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沉思了一下,「暫時不知道,本王還沒決定好」——
琵琶心里安心地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還有重王沒受亡國之苦。
離王忽然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琵琶,「琵琶,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你不想本王攻打他們的國家,對嗎?」。
琵琶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點了點頭,「對不起,離王,奴家知道這樣你會生氣」。
離王有些無奈,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琵琶,忽然,離王苦笑一下,「琵琶,本王該拿你怎麼辦呢?」。
琵琶默默低下了頭,「奴家也不知道」。
「罷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來,我們該起床了」,說罷,離王掀開被子拉著琵琶起來。
早飯過後,琵琶與離王隨意散著步,路中,琵琶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說出了口,「離王,綠絲現在在王城里」。
「綠絲」,離王微微有點驚訝,看著琵琶不解道︰「她怎麼會在王城里?現在在哪?」。
琵琶大概將綠絲那天的事說了一下,「離王,你準備怎麼處置她?」。
離王嘴角一勾,臉色有點寒,「走,琵琶,我們現在去牢里看看綠絲」,話畢,離王也沒等琵琶應聲,拉著她大步走去。
琵琶眉頭微皺,略微有點擔心,早知道就不說好了,可是,她不跟離王說,自己又不知道怎麼處置綠絲,而且,遲早會有人向離王稟報的。
「參見離王,琵琶小主」,看牢員看見離王走進來,拱手拜禮。
「嗯」,離王點了點頭,「帶本王到關押綠絲的那間牢房」。
「是」,那看牢員馬上領路。
牢房的走道很是昏暗,只能用燭火照亮,但還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有點慎人。
琵琶緊緊靠在離王懷里,這樣她會略微有些安全感,離王知道琵琶害怕,也是緊摟著她。
走了一會兒,那看牢員用手指了指一間牢房,拱手說道︰「離王,就是這間了」。
離王看向牢房內,綠絲正衣衫髒亂不堪地趴在地上,身上有多處傷口。
綠絲听見聲音,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離王,眼中閃過震驚,忽然猛的向離王撲來,瘋狂地喊道︰「離王,奴家要殺了你,奴家要殺了你」。
綠絲把手伸出門縫,想抓住離王,瘋狂地在那里五指亂抓著。
「哼」,離王冷哼,沒有後退,緊摟著琵琶站在那,事實上綠絲也抓不到他,他與琵琶站在離木門很遠的地方,綠絲的手根本夠不到。
看見綠絲這樣,琵琶身子一顫,有些害怕地縮進離王的懷里,感覺到琵琶的害怕,離王低頭看向琵琶,安慰道︰「琵琶,別怕」。
「綠絲,你膽敢刺殺琵琶?」,離王看向綠絲,眼中殺意已顯。
綠絲微微有些冷靜下來,冷笑道︰「奴家不僅要殺了琵琶,還要殺了你」。
離王眼神一寒,冷聲道︰「本王待你不薄,你竟然想要殺了本王?」。
「哼」,綠絲冷哼一聲,「不薄?你當初可是想殺了奴家,奴家真是後悔,當初怎麼會將身子給了你這樣的人」。
「後悔?」,離王意味深長地重復著這兩個字,忽然眼中異光一閃,快速拔出那看牢員腰間的佩刀,並一刀捅向綠絲,「本王現在讓你更後悔」。
說罷,離王放開刀柄站在那看著綠絲,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琵琶站在離王身後呆呆地看著,她真沒想到離王會殺了綠絲,站在一旁的看牢員也是有些呆住。
而牢里的綠絲,低頭看向捅在月復部的那把長刀,手顫抖地指著離王,「你,你」,話還沒說完,綠絲閉上眼楮無力地直接倒下。
離王不以為意地看了綠絲一眼,「待會處理一下這個犯人」,說罷,離王轉身看向琵琶,準備摟著她出去。
琵琶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離王,綠絲就這樣被他殺了?
看見琵琶的這樣的臉色,離王微微皺眉,走過去緊摟住她向外面走去,琵琶有些呆呆的,毫無反抗。
來到外面,綠樹環繞,好一派美景,但琵琶卻是沒空再去欣賞,停住腳步呆呆地看著離王,「綠絲,死了嗎?」。
離王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死了」。
「離王,你為什麼非要殺了她才甘心」,琵琶有些歇斯底里怒吼。
離王也是有些怒,「琵琶,她想殺你,想殺本王,難道非得等本王死了,你才會像現在這樣去責問綠絲嗎?這種事情,不是她死就是本王死」。
琵琶怔住,默默低下了頭,好累,琵琶無力地靠在離王懷里,安靜地不再說話。
離王也是散去了怒意,無奈地抱著琵琶,「琵琶,為什麼你總認為什麼事都是本王在做錯?是不是等本王被別人殺了,你才會為本王傷心難過?」。
琵琶閉上眼楮沒吭聲,她不知道說什麼。
「可是,當本王真的死了,琵琶你再傷心與難過,又有什麼用呢?」,離王的聲音變得有些悠悠的。
琵琶依舊閉著眼楮,無力地說道︰「以後,離王你殺任何人奴家都不會再說一句」。
「好」,離王點了點頭。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忽然,離王想起一件事,說道︰「走,琵琶,本王帶你去見見涼依」。
說罷,離王帶著琵琶走去,琵琶沒拒絕,因為,她也是很想見見涼依,有些事,她要親自問涼依。
殿房內。
涼依站在離王與琵琶的面前,離王並沒將涼依關進牢房,還算禮貌對待。
琵琶看著涼依,只見涼依還是那一身的白衣,邊帶由藍帶條勾勒,略為儒雅的樣子。
涼依沒吭聲,靜靜看著面前的離王與琵琶。
「涼依,你」,琵琶準備說著什麼,卻又是停住了。
涼依嘴角一笑,向琵琶拱手,「讓琵琶小主見笑了,涼依現在是階下囚,實在狼狽得很」。
琵琶一怔,搖了搖頭,「在奴家心里,涼依從來都是出塵儒雅的,並不是什麼狼狽的階下囚」。
離王有些不悅,摟著琵琶的手微微收緊,提示琵琶自己的存在,「涼依,本王之所以不殺你,是听聞你醫術高超,本王這才留下你,所以」。
離王沒再說下去,意味深長地看著涼依,他相信涼依能听懂。
「所以」,涼依看向離王,替他接下去,「離王是想要涼依歸順離王,為離王所用,是嗎?」。
「算你聰明」,離王點點頭,「怎樣?涼依,你可願歸順本王?」。
涼依眼神復雜地看著離王沉思了一下,拱手道︰「涼依願意歸順離王」。
琵琶一怔,涼依他不是與慕王感情很好麼?怎麼這麼快就願意歸順?
「哈哈∼」,離王大笑了幾聲,「好,涼依,本王也不管你是真心歸順還是假意歸順,不過,倘若你敢做出些讓本王不喜歡的事來,本王可不會手下留情」。
「涼依不敢」,涼依拱手答道,卑謙有禮。
琵琶眼神復雜地看著涼依,他一定是假歸順的,琵琶她都能看得出來,她就不信離王會看不出來,只是,她不明白離王為什麼會這樣做罷了。
「離王」,琵琶看向離王,「奴家有些話想單獨問一下涼依,離王能否回避一下?」。
離王有些不悅,「有什麼話本王還听不得的嗎?」。
「這個……」,琵琶有些犯難。
涼依略微拱手,「琵琶小主但說無妨,涼依必定知無不答」。
琵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涼依,你上次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涼依思索了一下,不解道︰「上次說的那句?上次說的哪句?請琵琶小主恕罪,涼依實在不記得上次說了哪句話」。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的那句」,琵琶不想挑明來說,隱隱的,她不想讓離王知道。
離王站在一旁沒答話,眼中意味深長的光芒閃著。
涼依卻是一怔,有點無奈地苦笑,「想不到涼依的那句話,竟讓琵琶小主至今都沒有放下,不就是一句,紅顏自古多殞命嗎?」。
琵琶怔住,卻是沒想到涼依會當著離王的面說出來。
聞言,離王臉色閃過冷寒,意味深長地看著琵琶,「琵琶,你當初騙了本王呢」。
琵琶有些驚慌地低下頭,解釋道︰「奴家當時也是不想離王你听了生氣,所以才騙你的,奴家不是故意的」。
離王沒再為難琵琶,轉頭看向涼依,「涼依,你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琵琶是紅顏,會殞命?」。
涼依苦笑,「涼依當初不過是隨意一說,卻是沒想到琵琶小主會如此當真」。
「隨意一說?」,琵琶有點不敢置信,又有點怒,「好端端的,你干嗎要這樣說?還裝出一副高人模樣來,奴家自然會有點相信」。
涼依有點無奈,「當初不過是為幫慕王才這樣做的,琵琶小主大可不必掛在心上,人的未來是靠自己的,哪來的天意一說」。
離王笑了出來,看向琵琶,「就是,人的未來是靠自己爭取的,琵琶,你太過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