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唔唔的哭聲從巷子里傳出來,只听一個稚女敕的女聲道︰「哥哥,我們錢掉了,拿什麼來給父親買藥,如果沒藥,父親他……"接著又傳來了她的哭聲,這時只听那女孩口中的哥哥說道︰「不要哭了,不是還有哥哥嗎?只要有哥哥在,哥哥一定會想到辦法為父親買到藥的,父親一定不會有事的」那女孩听完他哥哥的話,哭聲也越來越小,最後問道︰「哥哥你真的有辦法?」那男孩頓了頓說道︰「你還不相信哥哥?」說完他們就向向外走去。
這時那城外的男子也牽著牛進了城里,只是只有他一個人牽著牛車,車上的肉還在,只是那坐著的兩人已經不知哪里去了。只見他牽著牛向集市走去,這時有一個人看到他來了遠遠從店里走出來,對著那男子笑著問道︰「周老弟來了,有打到什麼好獵物,當他看到牛車上那幾乎堆滿的肉時,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周老弟果然厲害,打到這麼多獵物,五十兩銀子?」那姓周的男子沒說什麼,既沒反對即是同意,只听他說道︰「李大哥再幫我多買點煮八寶粥用的材料吧!」那姓李的听後笑著說道︰「是魯兒貪吃吧!沒問題。」然後接過牛繩,說道︰「周老弟跟我到店里拿錢吧!」那周姓男子靜靜地跟著他向店里走去。
那李姓男子走進店里從櫃台里拿出五十兩銀子放在櫃台上對著周姓男子說道︰「周老弟點一下吧!」那男子看都沒看,就將銀子裝進錢袋里,說道︰「我相信李大哥,這牛車就先放在你這里,我待會兒再過來,李大哥,我先走了。」只見他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店門,那李姓男子望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牛車上尚未拿下來的肉,嘴角牽起了一絲得意的笑,顯然這次他又賺到了不少。
只見他來到街上向著一個中年男子問道︰「大哥,你知道這附近有代寫書信的地方嗎?」那男子听完說道︰「你往前走一下,那里好像有一個算命先生,听說他代人寫書信。」那周姓男子听完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循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沒走多久,果然有一個攤位掛著一塊帆布上面寫著「神機妙算」,下面坐著一個白須老人正在閉目養神,而攤前沒有一個任卜卦,他急忙走了過去,來到攤前向著老人拱手道︰「老先生借文墨一用。」那老人眼楮睜都沒睜,說道︰「先卜一卦吧!卜完再用怎樣?」那周姓男子說道︰「老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並不信卜卦之說……」那老人沒等他說完接著說道︰「天機豈是你等能夠參透,你怎能因為不知而不信,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他听完之後說道︰「既然老先生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听你的卜一卦吧!只是不知怎麼卜法?」那老人說道︰「在紙上寫一個字吧!」說完只見他臉上浮過一絲笑容,那周姓男子在紙上寫過一個周字對老人說道︰「老先生我寫完了。」那老人終于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那周字,只見那周字寫得蒼勁有力,不由嘆了一聲好字,然後卻皺起了眉,周字吉在其內,框在其外,上不得其吉,旁不得其吉,只是框下缺橫,下者卻能得其吉。」說完只見他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他身前的男子,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滿臉的驚榮,但還是接著說下去︰「只是苦了他身邊那些至親至近之人,長不得善終,妻不得……」那周姓男子听完之後,笑了笑,「可問有什麼解救方法」,那老人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尋思道︰「一般人听到這些,應該會有沮喪,他為什麼會笑,也許他……,看在他那面相的份上,給她一點指點吧!」說道︰「天機本不可泄露,既然你我有緣,那我就幫你指條明路吧!只有你離開他們,永不與他們相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倘若不如此,而你自己又不能走出那個框,那麼你今生也終究是為他人徒做嫁衣,自己也不得善終。」那男子听完之後還是笑了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有天命,那為什麼現在還有這麼多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有天命,那我就要逆天改命,那老人听完也只是笑了笑,說道︰「天下就是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動不動就想逆天改命,天下怎麼會這樣亂,罷了,天道怎能會使你們這些人看得懂,我話已至此,你自己好自為之,趕緊用完趕緊離去。」說完又閉上了眼楮。那周姓男子並沒有受到他的話影響,只是想到當今天下如此之亂,心中不覺涌出幾分憤懣,手下也不覺快了幾分,沒過一會兒就寫完了,只見他向那老人道了一聲謝並留下一些碎銀就離去,那老人睜開眼楮看著他的背影,自問道︰「他能改變天命嗎?」
那周姓男子將書信揣在懷里向外走去,打算去買一只信鴿,將懷中的信寄出去,他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面圍起了一群人,甚是喧鬧。他本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他此時听到一個小女孩的哭聲,而他卻是一個心藏熱血的人,此時怎能不上前一看究竟。只見他三步化作兩步來到人群外邊,由于他長得比較高大,即使站在外圍里面的一切也你能看個大概,只見幾個少年正在圍毆另一個少年,而旁邊有一個小女孩正在哭喊讓他們不要再欺負她的哥哥,而那幾個少年滿臉的怨怒,那里听得進去她的話,手上腳下依然不肯放松。而那個被圍毆的少年此時用手護住頭,偶爾漏出來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很痛苦甚是對他們很是藐視。那周姓男子此時上去不是不上去也不是,畢竟他們都是小孩,難道小孩斗毆他這個大人還要上去偏袒某一方,更何況他還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但是他對那幾人圍毆一個人的做法也很是藐視。這時他听到旁邊有人輕聲議論說︰「那幾個少年做的太過分了,本來說好了陪他過幾招就能得到錢,但也沒說那人不能還手呀,打不過別人居然不想給錢,而那個少年只好自己去拿,沒想到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最後就變成這樣的局面,那少年又是何苦呢?為了那些錢居然去得罪這些惡霸。」這時有人問道︰「那些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只听有人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有誰,不是城主的的兒子和幾個城中幾個有錢家的孩子麼,平時無所事事,就想找些事來消遣,自己武功不行還偏認為自己很厲害,于是就找人斗武不論輸贏都給錢,真是紈褲子弟呀!」這時又有人說道︰「你們看那穿藍衣裳的少年不是張家的少爺麼,他的父母是多麼慈善的人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兒子?」有一些不清楚張家的人問道︰「張家是干什麼的呀?」那人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家是三年前搬過來的,听說他家是做買賣的,很有錢,就連城主也敬他們三分,可是他們卻不依仗權勢,很是和善,平時動不動就那前糧來接機城中的窮人,如果年成不好,還給城外那些佃戶免了不少稅,今天他家夫人不是帶著小姐到城外的廟中祈福去了麼!怎麼他家這個兒子就這麼不成器?」
那周姓男子听完這些話也了解個差不多了,就要上前制止,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人群趕緊散開,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伏在馬上,人群中有人輕聲議論︰「那不是張家的護院麼,今天他們不是護送他家夫人到城外祈福麼,怎麼他渾身是血的回來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群圍毆的人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只見那張家少爺認出了那人,趕緊走了上去,只听他問道︰「張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娘和我妹妹呢?」那張武艱難地回答道︰「我……們……遇到了……強盜,夫人……小姐被……,張管……。」可能由于受傷太重,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斷氣,那張家少爺听完這些臉色變得煞白,只是他的那些話說的不是很清楚,只見他狠狠地搖了搖那張武的尸體,可是卻得不到了回應,只听他讕瀾道︰「父親現在不在家,我該怎麼辦呢?」他想了想,回過頭來看著身後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少年,說道︰「錢多,回去讓你爹發兵去救我娘和我妹妹好不好,等我爹回來了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家的。」那紅衣少年听完,臉色變了變,結結巴巴的說道︰「張哥你不是不知道那些強盜很是厲害,我爹手下那些爛兵還不夠他們殺的,去了不是送死嗎?他們這麼做完全不是為了錢麼,你趕緊回去準備好錢,好贖回你妹和你娘,還有趕緊找人去將你爹找回來。」那張家少爺听完說道︰「我平時也不管錢,現在去找誰要錢,我爹出門做生意漂泊不定,我能到哪里去找他……」還沒說完眼淚是嘩啦啦的流下來了,那紅衣少年見狀也沒上前安慰,而是回過身來向身後其他幾人扭頭示意,然後幾人尾隨而去,場上只剩下張家少爺和那被圍毆的哥哥和她的妹妹,只見那妹妹趕緊跑到哥哥身邊,急切地問道︰「哥哥,沒事吧?」,那少年或過頭來,即使臉上有些淤腫,但還是笑道︰「傻丫頭,哥哥怎麼會有事呢?」說完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然後回過頭來收斂了笑容,看著還呆坐在地上的張家少爺,想了想,向他走了過去,向懷中模了模,低來將東西放在張家少爺面前,只听他說道︰「這是我在你那贏來的五兩銀子,現在給還你,你趕緊想辦法去救你娘和你妹妹吧!」那小姑娘見狀喊道︰「哥爹爹還要錢去買藥呢?」那少年回過頭來笑了笑,說道︰「哥哥再想辦法。」旁邊那些圍觀的平時收到張家恩惠人此時也有人上前將身上不多的錢放在了張家少爺的面前,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如此,那張家少爺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和他哥哥,又看了一眼那些給他錢的人,眼淚又靜靜的劃過面龐。此時他心里究竟是什麼感受,無人可知,但從他日後的作為可見今天他受到了很好的教育,這些可能目不識丁的百姓甚至比那些花重金請來的腐儒講的還好。
那一直站在旁邊的周姓男子意味深長的看著牽著妹妹的手從容地從人群中退出的哥哥,正要追上去,遠處又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