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仙游記 16、他鄉故人

作者 ︰ 長弓當挽

韋小寶只得朝越來越密的山林走去,他心里在想,他不會是那田中派來的人吧?如果是這樣,他要的是銀子,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哦,他是知道秀櫻惠子疼我,用我要挾她送錢來?女乃女乃的,瀛國人做事就是這麼沉悶陰險,讓老子迷迷糊糊地跟著你轉圈圈,靠,你是不是也想試試我的化骨散,不要怕的,只要給你一點點,你就不知不覺地到了極樂世界,吃飯穿衣都不要擔憂了,試試吧。

「你小子看著我干什麼?你別想弄花招。快點走。」那武士看到韋小寶似笑非笑的神情,惱怒地說。

「哪敢呢?」韋小寶嘀咕著。韋小寶的褲子已經被荊棘劃破,他不時把那破爛的褲子撕開,不聲不響地扔下一根根布條,武士沒有看到他那細瑣的舉動,他拉著韋小寶拔腿前奔。

樹木越來越高大,林子越來越森郁,灌木,針棘,叢草,和偶爾竄出來的兔子,撲啦飛升天空的鳥禽,讓韋小寶覺得很新鮮,他可沒有心思跟著這武士狂跑,任由他拉拽著,眼楮在滴溜溜地東張西望。

韋小寶被武士拉著繞過一棵大樹時,他的腳在滑溜的苔蘚上哧溜一下,他摔倒了,臉面貼地,嘴巴上都沾著泥土,甚是狼狽,武士適時地把手放開,得意地望著他。

女乃女乃的,我摔倒了,你還笑,老子索性在這里躺一會兒。「我的腿好痛,哎喲,哎喲。」韋小寶皺巴著臉,揉著小腿。倒地的時候,他的腿似乎正磕在一棵樹干上,誰知道踫沒踫著呢,反正他的腿離樹挺近的。

「你他媽的這麼多事兒,不要叫了,快起來,跟我走。」武士止住笑,他又把劍拔出來,擱在韋小寶的脖子上,呵斥道。

韋小寶苦著臉,他努力支撐著站起身來,那條腿卻似乎疼得他直咧嘴。武士側過臉去偷偷笑了,他拉著韋小寶繼續往前奔,韋小寶笨拙地拖著那條疼痛的腿,他如何趕得上武士的步履呢,他把手一甩,罵道︰「你女乃女乃的要殺便殺,想把老子弄到哪去,老子要死了,還得受你這樣折騰。」韋小寶索性坐在地上,拉扯著那條破褲子,孔洞里面露出女敕白的細肉。

武士沒有言語,他朝四處望了望,右面林深樹幽,似乎從來沒有人從那里走過,左面矮樹更多,高樹稀少,一片青綠蔥郁,更遠處,黑忽忽的,那不是一塊龐大的石頭麼?武士俯身抱起韋小寶,朝那矮樹走去,很顯然,他是想藏躲在巨石後面。

這塊巨石真個別致,它像一頭偃臥的駱駝,把周遭的大樹似乎全都臥倒,只留下一些女敕綠枝葉的灌叢,蓬蓬勃勃的。武士抱著韋小寶,從那些灌叢中鑽過,他已弄得汗流滿面,氣喘吁吁。

待到他來到巨石後面時,卻見一個老態龍鐘的婆婆,拄著拐杖,站在石頭旁,目不轉楮地望著兩人。武士大吃一驚,他把韋小寶放在地上,拔出瀛刀。

「老身此處久已沒人來過,二位光臨,讓老身大為歡欣的。」她說話了,沒想到卻文謅謅的,難道她飽讀詩書,驀地韋小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師傅來,淚花涌出,不可自抑。

「小友為何突然哭泣?老身很是不解,可否為老身釋疑?」

「我,我,老婆婆,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親人,所以哭起來了。」韋小寶揩去眼淚,答道。

不好,我的事都沒辦,這小子就和這老太婆拉上交情了,也真奇怪的,這老太婆見著我拿出刀來一點都不害怕,而且,她一個人居住在這深山里,恐怕是世外高人的,這可糟了。武士暗暗著急,後面有追「兵」,前面忽又鑽出一個老虔婆來了。

「哦,小友是哪里人?可否告知老身。」

「他是宮崎家的人,你知道嗎?」武士搶先說道,他想,如果告訴這老婆子是宮崎家的人,憑著宮崎這塊招牌,沒準她給個面子,放他們走的。

「哦?宮崎家?老身不知,老身對沽名釣譽之輩從不假顏色的,老身只是化外之人,不想再理俗事,除非真個看不順眼了。」老太婆淡淡地說。

「那好啊,這位婆婆,我們只在這里坐一下,過一會兒,我們就走人。」武士順水推舟,他想這老太婆不會為難我,這就好了。

「但是,你們不請自來,這讓老身不太好辦的,如果不給你們點好處,你們說老身不太懂禮,而給你們好處,你們卻總想三番兩次地來找老身。」老太婆似乎頗為難。

「那你就給我們點吧,只是不要給太多了就行的。」武士一樂,這樣的好事,我還會推嗎?

「既然你都如此說,那老身就給你們一點吧。」她一說完,竟像一只大蝙蝠一樣,在兩人的肩膀上輕按一掌,旋即退開。「你們不必來找老身的,如若再來,那老身的好處會更加優待。」

「你,你,這是干什麼?」武士來不及躲閃,他訥訥地問道。

「你們只是被老身施了一點小小的盅技,每月此時,你們就在某個地點候著老身,老身給你們解除。」

兩人這才明白,原來老太婆所說的好處,竟是給他們下盅,武士卻不明就里地要她給呢?韋小寶大聲叫冤,他說︰「老婆婆,我可沒有說要你的好處,你平白無故地給我了,這不太好吧?」

「哦,你們宮崎家的人受這一點好處還是應該的,老身不會厚此薄彼,你們就在這里呆會兒,老身走了。」老太婆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女乃女乃的,老子真背運了,你們全都來找我,老子招誰惹誰了。」韋小寶忽然用中土話大聲罵起來。反正你們都听不懂,老子罵罵消消氣也好。

「小朋友,請你說話文雅一點。」老太婆忽而也用中土話說著,她接著說︰「那好,你跟老身走吧。」韋小寶甚是驚奇,啊,你是我們小玄子的人?妙妙,真個刮刮叫,老子還是逃過一劫了,對付女人,無論老人或者年輕妹子,我韋小寶可是穩贏不陪的,嘿嘿,通吃。你小子想抓我,來呀,老子就在這站著,你敢麼?氣死你,你是不是還想要這老婆婆給你點好處?韋小寶瞪著武士直樂呵。

「不行,你不能把他帶走,他可是我歷盡萬千辛苦才弄來的,你卻一下子就把他搶去了,你不能的。」武士一口回絕,他覺得他說的太過生硬,怕惹老太婆惱怒,便解釋著。

「老身所說的話,你還是莫要頂撞,當然,如果你能找出一個讓老身信服的理由,老身就依你。」老太婆還是很開明的。

就是,你女乃女乃的把老子弄來,讓老子不明不白地跟著你跑,要是老子不生出一智假裝受傷,你不是把老子弄到哪個地方撥了皮?幸好,幸好。

武士甚是為難,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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