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罷!反正孫猴子感覺這群「公務人員」的能耐挺大,一群人竟是為劉家村有古墓被盜而來。
孫猴子可以四肢加褲襠里的玩意都朝天的發誓,四個「鳥人」盜墓的勾當,他沒有泄露出去半點,絕對的守口如瓶,這兩天這廝正為這事揪心著呢!這可不是什麼正義感多強的孽畜,說是不說還真得仔細衡其中的利敝。
現在也不用孫猴子絞盡腦汁的再去衡量了,這群大人物不僅知道劉家村有古墓被盜,就連墓的位置也模個大概。那四個鳥人被抓了?這群人沒有說,孫猴子也只能這麼認為了。現在輪到這刁民膽顫心驚了,若真是如此,這孽畜的麻煩可就大了。
也沒有人來理會做賊心虛的頭號刁民,一群人在劉瘸子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殺向了村後,也使孫猴子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肝稍微放下了那麼一點。跺了跺腳、握了握拳頭,好不容易提上來些底氣的刁民硬著頭皮跟著看熱鬧去了。
雖說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可這群「公務人員」倒也沒有發動群眾力量的打算,讓劉瘸子維持好劉家村這幫跟來看熱鬧的村民的紀律,十三人分散開來在周圍搜索了起來。
雖說盜洞被四個「鳥人」掩飾的很好,可在知道大概位置的情況下,又動員了十幾號人搜索,不可能找不到些蛛絲馬跡出來。當然若讓孫猴子也加入的話,這刁民閉著眼楮也能找到那盜洞。
發現盜洞痕跡的是被稱作局長的中年男人,也沒有見他像其他人那樣下功夫,顯得很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那盜洞的具體#位置。
在被發現痕跡的盜洞周圍研究了一番,分散開搜索的人也都聚集了過來。一個穿警服的青年拿著一把鐵鏟,在中年男人的指揮下飛快的挖掘開了。
沒多大會的功夫,被封住的盜洞就顯現了出來,清理完上層的土,露出來的是下面堵洞用的裝有土的袋子。把袋子一個個拉上來,整個盜洞從下到上就徹底的顯露了出來。盜洞口直徑有70公分左右,用手電向洞內照去,洞深少說也有十米。
撓了撓頭,警服青年有些不解的問道︰「挖出這麼一個盜洞要費多大的功夫!周圍也沒有發現倒土的地方,挖出來的土都到哪里去了?」
中年男人抓起一些從洞內帶上來的土聞了聞,笑道︰「看來這幫人很專業啊!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是用擠壓式爆破的方法,通過爆破擠壓盜洞周圍的土形成的這個盜洞,這種爆破方法根本就不用費多大的功夫,主要是技術活,洞是被強制擠壓出來的,理所當然的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土被挖出來了!」
在村里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村子外出現這麼一個盜洞,這不能不提起了劉家村這幫村民的極大興趣,要不是忌憚這群執法人員的威嚴,這幫村民早就一蜂窩而上了。劉瘸子畢竟只是「單槍匹驢」,使出自己所有的勁數,又借助這群執法人員的威嚴,仍讓這幫村民不知不覺得接近了那盜洞前,似乎是對這群執法人員的敬重及內心不自然的生出的些畏懼在使然吧!這幫村民也沒敢過分的得寸進尺。
目光轉向身邊那留著平頭的男人,中年男人道︰「劍鋒,你去找根足夠長的繩子來,咱們下去看看。」
平頭男人點了點頭,飛快的離開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去的快來的也快,平頭男手中拿著一根尼龍繩,繩子足夠的長也絕對結實。
中年男人拿起繩子的一端,道︰「你們留在上面,我下去看看。」
搶過中年男人手中的繩子,平頭男出奇堅決︰「還是讓我先下去吧!」
擺了擺手,中年男人笑道︰「這方面我比你們要了解的多些,還是我先下去吧!」
平頭男已經把繩子綁在了身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爽朗道︰「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數,知道該怎麼做。」
拍了拍平頭男人的肩膀,點了點頭道︰「行,小心點。」
兩個健壯的警服男人拉扯著繩子小心的把平頭男人送下盜洞,其他人也沒有站著看熱鬧,很自然的站成一圈在盜洞周圍的空間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形式。
盜洞陸續下去三人,平頭男人、中年局長、還有穿著警服似乎是警官的男人。
外面圍觀的村民誰也不清楚洞里的三人在里面都折騰了些什麼,反正沒有什麼埋在地下的古董類的東西從洞里出來,在下面呆了不短一段時間的三人上來時也都是兩手空空。這不得不讓孫猴子這刁民暗嘆那四個「鳥人」的貪婪,竟然一點兒好東西也沒有留下!
中年男人站在洞口處思量了片刻,徑直的向劉瘸子走了過去。
劉瘸子這貨彎著腰、堆著笑臉,一副受寵若驚的鳥樣。
「劉村長,具你所說那四個外地人昨天早上就不見了,你們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這個…劉瘸子撓起了頭,這貨這兩天只忙著和三個刁民開戰呢,哪有時間及心思去問那四個「鳥人」的事情。這會兒劉瘸子急了,到現在,就是驢腦袋也想到,那四個「鳥人」是狗屁的搞地質研究的,分明就是他娘的盜墓賊,劉瘸子又擔心起他那頂芝麻綠豆大點的「烏紗帽」了。
憋了半天,直到那張「驢臉」如猴般通紅,劉瘸子才含糊不清的道︰「昨天一大早就沒有見到他們,啥時候離開的就不清楚了。」
點了點頭,中年男人道︰「你帶我到他們住的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行…見中年男人沒有要追究責任的意思,劉瘸子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頭點的如小雞啄米般頻繁。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孫猴子這刁民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畢竟事情都到了現在這地步,他還是局外人的身份。正當這貨高懸著的心慢慢放心來的時候,劉瘸子卻屁顛屁顛的跑來說局長要找幾人談話,孫猴子剛放下半截的心肝「唰」的又提了上去,比原來還要高出幾分。偏偏劉瘸子這廝還在旁邊語重心長的教導三人,到地方不要緊張、實話實說,積極主動配合領導的工作。直讓孫猴子有猛揣這廝一頓的沖動。
其他兩個刁民還好些,這件事情反正和兩人八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打著「身正不怕影子斜」口號的兩個刁民倒也勉強還有些底氣。當然,那也只是些彈指可破的底氣罷了,經不起啥考驗,這件事情和他們沒關系,不代表這兩個劉家村公害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孫猴子這孽畜就不同了,說這事和他沒關系,就是劉家村那群背後戳這刁民脊梁骨的村民肯相信,孫猴子自己也不會相信。這刁民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到那中年局長面前的。
「不用擔心,把你們叫來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了解些情況,就幾個問題,你們只要如實的回答就好了。」見這三個刁民如進刑場般的表情,中年男人沒有擺出執法人員問話時的威嚴姿態,面帶笑容、顯得很是和氣。
平日在劉家村橫行慣了的三個刁民,面對面前的中年男人,大眼瞪著小眼三人愣是沒有冒出一個字來,直看得旁邊的劉瘸子想放聲大笑,別說是大笑了,就是有個屁這會兒劉瘸子也要考慮是不是能放,那張「驢臉」又憋的通紅。
笑了笑,中年男人道︰「听說那四個外地人到咱們村子來是你們三個最先知道的,而且還和你們說了話。」
點了點頭,孫猴子這刁民終于強擠出些說話的底氣,「恩,他們來的時候我們正在村口打球,所以…。刁民就是刁民,孫猴子這刁民心中早有了打算,先根據面前這看似不簡單的男人的問話隨機而變,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先把自己給賣了。
說實話,孫猴子的確有些做小人的天份,從這刁民的表情上看不出半點心中藏著東西的痕跡來。
中年局長耐人尋味的望著眼前的三個刁民,又問道︰「他們都和你們聊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他們說是搞地質研究的,當時我們還不信,就讓他們講給我們听。還別說,他們當時還真給我們講開了,而當時我們還真相信了他們是搞地質研究的,沒想到他們竟是盜墓的。」孫猴子此時完全一副憨厚農民的鳥樣。另兩個刁民都也很配合的保持著沉默,完全也是兩個老實農民的鳥樣,別說三腳了、就是累死也很難從這兩個貨身上跺出個屁來。
「哦,都和你們講了些什麼,還記得嗎?」
腦袋里沒有一點貨,孫猴子這孽畜也坐不到劉家村頭號刁民的位置。這貨也清楚,像眼前男人這種在政治漩渦里打混滾爬的人,有幾個是等閑之輩!哪一個不都如成了精的老狐狸般精明、圓滑。現在的孫猴子可不敢有半點的馬虎,自己的小命可都壓在了這張嘴上,一個不小心,非讓自己這張嘴把自己賣了不可。
憑腦袋里的那點知識,字字誅譏孫猴子還差了幾火車皮的火候,可這刁民口中冒出的每一個字都是經過大腦過濾後才出來的!最後,幾乎把這刁民榨得干干淨淨,總算是湊和著把那天和四個「鳥人」講話的內容亦真亦假的透了個底。
其實,孫猴子這孽畜也不是沒有從這群人的一言一行中嗅出了信息,那四個「鳥人」好像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樣落網了,或許根本就逃之夭夭了,只是這刁民還不敢肯定罷了!所以,從剛進來孫猴子這刁民就裝傻充愣著,把自己擺在了局外人的位置,只要沒有什麼異樣,這貨肯定不會主動露餡的。沒有點把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字方針劉瘸子可能行不通,但在這里,根本就不用別人開口,這貨早就哭著喊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
這絕對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刁民。
一些事情有時候就是個屁,不來的時候怎麼憋都憋不出來,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在以前,劉家村恨不得多少年都見不到一個外地人,更不用說對這個村子而言顯得很高貴的小汽車了。而今天,劉家村這幫村民算是開眼了,正在那中年局長和三個刁民談話的時候,一輛夾帶著彪悍氣焰的越野又停在了劉家村那棵老梨樹前,一輛掛有「蘇」開頭牌照的東風猛士。
那輛東風猛士里走出四人,三男一女,一身城里人的派頭。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幾乎和中年男人並排走著的是那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算不上漂亮,但卻有著成功女人的獨特氣質。後面並排跟著的是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四個看起來有些不平凡的男女不知為啥也出現在了這個以往鳥都不拉屎的小村子。
從車牌不難看出,今天先後出現在劉家村的兩伙人並不是來自于同一個地方,準確的說,他們根本不屬于同一個省。可這兩伙人踫面時表現出來的態度卻又出乎人的意料,顯然他們互相認識、關系好像也很不錯,中年局長與瘦小男人都熱情的伸出右手,兩手緊握,勁道實而不烈、時間適而不滯。
孫猴子畢竟見識有限,局長與館長哪個說話更有份量些,這刁民也分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其實政治圈子里的錯縱復雜、人際關系,又哪是這個生活在這麼個貧窮小村子的下層刁民所能明白的。這刁民也只能知道這兩伙人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為了那被盜的古墓而來。
在孫猴子這幫劉家村農民看來,一個已經被盜的古墓還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反正里面的東西都被盜走了,有時間浪費在這里,還不如下點功夫去抓那幾個盜墓去呢!
而這群執法人員顯然還是對那被盜的古墓更感興趣,剛來的四人在中年局長一伙人的陪同下來到了古墓前,中年局長、平頭男人陪著那瘦小館長又一次下了盜洞。聚集的兩伙人似乎對這被盜的古墓的興趣更大了,整個下午的時間都花費在了研究這古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