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少女喃喃地念了一句,然後露出明媚的笑容,「多謝了。」
「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之前好歹她也吃了我冰箱里僅剩的食物啊,就這樣死掉可不行。」
也許是不習慣被女孩子夸獎,當麻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難為情地撓著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要害羞啦。這次如果不是你之前幫忙擋了一下,茵蒂克絲就真的危險了……」
少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茵蒂克絲剛剛已經確定沒有多大危險了,後續包括身份之類的事情只要跟冥土追魂說一聲就好,單獨和男孩子相處少女表示壓力很大。
雖然某種意義上是不算討厭的熟人啦……這次的事情,感覺——男生里面還是有好人的嘛。
這樣想著的少女,順便把事情的原委向當麻解釋了一下。既然他已經賭上了性命,瞞著他也說不過去……也沒那必要。
「——雖然,根據我學得還行的大腦課程來看,那個腦容量15%很不對勁……」
少女聳了聳肩。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面對當麻稍顯激動的質問,少女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不會相信的……至少在他們還是我的敵人的時候,絕不會相信。」
「所以,我把他們變成了俘虜。」
話鋒一轉,少女指了指醫院樓道里十幾米外心神不寧的某個高挑女孩子,還有她身邊的一團不明物體。
「放心吧,她不會跑的。茵蒂克絲在我們這里,她的刀也在。更何況,她不是會耍賴的人。」
如果她真的那樣做的話,我就會親手斬殺掉她。少女在心里暗暗補上了這一句。
並不是冷血,只是千百年來約定俗成的,名為的信條。
「——先看看茵蒂克絲吧。」
眼看著青蛙臉的醫生已經出來,少女霍然起身,當麻趕緊跟在後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少女半途中忽然轉過身,害得當麻差點一頭撞上少女的身體。
等到當麻手忙腳亂地穩好身體之後,面前的是少女認真的臉龐。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
「神淨,你有……卷入這件事的覺悟了嗎?」
「……有。」
啊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讓兩個女孩子為生存而奮斗的道理吧——因為我上條當麻是個無聊的大男子主義者,所以只能這樣做了。
「會死的。」
少女稍稍睜大了眼楮,就像是想恐嚇當麻一樣。
「我知道啊。」
當麻同樣無比認真的回答。
半響,少女笑了出來。然後沒有再管身後的當麻,腳步輕快地向前方的醫生走去。
有這麼個朋友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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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總感覺讓你們把那孩子接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史提爾•瑪格努斯有些煩躁地模出根香煙塞進嘴里,看了看昏睡的小修女,最後還是一把拽了下去,放回口袋里。
「這應該感謝學園都市的優秀醫療設施。」
少女挑了挑眉毛。如果不是想給他們二人留點面子,自己完全可以接一句「是你們干的好事」的。僅僅是出于口德,少女才沒有那麼做。
「于是你們也听到了。學園都市的第一名醫已經確認過,腦容量15%和一年的記憶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其中關節你們也能想見,現在就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大大咧咧地仰在當麻家的靠背椅上,少女有意無意地橫抱著已經入鞘的七天七刀。意思很明確︰不要提出超過底線的問題。
「………………給我們一些時間……」
史提爾臉色難看地咬著牙。最終還是屈服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間破爛的學生公寓燒得一干二淨!
……
「——于是?」
少女抬了下眼楮。
「茵蒂克絲之前,每接近一年的期限都會劇烈地頭疼,甚至昏迷。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只能是……大主教的授意了。……那種限制性的魔法。」
似乎是壓抑著感情,史提爾艱難地說出了以上的話語。想必對于他這樣的正統魔法師來說,承認自己的上司坑了自己的同事這種事就好像割一塊肉一樣難受吧,不過那並不關少女任何事情。
她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雖然听起來是在找借口,不過如果沒有之前科學佐證的話,你們應該就會用這個所謂來迫使我交出茵蒂克絲了吧。或者說,依照你們的作風,就算是有佐證,如果我沒有俘虜你們,你們也會采取你們的辦法才對。」
「對……對不起!」
神裂一咬牙,猛地九十度鞠躬,誠心地謝罪。史提爾臉龐抽搐了一下,站在一邊沒有吭聲。
「你們、怎麼可以……」
當麻的表情驚愕且憤怒。
「——不要這樣,神淨。」制止當麻的是少女。她只是擺了擺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稍稍皺起了眉頭。
「就算是我,在那種情況下也會這麼做的……只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越是珍視之物,越是想要把她放在自己能夠注視到的地方——」
少女若有所指地感嘆著。神裂依然維持著謝罪的姿勢,只是表情越來越羞愧,幾乎要滴下淚來。
「那種事情,只要是人類就都是一樣的吶。」
少女並不是在故作高深。她只是在最平常的施壓。對面兩個魔法師背後的英國清教,盡管少女完全沒有听說過,但是能夠以一國之名冠上的教派,無論怎樣想一兩個人去抗衡都顯得太過吃力。還要提防學園都市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時候賣掉自己的情況,這樣危險的情況可是一點都不夸張——茵蒂克絲的關鍵性,之前那個紅發魔法師和神裂都分別陳述了一遍……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談判維持在這種不平等的情況下。讓神裂和史提爾這兩個俘虜和自己談判而不是英國清教,再勾起他們的負罪感,給他們施以心理壓力,這種簡單的事情少女還是會做的——因為本身少女就沒有什麼把柄能讓對方拿捏嘛。
雖然這樣做按照正義使者的標準可能有卑鄙之嫌,不過少女才不是什麼正義使者。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練家子罷了。
少女愣愣地望著一邊昏睡著的茵蒂克絲。短短幾個小時就把身上的傷都治好了,雖然說沒有傷到重要部位,不過果然還是科技的力量啊。
越是珍視之物,越是想要把她放在自己能夠注視到的地方——其實自己也一樣吶。
「我這里有個折中的解決辦法。」
這樣想著,少女站了起來。
「如果是我的話,的確並沒有一定能夠成功的法子……但是這家伙有。」
就像是名偵探自豪地宣布「真相只有一個」一樣,帶著恢宏的氣勢,少女把食指朝當麻的鼻子一指。
「他,神淨討魔的右手,是能夠讓一切奇跡消滅的……。」
p︰寫著寫著總感覺要開啟新的路線……邪道啊喂!還有動作描寫要不要再細點?幾位讀者反映不是很明白……細寫部分大概還是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