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清泉,流水殤殤,朵朵芙蓉在它的懷里亭亭玉立,嬌艷無比。『**言*情**』一襲微風過,吹散的不僅是這一池的粉色柔情,還有那綠色的倩影,彼此交纏,輕吻,馨香四溢。
杳杳地突有鼓樂聲起,古琴,琵琶,二胡……樂聲由遠及近,高山流水,清耳悅心。
適時,清泉上也籠起了淡淡的薄霧,七個身材火熱的女子從霧中飛身而出。她們在空中飛舞,旋轉,須臾,雪白的赤足同時踏上了池子中央的圓形高台,一支狐妖慶典舞即將在這方圓台上翩然上演。
鼓聲變急,曲調突轉,嫵媚妖嬈的舞娘們,噙著魅惑眾生的笑,快速地來回扭動她們縴細完美的腰肢,迷人豐滿的嬌臀搖擺出最勾人的弧度。
她們舞得風情無限,跳得酣暢淋灕,迷倒了圍在池塘邊參加狐族大典的族人。
「娘。」躲在一個小角落里的貓貓嚼著甜膩的糖果,勾勾娘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娘跳得可比她們好多了。」
晚清寵溺地看了小家伙一眼,小聲囑咐︰「貓貓,今天是狐族大典。你不可以亂說話,更不可以闖禍!」
「恩,知道了。」貓貓認真地點頭問道︰「娘,這狐族大典到底是干嘛的?」
「狐族大典是狐妖一族一個非常重要的慶典。它不僅僅是為了感謝先祖給我們帶來的美好生活,也是為了要從晚輩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去給先祖守墓!」晚清耐心地解釋。
「那要守多久的墓啊?」
「五百年!」
五百年,這麼久!
貓貓驚訝地直咋舌,嘟囔道︰「那可千萬別選中我,我不想離開娘。『**言*情**』」
晚清柔婉一笑,眸子里全是慈愛的星光︰「放心吧,就算你想,族長他也沒有給你這個競選的資格。」雖說能夠選上給先祖守墓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也能讓族里的人不再瞧不起貓貓,但是貓貓她畢竟不是……唉,反正自己也離不開這孩子,索性就讓她呆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保護她。
「娘,快看,族長大人出來了!」貓貓興奮地指著高台上的男人讓晚清看。
晚清抬眸瞧去,居然正對上衛楚奸邪的目光,神色瞬間黯然。放在胸口的手,情不自禁地狠狠攥緊,透明的指甲一下子就陷進了掌心,鑽心的疼痛提醒她要永遠記得這個男人的陰險,狡詐。
總有一天,她會要他如數奉還!
「各位族人,請安靜。」衛楚朝族人擺擺手,族人都順從地安靜下來,等著他話。
「咳咳。」他假模假式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是我們狐妖一族舉辦大慶典的日子,是一個十分喜慶又重要的日子。我們先要進行神聖的拜祭儀式,然後再由剛剛歸來的守墓者,從年輕的後輩中,挑選出新的守墓者,為我們偉大的先祖守墓!」
「現在,拜祭儀式開始!」衛楚高高地舉起了他的右手,一群傾國之色的美貌女子端著盛滿食物的托盤從他手邊魚貫而出。他放下手,一揮袖袍,高台上就出現了一個青銅祭壇和一張檀木方桌。一個眼神示意,女子依次上前,在方桌上擺放好托盤。
焚香,吟誦,三叩,上香。
族長衛楚帶領全體族人,恭敬地祭奠先祖,大聲高呼︰「希望先祖能保佑我狐妖一族永遠昌盛,世代繁榮。」
角落里的貓貓也學著眾人的樣子,舉著爪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卻是︰「先祖啊,先祖,請您保佑我娘,天天開心!」
「拜祭完畢!」
族長衛楚大喊一聲,轉身面向眾人,正色說道︰「現在,我們就要選出新的守墓者了。」
貓貓和眾人一樣興致勃勃地瞪大了眼楮,誰會成為新的守墓者呢?她好期待。
「先有請上任守墓者,童牧,我們狐妖一族的大英雄上台。」衛楚的眼楮微眯,一道陰冷的寒光在瞳孔里一閃即逝,就如同嘴角的冷笑一樣,快得沒讓人看清。
在族人的呼喊聲中,一個青色的身影從眾人後方閃到台上,快如閃電。華麗的出場讓族人的呼喊聲又上揚了幾個分貝,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一道道熱情崇拜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他身上。
童牧慢慢轉身,雖說狐妖一族長相嫵媚妖孽,一雙細長的眼楮天生就是勾人的樣子,但是眼前英俊的男子眉宇間有的不是狐媚,反而是明顯的硬朗之氣,與族長衛楚的陰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族長好!各位族人好!」童牧面無表情地說道,淡漠的口吻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榮歸故里而感到高興。不過即使是這樣冷冰冰的招呼,也讓底下的一群少女尖叫不已。在她們心中,能成為守墓者的男人可是理想的夫君,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當年帶著狐妖一族擊退戰狼族的大英雄,而且還是上任族長的兒子,優點多得數不清。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就是完美,就是讓人有想尖叫的沖動。
「童牧,大英雄!」這個人一定有故事。
貓貓打了一個響指,眼楮開心地眯成一條線。她可是最喜歡听別人的故事了,說不定娘知道。「娘!」她側頭想問問晚清,可是身旁空蕩蕩的,娘不見了!
「娘?」貓貓緊張地四下尋望,可是抬眼處都是黑壓壓的族人,根本沒辦法找娘。就在她著急上火的當口,參加競選的少年們都整齊地出現在高台上,這些少年中有幾個孩子正是前幾日欺負貓貓的人。不過,貓貓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這個大典上了,因此她也無心留意此事。
童牧掃視了一圈少年們,指著他們問衛楚︰「給先祖選守墓者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族長大人確定所有的晚輩都在這里了!」(晚輩就是指結親的妖狐們和幼狐)
「當然。」衛楚毫不客氣地截斷他的話,嗤聲說道︰「還是煩請英雄,趕快給先祖選出新的守墓者吧。」
「人選不齊,競選不能開始。」童牧不急不緩地背過雙手,深邃的目光里意味不明。
底下等待看競選的族人不知道台上生了什麼,都小聲議論著競選何時開始。
「喂,童牧,你在想什麼呢!」衛楚眼見底下的騷動越來越明顯,按捺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道︰「這里已經是狐妖一族所有的後輩了,你還想玩什麼花樣?趕快挑一個,不就完事了嗎?」
「所有的?」童牧冷笑一聲,垂目看了一眼這個令人作嘔的族長,說道︰「加上她,才是所有的。」身隨語動,他快速地閃到了族群中間,又輕巧地飛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個滿臉抓狂的小丫頭。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童牧扯扯她毛茸茸的黃卷毛,軟軟的,模著挺舒服的。
「放開我!」貓貓掙扎著,大叫︰「我要去找我娘!」她蹬著小腿,想要踹開這個牢牢桎梏住她的男人。
「呦呵,還挺有脾氣!我喜歡」童牧居然笑了,壞壞地說道︰「希望先祖也喜歡你。」
「她不能參加競選!」衛楚一听童牧的話,當下就忍不住上前大喝。他絕對不能讓這個死丫頭成為守墓者,她可是自己牽制晚清的重要棋子。若是不幸選中她去守墓,那豈不是讓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全亂掉了嗎?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生。
「競選開始!」童牧無視他,直接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