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打開後,離王走進來,蹲在紅紗面前,靜靜地看著她。d——m
紅紗也看著離王,眼淚開始掉落,道︰「離王打算將奴家關到什麼時候?」。
離王平靜地看著紅紗,沒回答她,反而問道︰「當日瘟疫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紗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道︰「是不是琵琶醒了?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她不知道琵琶在段王那里到底知道了多少。
離王靜靜盯著紅紗,道︰「琵琶的確醒了,也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本王,但本王想听你親自解釋,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紗自嘲地一笑,然後認真看著離王的眼楮,道︰「不管琵琶跟離王說了什麼,也不管離王相不相信,奴家只想說,一切都如離王以前所看到的一樣,奴家以前所說的都是真的」。
「意思就是說那場瘟疫是正常發生的,並不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對嗎?」,離王微微提高聲音冷道。
紅紗急道︰「難不成離王還以為是奴家安排那場瘟疫的嗎?離王也未免太看得起奴家了吧?況且奴家好端端的干嗎要弄瘟疫出來害人?」。
離王眼眸冷冷地盯著紅紗,紅紗也毫不躲避,亦看著離王。
「那本王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段王,可認識?」,離王說道。
「不認識」,紅紗道,「離王忘記了嗎?那天段王喊放箭的時候有沒有顧及到奴家?離王若不舍身相救,奴家當時就已經中箭身亡了」,說到此處,紅紗心里有些恨恨的。
離王看著紅紗沒再說話,她此話說得也是有些道理。
紅紗看著離王忽然一笑,道︰「奴家知道離王是什麼意思了,離王在懷疑奴家,對嗎?」。
離王沒吭聲,只靜靜地看著紅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紅紗也沒介意,繼續道︰「倘若奴家真有那麼大神通,能夠隨便制造瘟疫來害人,那離王的國家早已滅絕了,奴家知道,離王在懷疑奴家是段王派來的奸細」。
「就算瘟疫那件事真是巧合,可也免不了你有嫌疑,琵琶怎麼會無端到段國邊城的?她跟本王說,段王剛開始是準備利用她來對付本王,……」,離王終于開口了,然而離王還未說完。
紅紗便打斷他的話,吼道︰「所以離王懷疑這跟奴家有關?」,眼淚顆顆掉落,顯然是委屈得很。
離王一怔,靜靜地看著紅紗,這副落淚委屈的模樣,怎麼跟當時的琵琶一樣?當時的琵琶也是這樣吼道她跟冷王是清白的。
離王微微閃過心軟,用手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紅紗眼中閃著淚,委屈地看著離王。
過了好一會兒,離王才站起身向門外走去,道︰「隨本王一起離去」。
紅紗臉色一喜,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牢房了,遂罷快速站起身跟上離王的腳步,嘴角微微一勾,對付男子,眼淚永遠是最好的武器。
離王一邊走著一邊道︰「你的事本王會派人仔細查清楚的,希望你真的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否則……」,離王沒有繼續說下去,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著。
紅紗心里一顫,並不吭聲,看來琵琶根本就沒知道多少,不然,離王又怎麼會放過她,現在,離王應該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肯定,看來,以後要多加注意了。
想到琵琶,紅紗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與殺意,計劃里並沒有琵琶最後能活著,並回到離王身邊的這一出,事情變成這樣,完全月兌離了原先計劃的布署。
不過那一場戰,卻是計劃中的,原本就是準備利用琵琶吸引離王前去一戰,若不能成功殺了離王,她便會繼續潛伏在離王身邊,為段王提供情報,可是,當時她背叛了段王,她竟會去救離王?
紅紗眼神復雜地看著前方離王的背影,為什麼那一刻她會不想他死呢?
第二天。
琵琶小心翼翼地從床邊站起來,離王推門進來,看見琵琶,急走過去扶著琵琶,道︰「琵琶,你傷口還未完全痊愈,不要亂動」。
琵琶一笑,摻扶著離王,道︰「不礙事的,奴家在床上躺得悶了,想起來走走」。
離王摻扶著琵琶走到一旁桌子邊坐下,道︰「若是悶了,本王陪你出去走走,不過你可得答應本王,要小心注意,不要踫到傷口」。
「奴家知道了」,琵琶有點無奈地答道,離王比自己還要擔心自己的傷口。
眼楮不經意掃過離王身前,琵琶關心地問道︰「離王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離王嘴角微微一笑,道︰「本王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已不用再纏紗布了,你身子弱,傷口比本王的還要深,本王自然會好得比你快」。
「真的嗎?」,琵琶有點不相信地說道,「讓奴家看看」,琵琶怕離王是不想自己為他擔心,才故意說謊騙她的。
離王為了讓她相信,直接扯開胸前的衣服,道︰「看到了罷?本王沒騙你,真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只見離王胸前一道長長的刀疤,傷口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已經結疤了,**的肌膚有些雪白,琵琶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點了點頭後便不敢再看,一直低著頭。
離王一時也沒注意到琵琶有什麼異樣,整理後衣服後,離王摻扶著琵琶起來,道︰「那我們現在出去散散心吧」。
琵琶點了點頭,馬上想起一件事,道︰「等等,奴家的象牙琴……」,這是琵琶的一個習慣,琴不離手。
離王走到一旁將象牙琴拿過來,遞給琵琶,道︰「琵琶,你怎麼這麼喜歡這把琴啊?本王見你從不離手」。
琵琶微微一笑,接過象牙琴,道︰「听劉媽媽說,這把琴是奴家的父母留給奴家的,而且奴家也甚是喜歡這把樂器」。
離王摻扶著琵琶推門而出,問道︰「琵琶的父母?琵琶,你可從來沒跟本王說過你父母的事呢」。
琵琶微微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茫,道︰「奴家也不知道奴家父母的事,奴家自從有了記憶開始,就只知道奴家是劉媽媽舞姬坊里的一名舞姬,劉媽媽也從不跟我們這些舞姬們提及自己父母的事」。
離王微微皺眉,道︰「待會本王就派人去查,應該能查到的」。
琵琶眼神有些恍惚,現在都過去多久了?自她剛遇離王,從那場獻舞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年多了,而劉媽媽,也被充軍妓一年多了,人是不是活著都不一定,還查得到嗎?
琵琶說道︰「離王,你說奴家與離王認識多久了?好像已經好久了吧?」。
離王扶著琵琶走著,略微想了想,道︰「是已經很久了,不過琵琶與本王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卻沒多久,琵琶老是跑來跑去的」,語氣略微有點酸酸的感覺。
琵琶一笑,將頭輕輕靠在離王身前,手里抱著象牙琴,繼續走著,道︰「奴家也是被逼無奈的,況且……」,琵琶微微停頓了下,語氣有些憂傷,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劉媽媽還活在世上嗎?」。
離王眼中閃過自責,琵琶的那些姐妹們是被他一怒之下派去充軍妓的,劉媽媽也不例外,兵慌馬亂的,軍妓們跟著軍隊四處征戰,確實沒幾個能活很長時間。
離王看向琵琶,認真道︰「本王一定會派人仔細探查的,絕不疏漏一點蛛絲馬跡」。
琵琶坐了下來,這是圍欄邊的一個長排凳,此時兩人已走到了一處涼亭,離王也緊挨著琵琶坐下,雙手摟著琵琶。
琵琶舒服地背靠在離王懷里,手里抱著象牙琴,看向亭外的風景,只見亭外,陽光明媚,湖岸邊的柳樹條隨風輕輕飄蕩著,一岸的綠色,煞是好看。
湖里的荷花嬌放著,魚兒在水中自由地嬉游著,一派江南景色,能在這邊關之地看到這種景色,實屬不易。
琵琶陶醉地欣賞著景色,道︰「離王也不必太過上心,查不查得到奴家已不在乎了,在這兵慌馬亂的年代里,像奴家這種孤兒多了去,很正常的事」。
離王沒再吭聲,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查得出琵琶的身世,因為按照琵琶這樣說,唯一的知情者恐怕只有劉媽媽了,但願那個劉媽媽還活著。
過了好一會兒後,琵琶微微有些猶豫,問道︰「離王,紅紗……」,琵琶心里有些不自然,繼續道︰「你準備怎麼處置她?」,。
離王沉吟片刻,眼楮依舊看著湖面景色,道︰「她的底細本王已派人去仔細查了,若真是平常人,本王會帶她回王城,然後給她安排好今後生活的事,畢竟……」,離王稍稍停頓了下,繼續道︰「她也算是立了大功」。
「派人查?」,琵琶一怔,不解地問︰「查她干什麼?」,忽然又想到什麼,轉過身子面向離王,有點不敢置信地道︰「離王,你該不會是懷疑紅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