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悶悶地低下了頭,這個涼依,真是的,害自己老是牽掛著這件事——
從殿房內出來後,琵琶還是悶悶地低著頭,離王有些好笑,「好了,琵琶,涼依也說了,只是為了慕王說來嚇嚇你的,用得著這麼認真麼?」。
「哼」,琵琶生氣地哼了一聲,「算了,奴家不計較了,不過,奴家以後再也不要看見涼依了」。
離王有些無奈,「好,好,好,本王以後讓涼依見了你繞路走,行了吧?」。
「嗯」,琵琶氣呼呼地應了一聲。
離王無奈地搖搖頭,琵琶真是,有時候太小孩子氣了。
重國王城。
重王沉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幾個人,嘴角一笑,「你們覺得,你們現在有資格跟本王談這些嗎?」。
只見重王面前站著的這幾個人分別是冷王、慕王、段王、紅紗?
慕王有些不屑,「重王,現在本王是沒有什麼兵力再去威脅你,不過,重王你可要想清楚了,離王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重國,離王現在可是喪心病狂到令人膽寒的地步」。
話音剛落,重王臉色已是冷了起來,「離王現在之所以這麼不顧百姓死活,為的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一統天下,不過」。
重王嘴角一勾,「越是急功近利,他的國勢便越是虛弱,現在的離國,空有表面,內在已經不堪一擊」。
「哼」,紅紗冷哼一聲,「就算是這樣,可離王要是跟重王你來個魚死網破,還是有足夠兵力的」。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重王冷冷看著紅紗,這個女子,他早就想殺了。
冷王微微皺眉,「重王,她是本王的貴客,還請重王注意言辭」。
重王眼神一眯,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現在,他的確需要與他們幾國兵力一起合作,這樣才可以抵擋得了離國。
段王眼神復雜,並沒吭聲,好像他不認識紅紗一樣。
「本王可以跟你們合作,只要能抵抗得了離國,至于這以後的天下,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平分」,重王看著他們幾人說道。
「好」,幾王皆是點了點頭。
離國王城。
「你是說他們幾個跑到重國里去了?」,離王坐在案桌旁,微微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那將軍。
「是的,離王」,那將軍點了點頭。
「哼」,離王笑哼一聲,低頭看著案桌上的地圖,「本王還真是沒想到他們會跟重王合起來,看來本王已經將他們逼上了絕路」。
「離王,那我們接下來如何是好?」,那將軍拱手問道。
離王略微沉思,「本王還沒想好,本王連續攻下三個國家,用的還是強制性征用它國百姓來補充兵力,這才做到這一驚世之舉,本王現在早已臭名遠揚,若是再」。
離王微微皺眉,「若是再征用壯丁,只怕會帶來一次空前絕難的人口老齡化與幼齡化,這種代價,本王只怕沒能力控制」,話畢,離王有些恍惚。
那將軍聞言臉上也是顯露擔憂之色,但還是憤憤說道︰「離王,那我們就只能這樣等著重國將我們滅掉嗎?」。
離王嘴角一勾,「當然不可能,本王辛辛苦苦才打下了這麼一片大好江山,如果重國想搶奪本王的江山,本王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來個魚死網破,本王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是」,那將軍臉上露出笑意。
離王看著那將軍也是露出笑意,殿房內,明明光亮無比,卻讓人有些冷意。
琵琶抱著象牙琴站在湖邊,臉色平靜,心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遠處一棵樹旁,涼依站在那看著琵琶,猶豫了一下,涼依終究還是向琵琶走來。
「湖水很平靜」,身後,涼依的聲音悠悠傳來。
琵琶回過神來,臉色平靜,「奴家不想看見你」。
涼依似是沒听到似的,自顧自地說下去,「離王之所以要留下涼依,為的就是在日後的大戰中讓涼依救治傷者」。
見涼依根本沒听自己說話,琵琶有些怒,轉身看向涼依,聲音冷漠,「奴家說了,奴家不想看見你,你沒听到嗎?」。
涼依平靜地看著琵琶,還是自顧自地說下去,「下一個國家,是重國,重國滅亡之後,離王便能一統天下了」。
「呵∼」,琵琶有些氣又有些苦笑,「這樣不是很好嗎?天下統一了,便不會再有戰爭了,沒有國界之分,想打也打不起來了」。
「可是,你知道離王是怎樣打下這幾國的嗎?你有沒有看見他的殘暴?」,涼依忽然有些憤怒,緊緊地盯著琵琶。
琵琶默默低下了頭,淚水卻是慢慢滑落下來,「那又怎樣,不這樣,他能打得下這天下嗎?有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
「琵琶,你不是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你自然體會不到他們的痛苦,親人的死亡,家園的破滅,未來的無助,這些,你根本就體會不了」,涼依壓低聲音吼了出來。
琵琶沉默著,眼淚不斷掉落,手緊緊抱著象牙琴。
看見琵琶這樣,涼依有些不忍,慢慢平息了怒火。
「可是,涼依,你對奴家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只不過是想將怒火施壓給奴家而已,奴家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難道你要奴家去殺了離王嗎?」,琵琶的聲音幽幽響起。
涼依一怔,心中苦笑,或許,自己被琵琶說中了,自己說這些給琵琶听又有什麼用呢?只不過是想將心中的苦楚找個人傾訴罷了。
涼依一陣羞愧,拱了拱手,「告辭」,說罷,涼依大步邁去。
琵琶怔怔地看著涼依離去的背影,那個背影,是那麼孤獨無助,是那麼荒涼。
琵琶一笑,與其去這樣痛苦著,不如屏蔽掉這些消息,什麼也不去听,什麼也不去看,就像她自己這樣,活得隔世些,那麼,便不會再有這些痛苦了吧?
日子平淡地過去了幾天。
這天,琵琶抱著象牙琴跪坐在離王身旁陪著他,離王正認真看著奏折。
琵琶頭低低的,忽然,離王看完一折奏折,隨手地將那折奏折放在一邊,那折奏折滑落開一點來,琵琶眼光掃過,忽然一怔,這是?
琵琶伸手拿起那折奏折準備看一下,然而還沒看到什麼,離王忽然一把搶了過去,藏在另一邊。
「離王,給奴家看看,那奏折寫的是?」,琵琶伸手便要去搶。
離王將那折奏折放在另一邊後,雙手抱緊琵琶不讓她用手去拿,「琵琶,你別多想,沒什麼好看的,你乖乖坐在一旁陪著本王就好了」。
琵琶還是掙扎著伸手想去拿那折奏折,「離王,你給奴家看看,奴家剛才好像看到了什麼」。
「琵琶,別看,你再這樣本王又要懲罰你了」,說罷,離王一把將琵琶壓在身下,低頭啃咬著她的肌膚。
「奴家看到了,他們幾國聯合與我離國抗戰,對嗎?」,琵琶緊緊盯著離王。
離王有些無奈,放開琵琶扶她坐好,靜靜看著面前案桌上的那一堆奏折,「是又怎麼樣?琵琶,你別擔心,本王會處理好的」。
琵琶看著離王,「那,離王你會親自出戰嗎?」。
離王點了點頭,「會,後天本王就會帶兵前去一戰」。
「什麼?」,琵琶一急,「為什麼離王你都沒有告訴奴家?」。
離王苦笑,看向琵琶,「琵琶,你不是不想听這些事嗎?本王為了避免你傷心,只好瞞著你」。
「那是不是直到後天,離王你也不準備告訴奴家?」,琵琶有些氣。
離王笑嘻嘻的,「是啊,本王是不準備告訴你的,等你見不到本王時,自然會發現本王領兵遠去了」。
「哼」,琵琶氣哼了一聲,不看離王,「離王難道就不知道奴家會擔心的嗎?」。
「好了,好了,琵琶」,離王哄道,「本王知道錯了,本王向你認錯行不行?本王向你認錯」。
說罷,離王緊緊將琵琶摟在懷中。
琵琶想了想,「離王,這次的大戰,奴家也要跟去」。
離王微微皺眉,「琵琶,你還是別跟去了吧?本王怕你看見了又要傷心,況且,他們幾位你都可能會遇見」。
琵琶有些悶悶地低下了頭,但還是堅決說道︰「沒事的,反正奴家這一次一定要跟去」。
離王有些無奈,「好吧,那你就跟去吧,不過」。
「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在離王你身邊」,琵琶笑著替他答道。
「嗯」,離王寵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接下來,琵琶繼續陪著離王看奏折,雖然審閱奏折是件極其枯燥的事,但兩人在一起,倒也算有趣。
與此同時,另一間殿房內,涼依嘴角帶笑地看著窗台外的晴朗景色,很快,一切都很快就要結束了。
涼依笑吟吟地走到一旁桌子上,用毛筆沾染墨汁去畫著一幅未畫完的圖,圖上,隱隱約約可看出一角的大致輪廓,正是離國王城的城內詳細地圖。
涼依每畫一會兒便用毛筆沾一下另一個盤子里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