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纓敏,難道這又將會是第二個董鄂宛如?對于弘歷平時如何對待後宮的妃嬪皇太後是歷來不願多作參與,只是這次,她顯然在弘歷的眼中看到一絲沖冠為紅顏的決心,這個赫舍里纓敏,比她這個皇額娘在弘歷的心中要來的重要的多的多!不,歷經三朝的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弘歷,將會是一代明君,而不是只溺于兒女私情的男人!
皇太後起身走至弘歷的身邊,忽而氣定神閑地一笑「不知道皇上說的任何人也包括您的皇額娘在內?」
弘歷埋頭蹙眉沉聲道「兒臣不敢!」
皇太後朝皇後招了招手,皇後行至她的身邊,皇太後捻動衣襟前佩戴的南海朝珠,淡淡說道「這是你的皇後,一國之母!淺吟是你的貴妃,誰都不準動卿妃?皇上,除卻嫻妃純妃她們不說,她們兩個人以致哀家都有權利去動她,按這麼來說,皇上,您是不是要把我們三人都給辦了?」
弘歷听皇太後這麼迂屈話中帶話訓斥自己,急忙欠身連連答道「不敢!」
不敢!!皇太後抿嘴一笑,如果說歲月如梭的話,那用在她鈕祜祿熹薇身上就是大錯特錯。即使你再仔細盯著她看,都在她風韻不減的臉頰上找不到一絲的細紋。她等的就是弘歷不敢這兩個字!
「卿妃與怡貴嬪姐妹情深,代其受罰難能可貴,就少打十板子吧!帶下去!」皇太後都發話了,誰又敢不從?弘歷別過頭,不忍看纓敏被拖下去的模樣,因為,他怕會看到失望、他怕會看到寒心。
月琦站起來想跟著出去,不想被皇後拉住,現在只能暗自咬唇流淚。
皇太後瞥了眼一旁咬牙切齒的純妃,淡然道「純妃去監刑!一棍不許多一棍不許少!」
這純妃想著纓敏本是要受三十杖的,現在白白少了十棍,心里正是不解氣,忽然听見皇太後讓自己去盯著她受罰,瞬間心中豁然開朗,千恩萬謝忙跟著一齊出去。
應言本是在門外候著的,見侍衛押著纓敏出來,急忙上來詢問。「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敢以下犯上卿妃娘娘,快放手!」
纓敏忙讓應言站到一邊,安慰笑道「沒事的!」
「你們家主子這可是自願的!」純妃冷笑道
侍衛正欲強硬把她按趴下長凳上,只見纓敏憤然掙月兌,緊蹙眉尖冷聲道「本宮還沒死呢!放開你們的手!」
說罷,纓敏往寬長木凳上一趴,兩邊就上來兩個太監,各人手執一根實木仗棍,揚手一人一棍朝纓敏單薄的背股上打下去,鑽心的痛瞬間竄滿全身,抓緊另一只手腕的佛珠,想著傅恆,似乎就能沒那麼疼。
應言早已是哭地淚流滿面,格格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等罪「格格,格格……應言去求皇上,皇上不會不管格格的!」
「不許去!!」纓敏大聲吼道
純妃秀眉一挑,蹲到纓敏的面前,揚起嘴角得意低聲冷笑道「赫舍里纓敏,這只是開始,我往後會慢慢變著法兒來折磨你!」
纓敏死死瞪著純妃姣美的面容,恨恨咬牙道「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
按純妃來想,這一刻纓敏應該是萬般向自己求饒的,而她卻出乎自己的意料態度這麼堅硬,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瞥見她緊緊握著手腕上的佛珠,想來這個東西對她是極為重要的吧?呵呵,纓敏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傅恆送給自己的串珠被純妃用力一扯便扯斷了,小珠子朝四面八方滾落!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斷的,這是傅恆送給自己的,纓敏不管太監還在施刑,也不顧自己身後痛入骨髓的傷,死死咬著牙硬生生從凳子上滾跌下來,那些傷本就難以承受,這會兒又重重摔了一下,頓時只覺得身後如刀剜般刺痛。
應言急忙過來扶住纓敏,卻只見纓敏拼力推開自己,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著撿起散落四周的珠子,純妃看著纓敏這慌張的模樣,心中大喊痛快,自己就是喜歡看她這狼狽不堪的樣子,這簡直比戲台子上的戲文還要好看。
「你們愣著干什麼?還剩四板子呢!是不是你們幾個拿腦袋替卿妃娘娘受啊?」太監听純妃這麼說,皆上來把纓敏架回木凳上。
應言抹著眼淚,哽咽道「格格,奴婢幫你撿!」
纓敏眼楮隨著應言身影左右移動而漸漸有些模糊,眼皮越來越重,額上滾下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手背上,灼熱刺膚。
終于在最後一棍打完之後,纓敏撐不住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