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能應邀參加他婚禮的,無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溫家小公主此舉緣何,誰又不是心知肚明。
已經鬧到如此地步,這場婚禮斷然是繼續不了了。但若是要他略微理智一些,卻不是不能辦到他原先預期的那件事情。雖然,可能有些不甚完美就是了。只是此刻,他忽然就不想了。一點也不想了。他可以不介意被世人中傷或是鄙夷,可以不介意自己的驕傲,自己的感情被人當作談資甚至笑料,然而這一切,都是在那個小小的人兒可以如同曾經那般,乖乖的,待在他們的家里,為他照暖一片小小天地。
只是眼下,真的,真的,呵
其實外人很難說清他對于溫家心態,覬覦也好,守護也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贖罪,為了贖罪,他拋卻自己所有想法,所有的情緒,快要二十年,他的信念中,溫家是第一位,他沒做過一件有傷溫家顏面的事情,哪怕是傷害他自己。終于,那個信念,漸漸有了生機,漸漸重復輝煌,甚至已經差不多走出當年他所犯的荒唐事的陰影。
只是,人若是可以從一而終的,冷靜,客觀,不含絲毫私人的情緒走完這一生,那麼,這個人,又是否真正可以稱之為人呢?此時此刻,那根一直支撐著涼辰生至今的執念。
崩塌了。
他只覺得一團火在整個胸腔中燃燒,燃燒,將他所有的理智焚燒殆盡。
恍惚間,一切,他都不在乎了。人活一世,他已經渡過了三十余載的光陰,好不容易,他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真正活一次,他想試一試,或許,或許就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愛的人然而
他已然記不清,上一次如此失控,是什麼時候了。
面色陰晴不定,百般流轉之後,凌沫只听見他咬牙切齒的低吼一個名字,之後超出所有人的預期,他竟是再也不管不顧的甩手離去。
周遭在這一瞬間寂靜了,也只有這一瞬間。他的速度那樣快,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他步那個小女孩兒的後塵,消失在了敞開的大門後。
他低吼的那個名字,
「臻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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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被狠狠的丟到床上時,她還是沒有弄清自己現在究竟身在何處。
那個男人,見到他時,已經失控到她不敢出聲一句的地步。盡管他沒有說話,但是那雙幾乎猩紅的雙眼,以及周身散發,那種濃濃的陰鷙,只消一眼,她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念頭殘存。
她完了。
她是真的完了,原本這件事情,她就是在賭,既然去意已定,暗自逃跑是沒有用的,別說她沒有護照,沒有錢,沒有一切,就算給予她一切,但是在意大利,他只手遮天的地方,她連半個街道也別想邁出去。如此,唯有一條道路,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將他與她之間的道路徹底堵死,賭他不會為了自己輕易拋卻他這麼多年積攢的名望和顏面。憑她對他的了解,只有如此,他才會徹底放人。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她賭錯了。
「不說話是吧?」
由于趴伏在床上,視覺的靈敏性降低,她看不見他,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他濃重的呼吸聲此刻分外清晰,她知道,他是在壓抑著幾乎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很好,從現在開始,別發出一點聲音。」
只听見「刺啦」一聲脆響,類似于她下午掙裂婚紗的聲音,只感覺脊背一涼,臻惜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回頭,正看見他深碧的近乎于黑的眸子,所有的血色已然褪去,留下的,是見不著底的陰鷙沉寂。
他離得她那樣近,這種姿勢,不知為何卻使她想起今天午後的那場羞恥,頓時嚇白了臉,
「別,別打」
「打?」他冷笑,捏起她的下頜,「你想的美。」
她咬著唇,怯生生的看著他,直到他將自己身上的布料粗暴的絲絲縷縷扯落殆盡,將她的雙腿拉到最開之時,她才恍然明白他要做什麼,昨夜慘痛的回憶盡是在瞬間好似活了過了過來一樣,那陣陣深入骨髓的痛楚,竟使得她不可自已的哆嗦了起來,牙關也不可抑制的顫抖
「不要!」
並非欲拒還迎,她不要,她真的不要!那種痛楚,她再也不想嘗試,忽然間她瘋了一樣的抗拒踢蹬,試圖逃月兌他的桎梏,只是她的垂死掙扎他卻絲毫沒有放在眼中,體力上的懸殊,他冷漠的將她的雙手交疊在一起,高舉過了頭頂,牢牢禁錮。
「你最好不要再違抗我。」
他此刻沒有任何表情,憤怒或是悲傷,好似與他絕了緣,剩下的,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只有平靜。
他幾乎是擠進她的身體里的。
沒有前戲,沒有溫存,連一個吻都沒有。就那樣蠻橫的沖進了她身子的最深處,橫亙在那里。只有那麼一瞬,他便沒有任何憐惜的橫沖直撞。不停的將她仍舊略顯幼女敕的身體撕裂一次又一次
那種痛楚,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如他所說的,從結合的那一瞬間開始,臻惜連一句話都說不出,求饒,或是怒罵?在此刻,都只化成了一聲毫無意義的音節痛苦的宣泄而出,
「啊——!」
他听見她的淒楚的慘叫,看見了晶瑩的液體從她大大睜開的眼楮中接連不斷的滑落,他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嬌女敕的小身子,在他身下,無助的顫抖著,抽搐著,已然失去了一切的抵抗能力,有那麼一剎那的停頓,然而心頭纏綿不休的那抹暗痛卻在此刻再次將他的不忍傾吞,他閉眼,輕聲,
「臻惜,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發出那一聲無意義的哀嚎之後,她再發不出任何聲音,細女敕的唇瓣,張開到最大,卻沒有一點聲音泄露,琥珀色的瞳仁,有那麼一瞬的擴散
絕望的破敗
她沒有再反抗,無能為力,也是深深的疲憊,經歷過昨天晚上,她覺得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然而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後,她卻又覺得那個想法是有多麼幼稚,多麼可笑。被他摁在床上,一遍遍的折磨,一次次的凌虐,看著他從中追求著極樂,找尋著刺激,昨夜的那一幕幕,就好像成了和風細雨般溫柔。
到了後來,她的身子已經麻木,喉嚨間也隱約可以發出聲響,但她卻沒有求饒,連眼淚也停止流淌,她就那樣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眼神中是述不僅的悲愴與疏離,漫長的煎熬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份的沉默,這種眼神,沒有一絲絲改變。
他終于結束。
從她身體里退出的時候,混濁的液體從她的腿間緩緩流出,濁白色中摻雜著不少的殷紅,竟是不比初夜落紅來的少,浸濕在她破碎的裙擺上,映透了一小塊潔白的床單,他忽然一聲輕笑,撥開她面頰凌亂的發,柔聲問道,
「是不是很疼?」
她不答,身子仍然時不時的小幅度抽搐著,他抓住她幼弱的小手,抵在自己的心口,
「你知不知道,我這里也很疼?」
「」
「你知不知道,我和凌沫,法律上的婚姻,在今天下午兩點,已經結束?」
「」她雖仍舊沒有出聲,但死灰般的眼神中卻有了微妙的觸動。
「你知不知道,你再遲出現五分鐘,我會宣布這件事情?」
「涼辰」她艱難的開口。有不可置信的神色在其眸中閃現。
「你知不知道,我想送你的十八歲禮物,是一世的婚姻?」
「我」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不听我解釋,不給我機會,就那樣著急幾個小時的時間都不給我如此,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