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隊後,黃自與閆晨在辦公室里談論著今天的收獲。閆晨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拎著個大包。似乎獲得了重大線索。
「老黃,知道我今天有什麼收獲嗎?」閆晨說。
「有什麼,從垃圾堆里撿到了寶貝?」黃自說。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好好看看這個袋子,不覺得在哪見過嗎?」閆晨說。
「你還真別說,我好象真見過。噢!是那小保姆的。你拿它干嗎?」黃自說。
「是她今天扔的。想知道里面有什麼嗎?」閆晨說。
「別賣官司了,快打開吧。」黃自有些心急。
閆晨壞壞的說︰「咱可說好,這次我要立了頭功。你可找上級給我升級啊!」
「你小子,我算怕你了。好了,打開吧。」黃自說。
閆晨打開了包,里面有許多電線,還有幾盤錄像帶,還有一個掛在門上的可視電話,與在王芳別墅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你認為有價值嗎?」黃自說。
閆晨捶著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說︰「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很重要。」
是啊,王芳的丈夫為什麼要保姆處理這些東西,而且是一些完好無損的東西。黃自的腦海里閃出一個鏡頭,在咖啡廳里,保姆注視包的專著,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以及當他踢到包上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是錄像帶與可視電話的玻璃框踫撞發出的悅耳聲響。這些蹊蹺瑣碎的片段更加預示著更大的陰謀。它像一團趨之不散的烏雲,繚繞在黃自的心頭。盤旋,盤旋,卻無法擴散開去。
晚上黃自獨自回家,路很靜。臆想中應該沒有這麼靜。兩旁的路燈微弱,迷茫,淡黃色的,讓人困倦。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因為已經快午夜12點了。路旁站牌上的時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如同旁若無人一般,穿梭,更替。黃自在車上,放著古典音樂,悠揚,婉轉。他沒有絲毫放松,因為他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前方的路是無盡的黑,向無限的方向延伸。路旁被人涂鴉的不堪入目的廣告牌依稀可見,近了才會發現那是一些黑色的骷髏,邪惡,恐怖。突然,黃自的窗外飄過一個白白的物體,滑過車窗的瞬間,在淡黃燈光的蠱惑下是那樣的詭異,像一團白霧。不,更像是個冤死怨靈的臉。此刻,黃自多麼希望自己是靠在自家舒適的沙發上,喝上一杯咖啡。不過,現實總讓人難以接受。他更希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幻覺,可幻覺並無消逝的意思。窗外又飄過一個白白的物體。由于黃自開車時精神高度集中,他很難洞察周圍的一切,那被風推波助瀾的漂浮物就讓他始料不及。他感覺汗毛都立了起來,他不敢去看後視鏡,生怕出現那團白,壓得他心口喘不過氣的那團白。白又出現了,這次它駐留在了黃自的擋風玻璃上,原來只是個塑料袋。黃自終于明白塑料袋為什麼是白色污染了,那是心靈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