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雪。」說時那絕色美女臉上笑意更濃,雙眼略微帶著一點感嘆與落寞之意,那深邃的雙眸讓天地間黯然失色。獨美天仙落凡塵,一笑便知真痴嗔。
「撒謊也要有個限度!」話音未落只見凌天語手揮隕鐵劍一道金色氣芒向其重重斬去,霎時間樹林之內金光爆閃,那氣芒的余波將小半個森林都摧毀殆盡。
一擊命中可凌天語臉色卻是陰沉無比,因為他感知到那絕色美女氣息絲毫未有減弱,反而隱隱有一種要爆發的態勢,他面帶寒霜心中暗道剛才那一擊已是九成之力,獨孤傲雪他從未見過,可獨孤傲雪乃是獨孤家唯一能夠問鼎護國戰神的絕頂強者,不可能會派人出手襲殺他。
「力度尚可,凝聚力未免有些不足,小孩子家家性格火爆,不等人解釋就動手是不是太過沖動了點?」金芒漸退,那自稱為獨孤傲雪的絕美女子身影緩緩出現,此時她的左手已然被一層暗紫色鱗甲緊緊包裹其中。
她咯咯一笑,那沁人心脾的笑聲傳遍樹林只見,可那笑聲凌天語怎麼看怎麼感覺心悸。
「氣甲,固武境大成?」凌天語雙眼死死盯著那一笑傾城的女子,心中驚駭萬分。氣甲乃是破凡境的敲門磚,將氣凝晶結于全身可攻可守,當打通全身所有氣孔便可凝結形成晶甲。
凝聚氣甲至少需要五息才可結成,可剛才他明顯是突然襲擊並未給其反應機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已經將左手晶甲化,不是固武境大成可沒有這番實力。當初父親還在時他便在旁觀看過,父親凝聚氣甲都顯得頗為吃力,可見一斑。
突然凌天語左腳輕點身形暴退,這等強者可不是他現在能有資格一戰的。絕子見狀微微嘆息一聲隨即身形向凌天語暴掠而去,轉眼間她那滿是鱗甲的左手已經輕輕掐住了凌天語的咽喉。
「我不是來傷害你的,能不能听人……」話未說完,只見凌天語冷笑一聲,雙眸間略帶那麼一絲嘲弄。突然她那左手之上的紫色鱗甲已經滿是霜紋,獨孤傲雪趕忙將左手狠狠抽出身形暴退,只見她那肌若凝脂的玉手此刻已是隱隱有些蒼白毫無血色。
她輕輕握了握手,只見指關節活動遲鈍不時還微微傳出一絲雷芒,很明顯她手麻了。此時絕子暗暗咂舌,幸虧剛才褪下了氣甲,不然恐怕這左手就要廢了,此等陰寒之力她可不認為有什麼人能夠治愈。
此刻凌天語也並不好受,他臉色蒼白滿頭汗珠,唇角已無一絲血色。然而他此刻心中更是凝重無比,作為殺手 的廣寒天星一擊未果,此刻他全身已無半點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要如何逃過眼前這固武境強者的追殺。
「難怪你能跟我佷兒打成平手,這等陰寒之力可著實有些嚇人。」獨孤傲雪微微一笑,聲音之中充滿了欣慰與感嘆,眼前這少年與他父親很像,像極了。
凌天語見眼前這面帶微笑的絕美女子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並未動手,他頓時微微有些愣神。難道打了半天真的打錯人了?想到此處他趕忙問道︰「獨孤家第一絕學是什麼?」
「武品上乘凝氣決,一線天。」獨孤傲雪見狀微微一愣,心中暗喜這小子總算開竅了。要不就剛才那三波襲殺之後再想解釋可著實有些費勁。
「那前輩為何要暗算于我,出手狠辣簡直令人心寒!」凌天語突然竭力怒喝道,他與獨孤家無怨無仇,不可能因為論武會傷了獨孤驚遠而痛下殺手。然而還未來得及細細思索只見那獨孤傲雪說了一句讓他徹底呆滯的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派人暗殺你的,小女圭女圭搞清楚身份好不好。我想要殺你的話你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咯。」獨孤傲雪咯咯一笑,雙眼間滿是笑意。
然而听到此話凌天語愣了一愣隨即冷笑道︰「前輩當我凌天語是三歲孩兒不成?我出門連半柱香還未到就遭到三波襲殺,隨後就被前輩窺探引得此處,前輩你出現的是不是太巧了一點?哪有襲殺你就出現在哪。」
獨孤傲雪見狀眉頭微皺,她前日听聞佷兒跟凌煥之子打成了平手頗為心驚。今日正巧前往溫家討要凝元丹,想順便前往凌家看望一下故人之子。可沒想到在街市上便見到了凌天語,轉眼間三波襲殺將至,而他獨孤傲雪自然而然的就被估算成了第四波。
听到此處她頓時滿頭黑線,今天可真是風水不順諸事不宜,原本合計逗逗凌煥的孩子,結果差點把自己左手丟了。
「我沒必要殺你,小孩子疑心這麼重不怕纏上心魔終身無法寸進嗎?」獨孤傲雪苦著張臉解釋道,她此刻心中萬般苦澀,月復誹不已。
見狀凌天語已經相信了大半,不過嘴上還是小聲嘟囔道︰「跟我爹同歲居然長的這麼年輕,怪不得我爹在世時老說要離你遠點。」
「哼,當初要不是我家老頭不讓我跟著凌煥的話,說不定現在都沒你呢。」獨孤傲雪頓時嬌笑不已,笑的花枝亂顫,絲毫沒有一名強者的風範。
「您老還是得了吧,我爹在世時常說唯獨孤傲雪與小人難養也。」話音未落,只見一雙水靈靈的雙眸死死的盯住凌天語,眼中充滿了憤恨,似乎是在告訴他如果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將會有什麼後果。
凌天語見狀暗暗咂舌,傳聞獨孤傲雪生性冷漠孤僻,父親更是將她說的跟牛鬼蛇神一般,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女人是喜怒無常的動物,溫紫馨最甚。
「小女圭女圭,我看你剛才劈下的那一劍雖然鋒芒畢露但凝聚力極差,你是不是從來沒修煉過凝氣決?」絕子微微訝異道,明明是個可造之材卻未看過凝氣決,凌家人真是怪胎。
凌天語面露愧色,剛一回家他就被青絲裹布給包了粽子哪有時間去學凝氣決,今日正想出門散心就遭到了襲殺,想到此刻凌天語已經暗暗記恨那派殺手來的混帳東西。
獨孤傲雪見眼前稚女敕的少年並未言語,一言未發轉身離去,突然她玉手輕輕一抖,一本略微有些泛黃的圖錄掉了下來,凌天語剛欲開口,只見那絕子吹著口哨搖頭晃腦的走出了樹林。
凌天語見狀微微一愣趕忙走上前去,他死死盯著那本略微有些古老的圖錄,半晌後他揉了揉眼楮,只見圖錄上面寫著讓他膛目結舌的三個大字,一線天。
「一線天,乃我偶登青峰山感悟天地奇景所創,此劍本應為聖品下乘,但說來慚愧境界不夠無法將其領會貫通,日後若有機緣者定要將此劍發揚光大光耀門楣,獨孤天鴻啟。」凌天語翻開了第一頁,只見這句話靜靜的寫在圖錄的側頁上。
凌天語暗贊獨孤天鴻聖品凝氣決也能感悟出來真乃奇人也,可剛剛翻開第二頁突然從圖錄之中發出一道金光直射眉心,霎時間腦海之中天旋地轉,凌天語暈了過去。
夢中,凌天語靜靜的盤坐于青峰山巔之上,突然耳邊響起了陣陣劃破空氣之音,只見眼前那一望無際的天穹漸漸裂開了一道細細的裂縫,那裂縫向兩邊蔓延開來,無邊無際,仿佛無形之中隔開了天地。
青峰孤置奇境中,盤山巔,一線隔天地……
不夜城東日山莊此刻迷霧繚繞,略有幾分仙境之感與一絲不食人間煙火之氣,鳥兒于樹林間盤旋,可從不敢飛進那山莊之中。動物天生便有一種直覺,哪里危險哪里安全它們比誰都清楚。
「呼,數月前前往凌家已經是從鬼門關外走了一圈,沒想到現在又要來攪和四大家族的紛爭,唉。」皇室特使身穿紫袍錦衣,牽著一匹極為壯實的棗紅馬從山下走到東日山莊正門前,此時他神色頗為古怪,似是哀怨似是感嘆。
「特使大駕光臨真是讓東日山莊蓬蓽生輝啊。」突然從山莊正門之中徑直走出了一名身著黑衣布衫的老者,他面色紅潤雙手毫無褶皺,此人不是東方家家主還能是誰?
皇室特使見得此景可嚇了一跳,他寧願被閉門不見也不希望東方靖親自出來迎接。東方家家主為人頗為做作,陰險毒辣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更是極深。如今他親自出來迎接說明什麼?說明他實為敷衍之計卻並未有任何放下仇恨之意。
「東方家主真是過謙了,前些日子听聞令孫深受重傷,我深感悲痛,特向皇室內供丹師討要了兩顆上等丹藥前來看望令孫。」皇家特使微微一笑,言語間滴水不漏絲毫未涉及皇室與諦言,倒頗像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臉上要多和善有多和善。
東方靖自是明白其中含義,想必諦言親自囑托勿要以皇室壓人逼迫其就範,其意只為調解而不想攪和這灘渾水。想到此處他心中冷笑,諦言你想坐收漁人之利?那也要看我東方家答不答應!
「金武深受重傷此刻不易見人,還請特使前往山莊內一敘。」東方靖面帶笑容,可皇室特使卻覺得這笑容讓人寒意直冒,無奈只得走進了那山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