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抽了口冷氣,巴巴羅薩笑的有些不自然,「在下能幫上什麼忙?」
「不是幫忙,而是你去查看封印,然後將血腥瑪麗毀滅。如果她醒過來,肯定會成為魔黨的力量!」圖森伯爵盯著這個表情賤到極點的長生種,已經消下的火氣頓時又加倍的燃燒起來。
「血腥瑪麗就算五百年來被封印著,就算這五百年來沒喝過一滴血,就算她只是靈魂蘇醒,我過去也會被她一指頭按死!」巴巴羅薩一時口不擇言,「萬一她真醒過來,說不定第一個就喝光的的血!畢竟她渴了那麼多年,葷索不忌的」
听說巴巴羅薩越說越遠,怒極了的圖森伯爵啪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四百歲的親王力量那不是說著玩的,我們可憐的主人公瞬間就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貼在了有三百多年歷史的城堡石牆上,然後像一灘爛泥般的滑落在冰冷的地上,無聲無息。
朱莉葉饒有興趣的跳下高高的椅子,看著躺在地上裝死的巴巴羅薩,伸出腳尖捅了捅,彎下腰在他耳朵輕聲說道,「你做的不錯,居然能阻攔我的讀心。不過並不是讀心才能知道哦,長老會可有著你的不少信息哦,比如說你的小可愛們,你的黑羊試驗室」說著說著居然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听著朱莉葉把自己自以為隱藏的非常好的秘密一個個說出來,躺在地上裝死的巴巴羅薩則是再也裝不下去了,支頭支腳的爬起來。
「還有那個丹尼爾,真是奇怪。」朱莉葉仰起頭,「吻手禮的時候你心里想的蘿莉是什麼意思?」為了加重語氣,她特意「嗯」了一聲。
「蘿麗,蘿麗就是美女的意思,」巴巴羅薩一頭大汗,想著一會得多補充點水份,今天流的汗把一年的都流完了。好在朱莉葉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並沒有過于糾纏別的問題。
「任務給你布置下了,你可以出去了。」圖森伯爵對于剛爬起來的巴巴羅薩直接揮揮手,如同在趕蒼蠅般的送客。
剛剛被打飛的巴巴羅薩腦袋還有些迷糊,有些失禮的轉頭就走。就算他腦袋沒被打迷糊,長老會掌握了他那麼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明顯有些過界的事情,他又怎麼敢拒絕這個任務?況且,一個貴公子在親王面前是沒資格講條件的。
「等等,」朱莉葉的清脆的聲音響起,「你現在要做什麼?」
「開門,」巴巴羅薩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問的是你現在要做什麼!」朱莉葉加強了語氣。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開門。」巴巴羅薩也加強了語氣。
「做的不錯,貴公子,」朱莉葉顯然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年輕的長生種是如何躲避自己的讀心術了。不過,這真的很有意思。
在門口踫到等待在那里的法蘭西斯,看著他那張刻板的臉,巴巴羅薩總覺得他在諷刺自己。有些氣悶的搖了搖仍然有些迷糊的腦袋,他說道,「想笑就笑吧。」
法蘭西斯只是很矜持的露出四顆牙齒,︰「這次任務已經通過中間人向獵人發布出去了。」
「獵人?」巴巴羅薩皺起眉頭,「吸血鬼找獵人獵殺吸血鬼,倒是很有意思。已經安排好了?」
「你早已經看到了。」法蘭西斯的回答很明確。
「喲,看不出來老家伙們挺有魄力的嘛,不怕玩火**啊?」巴巴羅薩倒是有些驚訝,然後盯著法蘭西斯,「你知道我這次的任務,我也知道你能弄來那個,我要兩桶!」
「你以為是啤酒啊?要兩桶?」法蘭西斯壓低聲音罵道,「弄到一瓶就夠長老會用把我綁到太陽井里給曬成灰了。就半瓶,多了沒有!」
「好吧,」巴巴羅薩有些無奈,瞬間又變的興奮,「要不?我找人去偷點?」
法蘭西斯頓時氣結,居然在胸口劃起了十字,讓巴巴羅薩瞪的眼都直了。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的動作的法蘭西斯臉色頓時精彩。
「新教?」巴巴羅薩遲疑的問道。
法蘭西斯的自嘲道,「我是人類的時候是個偽信者,成為吸血鬼後倒是虔誠了。」跟著語焉不詳的又冒出兩個字,「你?嗯?」
「還是算了吧,難道我要在每次‘用餐’前說︰‘感謝上帝賜予我食物’?」巴巴羅薩搖搖頭,做為貴公子的自己是血族里的異類,那些活的更久的長老可以說是怪物加行尸走肉,現在又再現了個信新教的血族。真是怪事年看有,今年特別多。也許自己應該去找女巫薩莉給自己算算命了。
大部分血族氏族靠初擁發展後裔,在一個規模達到十萬人的城市中,血族的數目一般維持在三到五個之間。血族間通婚而降生的純血族數量則極為稀少,並且極好的進階前景,曾經就有純血族一百五十年成為親王的先例。
巴巴羅薩是近百年來第四個出生的純血血族,所以在還是襁褓里嬰兒的時在盛大的慶生儀式中第一次見到了前來觀禮的法蘭西斯,那時的法蘭西斯剛剛月兌離「嬰兒」的身份不久,成為被親王認可的貴公子。隨後的四十多年里,自己毫不負責的血族父母總是時常失蹤,法蘭西斯被邀請成為了巴巴羅薩的引路人。
血族的引路人一般由自己的長輩擔當,指引著自己後裔,教育後裔如何融入血族,以及血族的各種禁忌和隱密。做為巴巴羅薩引路人的法蘭西斯盡職盡責,但做為靈魂穿越者的巴巴羅薩卻有些奇怪的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著自己不要過于迷戀鮮血而失去對生命的尊重。
血族在最令人類羨慕的是永生不死和強大的異能,但血族的永生和力量來自鮮血,如果一個血族攝入的鮮血過少,那麼他將會失去力量,甚至于失去永生。在巴巴羅薩的最初二十年的生命中,被家族飼養的「面包」少女隨時等待為自己的主人奉上自己的鮮血,每當他的尖牙刺入她們的血管,都能觀察到她們的恐懼與痛苦奇異的升華成快感。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他一直維持在五歲左右的模樣,直到他第一次被邀請參加一場盛大而特別的「聚會」,才徹底改變了他的生命歷程。
在良好教導的巴巴羅薩在他成為血族的第二十三年,收到了一份請柬,請他參加一場小小的「宴會」,在他的印象中,宴會不過血族們將自己最新搜羅到的「面包」抽出少量的血,然後互相品評,如果有某個血族的「面包」味道最為鮮美,不僅這個血族,做為「面包」本身的被飼養者,都會受到贊賞。極少會有哪個血族在宴會中因為對鮮血的貪婪,而做出瘋狂的舉動。
但巴巴羅薩這次參與的宴會讓他第一次發現了血族殘忍和虛偽。「聚會」的*,十三個美麗的處女被依次**果的擺上「餐桌」上。沒有憐憫,在女孩們的哭叫和求饒聲中,女孩們的胸口被小餐刀輕輕割開,任憑她們的心頭血緩慢的流油,而聚會的血族們眼神貪婪而瘋狂,不時的抽著鼻子聞著空氣中鮮血散發出來的芬芳味道。在象征著開始的小號響起後,每個參與的血族都如野獸般的瘋狂的沖了上去。
少女的哀號和求饒聲伴隨著進餐的優美音樂,讓進食的血族更加的興奮,他們像一群豺狼分食著,發出饕餮而滿足的聲音,不時嘶嘶的獰笑。
短暫而優美的音樂結束了,心滿意足的進食者接過侍者遞過的潔白手帕,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而原來鮮活的少女**的身體上布滿了用餐後的痕跡,深深的齒痕里已經不會再有鮮血流淌了。
巴巴羅薩看著這殘忍的近乎瘋狂的一幕,哪怕已經成命運讓他重生在這個世界成為血族,但他依然記得︰自己的上一生,是個人類!法蘭西斯曾經告訴過自己,永生的生命讓許多血族厭倦而選擇了自我毀滅或放逐,但還有一些血族選擇了墮落。這場盛大的宴會讓巴巴羅薩第一次看到了這種墮落,沒有任何希望,只有**的最原始的墮落!這不是為了生存和力量而獲得鮮血!這種「宴會」在血族內部也是禁止的,哪怕是當地的親王也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但面對血族的律法,在沒有傷害其他血族的情況下,親王也只能讓他們驅逐出自己的領地,在血族內部,他們也只是被視為墮落者而已。
聚會的貴族們沒有浪費一滴血。面對著一幕幕慘劇在他面前輪流上演,少女們淒厲的呼號讓巴巴羅薩第一次失去品嘗鮮血的**。最後一個女孩被「端」上「餐桌」,她雖然全身顫抖,但在執刀的血族們開她的胸口,貪婪的的揮著手讓鮮血的氣味散發開來,她突然聲嘶力竭的叫道︰你們這群殘忍的屠夫,見不得光明的懦夫,永遠被詛咒的惡魔。我詛咒你們,將來受到的痛苦過于今天給我的十倍,將來所受的恐懼是我今天的百倍。
對于她的詛咒,圍繞在也身旁的血族們卻顯的更加瘋狂,惡毒的詛咒對他們來說,就如同人類宴席上的開胃酒。
被邀請品嘗最後一道最美味的「菜」的巴巴羅薩,望向了自己的指引者法蘭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