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堆地在竹林間開晨會,嘰嘰喳喳個不停。小廚房里面卻很安靜,偶爾可以听見低語聲。
因為唐老板來親自交代了,沈秋和小紅成天琢磨著該怎麼做糕點。
要說在現代,做面包做蛋糕,對沈秋來說簡直就是小CASE。買個烤箱,高筋面粉,酵母粉,雞蛋,牛女乃,糖,水,基本就搞掂了。可是在古代,除了面粉,雞蛋,糖,水,其他的一概沒有。
沈秋怎麼能不愁呢?當時說自己會做糕點,完全低估了古代生產力的低下水平。她挖空心思地想著,到底有什麼糕點是在古代可以做的,還很新穎的。
突然靈光一閃,拉著小紅樂呵道︰「我知道做什麼了!」
小紅一愣,問道︰「是什麼?」
沈秋神秘地笑了笑,問道︰「要做這個,我們得上街去買些東西。」
小紅一听就郁悶了︰「買東西從來都是有專人管的。」
沈秋問道︰「誰在管?」
「我不知道。」小紅又補充道,「于大哥一定知道。」
「那還站著干什麼!走,找他去。」沈秋拉起小紅就往中院走。
于波正在清掃院子,就看見她們過來了。他一看沈秋賊溜溜地看著自己,心里就暗暗叫苦。這丫頭一來就沒好事!
沈秋覺得他那副半哭半笑的表情有趣極了,清了清嗓子,展出一個甜蜜嫵媚的笑容說道︰「于大哥。」
于波一听,頭都大了。連忙看了小紅一眼。
小紅也微笑著看著他︰「于大哥。」
于波只好問道︰「大清早的,你們找我有事?」
沈秋睨他一眼,裝作生氣地說道︰「原來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好吧,紅姐姐,我們回去吧!」說著拉住小紅就要走。
于波急忙笑道︰「小秋,我不是那意思。我不過是隨口一問。」
沈秋悄悄捅了捅小紅,小紅紅著臉說道︰「于大哥,我們確實是有事找你。」
于波一听佳人有事相求,哪有不應允的,就笑道︰「小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便是。」
「我們……」
沈秋搶著說道︰「我們想上街!」
于波沒想到她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之間很是為難︰「你們上街?做什麼?」
「當然是買東西。」沈秋覺得于波真是笨,就撅著嘴說道,「于大哥,我跟你說,女人有三大愛好。第一就是化妝;第二就是買衣服;這第三嘛,就是逛街!」說著,一拉小紅,「紅姐姐雖然不愛打扮,但是也想出去逛逛,對不對?」
小紅看自己被沈秋當做了擋箭牌,頓時哭笑不得,但是心里也確實想出去看看,就點了點頭、沈秋立馬來勁兒了,對著于波大聲說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紅姐姐點頭了。于大哥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于波此時內心糾結不已。照規矩,丫鬟是不能隨便上街的。答應她們,自己為難。不答應她們,自己難為。以後沒準兒小紅就不理睬自己了。想了一會兒,他覺得只能為難自己。說道︰「那我帶你們出去一會兒,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回來。」
沈秋大喜道︰「太好了。」
兩個人就跟在于波後面,避開眾人,悄悄地出了側門。
沈秋上了街,有點小失望。大都雖然是紫禁城的前身,但是此時並沒有那麼繁華。不過街上人倒是不少,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也還算熱鬧。
沈秋正興致勃勃地瞧著面人攤子的老板捏面人兒,就听見小紅說道︰「小秋,我們不是出來買東西的嗎?」
沈秋心想就你才那麼老實!難得出來一次,不好好逛逛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但又不好說明,就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沒忘,我們也不著急著一時半會兒……」
「什麼不著急,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的!」小紅急道。
沈秋暗暗咬牙,心里一個勁兒罵小紅笨蛋。只好問于波︰「于大哥,豬肉在哪里買?」
于波一愣︰「你買豬肉干什麼呀?」
沈秋不想告訴他,就說道︰「當然是吃。」
于波覺得自己就不該跟沈秋多說話,簡直是自討沒趣。整了整神色,指著一條巷子說道︰「就在那里。」
三個人還沒走進巷子,就聞見一股股油膩腥味兒。沈秋一看,整條巷子里擺了不少的攤子,只不過都是賣肉的。奇道︰「為什麼這里全是賣肉的?」
「因為這里叫肉巷子。」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沈秋的後背頓時暴起一片疹子。她不敢回頭,只听見于波和小紅在後面甕聲甕氣地說道︰「三公子好。」
然後沈秋覺得有人在敲自己的肩膀,只好轉過身去,一眼就看見一身白衣的張之言很扎眼地杵在面前,急忙擠出一個笑容︰「三公子好。」又瞧見張之言手上拿著一支通體銀白的笛子,貌似是用純銀鍛制的,尾端還系了一個碧綠的圓形玉佩。剛才他就是用這笛子敲自己肩膀的吧。沈秋有些眼饞那支笛子,不免多看了幾眼。
張之言看她老盯著自己手上,就收起笛子,冷聲問道︰「居然偷溜出來。你們來這里做什麼?」
于波和小紅都不敢說話。上次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又偷溜出來,而且被抓了現行,任誰都心里發虛。
張之言看他們不回話,就盯著沈秋,說道︰「怎麼?你不是牙尖嘴利嗎?今天怎麼成了啞巴了?」
沈秋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又听他說的難听,倔脾氣上來了︰「我們不是偷溜出來的!」
張之言說道︰「丫鬟是不可以隨意上街的。不是偷溜出來的,難道還是被派出來的?」
沈秋瞪他一眼,說道︰「三公子說對了。我們就是被派出來的。」
于波和小紅听到她居然敢對三公子撒謊,都白了臉。小紅扯了扯沈秋的衣袖,低聲說道︰「小秋……」
沈秋當做沒听見,自顧自地對張之言說道︰「我們出來都是為了你!」
張之言一听,有些驚異,問道︰「為了我?」
沈秋很肯定地點點頭︰「對,為了你。」
張之言瞧了她幾眼,冷笑道︰「你別以為胡亂說一通就可以蒙混過關。難道還是我派你出來的?那我怎麼不知道呢?」
沈秋神色自若地說道︰「我也沒有說是三公子派我們出來的。我只是說我們出來是為了三公子。」
張之言奇道︰「那你說說,怎麼為了我?」
沈秋突然笑得很嫵媚︰「因為三公子想吃好吃的。」
張之言怔了一下,面色微紅,隨即笑道︰「那又如何?吃喝玩樂乃人之天性。」
沈秋暗罵一句吃貨!說道︰「所以我們出來買原料。買好了趕緊回去給三公子做好吃的。」
張之言冷哼一聲,說道︰「很好,我就看你買些什麼,回去能做出什麼來。要是不合我的胃口,照著規矩,打你二十個板子。」
沈秋傻眼了,叫起來︰「你這是**!你這是獨裁!我做東西給你吃,你居然還要打人!」
張之言笑道︰「那也不一定。你要是做得好,自然不會被打。」
沈秋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念頭一轉,笑了笑,說道︰「那要是我做得好呢?是不是有獎勵?」
張之言一愣︰「獎勵?你要什麼獎勵?」
「如果我做得好,那就請三公子答應我一個要求。」沈秋不急不緩地說道。
張之言冷著臉說道︰「那也要看是什麼要求。」
沈秋笑道︰「三公子放心,絕對是合理的要求。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天上摘月亮嗎?這個要求,三公子一定可以辦到,而且很輕松就可以辦到。」
張之言听她語帶譏諷,居然小瞧自己的能耐,不禁有些咬牙。不過,說得好不如做得好,看你玩什麼花樣!思忖了一下,痛快地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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