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努力扯出一抹牽強的笑靨,內心充斥著一股無法揮之而散的激忿,她真的是被冷卉吃的死死的。
冷卉為了配合她的身高高度,特意稍稍曲了曲身,降低自己的身高優勢,一一墊高腳尖,配合地湊上自己的唇。
冷卉襯衫上前三個灰色的紐扣本就解開,鎖骨以下一片古銅色肌膚露出,他胸前的肌肉結實緊繃,看得出來經常鍛煉。
「一一?」
「二哥要去哪里啊?」
「二少爺。」
「你們要去哪里?」
「我跟一一要去哪里呢?」
一一不著痕跡手指掐住冷卉的腰部,死命的掐,腳也跟著不著痕跡,鞋跟往他腳趾頭部位狠踩。
一一也跟著抬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她臉色大變,好象被人揍了一拳般地難看。
一一正想要推開他,他卻倏的咬住她的唇,一一痛得無法動彈。
不管怎樣,他的心髒好象斷裂的弦,疼到了極點,想要尖叫著宣泄積壓長久的不平。
從小到大,他都是羨慕這個四弟的,活得很瀟灑很隨意,想要干什麼就干什麼,不用顧忌父親,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
他不答反問,打定主意要跟他們一道。
他與她,只是泛泛的幾面擦肩而過,最多的那一次接觸是一頓KFC,說出去,估計沒人相信,他竟然將她這個人放在心頭,而且一放,就是多年,從十歲那一次相遇開始,他隨著年齡的增長,那萌芽的情愫,逐倍瘋狂的滋生。
他也听得出來冷卉,自己的這個四弟讓自己走,如果自己識相的話,但他偏偏不願意,他長這麼大,還真想要任性一回。
他伸出舌頭輕舌忝著她的紅唇,輾轉來回,仿若在細細品味斟酌一道上好的美味佳肴,舍不得一口吞掉。
他只覺得那個身影跟記憶中某個身影很像,疊合起來,是相稱的,沒想到情不自禁的確認,果真如此,心頭當下蒙上濃濃的一層陰郁,任他狠命驅逐,依舊是陰魂不散,緊緊尾隨,毫不氣餒,還有越挫越勇的跡象。
他吻得她全身打顫,身上**辣的,仿若剛剛經過一場大火的洗禮。
他總算是放開了自己,但一一的神色卻沒有高興起來,她猶如一只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不已。
他明天就要離開洛城,遠赴美國了,所以當下,他十分珍惜自己跟她的每一刻相處,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他的吻,逐漸添加了幾分粗魯,想要深切記住她的味道一樣,變得蠻橫粗魯。
他的弟弟也喜歡上這朵可人的小花,而且霸佔了多年,沒有松手的跡象。
他的氣息紊亂粗重……
他的輕吮,吞噬了她的感官,心,隱隱有了悸動。
他看自己的眸光熾熱,害她的心跳也忍不住跟小鹿似的撲通撲通跳的甚為厲害……
他苦笑,他最想成為四弟的原因,被他跟隱藏起來了,隱藏的很深很深,唯獨他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因為隨著歲月不斷加深的那份深切濃戀——因為寧一一這個人,四弟的青梅。
他苦笑,心澀得發酸,他很想暴跳如雷地訓斥他們,但他力持鎮定住自己內心欲要發泄的那股嫉妒的發狂的情緒,因為他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格。
他遏制過,但卻無力阻止,這種暗戀,早就深入骨髓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暗戀了她八年之久。
冷卉不滿多出來一個人來攪和了他跟一一的單獨相處。
冷卉依舊鉗制著一一縴細的腰肢,但薄唇卻移開了,目光邪肆地睨向忽然多出來的那個人,他皺了皺眉,有些嗔怒這個向來安分的二哥沒事打擾了自己的好事。
冷卉唇角抽搐了下,好一會兒,他附在她耳邊曖昧地輕哼一下,「呆會小心我懲罰你。」
冷少華說不說譴責的話,他剛剛經過,偶然剎那的一瞥,沒想到是如此的驚心動魄,看到這一幕不是精心上演的親熱戲,而是——
剛才看到她背對著自己,他很遺憾沒有捕獲到她正面的情緒波瀾,同時他又慶幸自己站在她的背面,若是—
四弟五歲就沒了母親,讓大女乃女乃照顧,可是大女乃女乃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大女乃女乃也不敢對他教訓過頭,最多實在看不過去了嘮叨兩句罷了。
她俏臉漲的通紅,清澈的眼神緩緩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霧氣,那不是眼淚的啟蒙,而是由迷離引發的顫動。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二少爺的反應,他似乎將這當成了偶遇,但剛才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跟——這個惡魔四少爺在街上吻的難舍難分,還有路人——路人投射到自己身上,復雜不一,肯定會在心里評論自己是個壞女孩,孟浪輕佻,不顧禮義廉恥,在大街上……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當她的唇觸上冷卉的唇時,仿若全身被一股強烈的電流給擊中,整個人定住了,接下來她僅是微微一怔而已,主導權瞬間就轉到了冷卉的手中。
網情小言的網言。心力憔悴,眼神空洞了剎那,冷少華又恢復了正常的那個自己,他知道暫時他無力改變自己的這副局面。
父親對自己也有企盼,這讓冷少華壓力不小,人若是從小就優秀過了頭,這就好比間接往自己的身上施加壓力,一直要想上攀登,想要爬到更高的一個高度,有新的目標,而且,這目標只能往上,連向下看一眼,都會被周遭虎視眈眈的人盯著,會認定你的回頭、你的後退,便是明顯的不長進。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牢牢按壓住,硬讓她跟自己身體貼的毫無間隙,一一只覺得一股窒息縈繞在胸口,仿若有人在打太極拳。
現實為何如此的殘酷冰冷?
算了,反正他們都不認識自己,可是眼前的這位二少爺,這可是熟人啊,兩個人雖然相交不深,但好歹也算作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種,以後進出可都是冷宅,尷尬是少不了。
而且這八年,他與她的交談,不超過三十句話。
若是她的神色是意亂情迷的,那麼這打擊,對他來說,更是無力到不堪承受。
若是換成了自己,母親肯定要說的,母親對自己的期許過高,他有時候想,若是自己跟四弟的身份對調下,他肯定是樂意之至。
身後有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那個聲音是帶著不確定的,質疑的。
這兩個人當街吻的難舍難分……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這兩個人,偏偏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是自己心儀的女孩……
這個該死的家伙,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那麼她呢?
冷卉喃喃自語了下,又大驚小怪地嘟嚷道,「二哥,我忽然想起忘記了一件事沒辦。時間很緊,我們先走了啊。反正我們也不順道,你還是快點回家吧,剛才早上我出門的時候踫上二女乃女乃,她正找你呢,好像是有關三哥上澳門賭博的事,借高利貸不還,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父親很生氣,怒火燻天,二女乃女乃還吩咐我看到你,就跟你說下,瞧我這記性,老是丟三落四的,還差點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是嗎,三弟又犯事了?」
冷少華聞言,忍不住蹙起眉頭,有些頭痛這個不成器的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果真成功被冷卉轉移了原先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