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歌 陌路花開(一)

作者 ︰ 阿桐沐

接下來的日子,夏夜陷入的緊張的芭蕾舞劇《睡美人》的排練中。鐘雅和李煒偶爾會去舞蹈室看她,兩個人接觸的多了,再加上夏夜的撮合,很快便擦出了火花。

而夏夜的新搭檔,《睡美人》的男主角扮演者李林峰,也在這個過程中,對夏夜的好感度與日俱增。

一轉眼,公演的日子到了。青島大劇院內座無虛席,夏森和卓玲早早地就到了,在前排最靠近舞台的位置坐下。李煒和鐘雅還在路上。後台,夏夜和其它舞蹈演員們都在緊張地化妝準備著。這個時候夏夜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鐘雅打來的。夏夜接起電話,手心里攥的全是汗︰「你來了沒有?我現在好緊張。」

「好夏夜,別緊張別緊張,我和李煒馬上就到了。我們還帶了一個人給你加油打氣!」

「誰啊?」夏夜問。

「這是個秘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鐘雅故作神秘,「我先不跟你說了啊,我們快到了。」

「喂?喂?」還沒等夏夜說完,鐘雅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夏夜看著手機滿臉疑惑︰「誰啊,那麼神秘?」

不一會兒,一輛奧迪a4停在了大劇院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李煒、鐘雅,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孟星河!孟星河還帶著石頭。

孟星河看了看眼前這座宏偉壯麗的建築,冷冷地問︰「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鐘雅笑嘻嘻地說︰「帶你看表演啊,芭蕾舞劇《睡美人》。」

「我沒興趣。」孟星河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李煒走過去把住他的肩膀︰「來都來了,你就當給兄弟一個面子,進去看看。」說著,就把孟星河往里推。

其實叫孟星河來看夏夜表演,完全是鐘雅一個人的主意。自從上次她听夏夜說,孟星河救過她以後,她就一心想要撮合夏夜和孟星河,好讓夏夜能趕快從況逸辰離開的陰影中走出來。再加上她自己現在也有主了,就更加替自己的好姐妹著急。正好李煒是孟星河的老板,她就托李煒把孟星河帶過來。

孟星河就這樣牽著石頭,被李煒一路推搡到了檢票口。檢票口的保安請他們三個出示門票。李煒跟保安套起近乎︰「保安大哥,我們這里只有兩張門票,我們都是這部舞台劇女主角的好朋友,你看,能不能給通融通融。」

保安斜了他一眼,一副「你忽悠誰呢」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們都是一人一座,沒有門票的話不讓進去。」接著保安又瞥了一眼孟星河牽著的石頭,「狗也不能帶進去。」

孟星河听他這麼一說,牽起石頭就要離開,李煒攔住他︰「別走啊,來都來了。」李煒想了想,「要不這樣,我給夏夜打個電話,讓她給弄張門票過來。」

「夏夜?」

鐘雅走過來︰「是啊,夏夜就是這場芭蕾舞劇的女主角。」

孟星河頓了頓,停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鐘雅立刻掏出手機給夏夜打電話。

「喂?到了嗎?」電話那頭傳出夏夜的聲音。

「夏夜,我們到了。可是我們現在有三個人,只有兩張門票,保安不讓進啊。你那兒還有多余的門票嗎?你叫個人送出來唄,或者你跟主辦方說說,讓他們放我們進去。」

「門票?我沒有了誒。」夏夜問道,「你們到底帶誰來了?」

鐘雅笑嘻嘻一字一頓地說道︰「孟,星,河!怎麼樣?驚喜吧。」

「什麼?」夏夜果然「驚」得差點沒把手機掉到地上,「那個冰塊臉,他來干什麼?」

「什麼冰塊臉啊?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請動他的。」

夏夜苦笑︰「我看不是你花好大力氣,是李煒花了好大力氣吧。」

「哎呀,那不都一樣嗎?」鐘雅嘀咕道,「你快幫忙想想辦法啊。」

「你等一下啊,我幫你問問。」夏夜說著從耳邊拿下電話,跟華中經紀的女老板穆玲芝,也就是這次公演的主辦方,她的頂頭上司說了些什麼。穆玲芝接著又吩咐助理,助理點點頭就往外走去。夏夜重新接起電話,「你們在門口等一會兒,待會兒會有人接你們進來。」

「嗯嗯,知道了。」鐘雅說完掛斷電話,走到孟星河面前,豪氣干雲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吧,咱們馬上就能進去了。」

被鐘雅這麼一拍,孟星河原本牽著石頭的手一震,石頭被猛地往前一拉,接著「汪、汪」大叫著掙月兌了孟星河手中的繩子,往劇院的方向跑去。石頭的體積本身就大,再加上這會兒受了刺激,保安攔不住它。它就這樣橫沖直撞地跑進了劇院里面。孟星河跑上去追它,結果又被保安攔在了門外。

大劇院內,傳來報幕的聲音︰「十分感謝各位朋友的到來,現在我們的舞台劇表演正式開始。讓大家用掌聲,請出今天的主角們。請欣賞由華中經紀舞蹈藝術團的夏夜、李林峰等舞蹈演員為我們帶來的芭蕾舞劇《睡美人》。」

接著,掌聲雷動,劇院內的照明燈熄滅,觀眾席上漆黑一片。舞台上的簾幕慢慢拉開。驀地,燈光打亮,音樂響起,立即渲染了整個舞台氣氛。

序幕,弗洛瑞斯坦王宮的宮殿里,國王與王後正在為出生不久的女兒艾羅拉舉行洗禮命名大典……

表演完《命名大典》後。舞台迅速黯淡下來,接著,場景轉換,舞台四周噴射出煙霧,將整個舞台包裹起來,燈光打上去,如同仙境一般。

女主角艾羅拉公主伴隨著音樂踏著優美的舞步來到台前,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就在這時,石頭狂吠著沖進劇院,觀眾們听見聲音都驚詫地回過頭。石頭在劇場里來回跑竄,由于看不清它的具體位置,觀眾席上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害怕地躲起來,整個現場一片混亂。情急之下,劇院內燈光重新四起,保安全體出動,追著石頭來回跑。他們被石頭搞得暈頭轉向,上躥下跳,場面顯得十分滑稽。台上的舞蹈演員們也不得不停下動作,或驚悚或打趣地看著場下的這一幕。

石頭被保安們圍堵起來,只余下一個缺口,就是通往舞台的方向。石頭敏捷地躲開他們,猛沖向舞台,台上的舞蹈演員們都害怕得尖叫起來,四處逃竄。石頭在舞台上跑來跑去轉了好幾圈,又跑到夏夜面前手舞足蹈。夏夜害怕得閉上眼楮,石頭跳了一會兒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半晌,夏夜才慢慢睜開眼楮。

她看見石頭站在她腳邊,對著她邊吐舌頭邊搖尾巴。夏夜試探性地蹲下來,撫了撫它的毛,又看了它半天,突然認出它來︰「石頭?」

石頭乖乖地在她腳邊趴下。

坐在舞台一邊攝影棚里的穆玲芝大發雷霆︰「這是誰的狗?是誰把狗放進來的?」

接著保安們就走過來要帶走石頭。夏夜攔住他們︰「你們要干什麼?」

其中一個保安說道︰「這條狗嚴重擾亂秩序,我們現在要把它帶走,等它的主人來認領。如果沒有人認領的話,我們就要把它送到治安管理機構。」說完,他們又要上前要抓石頭。

「等一等。」夏夜想都沒想地說,「這是我的狗。」

穆玲芝暴怒地盯著她︰「什麼?你的狗?是誰讓你把狗帶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個發布會對我們華中來說有多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

台下一片唏噓。就在這個時候,孟星河、鐘雅和李煒也跑了進來,正好看到夏夜被穆玲芝臭罵的一幕。孟星河想沖上前去解釋,卻被李煒一把拉住。李煒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去。

「對不起芝姐,是我錯了,請你們不要帶走我的狗。」夏夜向穆玲芝央求道。

穆玲芝氣得咬牙切齒︰「我先不跟你說,等表演完了我再找你算帳。」接著她走到台桌旁,拿起話筒,對著觀眾席,立馬堆起笑臉︰「不好意思各位,剛才出了點小狀況,我僅代表華中經紀公司跟各位道歉。請各位坐好,我們的表演將重新開始。」

夏夜錯愕地站在原地。穆玲芝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把這條狗弄走,回幕後去準備!」

夏夜「哦」了一聲,立馬行動起來。她把石頭交到前排的卓玲手中,又蹲下來在石頭耳邊說道︰「石頭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再亂跑了,听到沒有?」

卓玲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條狗,我怎麼不知道?」

夏夜著急地說︰「媽,我來不及了,你幫我好好看著它昂。」說完轉身跑掉。

很快的,觀眾們又重新坐好。劇院昏暗下來,簾幕慢慢拉開,燈光射出,音樂響起,舞台四周噴射出煙霧,女主角艾羅拉公主伴隨著音樂緩緩來到台前……

觀眾們又重新陶醉在舞蹈演員們曼妙的舞姿和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中,剛才的一切都好像都沒有發生過。孟星河、鐘雅和李煒很快也找到位置坐了下來,開始欣賞這場芭蕾舞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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