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見楊斐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轉身離開,不由得瞪大雙眼。就這樣走了?那俞滕這顆超級燙手大山芋腫麼辦?
「帥叔叔好。」小豆芽從言可身後冒出半顆頭,朝俞滕揮揮手。
言可把豆芽的頭塞回身後,干笑了幾聲,「那不打擾你了,你繼續,拜拜。」說完,立馬轉身,抱起小豆芽就想要溜走。
「站住!」
「您還有事?」言可回頭。
「推我。」
「哈?」推?他確定要趴在地上?
「推輪椅。」他忽然非常懷疑,這女人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言可聳肩,剛想開口拒絕,隨即想到自己現在和俞滕的關系,硬是把拒絕的話吞入喉中。
「您要去哪兒?」
「逛街。」俞滕不冷不熱地拋出兩個字。
言可炸毛,敢情他是想找個苦力陪逛?
俞滕坐在輪椅上,言可推著輪椅,小豆芽一蹦一跳地跟在旁邊,溫馨的三口之家就這麼晃蕩在喧鬧地大街上。當然,溫馨純粹是路人的看法。
實際上,言可怒得想發火,倒霉,真tm倒了八輩子的大霉。而且,每一次霉都離不開俞滕,他該是個多牛逼的存在!
心情好好,帶兒子兜風,沒想到刮花他那輛停在路邊,量身訂做的邁巴赫;沒事帶兒子到海洋館請幾天假,竟然苦逼到偶遇他,還被拎著當苦力。
小豆芽扭頭,一個笑眯眯的老頭正朝他笑的歡快。其實,這個老頭朝誰都笑的歡快,不管刮風下雨,打雷閃電。
因為他是,fec老頭!
「媽咪,我餓了。」豆芽想了想,覺得說的委婉點比較好。
「我帶你去吃過橋米線。」言可寵溺一笑。
豆芽︰「……」又是過橋米線!
一看兒子表情,言可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囧囧道︰「放心,這次加你喜歡的獅子頭。」
「媽咪,加了獅子頭的過橋米線還是過橋米線。」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手法是騙三歲小孩呢,還是騙三歲小孩呢。
顯然,豆芽已經忘記自己就是三歲小孩的事實。
「那你想吃什麼?」言可瞥見豆芽眼中的精光,頓時後悔說出這句話。她還想說些什麼補救,可是,已經太晚了……
「我要吃肯德基!」哦也,等的就是媽咪這句話啊。
就知道有詭計!想也不想,言可回道︰「沒錢。」這年頭,肯德基很貴的。
聞言,俞滕忍不住抬頭看她,神情坦率,眼神清澈,不像撒謊的樣子。
言可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將臉偏向一邊。
「媽咪,大人說話不可以不算數,這樣會教壞小朋友的。」尤其像他這種天真可愛的小朋友!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言可忍住想給豆芽爆栗的沖動。
「你自己問我想吃什麼,我跟你說我想吃肯德基,現在你又反悔,這不是說話不算數是什麼?」豆芽一臉鄙夷地看言可。
言可︰「……」她這是被兒子反將了一軍外加鄙視了?
「媽咪。」豆芽揪上言可的衣擺,不依不饒,「我要吃漢堡,我要吃薯條,我要喝可樂。」
臭小子,什麼時候嘴饞不好,偏偏要選在這個非常時期。
「豆芽乖,媽咪下次再帶你來吃。」言可看了眼俞滕「炙熱」的眼神,尷尬地柔聲哄著豆芽。
「不行,我今天就要吃。」豆芽的手搖晃得更用力,一副你敢不給我吃肯德基,我就敢耍賴滾地十圈的神情。
言可,誰說豆芽早熟來著?早熟的孩子會這麼不要臉的賴皮麼?而且,只是為了一頓肯德基!
「舍不得花錢嗎?」俞滕抬頭看她。
言可憤憤地捏緊拳頭,這是挑撥離間,絕對的挑撥離間!瞧他得意的模樣,啊呸,還大男人呢,還俞家的二少呢!
「沒錢吧。」這肯定句,配上俞滕那不可一世地傲慢神情,言可怒了。
她就是沒錢,怎麼了?怎麼了?
「豆芽,走,媽咪帶你去吃肯德基。」士可殺,不可辱!
豆芽滿臉黑線︰媽咪,你還真不經激啊!
想是這麼想,不過還是要適當表達出雀躍的神情,豆芽努力想象漢堡,薯條,可樂在眼前飛來飛去,努力在眼里擠出兩道精光。「哦也!媽咪最棒。」
「那您?」看看俞滕一身正式黑色西裝,唔,他實在不適合進肯德基,太玷污那塊孩子們的心中樂土。
俞滕面無表情道︰「我也要去。」
毛線?他也去?那種地方是他大少爺能去的麼?「我覺得吧,您還是讓人來接您回家比較好。」
「為什麼?」俞滕皺眉。
為什麼?他俞二少繃著一張臉,渾身上下寫著生人勿近的強烈氣息,顯然是凍結空氣的最佳工具,進肯德基不是平白讓人……倒胃口麼?
俞滕很確定,這個女人在嫌棄他!
「那種地方實在不適合您高貴的身份。」言可掐媚地笑。
「哦?」俞滕嘴角若有似無勾了勾,故意緩緩道︰「我不介意。」
可是,她很介意啊!
「那就一起進去吧?」言可將頭偏向一邊,留下兩行面條淚,讓她霉死算了!
俞滕點點頭,不可一世的恩賜神情,讓言可看的想要揮他一掌。
「媽咪,來。」豆芽朝言可招手。「我有話跟你說。」
言可皺著眉頭靠過去,「什麼事?」
豆芽踮起腳尖,嘴巴張張合合,不知在言可耳邊說些什麼。
「我的寶貝啊,麼一個,你真是太聰明了!」言可激動地親了親豆芽兩邊臉頰,有兒子如此,她還有何求,還有何求啊!
豆芽擦擦臉頰的口水,女人就是討厭,動不動就借口非禮他!
言可推著俞滕走進肯德基,直奔點餐台,點了一堆豆芽愛吃的,自己也愛吃的食物。本來想著給俞滕點些什麼,想想又算了。
他一金貴豪門少爺,肯定看不上這些東西。
俞滕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剛剛還理直氣壯地說沒錢,現在又大手大腳地點餐,這個女人是鬧哪樣?
言可朝他回眸一笑,笑得狡黠奸詐。
不好!俞滕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剛要防備,卻已經太晚。
言可堆起一張甜得能滴出****的笑臉,一臉嬌羞地靠近他,甜膩膩道︰「老公,付錢吧!」
聲量不大不小,身後排隊的,餐台里點餐收錢,都听得一清二楚。
俞滕黑下臉,好樣的,女人,敢算計他?膽子真……不小!
「您好,總共是一百八十塊。」服務員禮貌地微笑。
俞滕從西裝外套內口袋里掏出錢包,打開,齊刷刷的卡,金卡。
言可,尼瑪,暴發戶啊!
「刷卡。」俞滕拉出一張卡,遞給言可。
「沒現金?」言可問。
「我身上從不帶現金。」俞滕咬牙切齒。
言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的暴發戶!
接過俞滕手中的卡,遞給服務員,言可笑眯眯道︰「我們刷卡。」
俞滕念密碼,言可輸密碼,付好錢,言可先把食物送到事先挑好的位置,才折身去推俞滕。顯然,對于言可這一食物為大,老公為後的行為,俞滕相當的不滿。
面對一桌香噴噴地美食,俞滕的不滿顯得相當渺小。
「小豆芽,開吃!」言可得意地顫顫眉毛,要不是寶貝兒子給自己獻計,她還想不到能這樣坑俞滕一頓。
「yes,媽咪。」話音一落,小豆芽抓起漢堡,張嘴就是一口。
言可也不甘示弱地拿起雞肉卷,一大一小,吃的有滋有味,好似手里的垃圾食品是多麼美味的美食。
俞滕看著拼命往嘴里塞東西的兩人,嫌惡地皺起眉頭。心里卻涌上一抹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有些親昵,有些溫暖。
尤其是小家伙,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仔細深究,卻又探究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言可抬起頭,就看見俞滕用某一種會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地眼神看自己和豆芽,她忍不住抖了抖都惡寒的身體,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又是嫌惡,又是……嗯,一種她也說不上的情愫。
「什麼眼神?」俞滕不動聲色地斂下雙眸,故意反問。
言可搖搖頭,剛才一定是她看花眼,這波瀾不驚的眼神除了冷冰冰還是冷冰冰,哪還有其他情緒。
俞滕覺得自己就是沒事找虐,好好的半路下什麼車,好好的進什麼肯德基,還眼巴巴干坐著看他們狼吞虎咽地解決垃圾食品。
「想吃?」想吃就說一聲,不用看得那麼……望眼欲穿吧?
俞滕不屑地瞥了眼言可,扭頭看看窗外。
「來,帥叔叔,給你吃。」豆芽大方地讓出一對奧良烤翅,推到俞滕面前。「你不用客氣,是我送給你吃的,很好吃哦。」
俞滕︰「……」這些本來就是刷他的卡買的!
「我不吃。」俞滕掃過奧良烤翅,再次將視線轉向窗外。這樣的垃圾食品,他才不吃!
「你嫌我髒?」豆芽尖聲反問,大音量將周圍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不是。」俞滕沉著臉解釋。
「你就是嫌我髒!」豆芽一口咬定,反駁的比之前還要大聲。
「不是!」俞滕被周圍人看的渾身不自在,語氣變得更加惡劣。
「你就是嫌我髒!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你在嫌棄我。」豆芽的音量不減,語氣里的委屈加重。
眾人眼中的看戲漸漸變成指責,一雙雙眼楮像是探射燈般,照亮俞滕渾身上下的陰暗。
「我吃。」兩個字,幾乎是從俞滕牙縫中擠出來。
緊緊攏起眉頭,學著言可和豆芽的模樣伸出手,拿起油膩的雞翅,左看右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先咬哪里。
眾人視線一致地看他,像是在等著看他怎麼解決雞翅。
俞滕把雞翅拿到嘴邊,張嘴咬了一口,眉頭皺得更深。直到他將整個雞翅吃下肚,攏起的眉頭都沒有松開過。
他相信,小家伙是故意的,故意整他!
言可一臉可惜地看著那對雞翅,雖然俞滕吃它們時候的表情相當神聖,動作也夠優雅。可是,看著雞翅入了他的口,她就是覺得可惜了。
無聲用眼神指責豆芽︰臭豆芽,看看,還說什麼能耍到俞滕,浪費雞翅了吧?浪費了吧?
豆芽無所謂地聳肩,繼續解決盤里僅剩的炸雞腿。
等他們走出肯德基時,最後一抹夕陽正緩緩從大廈後方消失,豆芽趴在言可肩膀睡得正香。
「二少,您接下來要去哪兒?」言可涎著笑臉,幾分掐媚,幾分試探。
听到這個稱呼,俞滕皺了皺眉,才漠然道︰「回家。」
「那就不遠送了。」言可心花怒放,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什麼來,只得一個勁隱忍著不讓笑意爬上嘴角。
「我說的回家,是我們一起回家。」以為他看不出她的小算盤?哼,就這點小把戲,還想瞞過他!
「我還有事。」言可說的理直氣壯。
俞滕慣性地微勾唇角,眼中冷意迸發,異常堅定道︰「不準。」
瑪蛋,管天管地,還管人拉便便和噓噓?次奧,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你應該懂。」看著言可咬牙憋屈的模樣,俞滕不否認,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好,但僅限于一點點。
膽敢算計他的人,休想如意!
「那您究竟是雞還是狗?」言可一臉虔誠地虛心請教。
「你是我老婆,你想當雞還是做狗?」俞滕面色淡然,一句話輕易將言可眉梢的得意掃到十萬八千里外。
言可沒想到老婆兩個字會這麼輕易從俞滕口中吐出,以至于忽略了俞滕的話中話才是重點。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尼瑪,她被自己挖的坑給埋了。
太狡猾了!
「回家。」休想背著他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幽會!
「我還有事。」言可堅持。
「跟我回家。」
「我真的還有事。」言可繼續堅持,堅決不跟惡劣分子低頭。
「不要讓我重復第三遍。」俞滕沉下臉,臉色相當不好看。
言可兩行淚,您還是重復第三遍好了。
好像听到俞滕咬牙根的聲音,言可的心尖忍不住顫了顫。不管怎麼逃避,她跟俞滕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是事實,心底有些些……懼怕俞滕也是事實。
「哦。」不就是回俞家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轎車就在他們面前停下。
一名黑衣男子從駕駛座上下來,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畢恭畢敬地朝俞滕行禮。
言可︰「……」敢情他早就計劃好了。
在俞滕的授意下,黑衣男子率先把他扶上轎車後座,再把言可請上車,最後才將輪椅搬進後備箱。
車里,氣氛沉悶,俞滕面無表情地坐在身邊,言可動也不敢動。低頭看著豆芽安詳的睡臉,有些滿足,更多卻的是迷茫。
未來的生活,該怎麼過?
豆芽的小臉蛋在言可臂彎里蹭來蹭去,吧唧兩聲後,又繼續沉睡。笑意忍不住爬上嘴角,小豆芽真是連睡覺都……這麼可愛啊!
這輩子,讓她覺得最幸福,也堅決不後悔的事就是,生下小豆芽!
感覺有兩道熱光打在身上,言可轉頭,就見俞滕正盯著小豆芽瞧的出神。心虛作祟,她微微側身,擋住了俞滕的目光。
這樣的舉動在俞滕看來,卻誤以為言可不想讓他接近小家伙,他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那只大野狼。
哼,那個開著普通小車的男人就能隨便接近是吧?很好,他記住了!
兩人各有所思,眨眼間,轎車已經在俞家別墅的院里停下。
黑衣男子伺候好俞滕下車,恭敬告別之後,才彎著腰鑽進駕駛座,呼嘯離去。
兩名俞家佣人見狀,急忙殷勤上前,一個忙著推輪椅,一個忙著接過言可手中睡得正香的小豆芽。
言可本來想拒絕,隨即想到俞家多如牛毛的規矩,默默將拒絕的話吞回肚子里。少說少錯,她和豆芽想在俞家平靜生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循規蹈矩。
來到客廳,伊靜等人正坐在沙發里,看電視的看電視,吃水果的吃水果。不用他們介紹,言可也知道,伊靜身邊那名威嚴有加,沉穩內斂的中年男人是俞家太上皇,俞世宏。
除了他,估計也沒其他男人敢明目張膽坐在伊靜身邊。
「爸。」俞滕率先開口。
俞世宏點頭,隨後將目光定格在言可身上。
言可抽抽嘴角,硬著頭皮,生硬地喊了聲爸。
「嗯。」俞世宏緩下臉色,淡然應了聲。
伊靜之前給他打越洋電話,簡潔闡述了俞勒匆忙給俞滕找妻子,以及俞滕妻子不堪的身世和帶著私生子的所有事情。
原本以為這樣的女人一樣,讓人一見面就會反感。沒想到,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看了看佣人懷中的小男孩,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不,應該不可能!
「吃過晚飯了嗎?」伊靜一臉慈祥地看著俞滕,柔聲問道。
「沒有。」
「吃了。」
上一句出自俞滕的口,下一句,嗯,不用想,肯定是言可的。
伊靜高貴的面容立馬繃起,言可暗暗喊遭,一時嘴快,完蛋完蛋,今晚肯定逃不過一頓刻薄賞賜。
果然……
「你都在做些什麼?陪在阿滕身邊,都不知道要照顧好他嗎?你難道不知道……」伊靜看了看俞滕的雙腿,後面的話不忍心說出口。
四年前那場車禍,對所有俞家人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陰影。
「我……」言可想解釋,卻被伊靜打斷。
「阿滕是你丈夫,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以他的想法為第一,照顧好他是你進俞家唯一要做的事。」
言可乖巧地點頭,連連稱是。
其實,俞滕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貼身侍婢吧?
教育完言可,伊靜看著俞滕的眼神立馬變得慈愛和藹,母愛的光輝一圈一圈在她身上放光放大。
「想吃什麼?媽讓丁姨給你做。」
俞滕微微一笑,看著言可,緩緩道︰「我想吃小可做的。」
小可?听到這種惡心巴拉的稱呼,言可忍不住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他敢再惡一點麼?
听兒子這麼一說,伊靜心里頓時不舒坦起來,這個身世見不得光的女人在忽然之間就將兒子的心迷惑?
果然是只狐狸精!
「丁姨的手藝還比不上她做的嗎?」伊靜沒好氣地瞪了眼言可,話里的敵意十分明顯。
言可哀嚎,俞滕這是將她往地獄里踹啊!
俞滕看著言可,「深情款款」道︰「我只想吃小可做的。」
在眾人眼中,俞滕好似深情地只認定言可一人。于是,言可杯具對被規劃到妖媚惑主的壞女人行列中。
言可垂臉,用余光瞪俞滕,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兩個大坑,讓你坑我,讓你坑我!
「好了。」俞家太上皇插話,不容反駁道︰「要怎樣是他們小兩口的事,隨他們高興就好,我們管不著那麼多。」說完,看向抱著小豆芽的女佣,道︰「小梅,把小小少爺抱到樓上睡覺。」
這句話,間接承認言可和小豆芽在俞家的身份。
「老公。」伊靜不滿地抗議,她讓他從美國趕回來,不是要他接受言可,而是想個辦法把言可趕出俞家。
「不是困了嗎?回房睡覺吧。」俞世宏對伊靜的不滿仿若未聞,伸手握住伊靜的手,往樓上走去。
伊靜無可奈何,只得吞下所有的不滿,心里對言可的敵意變得更深。
俞世宏走到樓梯中間,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身朝俞滕說道︰「一會到書房找我。」
「知道了。」俞滕點頭。
伊靜和俞世宏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佣人們紛紛識相退下。客廳里頓時只剩俞滕和言可。
「我餓了。」俞滕神情冰冷,跟之前你儂我儂的態度相差太多,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之前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