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多寶 第十七章

作者 ︰ 鳳六

小張哥驚訝地道︰「二姑娘要成親?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竟一點風聲也沒露?」李仁貴家的倒奇怪了︰「你竟不知道?這倒奇了。」小張哥苦笑道︰「我們掌櫃的也想到貴府可能要辦大事,只是沒想到竟是二姑娘成親。嫂子看看這張單子吧。」說著,他從懷里掏出那張劉管家留下的單子遞給李仁貴家的,李仁貴家的接過來一看就皺起了眉,問道︰「這是什麼?」小張哥不動聲色地道︰「這個可能就是貴府二姑娘的嫁妝了。」李仁貴家的變色道︰「難不成你們掌櫃的就一直按著這張單子上的家具做的?怎麼不早些拿過來給我看?這下可糟了,這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小張哥道︰「嫂子錯了,我們掌櫃的還沒開始做呢,這單子是昨天劉管家送來的,掌櫃的猜府里可能要辦大事,本來是讓我過來核對一下數目的,誰知竟然連這單子都是錯的。」李仁貴家的一听臉就白了,二姑娘的婚事是去年九月定下來的,出嫁的日子就定在今年六月初六,現在已經三月份了,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本來去年二姑娘婚事定下來之後,大太太怕趕不及就馬上讓劉大昌去宋記木匠鋪定姑娘出嫁的陪嫁家具,這劉大昌當時回來還說,宋木匠是拍著胸脯說肯定不會誤了府里的事,沒想到他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現在才把嫁妝單子送過去,還送了一張錯的。

李仁貴家的這時也顧不上小張哥了,她撒腿就要往上房跑,卻被小張哥一把拉住了,問道︰「嫂子這是哪去,你還沒說這單子怎麼辦呢?」李仁貴家的被他一拉倒清醒了些,她想著這事最後還是要求宋師傅的,所以她反手拉住小張哥急急地道︰「好兄弟,此事事關重大,還得勞煩你跟我去見見大太太才好。我實話跟你說,不光是嫁妝單子是錯的,我們姑娘六月初就要出嫁,可是這嫁妝上的家具還一樣沒做呢,這可是關系到府里的臉面,你可千萬不能推月兌!」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拉著他進內院,小張哥不好和她撕扯,只好求道︰「好嫂子,你可是急糊涂了,我一個男子,如何敢進內院,不要命了不成?嫂子放心我就在這等著,我也知道事關重大,必定是要等大太太發了話才敢走的。」李仁貴家的一拍腦門道︰「是是是。是我糊涂了,我去去就來,你可別走。」小張哥再三保證了不會走,李仁貴家的才一溜小跑往上房去了。

大太太正斜倚在炕上邊看賬本邊听下頭的婆子媳婦們回事,本來李仁貴家的天天都是最早到的一個,今天回事的都走了一半了,她還沒來,大太太心里就有些不高興。這時恰巧李仁貴家的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大太太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眉頭一皺道︰「你這是什麼樣子?感情是我平日里太縱著你了,才讓你這樣肆無忌憚了不成?」李仁貴家的趕緊跪下磕頭道︰「奴婢,奴婢該死,只是奴婢有事回稟。」大太太知道她一向穩重,此時見她跑得臉上都是汗也顧不得擦一擦,知道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所以她對旁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蹲了個福之後就趕緊帶著一屋子人出去了。李仁貴家的見人都走了,趕緊上前幾步,趴在大太太耳邊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太太听完後勃然大怒,她一把摔了小幾上的茶杯恨聲道︰「劉大昌這個狗奴才,仗著有三老爺撐腰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看他是不想要命了!他人呢?去給我把他綁過來,吊在院子里往死里打!」

李仁貴家的趕緊勸道︰「太太,他不過是一條狗,要打要罵有的是時候,不急在這當口。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二姑娘的嫁妝,還有三個月,姑娘就要出門了,這木匠活可是一點還沒動呢,這可如何是好?」大太太听她這樣說只得勉強壓下火氣道︰「那小伙計還在呢?」李仁貴家的道︰「在外頭候著呢,說是等太太發話了才敢走。」大太太靜下心想了想道︰「要說木匠活好的也就是宋木匠了,咱們還得用他,你找個可靠的人拿著單子跟伙計回去。另外開我的箱子里拿十兩銀子,就說是我的意思,還請宋師傅看在咱們府是多年的老主顧的份上,幫我這一回。」李仁貴家的低頭應是,大太太又接著道︰「我听說他的鋪子里還有做現成的家具,你讓人告訴他,要是實在來不及做的,就用他鋪子里現成的吧,只是一定要用好的,每件都要拿過來給我看過才行。」

李仁貴家的一一記下了,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太太恕奴婢多嘴,這要是三個月趕不完可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在找一家跟宋木匠一起做,這樣也快些。」大太太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宋木匠的活是最好的,我信得過他。再說要是咱們貿貿然再找一家,讓他知道了萬一發脾氣不肯做了,反而誤事。而且別人做出來的東西我也看不上眼,現在在往南方去也來不及了,只能這樣了。」李仁貴家的點點頭,見大太太沒什麼吩咐了就蹲了福出去。

大太太坐在炕上盤算了一陣,也不听媳婦們回事了,起身紅著眼楮往老太太的屋里去了。這劉大昌因為是府里的老人了,曾經跟在老太爺身邊,後來又跟著三老爺,平日那就是半個主子,下頭的小子們明里暗里都是要叫他一聲爺的,他也是囂張慣了的,有幾次甚至暗里頂撞過大老爺。大太太想著冷笑起來,一個奴才罷了,主子給了幾分體面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這沈府的主子了不成,竟然敢拿二姑娘的婚事嫁妝公報私仇,這回她就好好讓他認清了,誰才是這沈府真正當家的人。

再說小張哥這邊,李仁貴家的回到下人房,小張哥果然還等著,見她回來連忙起身道︰「嫂子,大太太怎麼說?」李仁貴家的上前結結實實地給小張哥蹲了個福,給小張哥嚇得噌地蹦了起來結巴道︰「嫂,嫂子,你這是干什麼?快起來,兄弟可受不起這個!」李仁貴家的道︰「這是我們大太太的意思,這禮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們掌櫃的,一來是多謝你們掌櫃的及時來報信,不然只怕這次府里就要出大亂子了,二來也是請你們掌櫃的這次務必要幫忙。」說著她指著身後站著的一個面向憨厚的漢子道︰「這是專管采買的錢管事,讓他跟你回去見你們掌櫃的,也商量一下我們姑娘的嫁妝家具的事。」小張哥點頭道︰「嫂子放心,你讓我帶的話我一定帶到,我們掌櫃的想必也一定不會推辭。」

當下兩人就出了沈府,一路回宋記木匠鋪去了。那錢管事見了宋師傅先是捧上了十兩銀子,又把家具單子拿給宋師傅看,待他看完了才憨厚地笑道︰「我們大太太說了,還請宋師傅看在沈府是多年的老主顧的份上幫幫忙,她不便過來道謝,就派我來給宋師傅作個揖。」說著就站起身要彎腰作揖,這銀子可以收,但是作揖卻是不能受的,宋師傅趕緊一把扶住他道︰「這可使不得,還請錢管事轉告大太太,宋某一定盡全力,絕不讓二姑娘的婚事出一點差池。」錢管事被扶住了彎不下腰,只好坐下。宋師傅看著單子挑出幾個實在來不及做的,又領著錢管事上樓看做好的成品,兩人一直挑挑揀揀到半夜,又說好明天會派車來,先把做好的成品拉回去給大太太過目,錢管事才告辭回去。

那天之後,宋師傅就讓小張哥暫時關了前頭鋪子的門,不再做前頭的生意了。小張哥和齊多寶也被宋師傅喊去幫忙,齊多寶人小,沒什麼力氣,所以像搬木料,挪動家具之類的活她都干不了,宋師傅就只給她拍了一樣活,就是給刷好漆的木料打扇子,好讓桐油熬得漆快些干。宋師傅干活的屋子里很暖和,齊多寶打扇子打的滿身都是汗,這個時節又不好開窗子,再說宋師傅和小張哥為了干活方便早把上衣都月兌了,只穿了個小褂子,也是滿頭大汗的,要是開了窗子只怕就要傷風了。兩人干活的間歇見齊多寶還一刻不停的打扇,宋師傅道︰「你歇一會吧,也不急這一時。」齊多寶笑道︰「沒事師父,我不累。」小張哥也笑道︰「這傻小子,屋里這樣熱,你還穿這麼多做什麼?都月兌了吧,你看我們都月兌了。」齊多寶嚇了一跳,馬上臉就紅的更厲害了,她結結巴巴地道︰「不,不熱啊,我不熱。」小張哥走過來模了一把她額頭上的汗笑眯眯地道︰「這還不熱呢?快快快,月兌了吧,都是男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著就要伸手幫她月兌衣服,齊多寶忽的站起來道︰「你你,不用你,我自己來。」她抓著領子躲過小張哥的魔爪,嚇得心蹦蹦跳。宋師傅一直坐在一邊看著他們鬧也不開口,這會見她這樣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只以為這孩子是怕他所以不敢越距,他開口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要是熱就月兌了吧。」齊多寶一听這話嚇得臉都麻了,她抽了抽嘴角,半天才道︰「我,我去年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命了,大夫說我體寒,要,要好好捂著,不然,不然再犯了,就,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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