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路 第四章 恰逢亂事

作者 ︰ 青涵

馬蹄聲在人群外圍慢慢地停了下來,只見來人正是早上到城門外傳話的張家管家,當他立在馬上看到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張武的時,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只見他趕緊翻身落馬,跌跌撞撞地扒開人群,人群听到馬蹄聲早已散開了不少,他沒費多少力就來到張家少爺的身旁,只見張家管家身上血跡早已干掉,只是手臂上還是一片殷紅,顯然傷口還在流血,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趴到張武的尸體上,哭喊道︰「小武兄弟你怎麼呢?趕緊醒醒。」只是不管他怎樣,那張武已然死去,此時沒有任何回應。這時只听那張家少爺對著張家管家道︰「張叔,張武已經死了,我娘和妹妹被強盜給抓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趕緊想辦法救他們出來。」那張家管家回過頭來說道︰「少爺,都怪我沒用,沒能保護好夫人和小姐,我該死,我們出城門沒多久,就在城外的山腳被強盜給偷襲,由于山道狹窄,那些強盜居高臨下,我們還沒想起發生什麼事,兄弟們就傷亡殆盡,最後只剩下我和小武兄弟,但強盜早已將那里給堵了起來,不打算放我們回來報信,于是我和小武兄弟且殺且退,最後突到外圍時,小武兄弟已經受了不少傷,于是我就讓他回來報信我來斷後,最後那些強盜追到城門外也就不敢再追了,沒想到小武兄弟還是先走了一步。」這時只見他突然拔出了刀,口中說道︰「小武兄弟,大哥我無臉活在世上,你在前面等等我。」說完就要自殺,但被張家少爺一把抓住,只听張家少爺說道︰「張叔,現在我爹不在家,怎麼就我娘和妹妹全靠你想辦法呀!你怎能丟下我們不管呢?」那張家管家听完,又自責道︰「我真是糊涂了,夫人和小姐還在他們手上,不救出他們我死後怎麼去和那群兄弟見面,只是只剩下我們怎麼去救他們呢?」那張家少爺說道︰「你沒回來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怎辦,但你回來之後這一切又好辦了,他們抓住我娘和妹妹無非是想要錢,咱家的錢糧不是一直有你管理的麼,現在你回來了咱們就將錢準備好,一定能救出我娘和妹妹。咱們還是先回家吧!」

只見他站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的銀兩,又看了看身旁的那些老百姓,沒想到他深深地拜了一下,口中說道︰「謝謝各位大叔大嬸,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現在這些錢用不著了,你們還是拿回去吧!等我娘和妹妹就出來之後,我張家會好好感謝大家的。」那些老百姓先是一片默然,但不知誰第一個動的,其余人也紛紛上前拿回了自己的錢然後離去,沒想到最後地上還剩五兩銀子,那張家少爺上前將他撿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只是沒能找到他想找的人。那張家管家看出自家少爺的變化首先臉上浮過一絲驚訝,最後又歸于平靜,沒有露出多少喜悅,只見他默默地來到張武的尸體旁,將他給扛到了背上,對他少爺說道︰「少爺,我們先回去吧!」那少爺回過頭來臉上掛著一絲失望更多的是憂慮,默默地跟著管家消失在人群中。

那周姓中年人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離去,當看到張家少爺那深深地一拜時,臉上亦露出一絲驚訝,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又想起了那一對兄妹,當他回頭尋找時,那里還能看到他們的一絲背影。既然尋獲無果,周姓男子只得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向另一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只見他來到一座茶館門前,店小二趕緊迎了出來,說道︰「客官,進來喝杯茶吧!」也許先前他進來的時候沒留意,周姓男子笑了笑,我來找人,那店小二臉色未變,說道︰「那就讓我將您給帶進去吧?」周姓男子沒說話,徑直往里面走了進去,店小二在旁跟著。只見那周姓男子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一間雅間門前,輕輕地推開了門,那店小二將他送到門口也就不好跟進去,站在門口對他說道︰「客觀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這店里啥茶都有,定能滿足客官您的要求。」只是不管他怎樣推銷,那周姓男子還是一句話沒說,進去之後就將門給關上,店小二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要是將他們給得罪了,他得吃不了兜著走,只得悻悻地離開了雅間又來到下門口兜客。

這是雅間傳來一個孩子的說話聲,只听他問道︰「爹爹,您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我和娘親在這里都等得受不了了,咱們現在及出去玩唄?」那男子說道︰「魯兒,你今天早上那話確實說錯了,那張家主人確實是好人,只是他家的奴僕不是好人罷了!」房間內那坐著的女子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男子就將自己看到的是和听到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只是將自己佔卜那一段都給略去了,卻又特別強調那個男孩的事,語氣之中甚是贊賞之情,那婦人听完之後也很是驚訝,說道︰「居然有這樣的孩子,他將來一定會很了不起。」只見她說完故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她兒子听她說完臉色未變,只是說了一句︰「那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他了,只是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她臉上浮過一絲笑容,說道︰「咱家魯兒能做到不妒不怒,將來成就也不見得比他小。」說完和自己的丈夫相視而笑,似是對自己兒子非常滿意,因為一般小孩听到自己的父母夸贊其他孩子,心里難免會有一絲妒意,只是自己兒子不僅不如此,還有想結識的意思,可見他容量之大。在笑過之後,那女子又正了正色,說道︰「建哥,照你這麼說,那張家夫人小姐此時不是很危險,咱們是不是留下來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這世上好人少了一個就少了一個。」那男子听完,一切都听鳳兒的安排,那我現在就去找一家客棧,咱們就先在城里住幾天,等這件事解決之後再回去,那孩子听完更是高興。

那男子就一個人從雅間里走了出來,來到樓下,見到那店小二還在樓下吆喝著,不覺笑了笑,走到他身旁問道︰「小二哥,這周圍有沒有好一點的客棧,我們想在這城里住上幾天。」那小二笑著答道︰「我想客官定是不常來這城里,我這茶樓本身就是客棧,如果您留在這里,定能讓你住的舒舒服服,而且物美價廉,服務周到……」周姓男子說道︰「那你就給我來兩間客房吧!」只听那店小二喝了道︰「好 ,客觀您慢等。」只見他進去之後對著櫃台也是喝道︰「上等客房兩間。」然後領了鑰匙上樓去準備去了,只留下那周姓男子站在門外。只見此時外面已經刮起了風,寒冬的太陽早已不見了蹤影,烏雲密布,似是今冬的第一場大雪就要來臨,此時他又想起了那兩個孩子,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了。

這時身後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房間準備好了在三樓左邊最里面那兩間房,不只是現在帶你進去還是待會再說,這是鑰匙您拿好 ,請問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那男子說道︰「你這里有信鴿麼?」那店小二說道︰「我們這里什麼都有,定能滿足客觀的要求。」那男子從前袋里掏出一兩銀子,你去給我弄一只信鴿來吧!又拿出二十兩銀子,這是客房的定金你收好,那店小二收到錢說道︰「客觀你慢等,我去去就來。」

沒過一會兒,就見店小二提著一個籠子走了過來,來到周姓男子面前笑道︰「客官您要的信鴿,請問還什麼吩咐麼?」那周姓男子笑道︰「有勞了,你先去忙吧!等我有事再叫你。」說完只見他抬頭望著天空,好像在望著當今的世道,可是他又能改變什麼,想到了今天那卜卦老先生的話,天下之所以亂是因為那些想逆天改命的人造成的嗎?難道我們只能听天由命,毫不反抗,我們該怎麼辦?

最後他從懷中拿出那封寫好的信,揉成條狀塞進鴿子腿上的竹筒里,再加好塞,將鴿子往天空拋去,鴿子肩負著使命卻又從新獲得了自由,眨眼就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際,此時也許它是快樂的,可是我們人肩負著使命是卻又是那麼累,這又是為何?只是誰又能回答他內心的疑問呢?只見他最後有些沉悶的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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