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刺痛有聲的心,她滾燙的淚水如同涌泉一樣,為什麼善婕會死,為什麼沒有一個心愛的人陪著他可以地老天荒,鶴雲,原來有好多的事情都和自己有關,原來是他不顧被玷污危險,就是為了救她從王府出來,那一晚,她殺人,劉向被陶望卿挾持,而鶴雲卻出賣自己一塵不染的靈魂,救出自己!而自己醒來的時候,還摔了他的玉!咬緊牙齒滲出了血,這一輩子,她永遠欠他的。
「有聲,世事無常,人心移轉,所謂的恩恩怨怨,不過是七情六欲而已,你若能看淡,必定也可以理解雲兄,你若看不淡,就只能自己一個人痛苦,我和你都一樣,心都因為不該為而碎成一片。」
有聲啞然的哭泣,悲欲橫流,這些年關于鶴雲一些浮光掠影般的記憶被曹湛說著,有無限的遐想,就有無限的哀慟。翻開他的歷史,唯一高興點的事情居然就是善婕,還有霍叔和曹湛落雲,他們幾個人的命運都是一體的。
這些動人的感情在一起串接,即成為生活的動力,也成為別人不可放過的理由。鶴雲的生活屢次究竟有多苦,他的氣質就有多麼的出萃拔類,他的心里就會有多苦。
行宮里面,幾個人押往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男子身形俱損,任由他們鞭笞著,她吃力的和他們一起走在通往暗道的小路上。
終于,黑暗的煉獄里面,有了一絲火光,一行人佇立在有聲他們的面前,面對忽然燃燒的強光,有聲和曹湛的眼楮吃通了一下,但是很快有適應了,
「鶴雲,」有聲和曹湛看清楚了,他也和他們一樣,昔日的光輝,被殆盡了,渾身被鞭笞。
看著三個受傷的人,昭信就像看著一場舞台話劇表演一樣嗎「喲,都來了,就是這幾個人,王爺,他們可都是王爺的心月復大患呢。」
昭信,劉去,兩個就是煉獄里面的主宰者,身後的刑剛,還有幾個侍衛。昭信近乎于一種瘋狂地欣喜。
劉去擁緊昭信,「好,王後,不愧為本王的王後,此計甚妙,一箭三雕。」
劉去不愧為王爺,縱然現在無權勢了,也氣勢逼人,尤其在這里,一身華服,和昭信交相輝映,都是瘋狂地得意。
「有聲,」昭信靠近有聲,指著鶴雲,
「這就是鶴雲啊,被我們從宮里救出來了,你想怎麼感謝我們啊?你的湛兄,真是關心你們啊,居然就來了,墨家的人進宮放火救出御史大人,你讓劉詢怎麼想?他會怎麼做?不過我不想讓他殺死你們,我只想自己殺死你們。」
有聲不可置信的望著昭信,一字一句的問,「王後娘娘,我們一直不解,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們?值得嗎?」有聲視死如歸,或許命不久矣,只能什麼事情都問個明白。
「哪有什麼原因,昭信望了一下劉去,那是因為你們對王爺無禮,你們憑什麼處處和王爺做對,王爺的今日都是你們的罪過。」
曹湛道,,「如果王爺為國利民,為江山社稷著想,哪會有今天,如果他不縱容你殺人犯罪,我墨家的人絕對不會不利王爺,墨家,除天下之禍,利國安民,你們多行不義」。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代價?你們處處和本王做對,本王現在就要了你們的命,然後再回封地,從此依然是王爺,你們能奈本王何?」
有聲想起歷史,劉去,漢景帝曾孫,廣川繆王之子。好文辭方技博奕倡優,位時大開貴族官僚盜墓之風。酷虐yin暴,听信王後昭信讒言,殘殺、生割與烹殺後宮姬、婢十六人。及王師父子,被劾舉治罪,廢黜徙上庸,在途中自殺。國除。
有聲不緊不慢的說,「王後,你可是真厲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善妒成性,不僅殺害王府里面的奴婢,還殺害了王師父子!有聲想起歷史片段,只是她也不知道王師父子是誰?」
昭信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除了我和王爺,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會怎麼知道?」昭信發瘋一樣,搖晃著有聲。
有聲心里有底,讓曹湛扶著鶴雲,自己模著牆壁站起來,無力而又邪魅的說,
「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你殺了十幾個人,我還知道你和王爺都會自殺,就在不久之後,你們會被遷往上庸,路途自殺。」就算是死也要把對方唬住。
果然,昭信不可思議,原來歷史確實有這樣的時間,昭信看著有聲就像看著瘟疫一樣,他近乎咆哮的對劉去說,「王爺,她好可怕,王爺快殺了他們!」
劉去攬著昭信,「王後不怕,子虛烏有的事情,現在不能殺他們,劉詢正在捕人,等他把墨家的余孽殺光了,我們再殺這幾個人,我會派人嚴密看守,不會放走任何一個,」
好殘忍,故意讓他們看到這一場屠戮,放火,救人,逃走,個個都扣在了他們的身上,只怕現在劉詢已經發怒了,一怒之下真派人見一個墨者,殺一個嗎?讓鶴雲和曹湛眼睜睜的看著,比絞他們的心肺還要難受。
鶴雲,臉部搐動,表情痛苦,
「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吧!始終是我與你做對,其他的人都與你無關!」
「現在本王不殺你們,本王先留著你們,刑剛看好他們!」說罷,帶著昭信出去,刑剛依然一如既往戀戀不舍的看著昭信。
听了曹湛的一番話,有聲只覺得自己越來越不配得到鶴雲的愛,此時鶴雲受傷的最重,有聲跌坐在地,緊緊的扶著他的肩膀,
「鶴雲,怎麼辦?陛下如果找不到你,真會殺了每一個和墨家有關系的人嗎?」有聲不敢想,多日的牢獄之災,就是等待一個平靜自由,如今這一波浪潮陰謀卷來,什麼都沒有了,自己若死了反而最好,而是無辜的千千萬萬墨者,也要遭受無妄之災,可怕!三人陷入的死寂,那是深刻的絕望,縱然死只怕也不能瞑目了!刑剛果然遵從號令,絲毫不會怠慢的監視每一個人,似乎也不會累,不放走一個,也不讓一個自殺。
又是好久好久,身體里面的疼,已經麻木了四肢,三人相互攙扶,凍的瑟瑟發抖,一股不安的香味勾魂攝命般的飄了進來,緊接著昭信走了進來,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們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過幾天你們就要死了,我怕今天不說,你們就再也听不到了!」
支開劉去,昭信坦然的和他們會屠戮著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刑剛恭候在昭信的身邊,這次只有昭信一人,她牽著刑剛的手,故意給刑剛一個甜頭,讓他死心塌地的賣命。有聲他們抬頭,預知一切的眼光看著昭信,
「你們知道我姓什麼嗎?」看著他們的迷茫,昭信繼續說,
「葉彥,不就是顏嗎?」不容他們猜想,「你們當初殺人,王爺讓你們殺劉氏,可你們偏要殺顏氏。」
有聲突然有點豁然,曹湛和鶴雲也如此。
「我就是顏氏夫婦的女兒,我自幼和他們失散,幸得師傅的收養,後來師傅老死,我不甘心在那個荒涼的地方,我貪戀榮華,可是我更思念我的父母,好久,我找了好久,結果就看到你們斬殺顏氏一家人,你們說,是不是不共戴天?」
原來如此,醍醐灌頂,「可是你父親盡做一些齷齪的勾當。」有聲心里突然發虛,想到背後那一眼,居然就是昭信。
昭信抹掉了腮邊的淚水,「哪有無緣無故的恨?我父親縱然該死,可惜我的兩個弟弟妹妹,他們懂什麼?他們什麼都不懂!你們阻止我和家人的相聚,我只有攀的更高才能報仇,因為你們幾個我一個都動不了,直到我成了王後的時候,才有能力報仇,而我活著的一天就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怎麼樣,被鞭笞的思維大家都嘗了一下吧?」
看著昭信表現的種種,想起她各種變態的行為,有聲似乎找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鶴雲和曹湛也無話可說了,為了斬草除根。居然種下了這麼濃烈的恨!究竟是誰的對錯?
「我的今天,都是你們害的,有聲,我看到你當初的哭,我好恨,你為什麼不救救他們,可是後來與你日夜生活在一起,我真的不恨你了,我覺得你坦蕩,真是,可是最後才發現,你和楚鶴雲是一伙的,我才更加的恨,我恨不得立刻撕裂你們的心肺。」
想想昭信的話,原來和當初的感覺一模一樣,真沒有絲毫的假!
「你們都該死,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們千刀萬剮,但是王爺交代過,讓你們死不瞑目,我突然覺得很好玩!「她故意昂著頭,不讓眼眶里面的淚水流出來。
她的痛她的苦惱,苦惱都不比任何人少,一場屠戮引變成現在的這般模樣,都是無能為力嗎?都是無心之過嗎?不過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追逐,只是需要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