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兩名倭寇從刺斜里殺來,頭裹白布條的大個子倭寇拿著一根狀若鹿角的拐杖,身著迷彩服倭寇則抖出一根形如烏蛇的鏈子槍。
「豬玀,你的,喜歡死在誰手里?」大個子倭寇大言不慚道,他這話問得狂妄已極,黃雷不由瞠目以對。
「既不答話,那就是本座了。」大個子倭寇嘿嘿一笑,「宮琦君,對不住,搶走你的樂子。」宮琦輕聲冷哼,手指微動,鏈子槍縮進袖里。
「嗨!」大個子倭寇一聲豬叫,鹿角拐杖頂端精鋼銳刺一閃,刺向黃雷,鋼刺下的黝黑孔洞清晰可見。
黃雷迅速出刀,切中鋼刺,刀刺相交,他驀地感知,那拐竟是空的,不自覺猛然低頭。
「砰!」煙火迸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味,船壁露出一個大洞,鹿角角拐竟是一支偽裝起來的鳥銃。
必殺一擊落空,大個子倭寇微感怔忡,黃雷一招「穿雲裂月」,戰刀呼嘯而過,「啊!」隨著一聲慘叫,大個子倭寇手腕倏涼,鹿角拐杖當空一轉,連著頭顱跌落在地。
「杉貘君!」烏光噴薄,宮琦的鏈子槍動了。黃雷戰刀上削,鏈子槍若有靈性,倏然下沉,絞住戰刀,槍頭一昂,繞過戰刀刺向黃雷。
黃雷撒手棄刀,抓起一段織錦,凌空抖出,槍刺織錦,竟被絞住。黃雷縱身前撲,左手攥起地上的龍角拐,只一送,「噗!」的一聲,插入宮琦的小月復。宮琦的喉間喀喀有聲,面肌扭曲,眼中布滿驚恐之色。
「馬鹿!」宮琦月復部冒血,倒退三步,鏈子槍繃直,原來是一柄武士刀,武士刀縱身劈下,「鐺!」黃雷戰刀一橫,擋下刀勢,雙足力撐,宮琦再次被震退數步。
宮琦定住時,忽地滿目刀光勝雪,刀氣掣空,蕭蕭有如森林風聲,眼前的景物急劇變幻,忽而船頂變成地板,忽而地板變成船頂,「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宮琦頭顱在地上發出滾動的骨碌聲。
船上一陣岑寂,夜風從鳥銃擊穿的孔洞灌入,淒厲如哭。斑斕錦繡間,立著浴血的黃雷,戰刀迎著燭火,寒光刺目。
「宮琦君!」話音未落,一名身著鎧甲頭戴鋼盔的倭寇凌空殺來,武士刀光芒一熾,映亮大畫舫。刀鋒未出,刀氣已泄,裂帛聲起,畫舫內錦緞無征而裂。
黃雷手中刀沉,心更沉,如潮疲意洶涌而來,恨不得就此睡去,唯雙手尚有知覺,感知武士刀的刀氣,判別著它的走向。
倭寇第一刀揮出,黃雷連退三步,只此三步,倭寇精準入微的一刀,恰恰劈中他足前兩分,刀氣排空,一道十丈裂縫如龍蛇蜿蜒,貫穿整座船體。
黃雷衣衫盡裂,左手刀卻已探出,觸到武士刀。那一瞬,黃雷心中澄澈,忽地高高縱起,大喝一聲,右手刀奮力斬下,劈中武士刀柄下四尺七分八厘三毫。
武士刀是倭刀,但就倭刀而言,太長太沉,雖有倭寇神力駕馭,本身卻難以承受如此揮動,黃雷刀鋒所向,正是倭寇神力所聚、武士刀至脆至弱之處。
四尺七分八厘三毫,武士刀斷,倭寇墜地,轟然一聲,數百斤的鎧甲令他雙足深陷。
黃雷戰刀輪轉,左刀探其虛實,右刀批亢搗隙,如解全牛,在鎧甲的縫隙間游走。眨眼間,一輪快刀使罷,「吧嗒!」一小塊鎧甲落地,霎時間,倭寇周身鎧甲有如雨墜,筋肉虯結的luo背上白印縱橫,血跡全無。
「沒傷著他麼?」黃雷目定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