沒有找到過那什麼勞什子的觀氣之法,現在她祁瑯玥只是下去了一趟,就能夠白白得到一本觀氣之法?!
這算個什麼事?
因為之前心境上的突破,白抒此刻倒是沒有感覺天道難以撼動的絕望,反倒是覺得她辛辛苦苦的找了這麼多遍,還是給祁瑯玥撿了便宜。
「哼,那些皮毛怎可與巫族至寶相提並論!」似乎是察覺到白抒的想法,那聲音冷哼了一聲,直接將白抒送了出去,任憑白抒怎麼叫喚都沒有出過聲。
白抒叫了一會兒,也不見那人回答,踫了一鼻子的灰。
她模了模鼻子,有些了然,如果祁瑯玥得到的是另外一種觀氣之法,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麼她能夠學習,而自己連多看一眼都不行了。
白抒坐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又立馬開始修煉。
她要趕緊完成荒神滅世錄的第一層境界,至少要懂得一些觀氣之術,免得到時候又著了祁瑯玥的道。
這荒神滅世錄的第一次層境界,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不難,卻是需要將全身再多修煉出一百個穴位來,白抒在那人的指導下,已經開始修煉起第二個穴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