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悄悄過去,春天的步伐越來越快,轉眼就到了四月份,天氣開始漸漸變得炎熱起來,夢菲特莊園里的鮮花在花匠們的悉心照料下爭先恐後地吐露著芬芳,讓這里的小主人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
一個月前,貝拉的「業余指導者」之一阿蜜莉雅和她的家人離開了諾蘭屯,返回布拉維爾繼續她的學業。盡管對方的心思主要放在馬克西姆先生身上,盡管她常常嘲笑貝拉的幼稚笨拙,但不得不說她對貝拉的魔法學習還是有所幫助的。
由此可知,貝拉在魔法上的進展是緩慢的,除了能夠將書本上的文字通過記憶刻印到腦子里之外,任何可稱之為魔法實踐的部分她都沒有辦法涉獵。想想父親給的要她學會法術的時間僅剩下四個月了,貝拉居然體會到了一種莫名的緊迫感。
這天晚上,貝拉拋開惱人的煩悶決定早點兒睡覺,可是翻來翻去的怎樣也睡不著,只好又爬起來出去跑步,本想著把自己折騰累了就容易入睡,誰知仍然事與願違。只好拿過那本厚重的《魔法基礎》,逐字逐句讀起來。夜半時分下起了雨,雨滴輕輕敲著窗欞,使屋里變得更加靜謐起來。
她想到了凰槃珠息,這段時間趁著沒人的時候她偶爾也會跑進去看看,但那里還像當初一樣沒再發生什麼變化。而且隨著大部分相關資料已經因凰的消失而消失,貝拉不知道除了躲藏之外凰槃珠息還有沒有其他用途。倘若不是因為總有人在身邊看顧,她倒是非常願意呆在里面,不僅光線柔和、冷熱適中,更重要的是那里似乎有一種特殊物質,可以令人感到愉悅舒適,很適合放松精神緩解壓力。
誰知這一想不要緊,貝拉轉眼之間就進了凰槃珠息,而她的布偶背包和手中那本《魔法基礎》也同時被帶了進去,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凰槃珠息中的霧氣好像見到了美食一般朝著貝拉涌過來,不一會兒就在她四周形成了厚厚白色的雲霧,雲霧越積越厚,貝拉只覺得呼吸不暢,心跳驟然加速,嚇了一大跳,忙惶惶然從凰槃珠息里面逃出來,大大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勁來。
她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水晶球的緣故。
打開背包,貝拉將那疑似「魔法球」的水晶球倒在自己的床上。果然,那東西起了變化,從最中心處開始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貝拉清楚地記得當初它在自己手中散發出的暗紅色光芒,現在又變成了淡金色,她有些緊張,不曉得是不是應該立即把它丟出去。可惜還沒等她想明白,那光線就開始變得刺眼了,她反射似的從另一側滾到了床下,動作出乎意料的敏捷。
尖叫聲卡在她的喉嚨里,還來不及發出,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隱約傳來一聲長長的鳴叫,從那顆水晶球里竄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只見那閃電很快變幻出碩大的身軀,除卻頭頸部遍布紫色和白色條紋外,渾身上下覆蓋著金色鱗片一般堅硬的羽毛,強大有力的翅膀,彎曲銳利的鐵嘴、尖利的雙爪,穿透一切敏銳的眼楮泛著屢屢金光直直看入貝拉的眸子中,一陣撲面而來的氣勢和威壓攝人心魄,直到它在空中盤旋兩圈並飛快地回到水晶球中之後,貝拉才發現自己一直屏著息。
「雷靂紫金隼?」貝拉下意識地叫出來。
那是《魔獸世界》中提到的王級魔獸,貝拉以為「凰」的威勢已經是無人能及了,誰知親眼見到雷靂紫金隼才知道這家伙更嚇人(說白了這只雷靂紫金隼也並非真實的魔獸,只是影像而已,不過貝拉自己太過弱小,無法分辨這其中的差距,畢竟那凰早已是強弩之末了,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嗤——」房間角落的黑影里走出一個人來。
「誰!」貝拉終于叫了出來,她大張了眼楮緊張地繃緊了身體。
窗外的閃電此時恰好將室內照得一片通明,在那一瞬,貝拉看清了來人的面頰,「喬非先生!」她叫道︰「你怎麼會在這里?」听到自己比平時略微嘶啞的幼稚嗓音,她像想起什麼一般收斂了驚慌失措,緩緩站起身來。
誰知對方並不回答自己的提問,施施然打開屋里的壁燈,走到窗前的桌邊坐下。然後眯起眼楮仔細打量起了貝拉。
雖然自己的確只是個小孩子,可到底內里已經不同了。這黑魆魆的雨夜里,房中忽然冒出一個大男人,實在讓人接受不良,再加上被他逼人的目光盯著,她難免生出了滿腔的惱怒。可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與他給的那顆水晶球密切相關,她又馬上讓自己鎮定下來,「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克制,喬非的眼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亮光,「假如我想的沒錯,你應該已經看過《魔獸世界》那本書吧,這的確是一只雷靂紫金隼。」他首先肯定了她的猜測,不過貝拉並沒有漏看他眼中一閃而過那抹懷念之色,「至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當然是因為你。」他嘴角常常掛著的嘲諷清晰易辨。
「我?」貝拉不解。
「把你的手放在魔法球上面。」他揚揚下巴示意她,「現在。」
听他說「魔法球」而不是「水晶球」,貝拉很快了然了。
「為什麼?」她的眉頭輕輕蹙著,「那個魔法球究竟是……」
「怎麼?害怕了?」
貝拉一怔,忍不住在心中暗笑,重生以來還不曾有人以這樣的方式與她說話,他這麼激她還真是讓她有些不習慣。盡管魔法師大人們的怪癖都不是普通人能夠了解的,但這段時間的接觸,始終令她覺得特別莫名其妙。不單單只他,就連她自己的行為也很是莫名其妙。
正如她一直以來的判斷,喬非雖然對她從不假以辭色,甚至有些傲慢無禮,還常常當她是空氣,而且自己也還模不清他的路數和來歷(當然,她也懶得費那個神兒),但她在他那里卻一次也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敵意。
她深深看他一眼然後選擇按照他的話去做,堅定地伸出了右手。
「轟」紛亂的畫面夾雜著閃電從她眼前閃過,好像一般,她措手不及地想要擺月兌,但那魔法球仿佛黏住一樣,緊緊吸附在了她的手掌上,緊接著,一陣黑暗襲來,她失去了意識。
一旁的喬非見她暈了過去並不意外,他走過來將她托起來平放到床上,然後退回到窗邊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這個四歲多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那樣的表情?最近一段時間貝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急切,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她那個男爵父親提出的可笑要求也不是那麼不得了的難以達成。不就是一兩個法術嗎?這還難不倒他,原本打算先測試一下她的程度再說,卻沒想到遇到這麼巧的事。
這麼說她果然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孩子,且不說長的精致可人,單這份沉穩的氣度和極力隱藏的精明就不是普通孩子能夠企及的。此外斯圖爾特對她的莫名好感也是他不能忽略的,這一點在初次遇到她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否則縱然對于嘉德納家提供給他的暫時性平靜生活感到滿意,他也不會將魔法球隨便交給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那畢竟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寶物,盡管知道的人不多。
不過他還是沒有弄明白她究竟做了什麼居然驚動了雷靂紫金隼。很久沒見了,真懷念與它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啊。
他的手指「啪啪」地敲著桌子,嘴角的弧度也漸漸加大,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床上的貝拉兀自沉浸在黑暗之中,雖然她無法張開眼楮但意識卻是清醒的。她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股類似能量的東西順著握住魔法球的手掌鑽入她的體內,然後沿著手臂在她的身體里穿行,然後由粗到細漸漸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形成網狀結構,接著又向一處收縮,最終停在後腰某處,從此失去蹤跡。?她居然聯想到這個詞!也許是因為最近想要盡快掌握魔法的壓力比較大,夢中竟然出現了一些有關的詞匯,比如比如。盡管她已經知道它們是一種神奇的,可惜並不十分了解應當如何去做。總不能真的去練吧?幸虧這個詞率先出現在她夢中,否則看她那為母擔憂的急切樣子,恐怕會不顧自身安危搶著去嘗試了。
此事先略去不提,待體內的能量消失之後,貝拉終于張開了眼楮。房間的窗戶大開著,雨聲 里啪啦地打在窗框上,看樣子時間沒有過去多久,她感覺身上冰涼涼的很不舒服。
「你醒了?」一直關注著她的喬非開了腔。
貝拉慌忙從床上跳起來,「你,你……我怎麼了?!」
「嗤」他嘴角嘲諷的笑容擴大了幾分,「你應該感到幸運,魔法入門儀式竟然這麼快就完成了。」
看到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他的嘴角抽了抽,起身拿過那顆魔法球將它揣回自己的口袋,才又解釋道︰「斯圖爾特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把這個魔法球放在你這里?他是不是說可以幫你感應魔法元素?」
貝拉傻傻地站在房間地中央看著他,半天才弄懂他的意思,她點點頭算是給他回應。
「本來我準備等你的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教你學習冥想,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才能,嗯,運氣也不錯!」他坐回桌邊,手指敲在桌面上,啪啪直響。
「冥想?」她的眼中爆出興奮的光芒,「你現在就教我?」
「確切地說,冥想你已經會了。」
她驚訝地長大了嘴,剛才,她明明暈過去了呀?難道那些能量就是……「可是我剛才是……」
「不要看那些書上亂講,冥想是不拘泥于形式的。」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他不假思索地解釋,顯得極為不耐煩。
她噎了噎才問道︰「我剛才是因為魔法球才……那下一次?」
「不必了,你只要想著剛才的感覺就行了。」他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很好奇,雷靂紫金隼出現之前,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貝拉心中一驚,她早已打定主意絕不將凰槃珠息的事告訴任何人,可被他這麼一問卻又不能馬上想到合適的說辭,小臉兒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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