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來糾結去,最為糾結的倒是自己了,原以為一一醒來,是上天對自己最好額恩賜,實則不然,她根本就是個好奇寶寶,問東問西,他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若不是借口上班,他想,沖著自己跟她講話時常心虛,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他需要救兵,真的很需要。
可是沒等來救兵,一一又來了興致,要跟他一起上班,原因是一個人在家無聊,冷卉蹙眉不贊同的看著她,挑了挑眉問道︰「張媽呢?」
「我跟張媽有代溝。」
一一給出了一個很雷的答案,至少讓張媽小小傷心了一把。不過很快又釋然了,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有代溝是正常的,要是沒代溝,才不正常。
一一賴著冷卉,就是不讓他出門,冷卉無奈,誰叫他拿一一沒辦法,結果只好帶著個小跟班一起去上班。
小跟班走不動,他便抱著她上車,抱著她下車。
顯而易見,一一很榮幸在這一天榮登冷氏八卦頭條,成為冷氏未來一個月茶余飯後的談資。
一一咋這個期間,臉色紅潤了很多,但跟八年前那一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還算是變化了很多。
今日,穿著黑色的鉛筆褲,上身一件及膝的大紅風衣,腳上一雙棕色平跟靴子。
樣式都是簡單到了極點,但是細細一看。便會察覺這些服飾,都是當季巴黎新款,雜志上剛出來的限量版。
冷卉橫抱著她,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敢縮出來了,就怕人家盯著自己的臉看。不過到底後背還是被無數雙眼楮扎了無數次。
到了冷卉的辦公室,一一終于唏噓了一口氣,她霸佔了冷卉的辦公桌和辦公椅,還有電腦,開始玩游戲,而冷卉將文件挪到沙發那邊,查看,批改。
冷卉正想打電話讓李秘書把財務總監叫進來時,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發現某只一一睡著了,雙手交叉疊在鍵盤上,口水順著袖子流到了鍵盤的回車鍵上,黏黏的水漬,可真的是髒死了。
某人睡得天昏地暗,根本就不知道今朝是何夕了。
就算現在他將她拖出去賣了,她估計還醒不過來。
冷卉抱著她去了辦公室隔著的小套房,讓她進里頭睡得更加安穩些。
擦了擦沾了某人口水的鍵盤,冷卉將沙發那邊的文件,又挪了回來,重新開始了工作。
到了中午麻煩事又來了,一一吃的要嚴格按照營養師的三餐,他根本就不敢放任她吃外食,只得吩咐張媽將中餐送到公司來。
一一在冷卉的公司呆了一天,幾乎都是在睡覺中渡過的。
第二天,她頓感無趣,便不再纏著他一起跟來了,冷卉松了一口氣。
一一原本去公司,也是想要自己的出現警告在公司那幫肖想她老公的女人,這一警告,到底是起了作用,而且是過了頭。
要知道一一走路都不走,賴在冷卉懷中,簡直將冷卉當成了人力走路機,公司的八卦員工不知由誰開始遐想總裁夫人跟總裁ooxx太厲害了,以致于腿軟走不動,結果演變成這個版本,那個版本,當然當事人一一跟冷卉未知,其他幾乎是人盡皆知。
等一一能夠完全自如的走路,已經是快過年了。
一一身體好了,就想要回去看父母,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這一天,冷卉不在家,一一決定回一趟冷家大宅,爸媽雖然不在那里了,但是楊蘭飛對自己挺好的,她想去看下她,反正在家里,也沒什麼事情。
一一打了車回去冷宅,這….眼前的一切都不敢令人置信,冷宅荒廢了不少年了,看上去沒有曾經的輝煌,這里,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人住了,落魄極了。
怎麼可能?
冷宅的面貌,怎麼發生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當年的富麗堂皇,還歷歷在目。
一一的腳,忍不住提起,推開那兩扇破敗、搖搖欲墜、沾滿灰塵的大門,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全是衰敗、蕭瑟之景,院子里雜草叢生,參天的古樹因為寒冬臘月,枯黃、光禿禿的,整個冷宅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生機。
淒涼,這兩個字就這樣蹦進一一的腦海中。
她無意識的串走在冷宅中,等她意識清明下來,發現自己腳下所在的院子是爸媽曾經住過的院子。
推開爸媽房間,她心頭起了慢慢的疑惑,怎麼可能?
冷卉不是說爸媽都去了南方的那個小城了嘛?為何爸爸最喜歡的那盆花卻凋敗了,似乎枯萎了很多年。
歲月蒼蒼,涼徹心扉。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一盆花引起了她的注意之後,她開始仔細查看四周,想要驅散這種莫名奇妙的恐懼跟無措。
從房間的一個密閉的角落,哪里藏著自己跟爸爸的秘密,哪里有個蝴蝶標本,是自己送給爸爸的。她掀開上頭的那塊磚頭,發現里頭那張蝴蝶標本還好好的呆在原處。
不可能,爸爸十分珍惜這標本,連媽媽想要踫,都不給。怎麼可能移居後,不帶走呢?
她陰沉著一張臉,繃緊了身子,害怕的縮了縮。
人是種容易被感覺影響的生物,就比如在一一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進了這宅子、這房間,一切疑慮宛若潮水一般排山倒海的襲來,一個一個巨大的浪濤,將她高高拋起,那種孤弱無依的感覺,真的讓人經不住直打寒顫。
她手中抓著那張標本,想要回想,奈何回想不出來與父母送別的場景。
頭很痛,很痛,手中的標本跌落在地,而她雙手抱著頭,很痛、很痛,想要打滾。
天旋地轉,一時間腦海中閃過好多畫面,閃過的都是跟父母言笑晏晏的場景。
一一不知道最後,她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走出這個宅子的,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穿馬路都沒仔細看,紅綠燈,幸好後頭有個男生拉了自己一把,才不至于這般輕易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凜冽的寒風將她黑瀑般的發吹凌亂不已,她失魂落魄,沉浸在周遭行人似乎觸模不著、撫慰不到的沉郁氛圍里,明明她身處這里,心卻飄蕩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她的情緒有點失控,但這種失控,已經不隨她的神智支配了。
爸爸媽媽到底在哪里呢?
冷卉,自己依賴的老公,竟然欺騙了自己。醒來之後,她誰也不信,獨獨信他一人,沒想到他卻騙了自己。
這對她來說,是多大的一個打擊。
心,越來越沉重了,沉重到壓的她喘不過起來了。
她很失望,到底是對自己失望,還是對他失望,連她自己都不確信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腳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忽然,一雙毫無預警的雙臂從她身後穿過,忽而緊緊抱住她的身軀,腰上的鉗制力道漸重。
她下意識開始掙扎,「一一,是我。」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體溫,他是冷卉。
冷卉的頭重重貼在一一縴瘦的肩膀,他跟個毛躁的小男生一樣急促的呼吸著來自她身上的馨香,在家找了很久,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嚇死了。
直到抱著她,他一顆驚恐的心才緩了過來,不再盲目跳動。
「一一,你去哪里了?怎麼打你手機也不接?」
冷卉有些挫敗。
他的話,突然終結在她轉身踮腳送上的輕吻中。
怔了片刻,霎那的失神過後剖,他反被動為主動,被她點燃了熱情之火。
她推了推他,小聲嘀咕道︰「還在外頭。」
冷卉薄唇不悅的抿緊,泄露了他的怒意,「到底去哪里了?」
今日的一一有些反常,反常到令他恐慌,她會不會是想起了什麼?冷卉發現自己膽怯到連發問都不敢。
真是懦夫,他害怕打草驚蛇,害怕謊言不攻而破,他需要杜絕任何的一絲風吹草動。
她已經沉溺在一一醒來全心依賴自己的甜蜜和幸福之中了。不想要承受謊言被揭穿的後果,他不是沒膽量承受,而是怕她不理解他,無視他的苦衷。
畢竟,當初離婚,她都是那般的堅決。
冷卉抱著她進了小區,原本兩個人也是在小區外頭,他幾乎是抱著一一進了電梯,進了房間。
他需要鎮定,而這鎮定最好來自一一,她便是最好的一支鎮定劑。
「手機沒電了。」
一一微微梗咽,咬了咬唇。
冷卉以為她在自我反省,見她示弱了,也不給她臉色看了,「下一次一定要記得充電。」
一一心煩意亂起來,呵呵,到底還是問不出來啊,她也是眷戀上他的溫暖,還是尋一適當的時機再問吧,讓她在享受一晚上好了。
明天,明天再問。
一一紅唇輕啟,一副嬌弱憐人的模樣引起了冷卉的獸性大發。
剛才那個輕吻根本就不能滿足他被澆灌出來的欲火,這些年,他禁欲,都快忘記了她甜美的滋味。
紅唇當下即被霸舌探入,狂蠻橫所的掠奪,將她的話語全部吞入了喉間。
他的大掌定住她的後腦,難以自拔的加深索吻,舌頭靈活的攪動著她的口腔,品嘗著她的甜美。
他吻著她,抱著她,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
耳邊都是屬于他的粗重鼻息,他的唇不滿足的移至她潔白的頸間,細細的吮吸著。
唇齒間熱烈的呼吸著,漸變濃郁。
一一睫毛輕顫,就這樣放縱一回又如何?明天,明天,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熟稔的挑逗著她的身子,想要挑起在她體內的情潮,單膝探入她雙腿間,要她習慣他身體的踫觸。
嘴唇移至她耳畔,他舌忝弄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陣顫抖。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軟語︰「一一,我的一一。」
「冷卉。」
一一看著他的眼神為自己蒙上了**的光芒,十分的迷人。
听她軟軟的聲音,冷卉一陣心蕩神馳,呼吸瞬時加快了幾分。
一一抬眼觀察,對上他晦暗莫深的幽瞳。
他有點情難自己,再也無法壓制情潮,欲火宛如波濤洶涌般襲向他,吞噬著她,淹沒著他….
激情過後,一一先睡著了,冷卉卻異常清醒,雖然身體也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