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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雲澈怒吼一聲,手中的樹枝在這一瞬之間被揮舞成了一桿飄搖著鐵血軍旗的長槍,在風中獵獵作響,發出呼嘯的聲音,甚至隱隱可以听到風聲在咆哮,同時手臂中的浩然之氣瘋狂的化作漩渦灌注進了手中的樹枝之中,無數枝葉在瑟瑟發抖,恍若震動不安的心靈,發出陣陣 嚓的聲音。
轟!
嚓!
兩聲截然不同的聲音在這一瞬之間混雜在了一起,發出劇烈的轟鳴聲,幾乎驚動了整片山林。
在樹枝與身前的十幾條芋蛇接觸到的瞬間,布滿裂紋的樹桿終于在這一刻承受不住浩然氣的灌注侵襲,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碎片,如漫天的柳絮一般紛紛揚揚,而那是幾條芋蛇在那一瞬間被掃中,如同一枚枚漆黑的飛鏢一樣,狠狠地向著外面射出,啪的一聲,砸在了樹干之中,成為了一灘碎肉。
就在雲澈昨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心頭忽然生出一絲極為強烈的警兆,
身後的那一條芋蛇已然如黑色閃電一般射到了腦後,僅僅只有不足半米的距離,似乎只要再往前一點,雲澈的頭便會如同被一顆子彈打中一般直接的穿透而出
電光火石間,他右腳重重踩向地面上突起的一道岩石,借力強行在扭轉身體,想要在這一刻創造奇跡。
風聲驟緊,鮮血一濺。
那一瞬間,雲澈腦海中所有的感覺全部消失。如同空白一片。然後在下一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傳入神經,那種疼痛,如同被鋒利的爪牙狠狠的抓過然後刺進血肉之中猛然用力要將全部的血肉都生生的撕裂走一般。
腦海中的空白消失之後,雲澈感覺到一股無可抑御的巨大力量,順著自己肩部傳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身體因為剛才猛然的一轉身所以還在空中,陡遭重擊,頓時重重一挫,然後加速墮下。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面,在地面摩擦出了一條長達十米的線條,將地面的數十條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芋蛇直接的壓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染紅了一片大地。
「嘶!」雲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背部傳來火辣辣的劇烈疼痛感,如果說之前的疼痛像是被人狠狠的從身上撕扯下一塊肉,那麼此刻便如同被人用無數把刀尖對著身體的背部狠狠的拉扯而下,留下了無數道傷口。
此刻它的背部衣服完全的被摩擦成了碎片,背部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根本什麼也分不清。只能看到翻滾出來的皮肉和鮮血混雜在了一起。
「雲澈,你沒事吧」江夔在雲澈動手的那一刻身形也動了。手中的那根木棍在身前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棍花,棍花所掠之處,群蛇亂飛!
「我沒事」就在雲澈艱難的咬著牙關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驀然一變,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順著自己的肩部向著體內鑽去,而且帶有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雲澈轉過頭,卻只見得半截蛇軀留在了肩部外面,另外的半截蛇軀已經鑽進了體內,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芋蛇常年生活在腐爛的尸骸之中,但是對新鮮的血肉確實並不排斥,它初生之刻便是生著一張花瓣狀的嘴,一旦緊緊的咬住自己的獵物之後便會快速的鑽進獵物體內,當成巢穴。
而那種花瓣一般的嘴便是用來鑽進獵物體內的,一旦鑽入便死定了
這一刻,雲澈腦海中閃電一般的閃過書籍之上關于芋蛇的這一段描述。
「江夔,掩護我,那把匕首給我」雲澈飛快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左手閃電一般的抓住了那還**在外面的半截蛇軀,猛然向外一拔,「嘶嘶!」再度倒吸一口冷氣卻是沒有吧芋蛇拔出,芋蛇花瓣狀的嘴巴在體內死死的咬住了。
「給!」江夔飛快的來到了雲澈的身邊,硬生生的挨了幾口白色液體的噴濺,悶哼一聲右手橫掃將周圍的芋蛇全部掃飛,清空出了一片場地,同時左手閃電般的抽出匕首拋給了雲澈。
「外面的這些蛇你不用管,交給我了」江夔沉聲道,長長的樹枝在這狹小的空間竟然繞著周身舞的密不透風,沒有一條芋蛇能夠穿透而過,顯然是一種極為消耗體力的技巧,但他此刻卻是顧不得這麼多了,即便是付出再多的體力,他也要先為雲澈擋住這一波芋蛇的攻擊,給雲澈騰出時間來。
「好」雲澈只是飛快的用最簡潔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然後默默的盯著自己肩部的蛇軀看了一眼,感受著芋蛇在體內的瘋狂,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的神色,但是這絲神色只存在了一瞬間,下一刻就化作了堅定,或者說是一片冷漠的無情,一種對自己的無情。
雲澈舉起手中的匕首,一道殘影閃過。
嗤!
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然後是一抹血光濺起,溫熱的血水濺到了雲澈的臉頰之上,卻沒有讓他有半絲的動容,仿佛在做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右肩上一股被利器撕裂而開的痛楚在這一瞬讓他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眸中的眼光變得黯淡,似乎隨時可能會熄滅。
雲澈伸出的左手緊緊的拉住肩部的半截蛇軀,想要把拔出來,然而他的手顫抖的有些厲害,竟是沒能成功。
匕首劃開的那一條傷口不夠深!
雲澈面無表情,右手的匕首再度深入一分,撕拉一下,如同碎布被撕裂一般。
殷虹的鮮血再度飆起,如噴泉一般射到了空中,然後慢慢的垂落下來,流淌在了身上,將胸前的衣裳染得通紅。
這個動作必然會帶來極大的痛苦。
雲澈眉心猛挑,如涂著胭脂的血唇張開,迸出一聲極淒厲的嘯聲。
淒厲而可怕的嘯聲,回蕩在仍舊顯得安靜的樹林之中,震的枝葉亂飛。
左手再度加了一分力道,嗤的一道血箭飆出,一條在手中不停掙扎著的芋蛇被直接的狠狠用力砸在了地面,這個舉動牽動了肩部受損的神經,頓時再度引起了劇烈的疼痛感,但雲澈手中沒有絲毫的停留,芋蛇啪的一聲砸到了地面,瞬間變成了一灘血肉。
做完這一切,雲澈才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將眉心的不停留下的冷汗擦干淨,卻將血水待到了眉心,染的如同鬼魅,原本黯淡的牟光此刻似乎也有了一絲明亮,他用左手緊緊的壓住輕輕顫抖的右臂,似乎要將那抹不安強行抹平。
雲澈仰頭望天,就這麼的半靠在了樹桿之上,頭部微微斜著,順著一道微弱的光線看向了天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中沒有半點的情緒,只有如大海一般的平靜。
林間除了江夔舞動樹枝的風聲,和芋蛇淒厲的叫喊,便只剩下了無盡的寂靜,如同在幽冥的黑暗之中。
這一刻,雲澈指向抬頭看看頭頂的天空,再看一眼那片熟悉的天地,看看這片自己為之向往為之希翼的世界,看看這個自己沉寂了十年之久而走出大山看到完整的風景,看看這個自己已經接受了的世界。
因為他怕再也沒有看了機會再看
呼!
他輕輕的喘著氣,似乎生命在漫漫的流逝著一般,他沒有力氣為自己包扎傷口,只能靜靜的感受著胸腔中的心髒聲在變得微弱,感受著血液在身上流淌的那種溫熱。
然後他的頭部慢慢的偏下,下著地面垂落,眼中的那絲明亮也在慢慢的黯淡下去,如同在風雨中飄零的落葉。
接著是他的身軀,從背靠著的樹桿上緩緩的花落而下,血水順著發絲滴落到了地面,流進土壤的縫隙之間。
他努力的睜開眼楮,卻發現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如同被大山壓住,胸口有一團悶氣喘不出來。
眼中的天空開始慢慢的變得黑暗起來,如同夜幕降臨
他努力的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向著身邊的江夔看去,卻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身影,然後听到了一聲仿佛自天邊傳來的呼喚
「雲澈雲澈你怎麼了?」
眼皮終于太重了,要撐不住了。
最後一絲亮光熄滅,在熄滅的最後一瞬間,他看到了一條芋蛇穿過了江夔的防護圈,向著自己的頭部射了過來,然後便徹底的昏迷過去
「我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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