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機場。透過窗,隱約可以看見藍天上正飛過一架飛機,在天上拉出長長的白線,綿延不絕.
「初初姐,不要再發呆了!廣播說東哥哥的飛機落地了。」
展念初回過神,牽著樂樂去接人,「看仔細哦,震東哥說我們找不到他就要發脾氣。」
「那麼小氣!」樂樂扁嘴,十分不齒。
展念初笑笑,站在出口處認真的看著每個走出來的人。一晃眼時間過了大半年,上次一別,大家各奔東西,有客觀也有主觀,聯系的機會也少的可憐,前陣子她無意和他通過朋友聯系上,才知道他馬上就要回國,也許他說的是對的,半年後再看當初也覺得心態不同了,所以他的態度也很坦然,直接要求她來借機刻。
看著他穿著身休閑裝扮從通道走出來,和半年前毫無區別的一張帥臉,可是看上去卻感覺格外的親切。
朋友相見,兩人擁抱了下彼此,梁震東拍拍樂樂,「長高了呵——身體康復了?」
樂樂點頭,「現在只需要半年復查一次就可以了,我已經上學了,還是班級的第一名呢。噱」
「哇,厲害——」梁震東揉揉孩子的臉蛋,抬頭看著展念初,她穿著大毛衣百褶短裙,長發披肩,還是一副純潔的學生妹模樣。
推了推鏡框,梁震東笑道,「怎麼樣,大畫家,我在飛機上看到你上雜志了——拿獎拿到手軟,很風光啊。」
展念初撇撇嘴,「別擠兌我了,我現在只是個窮學生——工作還沒著落呢,工作室要不要人啊,老板。」
梁震東回手在她後腦上拍了下,「好吃懶做還曾經深深傷害過老板的心,我才不用你。」
展念初揉揉後腦,扁嘴看著他,「你不是在電話里說你和一個混血辣妹愛的死去活來。」
「是啊!死去活來,不過那也不妨礙我柔軟的內心隱藏你割下的傷口啊!」
展念初捂著胸口作勢嘔吐,他也忍不住被自己逗樂了,和她相視而笑,長舒一口氣,感嘆,「還好是不是?沒感覺生疏對不對?」
展念初認真的點頭,「震東,我們之間,情分一直都在。」
他點點頭,摟著她肩膀,長嘆,「情場失意,還好我商場得意,我這半年專心做事業,別說真的還過得去,養老錢都賺夠了。」
她笑笑,「震東,會更好的。」
「是啊,我這麼帥,搶手的厲害。你呢,再有幾個月就可以畢業了,回國還是留在國外繼續深造?」
展念初揉揉樂樂的臉蛋,「我打算回來,南山籌建的小學現在一切差不多了,我想過去當老師。」
梁震東站定,不太贊同的樣子,「去了那邊,你豈不是離白烈很近?」
展念初露出淡淡的笑,「我在學校教小孩,又不會和他有來往。」
「小初,那個人沒那麼簡單。」梁震東提醒道,「那時候出事,我以一個男人的立場告訴你,白烈動的絕對是真的殺意,他對我和慕景深都開了槍,我想他是真的想除掉我們,他對你——」
「他爸爸不久前病危住院,他已經接手家族生意,听說已經要結婚了——說句不害臊的話,就算他真對我有什麼,現在也已經沒機會也沒時間了。」
梁震東笑笑,「那,那個人呢?你們還有聯系嗎?其實看得出你們是相愛的,為什麼沒在一起。」
看著來往的客流,她笑笑,「就那回事吧——哦對了,你有沒有朋友能弄到很多書畫報紙這些東西的,學校很需要這些。」
「這個我要問問——走吧。」
展念初挎著他胳膊,兩個人一起大搖大擺的離開機場,其實親情和友情是最堅固的,它沒有那麼強的獨佔欲,所以包容力更強大。她想說,身邊這個男人,她盼望他幸福比盼望自己多過一萬倍,他那麼好,曾經很多次,她真的動過心。可是現實里卻如他所說,他要的,是她給不了的,無休止的耗下去,反而是對他的傷害,他那份情,自己注定無從回報。
*************************************************************
路上,展念初接到了國外學校的電話,她的作品在比賽中剛拿了不錯的名次,校方要她回去領獎。
收了線,她看看時間安排,又看了看嘉賓陣容,星光璀璨的,只是路上又要一番折騰,她實在是吃力,去不去始終猶豫不定。
來到母校,一切還是那麼熟悉,一路走,就勾起了很多舊時的回憶,想想當初為了和展惜情打賭,居然膽大包天的跑去攔慕景深的車,那時候真是無知者無畏,如果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估計沒膽子再去一次了。
到了圖書館,她借了一些重要的書為學校做準備,一來到這里就想起以前的很多,她踱步往書架深處走去,外國文學一區仍然清靜,她仰頭看著那些小說,慢慢的爬上梯子。
找了一圈,大部分自己看過的書都在,一行行看過去,她突然發現一本熟悉的書。伸手抽出來,撫了撫封面,她笑笑打開。
可是意外的是,里面被疊成心形的信紙已經不見了,她連忙從頭翻到尾,還是沒有,急急忙忙的從梯子上下來,她一路去找管理員,急迫的拍著書,「請問!這本書的借閱記錄我能看看嗎?」
管理員幫忙調出記錄,「這本書……三個月前有過一次借閱記錄。」
「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這書里夾了些重要的東西,現在不見了。」
管理員看怪人一樣的看著她,「圖書是公共閱讀的,為什麼要往里面放東西?」
展念初抿了抿嘴唇,把那封信的起源說了一下,管理員也是個年輕人,听到這里,倒是也為之動容,就說,「按你這麼說,這本書從你發現它之後,只借出去過一次,信估計是被那位同學拿出去的,我聯系一下他吧。」
展念初點點頭,管理員轉頭去打電話,不一會兒回來說,「那位同學在上課,他等會兒會過來。」展念初連聲感謝,管理員還打趣,明明不關她的事,她卻緊張的什麼似的.
她只是笑笑,坐在一邊喝著管理員友情提供的熱水——這個故事之所以動人,是因為它是個有關愛情的美好夢想,在對現實一次次失落和遺憾過後,如果還能看見美麗的愛情結果,那是一種對信仰的肯定。
坐了會兒,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學弟急忙趕來,一進來就看著展念初,笑笑,「你好——我是薛冬。」
展念初听這名字,隱隱聯想到什麼,「你好……請問,薛冰是你的……」
那大男孩一笑,撓頭,「是我姐啊——書里的那封信,有人拿給我了,我看到那個專業和級別,就拿去給我姐。沒想到有人這麼浪漫。呵呵。」
展念初感到一陣舒心,「那麼,你姐姐已經看到那封信了嗎?」
薛冬笑,「是啊——這事說來真奇妙,我姐啊,老大難,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嫁出去,我把信拿給她看,她前幾個月參加同學會,和那位寫信的同學遇上了,現在倆人閃婚了,這會兒正在蜜月旅行。」
展念初听得心里一片澄澈,忍不住笑,「原來他們結婚了,真好,替我恭喜你姐姐。」
可是說完又覺得好笑,他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自己卻跟著窮開心。
薛冬表示感謝,「學姐是嗎,我姐還說,多謝你把那封信拿給我,我姐夫太悶了,當年要出國留學一直不敢說,要是沒有那封信,倆人估計就要錯過了,我姐天天被逼去相親。」
「信?」展念初搖頭,「不是我拿給你的。」
薛冬笑笑,「哦?那應該是另一個發現那封信的人做的吧,大家都是好心人,沒有你們幫忙,我姐可能要錯過這段感情了。」
展念初和薛冬說了幾句,他因為要趕回去上課就走了。
展念初看著圖書館,心里漸漸的想明白——能從學校這麼多人里查出薛冰的弟弟,又知道那封信存在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居然是個那麼熱心的人……
回到書架那兒,她有些不舍離去,在這里感覺心很寧靜。
看到自己曾經給他念過的歌德詩集,她伸手抽出來,隨意的拍了拍,剛翻開,里面掉出來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信紙。
她心頭一動,撿起來,信紙上寫著,「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見,TO展念初。」
她拿著那封信,只是拿著,忽然忍不住笑了。
********************************************
原定的頒獎晚會遲遲沒有開始。
展念初裹了裹披肩,看了看手表,旁邊的同學抱怨道,「怎麼搞的,這麼大的比賽還會搞延遲那一套,哪個人這麼大牌啊,還不來!」
看到第一排正中央的座位空缺,展念初聳聳肩,「是個不守時的家伙就對了。」
幸好那個人沒有遲到太久,不一會兒在眾人的簇擁下就走了進來。展念初听到一陣***動,坐起來,旁邊的朋友低呼,「他是誰啊!好帥!明星嗎?」
展念初迎著微弱的光看過去,隱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她頓時緊張起來,捏著披肩,「他?」
「你認識?」
她靠在椅子上,看著那西裝筆挺的男人朝著自己正前方的位置走過來,低聲的道,「畫神……當然認識。」
旁邊的女孩驚叫連連,「畫神!怎麼沒人告訴我他這麼帥!」
展念初示意她低聲,大半年沒見,都不知道他居然會出席這種公眾場合了,低著頭,她有些不知所措。半年前他說要讓彼此冷靜,之後他就去國外治療休養,期間會互通電話和郵件,他也會時不時寄一些小禮物回來,兩個人的關系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
台上頒獎禮很快開始,慕景深一直坐在那兒心無旁騖的,她在後面卻走神的厲害,有人喊她上台都沒反應。
被同學拎起來推上台,她提著裙子上台,不知道為什麼忙亂的不行,上台階險些摔倒。
身邊伸過來手臂扶住她,慕景深牽著她走著長長的紅毯,「還是那麼沒氣質。」
展念初橫了他一眼,「如果沒有人突然出現,我會表現的得體很多。」
「這是我幾個月前就敲定的行程,那時候你還沒有參賽。」
「你可以選擇為其他人頒獎。慕先生。」
「我喜歡。」
她蹙眉,「你的手臂好了?前陣子不是說不小心扭傷了?」
「你寄來的藥油不錯,擦了就好了。」
「很貴的,待會兒台下把錢給我。」
「你身上噴的香水是我從朋友那兒拿的特配款,腳下穿的鞋子是我送的絕版,耳環好像也是——所以,展小姐現在是想跟我結算嗎?」
她識時務的閉了口,上台的時候借故不小心在他鞋上踩了下,他痛得皺眉,捏著她的手一用力,骨節脆響。
兩個人明爭暗斗的,到了台上攝影機和萬千眼楮看著,都露出正式的神情,大會主席介紹獲獎人,慕景深作為特別嘉賓為她頒獎,那一刻享受眾人的稱贊和掌聲,不可否認,她深愛這種成就感。
頒獎禮後是宴會,因為鞋子不太合腳,展念初躲到陽台上去休息。
月兌了鞋彎腰,腳後已經磨破了皮,她暗罵慕景深,絕版的鞋子也未必舒服。
「怎麼,月兌掉鞋子躲到陽台上。」慕先生掀開簾幕走進來,「你還能更失態一點嗎?張小舒小姐。」
展念初撇嘴,揉著腳踝,「你的鞋子,很磨腳。」
慕景深俯身蹲下,她連忙收回腳,他蹙眉握住她腳踝,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一邊從口袋里掏出個創可貼,撕開來貼在她腳後,「新鞋子要處理一下才不會磨,你連鞋底的標都沒撕掉,平時不穿?」
「誰會在平時穿上絕版的高跟鞋招搖過市。」
慕景深笑笑,放下她的腳,站起來,「畢業之後去哪里?」「回國,我要去當老師教小朋友。」.
他點頭笑笑,「適合你。」
靠在欄桿上,她看著外面的夜色,「你怎麼樣?伯父伯母還有景寧他們,還好嗎?」
「都好。」
展念初點點頭,慢慢的說,「你……還記得薛冰嗎?」
他眉頭蹙起來,表示不記得了。
展念初模模耳環,「圖書館里,我們不是發現過一封夾在書里的情書嗎,那個女孩,薛冰。她和那個寫信的人在一起了,剛剛結婚。」
慕景深眯起眼楮回憶了會兒,想起來之後點點頭,「那很好。」
看他不記得了的樣子,她有些失落,停止這一話題,「是啊,很好——你頒獎之後,還要去哪里?」
「去非洲吧,有朋友在那邊搞援建,去做點善事,繼續挽救一下我慘淡的名聲。」
他說的輕松,她卻笑不出來,假畫事件已經成為他的污點,不過因為他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就算受了影響,但是和他在事業和成就上還是根本沒有人能和他相提並論。
「你跟梁震東,怎麼樣。」
展念初看了他一眼,「朋友。」
他點點頭,「你們校長在找你。」
展念初轉頭往里走,既然已沒什麼可說的了,就不要徒增尷尬吧,短暫的相聚,也好過相對無言。
*******************************************
酒會進行到一半,展念初因為頭疼,拖著受傷的腳提前回樓上的酒店休息。
走廊沒有人,她索性月兌下鞋子,光腳走在地毯上,掏出房卡,她無精打采的開.房間。
剛剛酒會上又是一群美麗的女學生圍攻了慕景深,就算他是個名聲險惡的壞蛋,可是對他飛蛾撲火的女人還是前僕後繼。
刷了幾下房間都沒反應,她定楮一看,才看清楚自己拿的是會場發的通行證,揉揉額頭,她懊惱的去找房卡。
翻了會兒,她有些焦躁,身邊伸過來一只拿著房卡的手,她側頭,就見慕景深靠在旁邊,臉上掛著無奈的笑,「你掉在電梯里了。」
急忙拿過來,她困頓不已,「謝謝慕先生,我先睡了。」
她進了屋,回手將手袋和鞋子放在一邊,遲遲沒有听見門關上,她回頭,才看見他也跟著進了屋。
邊往浴室走,她邊指著門口,「出去。」
慕景深關上門,靠在那兒,「半年沒見,展小姐要跟我說的話就這麼幾句嗎?」
「不然我叫保安。」
「大家都在酒會里,叫保安過來看見你和我單獨在這個房間里……這個桃色新聞未免鬧得太大。」
她抱臂看著他,他笑笑,「別誤會,我只想坐一會兒,你想洗澡盡管,不用顧慮我。」
「你走不走!」展念初拿抱枕丟他。
他舉起雙手,轉頭出了門。
她翻翻眼楮去洗澡,沖了澡出來,她疲倦的擦頭發,一眼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拿著她的高跟鞋在擺弄,她氣得走過去,「你怎麼進來的!」
他放下吹風機,把鞋子放在她腳邊,「穿下試試,用酒精擦過皮面,會軟很多。」
她半信半疑的將腳伸進去,走了兩步,好像真的舒服了不少。
慕景深拍拍褲子,站起來,「那歇著吧。」
看著他要走,她張張嘴,「喂。聊聊天的話,還是可以的。」
慕景深卻不理她,走到門口,她扁扁嘴,卻見他只是開了門放服務生進來,服務生推著一桌子的食物進來,「慕先生,您要的餐點。」
一一擺好,展念初看著有花有酒的,瞥著他這個花樣繁多的家伙。
慕景深倒好紅酒,舉杯,「陪我喝兩杯。」
不知道是酒太好喝,還是氣氛很到位,兩個人喝的很是盡興,陽台上放著沙發,外面的天色美得醉人,坐在那兒放點音樂,喝著醇香的紅酒,兩個人都有點醺然。
「你來頒獎為什麼還遲到。」她咂巴嘴,看著他。
「因為你確定要來的消息才傳到我這里,我臨時買不到機票,所以遲到。」
展念初听得心里一陣暖融融,「那就不要來啊。」
他喝干了酒,放下杯子,轉頭看著她紅紅的臉,眼神帶著迷離,「因為想見你。」
她鼻子發酸,低著頭擺弄酒杯。
「你以後回國發展,我想見你更難。」慕景深伸臂勾著她肩膀,把她拉到懷里,「你看到我的信了?」
她扁嘴,「沒有。」
「我在圖書館有線人,我還知道你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掉淚了。」
「沒有!」
他笑笑,捏著她下巴,用磁沉的嗓音喃喃低語,「‘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見,我們就在一起,不用任何言語解釋,只要此刻你想到我的懷抱里來。’」
「你偷看了寫給薛冰的那封信,還偷學。」
「我是為了幫忙給他們牽線——你怎知我偷看了薛冰的信,你也看了?」
展念初擺月兌他,「不要動手動腳,我跟你沒有很熟。」
他笑笑,無奈的擁著她,「能不回國嗎,我被禁止入境三年,現在還有兩年半,你回去,我就只能和你遙相呼應了。」
「我答應了我爸要弄好學校的,而且,我媽也需要我照顧。再說,和你遙相呼應的女人那麼多,樓下就一票。」
「我不想要一票,我就要一個。」慕景深蹭蹭她的臉,「半年多,我真的要變成和尚了……試試我的臂力恢復的如何?」
她捏捏他的胳膊,「很結實,沒有萎縮。」
他一笑,「眼見為虛——」
說著,一把撈起她,展念初使勁的踢蹬雙腿掙扎,「放開!」
把她壓在牆壁上狂吻,唇舌廝纏,呼吸流轉,慕景深很快激動起來,不停的粗喘,「小初,重新開始吧,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
看著他,她捏捏他鼻子,「重新開始的第一步不是這樣的。」
「那提前,大不了以後我循規蹈矩——體諒下,我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他顯然忍耐不住,不停的吻她,摟著她的手臂直顫抖。
她看著他渴求的眼神,撫模他的臉,他月兌掉襯衣露出身體,上面填了不少傷疤,她看的心疼,到底還是心里有他,喃喃,「阿景,我一直愛你,可是我仍然對重新在一起沒有信心。」「姑娘,你妙齡青春,我人到中年,你怕什麼?我如今丟盔棄甲的,哪兒有膽子不善待你。」.
她模模他的臉,「有些疙瘩,還在。阿景,我們能修成正果嗎?」
「我每年都捐善款做善事,我還不能修成正果,誰能?」他低頭親親她,鄭重的懇求,「小初,重新開始吧。我什麼都不做,只對你好。」
她平靜了片刻,到底心里柔軟,揉著他的耳朵,閉上眼楮,他已經吻了下來。
房間里的燈一點點暗下來,溫情過後,她筋疲力盡的伏在他懷里。
他喘過氣,模過她的手指,套了個戒指在她無名指上,拍拍她,「先戴著,先把你套上,不然我不在身邊,別人會來覬覦。」
她笑笑,卻也感嘆,他還有兩年多不能入境,分隔異國,想想,又是一樁愁事。
「***苦短。」他歇過來一口氣,翻身重新壓住她,含著她的耳朵品嘗,「不要煩惱,這次,我用性命發誓,會仔細呵護你。」
十指交握,他款款的吻她,不厭其煩的,好像她是一顆可口的糖果,她很快顛覆在他的熱情里,融化成水——雖然要克服的麻煩還很多,不過,管他呢,他說要重新追求她的,這次,把所有煩心事都丟給他,不順心,就踹了這個中年人。
想想,她心里一片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