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你一和老婆婆交談就出這種事情!」劉孝羽生氣地質問道。
他在黑暗的房間里和那些陳年棺材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听到夢蓉有氣無力地呼喊為止。然而他一來到夢蓉身邊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簡而言之,就是老婆婆發了狂持刀要殺掉她關押在地窖里的三個女人。
「關押那三名女子的是這老婆婆,要殺這三名女子的也是這老婆婆。劉公子為什麼會遷怒于我,只是因為我給你添了麻煩,你便隨意對我大呼小叫。如果那三名女子要真被殺了,你是不是也要我去陪葬。說到底,人只要看不慣一個人,那麼什麼事都可以遷怒于這個人了嗎?」夢蓉說道。
「可……」
劉孝羽說不出話來。很多事真的是那麼巧合嗎,夢蓉和老婆婆單獨談過後,好好的老婆婆就發了瘋要殺人了。可夢蓉所言也並無錯,如果這老婆婆要還是正常人的話,又怎麼會去關押那素不相識的三名女子。
「劉公子,你還在這發什麼呆,你若真是想要救那三名女子,還不去地窖看看嗎。還是說你只要覺得充耳不聞,就事不關己了?」夢蓉道。
「我知道了。」劉孝羽嘆了口氣,他提起了桌上那盞油燈。
當他走向那個地窖的入口時,又被夢蓉叫住。
「你背我下去吧,我或許能給你點建議。」
「但願吧。」
劉孝羽之所以這麼願意背她一起,只是單純的因為他真的很害怕這種恐怖的氣氛吧。
真想回劉備大哥的莊上,要是帶上玄女命一起就最好了。再也不想經歷這樣的夜晚了。劉孝羽內心再次強烈地這樣想著。
「救命啊!」
「啊啊啊!」
地窖里的狀況相當混亂,三位一絲不掛的女人亂作一團呼喊著。這三位女人的外形也很鮮明,有一位個子很高,她的身材也很豐滿;一位中等身材,可她的**比那高個子還要大許多;再有一位是非常瘦小的,可她仍舊比夢蓉大上了一圈。
她們的衣服都被堆放到一處角落,而她們的手腳都被鏈子拷上了。
老婆婆已經開始了殺戮,她那手中的刀劃過那高個的肩膀上,鮮血四濺出來。老婆婆咯咯的笑聲,被三人的呼喊聲給蓋過去。
劉孝羽背著夢蓉從樓梯上走下來,因為夢蓉真的很輕巧,以至能讓劉孝羽單手托住。他來到地窖後,把夢蓉小心翼翼地放到牆角,又把油燈放置在台子上。
隨後他將長槍緊握在手中,對老婆婆喝道︰「住手!別做這種事情了。」
老婆婆一听劉孝羽的聲音,回頭說道︰「啊,是你啊。看來真的回到了那時候,你怎麼又多帶了兩個女人來啊。我們一起把她們殺掉吧,我就原諒你的背叛。重新開始生活吧。」
「看來你真瘋了。」
劉孝羽哆嗦地說道。
「好啊,我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你的心了嗎,那就玉石俱焚吧。誒嘿嘿嘿嘿。」
老婆婆的整張臉猙獰起來,猶如扭曲蔓延開的藤蔓,和蒼白的頭發互相映襯,十分驚悚。她一只枯萎的手如魔掌一樣伸向劉孝羽,另外一只手握緊菜刀便撲了過來。
「你你你你!」劉孝羽結結巴巴地說道,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來,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鬼婆婆了。
「你怕什麼!她是人不是鬼!」夢蓉譏諷道。
「呼!」
劉孝羽後退幾步,深呼一口氣,將長槍挑向鬼婆。
砰的一聲,鬼婆手中的菜刀被挑落在地上。
「老婆婆,你停手吧!清醒一下。」劉孝羽道。
「快殺了她啊!快殺了這個鬼婆!」那三個**女子歇斯底里地喊叫。
「你看這邊,有多少具白骨。都是被這鬼婆給害死的!」那中等身材的說道。
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劉孝羽這才發現居然有好幾具尸體,因為高度緊張而變得麻痹的味覺,在這一瞬間恢復過來。
陣陣尸體腐爛的惡臭,令劉孝羽的鼻子感到刺痛,這鼻子的刺痛感又差點令他眼淚快流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抓住了劉孝羽的肩膀。
「誒嘿嘿嘿,再和我來一次吧。」鬼婆靠到劉孝羽的肩膀上說道。
「額啊啊啊啊!滾!滾!滾!」
劉孝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也發了瘋似的喊道,他拼命地甩動身子,像是把什麼惡心的昆蟲從身上抖下來似的。這場面令那三名女子也覺得驚悚恐懼地叫起來。只有夢蓉看了劉孝羽的反應後在偷笑。
鬼婆死死地抓住劉孝羽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準備掐住劉孝羽的脖子。
不管怎麼甩動,都沒有辦法把鬼婆從身上甩下來,只覺得她越發黏到身上了。
「來呀來呀!誒嘿嘿嘿嘿。」
劉孝羽的精神已經被刺激到了極限,他忽然一把手舉過頭頂拽住鬼婆的白發。這一回輪到了鬼婆尖叫。鬼婆那尖叫聲仿佛能穿破雲霄般,就連夢蓉的耳朵也受不住。
但是比起這尖叫來,劉孝羽更討厭她粘在自己身上,于是他不斷地拉扯,縱容鬼婆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他把鬼婆的頭發一撮一撮扯下來,可鬼婆卻更加抓緊劉孝羽,死死不肯松手。
光是扯頭發也不管用,劉孝羽的憤怒讓他開始用拳頭向肩頭上的那個腦袋猛敲。
「你放不放手!你放不放手!」
踫踫踫踫!他不顧一切地猛敲著。
良久,他才發現鬼婆婆已經死了,在尸體還沒僵硬前,他也費了些勁才掙月兌開。
等到回頭一看鬼婆那模樣,頭發被扯爛,面部七竅流血。
「額啊啊啊!」
劉孝羽下意識地一腳踹開她,自己也連滾帶爬的後退了。
他差點要哭出來了,但是夢蓉和那三個女人在場,讓他克制住了。
「這位少俠,快點救救我們,事成之後,我們三個可以好好伺候你。」那高個喊道。
「如果你不喜好我們,我們也可以給你些錢財。」那最小的怯生生地說道。
情緒很奇怪,劉孝羽沒把這三個女人的話听進去,而突然向夢蓉走去。
夢蓉帶有譏諷的口吻道︰「劉公子,這樣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劉孝羽一點也沒有听進去。
他頹然地坐到地上,然後又貼近夢蓉,他雙手摟住夢蓉的脖子。把頭也靠到夢蓉小小的肩膀上。
啊,好嬌小的身軀,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可是香味里有血腥,那是因為茉莉花沾了血。為什麼要傷害這麼幽雅的茉莉花呢。
我要好好保護她才是,好好珍惜她。
他就這樣在自己的思緒里飛馳,渾然地忘記了他現在身處在陰暗的地窖之中,芳香、清淡,一切都變得輕松自在起來,好像整個世界都開滿了茉莉花一般,他現在就幸福地躺在這花園里。
劉孝羽的擁抱既沒有讓夢蓉感到生氣也沒害羞,她臉上也仍舊是面無表情,在幾年前的某一個時刻,她理解了男女擁抱的意味,但是她並不能感同身受,至少擁抱對她來言是沒有意義的,她也不需要。
她也曾想過以後是否只純粹作為一個女人而生活,但是顯而易見的,對她來說如果以那種方式生活的話,那她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
如果在此時此刻,她那冷漠的臉上如果還有一絲困惑的話,那就是自己是否能在天亮前趕回平原?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她用遍體鱗傷地手,僵硬地撫模著劉孝羽的背嗎,盡量溫柔地道︰「沒事了。沒事了。」
這一問候,讓劉孝羽慢慢地回到眼前的世界。劉孝羽有些感激地說道;「嗯,我沒事了。」
「我們快些離開這地方吧。那棺材你一個人抬得動嗎?」夢蓉問道。
「有些重,只能勉強推出去,再裝到板車上。」劉孝羽答道。
「那太費時間了,你先給這三個女的解了鐵鏈,讓她們三人穿好衣服後一起幫忙。」夢蓉道。
「也只能這樣了。」
劉孝羽視線避開那三人的赤身**,用鬼婆的那把菜刀幫她們把鐵鏈砍斷。
那三人一得自由,一邊不慌不忙地穿起衣服,一邊又急欲搔首弄姿地想要勾引劉孝羽。
那高個的最豪放,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不斷地撫模著身體,發出連連嬌喘,將**一開一合地想張給劉孝羽看。可劉孝羽半點看她的沖動都沒有。
那中等身材的則忙著同劉孝羽交談,問這問哪,只想獻殷勤。那瘦小的應是年紀也較小,她頻頻向劉孝羽眉目傳情,倒有幾分真愛的念頭在心里。
劉孝羽只是避開她們視線不耐煩地等著。他心想,真如夢蓉所推測,這三人應當是青樓女子。
這三人輕浮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夢蓉眼中。
夢蓉催促道︰「你們三個不要這麼磨磨蹭蹭的,快些把衣服穿好了。一會給我把棺材抬出去,否則,我定叫我家侍衛把你們全殺光。」
劉孝羽苦笑,他心想,我怎麼又成了你家侍衛。
「神氣什麼。」
那高個憤憤地嘀咕道。另外兩人雖也不滿,但神情倒有些害怕。
夢蓉嘴角浮現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倒有點意思,那我就看看你們三人的能耐,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