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話音剛落,震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隨後便听見踫的一聲傳了進來,不醉樓門前的大招牌,突然倒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進,在場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股颶風斜斜向不醉樓刮來,那架勢就想把整個不醉樓全部掀翻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徐大少的渴望,還是巧合,反正這股颶風來的很怪異。
在場普通人見說話的是坐在魂修區,不敢有所表示,深怕惹麻煩上身。只有魂修之人全然沒把這股冷風當回事,將視線全部集中在徐大少身上,眼中憤怒的光芒毫不掩飾。品酒乃是一種高雅的事,哪知會被這種粗鄙的人打斷,焉能不怒。這麼好的酒,這麼好的心里,突然打斷,沒當場爆發出來已經很難得了。唯有與徐長生同桌的中年人,低著頭,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
黃真知道少爺的酒量,平時不會這麼一點小酒就會醉的,而今少爺喝多了,或許是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心理壓力太大,迫使自己一醉吧。想通這些,連忙站起身來,一邊攙扶著少爺坐下,一邊尷尬的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這也著實難為黃真了,對著一大幫魂修高手,普通人的他還能說出這番話,著實要不少的勇氣。魂修之人雖說不是洪水猛獸,但對普通人來說,心里還是有一層隔閡,是他們自己跨不過心里的那道障礙罷了。
眾人見是一個小孩,紛紛作罷。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幾十歲的人了,還和一個小孩認真,傳出去還真是沒臉見人了。再說了一個小孩,一時失言,又能有什麼過錯?酒樓恢復了原來的喧囂,可是他們正飲酒作樂的同時,卻不知道,一片巨大烏雲,就像大兵壓境一樣,極為快速的向雲汐城飄來,瞬間掩蓋了整個雲汐城的上空。徐長生同桌的哪個中年男子,此時他勾著頭,全身出現一絲輕微的顫抖,拳頭狠狠的握在一起,顯然他有預感雲汐潮來臨了。
中年男子來觀雲汐潮已是很多年了,對雲汐潮來臨時多多少少會有些了解,更何況這次他對自己抱很大的期望,相信自己一定會在這次的雲汐潮中得償所願,從來到雲汐城的那一刻起,全身無時無刻不在緊繃著,來預防雲汐潮的突然到來,以自己最佳的狀態來迎接這次的雲汐潮。
剛才的那股冷風,把稍有醉意的徐長生吹醒了幾分,一雙小眼,賊賊的向四周瞟去,好像是觀察一下眾人的表情。想道剛才由于激動說出的話,背後不禁被冷汗浸濕,這可全部都是魂修之人呀!還是高手,一個普通人打攪了他們的興致,其結果是可想而知,就算是有個城主老爹,能保得住一個,若是在場的眾人全部上,就算他那城主老爹也扛不住呀。深深的吐了口氣,投向窗外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時窗外,本來還有些明亮的天空,漸漸變黑。「這可是大白天吶!」徐長生小聲嘀咕了一聲。
旁邊的中年人听到他這麼突然一句,身體抖動幅度,漸漸變大,不知道是高興而顫抖的,還是因為害怕顫抖的。
這時天終于全部黑了下來,所有的魂修都發現異常,紛紛抬頭向窗外看去。
「呼、呼……」只听聲音,眾人心里有些明悟,但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全都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
此時窗外,一股股的颶風向雲汐城席卷而來,風中攜帶著細微的沙子,不斷打在城中的房屋,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瘋狂大笑道︰「哈哈……雲汐潮來了。」說完便沖出酒館,向城里方向去。
有一個人動,所有人自然是不甘落後,全都亂作一團的向外沖去。唯一沒有動得只有徐長生那一桌,和普通人區。徐長生他們那一桌沒動,大概是還想再等等!至于普通人,他們更不敢動了,魂修之人沒走完,他們能敢動嗎?除非是不怕死的,可這個世界,誰不怕死?更何況是在這難得的盛況,不見一見,死了不是可惜?晚一些又何妨?
「大哥,他們這是要去哪?」徐長生見魂修之人一個一個的穿出,疑惑的問道。
「平地魂台」中年男子平淡的說了一句,可語氣中還是隱藏不住他那激動的心情。隨後有解釋道︰「平地魂台就是每年距離雲汐潮最近的地方,想要提高魂力,就得到那。」
「你們怎麼還不走」見魂修走的差不多了,中年男子又向旁邊的倆老者問道。
兩老者既然能是個混修高手,耐性還是有一點的。枯瘦一點的老者︰「你不也是?」
中年男子笑了笑,沒有言語,身子一輕,轉眼間閃到門外。兩老者,見中年男子走後,將身上的長袍往上拉了拉,只留了一張老臉在外,二話不說,放出魂力。
只見兩道黑光一閃而逝,徐長生眼楮猛然一亮,沒想到這倆老者還是個高手,早知道剛才就和他們拉拉關系呢!徐長生雖然還不是魂修之人,但是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子弟,這點眼力活還是有的。
「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這傳說中的雲汐潮到底長什麼樣,又有什麼能力,居然叫這麼多的魂修之人聚到此處。」徐長生見所有在場的魂修走,笑著對著黃真說道。
「冷,刺骨的冷,全身就像被刀割一樣。這只是徐長生剛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不管多麼的冷,我也要挺住,什麼也擋不住我前進的腳步,咬著牙,堅挺的向前走去。
作為雲汐城的頑固大少,雖然沒親眼見過雲汐潮,但總會听說過一些,那時還覺得夸張,現在卻感覺一點也不假。
平地魂台他知道在哪,以前為此他還特意花了很長時間打探了一番,原來平地魂台並沒有在城中,而是在城外那百米寬的空地上。
此時,風越來越急,漫天狂風急急得向一個方向涌去,就像是虛空中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它們一樣。狂風去的那個方向赫然就是平地魂台。
雲汐城不大,一會便走到頭了,穿過城門,往外走了十幾里,只見個個身穿長袍的人,只有少許的普通人,想來大概是城中的居民吧,黑壓壓的一片圍成一個圈,將當中的空地團團圍住,每人神情緊張肅穆,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由于風極大,把他們的長袍吹得,蹦蹦只響,可還是沒有影響到他們。細心觀察一下的話,每個人站的位置也是恰到好處,一圈之人的位置全部都一樣,沒有一人往前一點,就像是事先約好了一樣。
徐長生沒想道,雲汐潮盛會居然會引來這麼多人,而且大多數魂修之人。如今見到如此盛大的場景,心情激動之下,快步走向人群。
拍了拍外圍一個頭正往里看的青年,熱情道︰「大哥,怎麼都不往里去?你們這是在等什麼?」
作為魂修身體自然是十分敏感,感覺有人拍自己,低頭看是一個小孩,又見這小孩這麼有禮貌,于是回答道︰「當中不是你說進就進的,當然若是你不怕死,也可以進去,保證不會有人攔你。他們這是在等雲汐潮真正的降臨。」
徐大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什麼雲汐潮,所以青年男子的話他根本不懂。
青年男子見小孩一臉茫然。心知這小孩根本沒有看過雲汐潮,還是一個普通人,也罷,還有些時間,作為大哥,我就給你說說吧︰「剛才刮得那股怪風,只是雲汐潮來臨的征兆,說明雲汐潮馬上就要來了。」根據以前的前輩們說︰「每年雲汐潮來臨之前,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征兆,曾今還多次出現過血雨,這次你來的很是時候,只是刮刮風。」說完又自嘆了一口氣︰「雲汐潮不簡單呀!」
徐長生一副我懂的模樣,向青年男子道謝後,抬頭向天空中看去,隨後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平地魂台的上空慢慢黑了下來,在那大片烏雲之下,狂風也似乎停止了涌動,好像出現了短暫得靜止,隨後又像是受到什麼催化,緩緩的合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旋轉的起來。
起初並沒有什麼大動靜,只能听到呼呼的風聲,當那漩渦旋轉片刻後,一股巨大的風力撲面而來,感覺要把眾人全部攝取到漩渦里來。
風的吸引力太過巨大,有些人幾乎不受控制的向前顫了一步,看情況有些不對,在場之人紛紛釋放出自己的魂力,才感覺稍微好過一些。普通人見這風力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紛紛往後退去,知道月兌離漩渦引力,才停下。只有徐長生和他的小廝完全是個例外,此時已經看呆了,那里還想得到往後退。可這還沒有完,他們哪里知道,剛剛的那陣風只是開胃菜。
天空中的漩渦,見沒有一人吸過來,想來也是有些惱怒了,漩渦在慢慢加快,一絲可以肉眼看清的風,在漩渦滴下慢慢形成,不消片刻功夫,一個高達百米的龍卷風,上接漩渦,下垂地面,聲勢極為浩大,已是不能用語言能形容清楚的。風力太過巨大,平地魂台中央的土地,竟然慢慢龜裂。
龍卷漩渦剛剛垂落地面,眾多的魂修強者猛然感覺到壓力倍增,完全不是剛才所能比擬的,一些修為若下的,雖說還在抵抗,可是他們已被自己的腳出賣了,不受控制的向空地滑去,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腳印。不得不說徐長生和他那小廝的運氣很好,身前差不多都是魂修高手,若不是有他們在身前擋著,說不準早就被吸到漩渦中了。
醒悟過來的徐長生,看著旁邊臉上正冒著汗水的中年男子道︰「大哥,這是就是雲汐潮嗎?」
中年男子已經是忍的很吃力了,如今見有人打擾他,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樣,那意思顯然是在說︰「小子你在說,小心我把你殺了。」
「啊……」慘叫聲傳了出來,終于有人沒能挺住漩渦的考驗,一下子被吸了進去。
靠近最里的魂修之人大多數是來過這里幾次的老人,很明白漩渦是在考驗眾人,考驗的目的就是只留下高手。往年只是的考驗時間很短,可這次的時間很長很長,還有人吸了進去,冒出血霧,說明人已經死亡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考驗了。
在第五個人人被吸進去的時候,終于有人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往些年來觀雲汐潮的最多是得不到好處,可絕對不會死亡的。一個年長的老者,忍不住的大吼道︰「大家快退……這是雲汐風暴。要不然就只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