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人,我們儲存的飲用水已經不多了。但是我們在石爪山脈找不到任何的水源地了。就連靠近莫高雷一側的高山山頂的雪水都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族就會陷入全面缺水的狀況。」一個鷹身人祭祀向躺在鷹身人特有的巢穴休息的鷹身人族長塞雅托麗報告當下糟糕的情況。
「薩日娜,除去原本就缺水的貧瘠荒原外,你們有沒有到淒涼之地找過。听說前不久牛頭人還將過去劫掠的半人馬軍隊全殲,自身毫無受損。既然,他們在缺水的現在都還保持著戰力,那就表明他們有取水的渠道。重點探查一下牛頭人的部落情況。」塞雅托麗向匯報的祭祀命令到。
「但是我們即使知道他們有水,一個牛頭人就可以殺死我們的一個小部落的所有力量,更何況我們盜取他們的水,依靠我們鷹身人可憐的負重量,我們要獲得足夠的水必須要放棄我們唯一佔有的空中優勢一旦被他們纏上……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很高昂!」薩日娜祭祀擔心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在這片大陸上誰都明白必須依靠部族的力量才能在殘酷的環境生存下去,部落的力量就是自身安全的保證基礎之一。攻擊牛頭人得到水和攻擊牛頭人喪失大部分力量,這兩種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塞雅托麗作為一族之長很清楚這一點。
「先去派人到牛頭人附近偵查一下,得到準確情報再說。如果憑借我們的力量不夠的話,那就聯合石爪山脈所有鷹身人,熊人一切想要活下去的生命。」塞雅托麗強硬地回答到,「但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們和牛頭人們談判,會輕易的可以得到我們迫切缺少的飲用水。」塞雅托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隱隱感到自己的心口一陣疼痛,就像重要的東西被她忘記了一樣。她的眼前好像浮現出了一個剛孵化出來的那個奇怪孩子的身影。作為一個母親她無法忘記自己曾經親自下令放逐自己還未睜眼的孩子,即使他是鷹身人里所不被接納的男性。
牛頭人部落薩滿因為豐富的生存經驗和在族里擔當教育下一代的責任,他們在小部族里的聲望和權利高于族長。但是在大部族里薩滿一般退居一線,族中的權利大部分都會移交到族長手里。
瑪蒂娜的哥哥血角是一個大部落的族長。他的部落靠近石爪山脈。血角用從碎蹄部落學習過來的築城方法,將自己的部族安在了石爪山脈入口監視有可能從山脈里的威脅,依靠這座新建立的城市他們已經處理了不少流竄出來的以劫掠為生的種族。但對于鷹身人,自從牛頭人內部知道了幫助他們的朔風是一個被放逐的鷹身人後,對于鷹身人的處理也就成了活捉。為了避免部族秘密的泄露直接將她們扔給了正在教半人馬的下一代的閑不住的老家伙們。
血角有點頭痛斥候報告上來點的最近徘徊在部落附近的鷹身人多了起來的消息。血角明白石爪山脈里的種族也開始在干旱威勢下敗退下來,牛頭人現在仍然平靜的生活出現了危機,將來的敵人可能不止半人馬一族。現在主要解決鷹身人的問題,根據消息附近的鷹身人好像屬于同一種族,希望可以談判吧。
血角叫來副手布置伏擊活捉鷹身人斥候的命令,只有抓住對方的人讓她們向自己的族長傳遞出己方談判的意思。牛頭人在不熟悉的樹林里行動能力大大減弱。牛頭人信使進入石爪山脈還沒找到哪個角落里的鷹身人巢穴,就會被不知哪里的種族殺死。
干旱的氣候,湖泊,山泉都干涸的情況下很容易就猜出敵人攻擊的主要目標。血角勻出一部分的飲用水放到守衛空虛的小型四角方城中,等到夜晚來臨後就撤掉了不多的守衛,所有人都躲到了方城中特意建造的藏兵洞里,手中剛換裝的鐵質武器全部變成了大網。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族長,斥候探報。這幾天發現牛頭人一個專門儲水的地點,守衛被抽調到到和前段時間全殲半人馬的那個山谷去了。」薩日娜匯報幾日來的觀察結果。
塞雅托麗十分清楚在這個老天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還會把關系到自己一族生死的水放到毫無防守的地方,那里一定有埋伏!但是斥候偵查的結果表明被調走的防衛力量佔據了那個部落超過一半的力量,剩余的守衛還要保護他們的族民,安排到埋伏那個地點的兵力肯定少到可以用本族現有力量拿下的程度。
「薩日娜,秘密集結所有的戰士。歐麗,快速藏好我們的物資。牛頭人的戰力超出我們太強,更不要說最近裝備了莫名其妙的武器和鎧甲的他們的戰力如何強盛。今晚,我們必須全族的力量。法麗,帶著你們的人監視其余兩大鷹身人部落的動靜。月亮出現的時候她們兩族沒什麼動靜的話,你們就跟上來。我們全族的興衰就在今晚了。」塞雅托麗安排手下各自的事情後率先飛入光線逐漸暗淡的黃昏中。
「族長,會不會是鷹身人不會過來了吧?」一個斷了一只角的外貌凶悍的牛頭人向旁邊的餓血角問到。
「剛才伊特帶領的斥候發來信息,發現鷹身人出現在山口了,數量還不少。雖然比不上上次半人馬的數量,但至少也有三四萬吧。」血角回答自己的副手的問題。
「那個奇怪的鷹身人朔風腦瓜子真是好使,用他的辦法讓我們從各族調來了十多萬的戰士。分散到附近的藏兵洞里,形成的包圍網就是讓那些能飛的妞們飛上小半天都不可能逃出去吧。三四萬的鷹身人我到底能分到多少的對手,讓我數數。」貌似有些憨直的這個斷了一只角的牛頭人真得用他的雙手雙腳開始了艱難的計算。
看著自己的手下在那里發傻,血角腦門青筋直冒,直接一拳下去︰「混蛋,就因為朔風那小子是鷹身人所以這次不可能對來襲的敵人下殺手。你的手下重了,就是弄傷了一個。小牛眼,我就把你派去一輩子和女人一起洗部落里的衣服,不用想到前線戰斗了。」
「這個大哥,我又沒有想弄死她們,我只是算算自己能抓住多少人而已。我真沒想干壞事。」小牛眼眨巴著和他形象不符合帶點萌的大眼楮,委屈的眼淚滴溜溜在眼眶里打轉就是不掉下來。
看到這一景象的血角感覺自己脊椎骨升起一片涼意,剛要說出的話直接燜回了喉嚨里,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堂堂一個牛頭人里有數的高手,整出這幅可憐相來。真是和他那莫名其妙的名字很配。’無語中的血角在心中想到。
回復過來的血角被傳令兵帶來的消息重新帶回了思維的正軌上。「小牛眼,告訴兄弟們獵物來了準備好大網。記住這次不管是我們牛頭人還是鷹身人都不能有傷亡。」
不管是不是因為朔風的原因,對于鷹身人和牛頭人之間真是不必要結下太深的仇恨。牛頭人即使再能打也不可能將有生的力量無故消耗在雙線作戰上。雖熱鷹身人的實力不足畏懼,但架不住石爪山脈里隱藏的各種強力種族也被牽連出來,牛頭人現在可是掌握著大部分種族的命脈飲用水的提取方法。這是牛頭人內部的共識。
塞雅托麗帶著手下先行進入牛頭人建造的將下方大地分割成片的防御工事領空。四周鳥蟲寂靜無聲的環境更加堅定了塞雅托麗心中有埋伏存在的想法。但是族內缺水的情況迫使她不得不鑽進這個顯露出來的陷阱里。
飛行了大半小時後,塞雅托麗終于看到了那批物資的存放地點。「傳令兵通知薩日娜帶領精銳戰士過來。歐麗和法麗繼續分隔一段距離,告訴她們牛頭人戰士就在她們附近,加強警戒。」
隨著一隊傳令兵的遠去,塞雅托麗帶領手下降落到城牆上休息,等待薩日娜的精銳戰士到來。
「小牛眼,趕快叫大家分配好對象,讓人準備拋投大網的準備。對于被圍繞中間的那個紅色的鷹身人特別關照一下,多加點人。」在黑暗的夜幕下,牛頭人的視力雖然比不上鷹身人的視力,但也具有一定夜視能力。血角重點的指了指處在一眾實力比較高的鷹身人包圍下塞雅托麗。
「這個不是她們不是還有後續部隊嗎?我們這時候拿下眼前的肉後在時間上不就暴露在她們後面的有生力量打擊下了嗎?」小牛眼雖然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戰意,但還是在盡一份作為副官的職責。
「笨蛋,碎蹄前一段時間用三萬戰士打下的戰績已經狠狠的撩撥各個部落里的好戰分子。你以為區區鷹身人真得要十多萬的牛頭人精銳戰士來對戰嗎?這里由于是我們的部落勢力範圍,我特意將我們的戰士分配過來獨自吃下這塊肉,其余各族的戰士我都劃到外圍去爭搶剩下的三支實力相對弱小的去了。外面的藏兵洞現在恐怕都人挨著人。」血角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又開始發萌的小牛眼︰「趕緊的。外面還有一支第一大族的精銳,按照他們吃東西的速度,再耽擱下去。我們這里的肥肉都被他們吃掉了。」
確實如此,就在血角的命令下去眾人拋出大網抓住大部分的鷹身人的時候依舊有一些被隱約傳來的外圍熙熙攘攘聲音驚得快速升空。幸虧,血角他們還是用連續拋出的五張網抓住了最大的戰利品塞雅托麗。
但是逃出來的零星鷹身人不知道真是幸運還是不幸。十多萬的牛頭人狂飆著戰意,瞪著血紅的銅鈴眼楮追逐著自己眼前飛著的鷹身人。飛在空中的鷹身人被大地上一個個瘋狂追逐自己的一團團漫無邊際的黑色陰影散發出來的煞氣愣生生給嚇傻,撲騰的翅膀早已停止,就這樣掉下來被捉住。晚上的這一運動牛人們充分得釋放了這段時間里積累的負面情緒。
牛頭人的高層對晚上的這次行動十分滿意不僅無傷的俘虜了石爪山脈里的一個鷹身人大部落,而且也看到了牛頭人依托工事發揮出來的強大戰力,雖然,對手有點弱得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這次的行動更是讓他們看到和平解決石爪山脈里未知危險的契機。
「你們是不是算準了我們一定會去攻擊那個物資堆放地點。什麼時候直來直去的牛頭人也會用計謀還有這些十分適合你們的裝備?」塞雅托麗毫無俘虜的直覺,吃著牛頭人提供的食物。
「先不說我們的變化,我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在幾月前是不是流放了一個奇特的男性鷹身人?」馬薩長老出現在血角關押塞雅托麗的這間房子中。
優哉游哉,維持著游刃有余的塞雅托麗听到這個問題後終于無法維持她的情緒。
看到這種情況,馬薩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我們兩族已經有了談話的基礎。雖然,那個孩子聰慧的大腦給予了我們很多幫助但是介于你們鷹身人的戰斗力,我們想要你們作為附屬種族加入我們的部族的同時我們牛頭人一族會給予你們保護。」
「他怎麼樣了?」塞雅托麗仿佛沒有听見馬薩說得話問出自己擔心。說到底塞雅托麗她們背棄月神信仰成為鷹身人的時間還不長,一些人性還存在她們的心中。
「他很好。他向我們提供了在這種天氣取水的方法,我們牛頭人無法報答他給予我們的恩惠,已經決定當他能獨擋一面的時候分離出一支十萬的部人追隨他。」馬薩回憶和朔風相處的這段時間回答到。
「他再聰慧,也只是一個孩子。你們也可以讓他呆在牛頭人部落里,為什麼要給予他一支強大的力量?」塞雅托麗想到了一些類似奪權的不好事情。
看著塞雅托麗神情,馬薩憑借活了幾十年的經驗看出她的顧慮︰「作為曾經月神的信徒的你們難道在他出生的時候看不出他身上的祝福嗎?我們參加了狙擊薩格拉斯帶領的惡魔軍團的戰爭後,半神塞納留斯告訴我們戰爭還沒有結束,惡魔還會回到這個世界。作為月神祝福的人那個孩子遲早要戰斗。我們只是想守護還沒有成長來的他而已。」
「這是真得嗎?我們背棄月神後就感受不到她的力量,我們的身體也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能不能效忠我的孩子呢?這是一個母親想保護自己孩子的願望。」塞雅托麗用希冀和懇求的眼神望著馬薩長老。
「我們的這一決定並沒有告訴他。所以在他還沒有成長之前,你們還需要表面上成為牛頭人的附屬一族。因為惡魔軍團當年雖然被擊敗了,但仍舊有零星的惡魔散落到各地。如果他們發現又出現一個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的還未成長的幼苗的存在,一定會不惜代價殺死他。我們為了避免他的暴露這段時間都是通過我們的各種渠道掩蓋他的存在。」馬薩鄭重的向塞雅托麗說到。
「我明白。我帶領的鷹身人會盡到作為附庸一族的責任的。」塞雅托麗回答到。
時間又過去幾天在朔風還在努力增強自己實力的時候。塞雅托麗帶領的鷹身人和在牛頭人幫助下載血角部落中建立了適合鷹身人的房子,看到她們的的手並不適應各種工具的應用,善良的牛頭人並為她們每一位特意分配了一戶照顧她們的牛頭人家庭。
隨著牛頭人對鐵的特性了解加深,牛頭人鐵匠工藝的加深,從朔風那淘來的粗淺的打鐵知識被他們完全理解消化。他們直接跨越木制弩弓的制作直接將金屬的弩弓制造出來。由于鷹身人的加入,牛頭人10一小隊人數又增加了三人的鷹身人。在對地攻擊的時候每個鷹身女妖只要拿著被牛頭人裝上弩箭的鐵質弩弓對敵人送上來自空中的打擊就行了,當然,鷹身人的少得可憐的負重量讓她們憑借弩的強力成為狙擊手一般的存在,她們的飛空的天賦讓她們成為牛頭人主要的斥候。
塞雅托麗帶著少量精銳的鷹身人戰士為斥候引領血角帶領的牛頭人戰士順著標記出來的道路直接突襲收服了另外三大鷹身人部落,最後塞雅托麗派手下薩日娜,歐麗和法麗帶著各自集結的戰士蜂擁石爪山脈各處到處收服小型鷹身人部族。
血角帶領的牛頭人不光配合塞雅托麗控制石爪山脈的低空,他更是帶著和在山中的各個缺水的種族交易的任務,不過在這片土地土著塞雅托麗的引領下,成功消除那些種族的劫掠之心。
牛頭人的現階段的敵人就剩下淒涼之地的半人馬,但防具和裝備的提升讓兩者的原本縮短的差距進一步拉大。但這片土地的所有生靈都知道戰爭的陰影並沒有消散反而更加黑暗。誰也不知道是求生嗜血的強盜生存方式和平和樸實的田園生活兩種不同道路孰強孰弱。
「不去看看你的孩子嗎?他現在很努力的承擔自己的責任呢。」馬薩對著踟躕不前的塞雅托麗說到。
「我知道你們牛頭人耿直的腦袋根本想不出這些天的布置和計謀,雖然,你們和他相處的時間里思維速度提高了。我說的對吧。」塞雅托麗自豪地對著馬薩說到。「但我只是一個拋棄自己信仰的鷹身女妖而已。我還放逐了他。我現在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他。以後再來看他吧。」說完塞雅托麗帶著自己的護衛向來路飛去。
帶著將要駐扎在山谷里的鷹身人和回來的戰士來到山谷的馬薩就看見朔風站在城牆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塞雅托麗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