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短發出現在店里,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身影,劉向低頭看不清表情,用自己送的鼠毫寫著竹簡,或者易于書寫的布帛,葉彥接待進店的街坊鄰居,陶望卿記錄著來訪客人的始末,土豪招待端水安撫,很有秩序,另外兩個抄寫員由于可以回家,所以只是準時上下班,沒有過多的生活接觸。
有聲齊耳的短發,只引發了陶望卿,葉彥,還有另外兩個抄寫員的驚訝,
有聲姐,你的頭發怎麼這麼短?葉彥問道,但沒有過多的驚訝。
哦,剛剛剪短的頭發,天氣太熱了,長發難受。
有聲姐,女子都愛惜自己的頭發,你怎能如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個抄寫員對有聲抗議道。
父母都不在這個時代,還受什麼,我父母不在乎我頭發的長短,他們只希望我健康,幸福就行了,至于頭發的事情,完全由我自己做主。
你父母真的不是一般的父母哦。
那是,只可惜我父母,不在這個地方。有聲的思緒里面,又發了思念之情。
有聲姐,你為何口口聲聲說你的父母不在這個時代呢?陶望卿問道。
陶望卿、陶望卿陶望卿,想著鶴雲說的廣川王劉去,再看看陶望卿的身子妖嬈,有聲醍醐灌頂,她不就是劉去的妃子嗎?最後被昭信肢解而死,只是這段歷史太過偏了,一般只是當成野史看看。有聲的眼楮就停在陶望卿的臉上,神色黯然,這是外表形象多麼好的一個女子,命運並沒有垂憐她,可是她為什麼要爭取榮華富貴呢?陶望卿覺然,一臉疑惑的看著有聲,有聲依然失神,凝望著陶望卿,似乎沉浸另一個世界。
陶望卿,陶望卿,一整天嘴巴里面都念著這樣一個名字,連土豪都震驚道,
有聲姐,你不喜歡人家,也別想咒死人家嘛!一整天都盯著陶姑娘看。
有聲舉起手,意思是讓土豪住口,不要發言,她繼續對著周圍的空氣道,
陶望卿,大學看野史的時候,她不是廣川王劉去的妃子嗎?可惜最後被昭信肢解而死,我怎麼現在還想到呢?哎!撫著自己的額頭,嘆息著無奈,本來還對陶望卿的感覺大打折扣了,此時卻只有憐惜之感。
吃飯的時間里,有聲故意和陶望卿坐在一起,擠開劉向,近乎諂媚的望著陶望卿,
妹妹,姐姐知道姐姐對你有點偏見,不如你回家好不好?姐姐送你回家,以後你永遠不要來長安的好嗎?長安又什麼好,你不是說你的家在西北嗎?我請人送你回家好不好?有聲幾乎哭求了。
陶望卿面色有點不爽,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可是我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長安城內,我就留不得嗎?大不了過幾天我搬出去就行了,姐姐何必左右別人的事情呢?雖然說的很隨意,但是話里面卻是十分的堅定,她不肯離開長安,而劉去隨時可以到長安,還有昭信。
妹妹,姐姐希望你自由,有聲的話還沒有說完,陶望卿就把碗筷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說的多好啊,說的就像聖人一樣,有聲,我現在就跟你說,我就是愛慕榮華富貴,我就是想伺機得到地位和尊敬,但是這是我的自由,我從今天開始發誓,我永遠不會離開長安半步,姐姐不要逼人太甚。
陶望卿憤怒的看著有聲,劉向停下碗筷,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陶望卿。
有聲在陶望卿迅速跑出的步伐里面清醒過來,緩聲道,我只想幫她,看來這都是命運,歷史就是歷史,我改變不了。
葉彥也食的不爽,她帶點質問的口吻,姐姐想逐客也不必如此,我等日後必定會走,不會讓姐姐看著我們反感的。
說罷,也是碗筷一摔就出去了。接下來,不爽的就是土豪了,
有聲姐,你知道嗎?你今天有多可惡,看人不順眼也不必讓人家滾出長安吶!然後摔碗而走。
剩下的就只有劉向和有聲,有聲心頭難過,
我做錯什麼了嘛?我只不過是讓她不要在長安而已。
劉向看了有聲一眼,听說過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這樣咄咄逼人的讓人家走,還有誰會願意配合你。
接著劉向也有出去的意思,有聲趕緊拉著他的袖口,劉向驚愕道,
這幾天我往西,你就往東,我往東你就往西,你如此何意?他看著有聲的手。
有聲拽的更緊了,阿向,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為什麼要陶望卿走?
劉向又坐下來,搖頭不知。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哎,是不是有一個廣川王叫劉去的?
是的,你還知道廣川王啊,我以為你就知到你的閑雲野鶴呢!劉向情緒有點受困。
哎,不說鶴雲,說陶望卿,你說陶望卿會和劉去見面嗎?
有些人是有緣分的,能見你面的始終都會見面的,不會見面的近在咫尺,也無能為力。
我像讓陶望卿離開長安,就想讓她離開劉去。
離開長安又如何,再遙遠的距離都抵擋不了緣分,你為什麼怕廣川王遇到陶望卿。
哎,廣川王遇到陶望卿會喜歡陶望卿,而昭信又是廣川王妃,她會害死陶望卿的你知道嗎?陶望卿會被肢解而死的。想到陶望卿被昭信肢解的畫面,有聲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惶恐。有些人不認識還可以,一旦認識了,就無法不關注。
許久,劉向才說,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再說你怎會會知道這些,該不會是信口雌黃吧?劉向還是不相信,他連昭信都不知道,何況昭信會害死陶望卿的事情呢?心里不了解有聲。
雞同鴨講,好了,算了,別人的事情我不管了,但是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只有你會算命,我也會算命。這一次,有聲先走,留下一頭霧水的劉向,不可思議的笑著,
這是什麼人啊?所有的事情到她的嘴里都是泰山崩塌一樣,只是人的命運,誰都阻擋不了,既然管不了別人不如管好自己。言罷,給自己斟滿看一杯酒,一飲而下。
有聲拿了黑色的玉石,雇了一輛馬車,盡管只有二百米的距離到宴客堂,本來自己當做散步一樣的過去,可惜頭發太短,怕引起別人的回眸,還是算了吧,
坐在車廂里面,外面的馬夫問,姑娘準備去哪里?
宴客堂。
姑娘說笑了,宴客堂就在對面,幾百尺的距離,你怎麼還要顧馬車?
要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廢話,我的頭發這麼短,你剛剛看的時候就不像看瘋子一樣嗎?如果別人和你一樣盯著我的頭發看,我還能不能活著到宴客堂啊?
然後馬夫再也沒有下文了,默默的駕著馬車。長安城內碩大無比,但她並不熟悉,每天都在店里,甩手掌櫃並不好當。模模自己隨意用扎進的頭發,兩邊松散開來,中分,用了一只玉簪子禁錮,說是玉簪其實也很牽強,用銅制作的尖端,有一顆樸實無華的翠玉而已,僅僅月兌去了一點俗氣,但也不值錢的感覺。她只想樸素,甚至想毫不起眼。
流動在春季里面的熱量越來越明顯,街道的販夫走卒很多都是大汗淋灕,揮汗如雨,熾熱的驕陽沒有修剪任何一絲的光芒,純粹的是熱,用熱來催化的人心里面的煩躁,用熱來考驗心靜自然涼的人,意志是否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