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一路帶頭走出府門,臉色頗為興奮的自言自語道︰「終于出來了,養傷的這幾個月真是痛苦呀!以後千萬不能在過這樣的日子了。」
黃真這幾個月還真沒看到少爺這麼高興過,不過他見少爺高興,他也感到高興,慢慢追上徐長生的腳步道︰「少爺,我們這是去哪?」
「你說呢?」徐長生臉色綻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為什麼感覺少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自己都有些人不出來了,那種變化,不是人性格的那種變化,他可以很肯定,作為徐大少的貼身小廝,身上的每一根毛都要知道的很清楚。但那種感覺不是很明顯,只是在他身邊可以感覺到。突然想到一個詞語—氣質,有認真的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對就是氣質,本就應該是屬于他的氣質,只是以前被性格給掩蓋了,經此上次一事,如今大徹大悟,那種氣質又悄然出現在他身上,配上這種氣質,現在的才是真正的徐家少爺。」黃真暗中猜想道。看徐長生一臉神秘的笑容,于是笑問道「少爺你可是要去酒館?」
「呵呵……還是你小子聰明,快要趕上我了,竟然知道我的想法,不愧是我的貼身小廝,也不枉跟我身邊這麼久了。」徐長生一臉笑意。
黃真連忙搖搖頭,道︰「我和少爺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能比較的。少爺,你也就別打擊我了,我的心兒脆弱,經不得你這般打擊。跟少爺你在一起,別的沒學到,但臉皮變得厚一些了。你這個好酒的性格,我恰巧知道。」
黃真當然知道徐大少要去什麼地方,徐大少憋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是酒癮又犯了,首先就是拉著他去酒館大喝一場,順便听听最近的一些消息,畢竟酒館就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他還真不知道,徐大少出了去酒館以外,還能去什麼地方。
由于兩人年齡相仿,這倆主僕在外邊,涇渭分明,可是在私下里,關系可是深厚著呢。徐大少對黃真極為要好,黃真也是個很有前途的小廝,誰對他好,他就對誰更好,自然是滿著一腔熱血也要報答少爺的相識之恩,兩人當真是一拍即合,私下里,徐大少遇到一些煩心了,多數都是給黃真說,黃真也是絞盡腦汁的想些玩笑話,逗少爺開心。
「你小子還真誠實……」徐長生笑罵道。
黃真明白他意思後,酒癮也有些犯了,沒有接話,連忙催促道︰「快走吧,先去喝一杯。」
不醉樓是雲汐城生意最好的酒館,听說這里面的酒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釀制而成的,酒勁極為猛烈,但是喝不醉,很多人都喜歡喝這種酒。天氣雖然冷多了,但是不醉樓門前還是人來人往。
徐長生見不醉樓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咂舌道︰「沒想到,不醉樓的就這麼受歡迎。」
「少爺你不也是很喜歡喝這里的酒嗎?走吧,先進去喝一杯。」黃真回答道。
徐長生也是這里的老熟人了,沒說話,帶頭向里走去。不醉樓不大,分兩個東西兩個區域,東面是普通人,西邊是魂修之人,不醉樓之所以分為兩個區域,就是為了防止一些不長眼的普通人得罪魂修之人。也不是說普通人不能做西區,當然若是不怕死的也可以坐。剛進門,就听里面吵雜聲一片,抬頭望去普通人那邊二十多張座椅,早已是人滿為患。又看了看西面的魂修之人才能坐得地方,那邊非常安靜,只是有些三五成群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邊說話,邊喝酒。仿佛東邊的吵雜聲,根本沒能影響到他們似的。二十多張座椅,還剩下一桌未坐滿。
徐長生抬腳便向那唯一還有空座的座位走去,黃真見少爺往魂修之人才能坐的區域走去,也急忙跟了上去,心里很是疑惑︰「平時和少爺來這里,坐的都是普通人坐的區域。怎麼今天少爺要去魂修之人的區域……」
黃真率先像那做了三個人的桌子望去,一個中年男子,還有兩個七旬老者,中年男子閉著眼,是不是的張開嘴抿一口杯中的酒,另外兩個老者一邊說著話,一邊喝著酒。
「小二來兩瓶上好的酒。」徐長生剛坐下便吩咐道。
突然的聲音驚醒了閉目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眯著眼這來人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孩,覺得無趣,又閉上雙眼。但另外的兩個老者眉毛動了動,依舊說著話,就當沒有人來過一樣。
黃真見少爺坐下,便也緊跟著大大咧咧的落座,拿起酒瓶對著徐長生旁若無人的道︰「少爺,好久沒有喝酒了,先喝一大口如何?」
徐長生沒說話,拿起瓶子往嘴里灌去,不過沒有停下,一直將瓶中的就喝完。
正睜開眼的中年人,見同桌十四五歲的少年將一瓶酒一口氣喝完,眼中金光一閃,暗想道︰「能一口氣喝下一瓶酒,肯定也是個魂修吧!」便出聲道︰「小友,可是來觀雲汐潮的?」
徐長生打了一個酒嗝,笑著說道︰「一年一次的盛會,怎麼能錯過。」
中年男子顯然沒想到自己還真猜對了,于是又問道︰「那小兄弟你開啟魂生了嗎?」另外兩個老者听到中年男子問話,也停止交談,仔細的听听那小孩的回答,他們不信會有這麼年輕的小孩是魂修。當然不是說就沒有年齡小的魂修,一個人在開啟魂生的最佳時機是十四歲,但是幾率比較渺小,可要是開啟成功了,就說明此人不是天才就是妖孽。現在跟這樣一個年齡小的魂修天才打好關系的話,將來對自己的好處不言而喻了。
「沒有……」徐長生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以自己的若處,來博取別人的同情。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嘆口氣道︰「小兄弟最好還是趕快離開吧!這次的雲汐潮恐怕不簡單。」另外兩老者同樣閃過一絲和中年人一樣的光芒,只是沒說說什麼話而已。
徐長生看出中年人眼中的失望,問道︰「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中年男子見這小孩天真無邪的面孔,也罷,相見就是緣分,不管你以後會怎麼樣,還是提醒一下你吧!嘆了口氣道︰「小兄弟實話告訴你把,魂生不一定是一個人最好的歸宿,普通人平凡的生活一輩子,也不一定是不好。你可知道魂修之路,除非勇敢的走下去,要麼就默默的死亡。只有這兩種可能!若是還有第三種可能的話,我希望時光倒流,做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兩老者也是一臉贊成的看著中年男子。其實他們他這里的目的都一樣。
當真是第一次听魂修之人說開啟魂生之後不一定好。徐長生一臉疑惑︰「那為什麼人人都想要開啟魂生?魂生能讓人站的更高,能讓普通人抬頭仰視這就夠了。我若是以後能夠成功開啟魂生,我是不死不會回頭的。」徐長生堅定的說道。
兩老者從未見過這麼有氣質的小孩,心生一種喜愛,不忍這麼可愛的小孩就此死亡,還想做個說客,但隨後又看了看不再言語的中年人,其中一個聲音嘶啞的只說了一句,道︰「末日魂劫只是魂生之始,你好自為之吧。」
徐長生見他們說的這麼模糊,也不再追根究底,又要了一瓶酒繼續和黃真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將自己所有的不愉全然喝下月復中。全然把自己周遭的一切,都當成了空氣。
沉默了許久的中年男子看著來兩老者,眉頭緊鎖嘆聲道︰「原來你們也是被*的。」
似乎听懂了中年男子的話意,兩老者那枯瘦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其中一個對著中年男子道︰「老夫資質所限,注定其一生走不遠,沒想到如今還只是走到這個地步。時光流逝的如此之快,快的幾乎讓人措手不及啊。人生就像一出戲,剛剛上演,卻要匆忙結局。我本以為魂生之後會從此離開凡塵,哪知卻落到另一個顛肺流離的世界。」
中年人見老者一生都這樣了,便不再感覺到自己還有什麼可惜的,再說自己還有幾十年的光陰可以度過,隨後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將自己這幾年所有的發現全部說了出來︰「雲汐城就像一個噬人的魔窟,每年來這里的人都要少很多。可去年很奇怪,來觀看雲汐潮的所有人無一消失的,而且大多數魂修還順利提高了魂力。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其中的怪異?」
兩老者听到中年人這麼說,也回憶一下前幾次雲汐潮來臨的場面。而後有恍然醒悟道︰「莫非這雲汐潮中另有隱情?是故意勾引我們而來?」
中年男子也沒要搖頭,也沒點頭,自言自語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徐長生陪著黃真又喝完瓶中酒,已是三分醉意,搖頭晃腦的站起來,突然大聲吼道︰「雲汐潮,你大爺的怎麼還不來,急死我了……」由此可見他對雲汐潮盛況是多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