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最近也是煩事不斷,不說這皇太後鳳體微恙,月琦意外小產。弘歷即位時因服喪,元年和二年時,由允祿等總理事務王大臣執政,另設總理事務處辦事,在那兩年,弘歷仍不時過問政事。就在去年十一月,自己服喪期滿,親自執政,總理事務處王大臣解任,總理事務處也隨之撤銷。弘歷復設軍機處。弘歷因依「密封建儲」而順利繼承了帝位,避免了皇位爭奪和朋黨糾紛,但也因此自己在即位前並未能建立起足夠的威望,在自己的周圍也沒有聚集一批可以信賴的臣佐。乾隆元年時,因苗民起義不惜發動大軍大肆屠殺,為苗民帶來慘重的災禍。苗民一直堅決反抗到今年,弘歷不得不宣召免除苗疆的錢糧,永不征收,可卻遭到滿朝的反對,大臣都認為應斬草除根,鏟除苗疆野蠻之地,這讓弘歷很是煩惱,不知該如何是好。
陝西這幾個月干旱連連,寸草不生,都餓死了好些百姓。這大深夜弘歷也沒得休息,一本本地批閱奏章,皇後也陪在身邊,不時地為弘歷研磨換茶,其實這些那是她堂堂大清皇後的用做的,只是皇後歷來是個賢淑美德的女子,一開始弘歷還反對皇後這樣做,可是皇後的一句話讓讓自己動容不已「妻子為丈夫做些這樣的事,有什麼使不得的」
皇後也沒任何疲憊之色,臉上全是溫柔之色,不時為弘歷打打扇子,看到弘歷微皺的眉頭,她臉上也全是關心之色,作為女人來說,她是完美的,作為皇後來說,她是成功的。也怪不得弘歷還是阿哥時,她便嫁入王府成為弘歷的嫡福晉到現在的皇後,兩人的沒任何矛盾,弘歷對她也是恭敬有加。
弘歷看完一本奏折,氣急敗壞地把它扔出去,怒道「好他個鄂爾泰,竟然阻止朕下詔寬赦前滿漢大臣!,怎麼說他們也是朕的皇叔伯!」
皇後淡笑不語,後宮是不能干政的。只勸慰到「皇上,夜已深了,有什麼事明日再做也不遲,保重龍體是大啊!」
弘歷松了松眉頭,沒方才皺的緊了,弘歷從金龍椅上起身,返身抓過皇後的手,滿臉柔情「英琦,辛苦你了!」
皇後順勢靠進弘歷的懷里,柔聲道「皇上嚴重了!只要皇上好,臣妾沒什麼的!」
弘歷看夜已深,便沒讓皇後回長,留在乾清宮歇下了。
一大早,纓敏便早早醒來,坐在窗前發愣。一手里把玩一片窗外飄進來的枯樹葉,另一只手托著粉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杏兒端了個金銅盆兒進來伺候纓敏梳洗,纓敏正準備起身時,就听見應言還沒進門的聲音在喚自己,動作便頓了下來。
「格格!格格!」
纓敏皺眉,問道「什麼事兒?咋咋呼呼的?」
應言笑道「怡貴嬪醒了!」
纓敏驚喜邊走邊笑道「可是真的?」
月琦被纓敏安排住在自己寢屋的後三間,故沒幾步路就走到她睡的屋子。一進門,就看見那繡床上臉還微白的人兒睜著她的大眼楮環顧四周,纓敏高興的流了眼淚出來,快步走到月琦的床邊坐下,喜道「月琦,你可醒了?」
月琦的身子想是還虛弱,沒力的歪著頭問「纓敏姐姐,我可是在你的宮里,看著眼熟,那應言進來我剛想問,她就中了邪地跑了出去!」
纓敏嬌嗔地看了一眼正在側偷笑的應言,復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對了!你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
月琦本蒼白的臉卻泛起微微紅暈,說道「葵水這個月是沒來,可我也不確定啊,不想鬧出笑話,也就慢慢忘了!」
纓敏看了看月琦,嘆道「沒事兒,你還年輕,還會有的!」
月琦听纓敏這般說,緩緩回想起昨日,也就明白了,手慢慢撫上小月復,本溫熱的身子卻被手指的冰涼感染,苦笑道「想是這孩子與我無緣吧!」
纓敏欲安慰月琦,卻被進來通報的知意打斷,「主子,容貴人和玉貴人來看怡貴嬪了!!」
纓敏讓知意去請她二人,不一會兒,兩人便款款而來,看得出,玉羅昨晚也沒睡好,即使拿了粉蓋了,還是看見眼下有淺淺的黑。
月琦見她二人來看自己,撐著身子要起身,應言扶著月琦坐了起來,拿了厚墊子墊在月琦的身後,讓她靠的舒服點。
纓容一臉關心坐下,問道「月琦,可好了些?」
玉羅也那她的手拉著月琦,暖暖的溫度傳了過來,原本冰涼的手也漸漸暖了起來,笑道「牢你們惦記,好多了!」
纓敏知她二人這般早來,定是沒用早膳,便讓應言下去準備著。
纓容把應錦喊了進來,從她手里拿過一個木制食盒,把它交與一旁的應言,說道「昨天夜里在宮里就听說你出事了,所以連夜熬了烏雞人參紅棗湯,一早送了,還溫著呢!」
月琦心里滿是感激,說「謝謝纓容姐姐!」
纓敏讓應言把湯拿下去倒出來端來給月琦喝,大家勸慰了一番,這邊知意來告知纓敏等人早膳準備好了,纓敏讓知意先領了玉羅和纓容去,自己回房梳洗穿戴了一番,才步到膳廳去用膳。見桌上擺著一大碗的小粳米粥,精面玉米小饃,蔥花蛋羹,花式酥卷還有山藥紫芋糕,外觀很是精致好看。纓容和玉羅在等纓敏,怎麼說纓敏是妃,有些該守的禮還是要守的。
三人默語用畢,用宮女們端來的鹽水漱了遍口,吃了會子茶,便都一同前去長給皇後請安。
纓敏素來不愛乘肩輿,說是多走走路對身子有好處,更何況,纓容和玉羅都來了,怎麼能撇下她二人自己卻乘那東西,所以一起慢慢走去。
儲秀宮離長不遠,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皇後今日的精神甚好,和眾人都有說有笑。三人依規矩給皇後請了安後,都坐了下來,嫻妃這日穿了件水紅撒花褂子,外頭罩著件藍白相間的背心,領口和袖邊都繡著雪白的梨花,讓纓敏意外了一回。本嫻妃素來的打扮都是華美高貴,怎今日穿的如此溫婉?愉貴人一個人悶悶地在品著杯中的新茶,一聲不吭。純妃好像素來不愛這種人多的場面,總是沉這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纓敏總覺得今天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之後大家說笑了一會兒,便都散去。馨寧扯了扯纓敏,「纓敏姐姐,月琦她好些了嗎?」
纓敏笑了笑,回到「嗯比昨天好多了。只是還虛弱的很!她今早還說啊‘哼!馨寧怎麼不來找我啊?」纓敏學著月琦的聲調說與馨寧听,惹得邊上的人都笑了一場。糗的馨寧的臉是撲哧地紅了起來。
玉羅也笑道「是啊,是啊,我可以作證,趕明兒你去看月琦的時候,定要多帶些她愛吃的東西去,不然她可不會輕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