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大門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打開來,虞暖靠在門上的身體向前一倒,隨著風灌入門內的速度,她的身子像一片輕飄的枯葉,最終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莫昀琛的懷抱中。
「阿琛……」
她呢喃般的喚他的名字。
這個她曾經是多麼熟悉的一個懷抱,這個她曾經是多麼貪戀的味道,她時時刻刻都在想念的那個人,此刻,就出現在她的身邊,她以一種近乎貪婪的姿態,想要就這樣昏死在他的懷中,恨不能再也不要醒來。
面前這張陌生的面孔進入莫昀琛的視線,在莫大的希望迎來過後,無疑是跌入深淵的絕望,這一種感覺,痛苦,還不如從未曾有過希望。
他盯著面前這個陌生女人的雙眼,努力從其間找出一絲絲端倪,這樣的天氣、時間,對他的家庭住址一清二楚,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名字,不是送上門來的快餐是什麼?
想到這里,他唇邊溢出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微笑,在這樣的夜色里,像一抹皎潔的月光,片刻間,虞暖看得失神……
下一秒,在她毫不設防之下,他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掌,將她的身子放在地下,直接勾進了他的懷里。
因為用力過猛,她的頭以一種被迫的姿態上仰著,雙眼不得不與他直視。
他俯身,透過近距離的位置,由上至下的看見她的眼睫在因為方才的動作在輕微的顫抖。
他在她耳邊輕呵吐氣,「這位小姐,剛打開門就迫不及待的往懷里鑽,這樣的習慣是從哪兒學來的?」
說完,他盯著她面上愣怔的表情,在頃刻間已是千百萬化。
莫昀琛伸出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顎,屬于他的氣息撲面而來,以攻陷式的姿態叫她在下一刻便重重的失去心智。
手一抬,便揮在了他的面頰之上。
時間凝滯。
她全身的血液流動的緩慢。
她知道,她不再是虞暖,而是顧薄畫,是一個相對于莫昀琛來說全然陌生的女人,可是,即便再不了解,再不清楚,也不能進來一個女人就把別人當做居心叵測的壞人。
「阿琛……」
「這個稱呼以後別再自你的口中喊出,這位小姐,請立刻離開。」他醒了神,打斷眼前這個女人的說話。
對于自己剛才荒唐的舉動也甚是後悔,轉身,背對著門口的虞暖,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有人要殺我!」她看著他漸行漸遠的冷漠背影,大聲喊道,聲音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回蕩,因為聲帶里帶著顫音,在清晰的宣告她的恐懼。
莫昀琛被這句話成功的頓住身子。
「有人要殺我,我無家可歸,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這里,莫先生你家。」她重復著,睜著一雙水眸望著台階上的男人。
他轉過身來,眼神望進她的眼底,是一雙無辜中泛著迷茫的明亮眼楮。
「活動空間樓下,最遲明天早上,我不希望一睜眼還能看見一個陌生女人在我家的情景。」他扔下這句話,也沒問她為什麼是他,就徑自走上樓去,對于一個陌生女人,他根本不打算多一秒的了解,是的,哪怕是多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