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簫湖煙 第六十八章 真假官軍

作者 ︰ 物語晨香

深夜,伸手不見五指,仿佛進入了地獄,遠處時而傳來幾聲狗叫,不停地提醒著人們這里是熟睡的人間……

夜燈下,無痕、雨姻和方青遠等人正在研究對策,無痕道︰「眼下我們所要做的是查探武當是不是真的官軍駐守以及馬家集是不是官軍所為,」方青遠道︰「嗯,那好,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起程,先前往馬家集,然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再探武當,正好黃兄可以為我們帶路。」

夕陽西下,天氣依然悶熱,各種蚊蟲欺欺擾擾,攪得讓人心里發焦。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腐尸的腥臭味,讓人作嘔,雨姻急忙取出手帕將嘴捂上。

眾人間隔丈余一字排開,走了一個來回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眾人全被馬家集這種慘狀而驚呆了!雨姻肅然道︰「這是什麼人所為?竟然如此殘忍!」黃世忠鐵青著臉,牙咬得是「嘎嘎!」直響,遂道︰「抓到賊人我定將他碎尸萬段為馬家報仇,」就在這時就听方青遠「咦!」了一聲,大家尋聲過去一看,原來竟是一堆燃過的篝火,方青遠拾起一根骨頭,反復地看著,煞德肖搶先道︰「這是綿羊的骨頭,」雨姻接道︰「何以見得,我怎麼看似狗的腿骨啊,」煞德肖道︰「程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蒙古族人,從小在草原長大,烤羊是蒙古人的主要食物,我一看便知,但蒙古人視狗為朋友,很少有人吃狗肉的,」煞德肖講完,無痕和方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無痕起身道︰「天時已晚,我們離開這里吧,」黃世忠接道︰「這附近沒有村落,我們向南走一程,那里有個李莊,我們可以在那里休息。」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眾人向南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忽見前面如黃昏景象,眾人均勒住韁繩,黃世忠道︰「又是哪個村莊遭了殃,」無痕雙腳一踹蹬,「走!」,眾人緊催快馬來到一處的小山包,但見篝火點點,白色的賬蓬在篝火的照耀下,如草原上的羊群,方圓足有數里之闊。

一看之下眾人均是大驚失色,黃世忠驚異道︰「我來的時候還沒有,怎麼一夜之間竟來了這麼多官兵啊!」煞德肖瞪大著眼楮道︰「武林休矣!武林休矣!」方青遠接道︰「這麼大的營寨,至少有五萬以上的兵馬,別說一個小小的村落,就是整個武林又怎能經得起金戈鐵馬的沖擊呀!」無痕下得馬來,將韁繩遞給了煞顏齊,遂道︰「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些官兵與馬家集慘案有必然的聯系,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雨姻看著無痕急道︰「無痕,你是想獨闖營寨嗎?」無痕點點頭道︰「只有這樣才能弄清眼前這支軍隊是否是朝庭軍隊,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麼?」雨姻急忙拉住無痕道︰「我堅決不同意,你縱有絕世神功怎可對抗千軍萬馬,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雨姻急得眼淚含在眼圈,情急之下竟說露了嘴,臉一紅忙接道︰「你是武林盟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整個武林群龍無首,將是一盤散沙,這其中的利害,孰輕孰重你要三思而行啊!」

無痕沉思半晌無語,眼楮直勾勾的地望著前方的軍營,雨姻急得趕緊來到方青遠的身邊道︰「方叔叔,你快勸勸無痕,軍營闖不得呀!」方青遠點點頭道︰「你放心吧程姑娘,我不會讓他冒險的,」方青遠面向無痕和藹地道︰「無痕啊,雨姻說得在理呀!以你的武功在萬人軍中也傷不著你,但是營寨往往都是按某種陣法布置,並且內部機關重重,我也認為探營太過冒險,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無痕思考良久,緩緩道︰「你們說得都沒錯,但我作為武林盟主,在中原武林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我怎能首先考慮個人的生死啊,個人甚至個人家庭是小,整個中原武林卻不能因我貪生怕死而成案板之肉啊!」

黃世忠心道,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武林盟主卻有這般豪氣,看來這個武林盟主沒有選錯,論武功,論才智,論人品他當之無愧呀!

過了一會,方青遠道︰「無痕,你既然心意已決,那就這樣吧,我們一共七人,分成三組,煞顏齊和煞德肖一組,他二人在眾人當中輕功最好,他們先行進入;我和黃兄一組在他們十丈後跟隨;你和雨姻一組在我們十丈後側應,常五留在原地以防萬一,你看這樣可好?」

眾人均將目光轉向無痕,大家心里明白,此去凶多吉少,留下常五,是以防全軍覆沒之後好有個報信之人啊!

無痕無奈地道︰「那就這樣吧,但有一點大家要記住,一是要確保自身安全,如果實在不行就不要強求,我們再另圖良策,二是盡量不要傷人,能悄無聲息探听到消息最好,否則抓一個上層軍官也行,大家切記呀!」

三更天,煞顏齊和煞德肖像兩片樹葉一般飄到寨前,但見寨內燈火通明,營寨是用大腿粗的木頭夯入地中,中間有一掌寬的距離,高約一丈,二人在營寨外蹲了近半個時辰,發現巡邏的兵士一隊接著一隊,間隔不過幾十丈遠,相互能看到,喊話也能听到,要想進入實屬不易呀!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煞顏齊小聲道︰「看來我們只有待篝火將息才有機會進入啊!」煞德肖點點頭。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煞顏齊輕拍了一下煞德肖,飛身率先飄入寨內,身法極快,腳尖只點了兩下便來到營帳的陰影處,二人穿越了多個賬蓬也未見金頂帥賬,煞德肖沖著煞顏齊搖搖頭,又向前縱了幾縱,估計應該來到了營寨的月復地。二人四處探望,雖然二人歷經江湖多年,但此時也是心「呯呯……」直跑啊!突然,一個似軍官模樣之人晃晃悠悠地從前面不遠的一個營帳出來,嘴里還哼著小曲,煞顏齊沖著煞德肖一點頭,沿著那人來的方向越過眼前這個營寨繼續觀看,一看之下煞德肖迅速抓了一下煞顏齊,原來眼前這頂大賬比其它的要大一倍,賬頂是黃色,賬尖上還插著一桿大旗,大旗上首寫著「大明」二字,正中一個斗大的「張」字,二人心道,看來這就是帥賬,這是大明軍隊無疑。

煞顏齊見剛才小解之人已回到賬中,他正欲飛身跟過去,突然,「鈴鈴鈴……」一串鈴聲響起,煞顏齊驚道︰「不好,師弟快走!」二人沿著來時的方向剛翻過兩道營賬,但听「喨喨喨……」鑼聲響起,整個營盤瞬間已是火光沖天,殺聲四起,轉眼間已有數百人將他們圍在當中。煞德肖迅速向前拍出一掌,「嘩啦啦……」前方數人倒地,二人迅速跟進,「嘩!」瞬間又被圍在當中,煞顏齊雙掌齊出緩緩向前拍出,前方足有幾十人被推出幾丈遠,可還沒來得急向前跟進卻又被圍住……煞顏齊和煞德肖是叫苦不跌……

此時,官兵已經形成數個方隊,整個營盤發出「吼!吼!吼……」喊聲有致,行動統一,方青遠見狀一拍大腿道︰「壞了!黃兄,我們趕緊從外向里攻,去接應二煞,」由于目前還分不清敵友,不能傷及太多人命,只能憑一雙肉掌左拍右推邊打邊進。普通士兵怎能經得起武林高手強大內力的攻擊呀!眾士兵是紛紛倒地,二人盡管前進速度很快,但士兵倒下一批又上來一批,二人前後左右總是方圓兩丈大小的空間,這時四人已經能相互看見對方,突然四人高高躍起,因為四人都發現前方有一處幾丈大小的一個空間,也是因為四人會合心切,煞顏齊腳剛一觸地便覺腳下發軟頓時大驚,嘴里忙喊︰「不好,是陷阱!」他在下落之中右手迅速拔劍,左手向下拍出一掌以減緩下墜之勢,右手長劍迅速插入牆壁之中,這時煞德肖已經落下,煞顏齊左手一把將煞德肖拉住,煞德肖也迅速將長劍插入牆壁。其實四人落下只是腳前腳後,最先落下的是煞顏齊,然後是煞德肖、黃世忠、方青遠。煞德肖將劍插入牆壁,回頭再想撈二人已是不及,但見黃世忠不愧為武當長門大弟子重劍客,在下落的同時,重劍向井下一掃,「  !啪啪!」竹宵紛飛……

官兵都以為幾個人掉下去被竹劍刺死,便急忙用長戈操人,誰料四人竟借長戈之勢一躍而出,官兵嚇得紛紛後退,其中一名軍官忙喊︰「放箭!」四人腳剛一著地,弓箭鋪天蓋地像暴雨一般襲來……

無痕和雨姻此時已至寨外,眼見方青遠和黃世忠進去,但多時不見回轉,並且寨一片混亂,定是打將起來,無痕小聲對雨姻道︰「你在此接應,我速去速回,」還沒等雨姻回話,無痕便已躍入營中,只見他腳點人頭,寒簫開路,來到近前一看頓時大驚,他迅速將周圍弓箭手掃倒,嘴里大聲喊道︰「住手!,我有軍情稟報!」

這時就听馬上一名像是將帥模樣的人喊道︰「住手!」然後他又接著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闖我大明軍營!」無痕忙道︰「將軍,我們真是有軍情稟報,闖營實屬無奈,」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無痕,見是個年青的女圭女圭,又看了看其他四人,遂以命令的口吻道︰「將他們綁入大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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