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一章是老楚在重慶的一個縣城、在繁忙之余碼出來的,很不容易,因為不想欠大家太多。念在老楚辛苦,大家有花就賞過來吧。
章依婷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弄愣了,看到父親立即撲了過去,扎在懷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章朝華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惠芬顛顛地跑了過來︰「你怎麼在這?這些人又是誰?婷婷的對象呢?」
童崢嶸此時已經換了便服,手下的人也沒有穿軍裝。酒店方面的人不知道童崢嶸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也能猜到來頭不小,便悄悄地撤了出去。
翟祥松也很機靈,貼著牆邊溜到門口,被酒店的人掩護著也走了。
「你好好意思說?」章朝華對陳惠芬素來忍讓,但這一次真的有些火了︰「你給婷婷介紹什麼對象?為什麼把婷婷弄哭了?」
「我哪知道她為什麼哭?」陳惠芬四下里看看,沒發現翟祥松的影子,以為被章朝華趕跑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對陳惠芬來說,走的不是翟祥松一個人,而是一大堆鈔票。她一把拉過婷婷,厲聲質問道︰「說,你為什麼哭?嗯?你老娘我辛辛苦苦給你介紹對象,你不好好對待人家,還好意思在這里哭?」
「什麼招待人家?」章朝華氣得渾身發抖,把女兒拉了回來︰「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把婷婷給賣了?」
陳惠芬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我賣了她?姓章的,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她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賣她?」
有的時候,要是自己能把假話當成真話,什麼樣骯髒的事都可以說得義正詞嚴。陳惠芬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她不但認為自己沒錯,還覺得好不容易把女兒養這麼大,章依婷現在應該來回報自己。
見章依婷努力躲閃自己自己,只是依偎在父親懷里,陳惠芬認定自己養了一個不孝女。她幾乎不加思索的,抬手就給了章依婷一記耳光︰「我白養活你這麼大了!」
章朝華自己可以忍,但看不得女兒受氣,于是同樣想都沒想地抬手抽了陳惠芬一下︰「誰讓你打我姑娘的!」
陳惠芬傻傻地看著章朝華,像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過了一會,臉上火辣辣的痛讓她回過神來,兩行熱淚嘩啦啦的滾落而下︰「你敢打我……我長這麼大,我爹媽都沒踫過我,章朝華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章朝華有點底氣不足地回答道︰「我…….我不能讓你打婷婷!」
「姓章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罪,你連句謝謝都沒有,現在還打我!」陳惠芬一抹眼淚,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這日子別過了,姓章的我和你拼了!」
童崢嶸剛開始沒說話,眼見事情越鬧越大,不得不勸了一句︰「「弟妹……你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
這不是童團長嗎!還活著呢,沒在老山讓地雷炸死啊!」陳惠芬重重哼了一聲,滿面不屑地說道︰「挺多年不見,你應該是轉業了吧,怎麼在部隊呆不下去了?看你還混得好像不怎麼樣啊?」
「不管我現在混得怎麼樣,咱們先說童童的事……」童崢嶸脾氣不是很好,努力把火氣壓了又壓,接著說道︰「這家酒店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不應該把童童帶來!」
「我們家的家事,關你童崢嶸屁事啊!」陳惠芬一邊罵著,一邊揮舞著雙手,尖尖的指甲眼看就要劃到童崢嶸了。
這家酒店實際上是個婬窩,背景深得很,童崢嶸帶手下說闖也闖進來了。但童崢嶸卻沒能力擺平潑婦,眼見陳惠芬擺出這麼副架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部下急忙走過來,一左一右的護住了童崢嶸。可這也只是做個姿態,他們有能力對付任何危險人物,卻對付不了陳惠芬這樣的人,要是動起手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惠芬是潑婦,稱得上恐怖分子里的特種兵,特種兵里的恐怖分子。幸運的是,這位可怕的潑婦放過了童崢嶸,沒把指甲撓上去。只是她一轉眼,看到了凌滄,立即問了一句︰「你又是誰?跑這來干什麼?」
「我……其實我是打醬油的。」聳聳肩膀,凌滄面無表情的回答說︰「對不起,我走了,不用送,拜拜。」
凌滄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抬腳。陳惠芬也不管凌滄,轉回身去數落起章朝華,什麼樣難听的詞匯都用到了。過了一會,陳惠芬扔下一句︰「姓章的,今天的事情不算完,咱們走著瞧!」便揚長而去。
凌滄不了解陳惠芬,不過卻也能看出來,如果童崢嶸不是穿著便裝而是穿著軍裝,陳惠芬肯定會換上一副嘴臉。但凡勢力小人,對權勢都格外敏感,別看自己認不出來肩章的大小,陳惠芬這種人肯定能很明白地說出上面的每顆星和每條杠都代表著什麼。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良久無語。最後童崢嶸打破了沉默,看著凌滄緩緩說道︰「小兄弟,今天的事情,真的多謝你了。」
幾個人在一中門外時,凌滄發覺提到這家酒店,童崢嶸表現得很緊張,便預料到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當時凌滄想起了林雪凝曾遇到的事,于是拔腳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隨後花了一大筆小費買通了服務員,知道了章依婷所在的房間。
這麼漂亮的校花,自己還沒來得及糟蹋,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外人。上次救了林雪凝,結果一大校花到手了,這一次自己同樣及時出現,沒準能摘下另一朵校花。
這樣一來,六大校花就被自己這個山溝出來的窮小子弄到三朵了,大名鼎鼎的校草丁世佳也不過就這個水平。只是看陳惠芬這副德行,凌滄發覺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章依婷不是那麼容易采摘的。
凌滄是一路跑來的,童崢嶸和章朝華則是坐車趕到。結果凌滄搶先一步,及時救了章依婷。
至于童崢嶸為何對漢都酒店這麼敏感,事情就要從頭說起。
童崢嶸常年在京城,雖然經常來明海,但對社會上的事情並不了解。不過很巧的是,童崢嶸的兒子是明海公安局一把手。
這一次童崢嶸來開會,順便探望兒子和孫女。之前和兒子閑聊時,童崢嶸過問了一下工作上的事。當然,軍隊和公安是互不隸屬的兩個系統,前者無權干涉後者的工作,其實童崢嶸是想知道兒子工作干得好不好。而後者隨口就提到了,目前正部署準備端掉漢都酒店。
這家酒店平常倒也做一些正常生意,實際上卻是各路大佬和權貴們**的地方。酒店里不僅豢養了許多姿色可人的佳麗提供**服務,更充當婬媒給人拉攏和介紹皮肉生意。只要成為酒店會員並願意出高價,上至電影明星下至平常人家的女孩,他們全能弄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興起開處之風。于是這家酒店通過龐大的關系網,威逼利誘、連哄帶騙,給客人們搜羅了不少女孩。其中免不了有很多女孩事先不知情,結果被騙**,甚至最後破罐子破摔,索性以此為生。
可盡管如此,漢都酒店隱藏得很深,除了特定的小圈子,知道這里真實面目的人並不多。如果不是有兩個女孩在這里被強女干後報案,警方通過進一步調查發現了許多線索,只怕世人仍被蒙在鼓里。
一般情況下,沒有女孩子去漢都這里玩,凡是單獨出現在酒店的女孩子,大多是被騙或者自願出來賣的。童崢嶸了解章朝華,知道章朝華不會教育出來不堪的女兒,因此第一時間就斷定章依婷是被騙了。
戰友見戰友,本來應該是兩眼淚汪汪,然後一起喝點小酒。但被陳惠芬這麼一鬧,童崢嶸和章朝華都沒了心情。章朝華站在那里抱著女兒,時常搖搖頭,然後嘆口氣。童崢嶸則尷尬的看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童崢嶸深知陳惠芬是個什麼人,所以對眼下章朝華家里的這些事很感為難,管也不對,不管還不行。要說管,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自己只是一介武夫,更沒那本事。可要說撒手不管,眼看戰友生活淪落到這種境地,總歸又于心不忍。
童崢嶸的手下們很知趣,悄悄退出去了。凌滄見這里也沒自己什麼事,便恢復了打醬油的本色,像沒事人一樣揚長而去。
然而凌滄剛出漢都酒店沒多遠,童崢嶸的車子就從後面追了上來,「咯吱」一聲停在了凌滄身旁。
車門一開,童崢嶸招招手︰「小兄弟,上車。」
凌滄大模大樣的往童崢嶸身邊一擠,狡獪的笑了笑︰「呀?換司機了?」
童崢嶸沒生氣,只是輕哼了一聲︰「看不出來,小小年紀,身手這麼好!」
「過獎,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山里那些年…….」
「什麼山里那些年!別和我整沒用的!」童崢嶸又哼了一聲︰「凌滄,明海一中高一學生,來自大興安嶺一個地廣人稀的地方。自幼是孤兒,被山民收養長大…….你在山里可能確實練過,不過你今天對付我的人,用的卻是異能。」
對前面這些話,凌滄不感到驚訝。以童崢嶸的身份地位,在最短時間內能把自己查個底掉。不過父親當初既然能放心把自己養在大興安嶺,就肯定已經做足了準備工作,不會留下什麼可疑的線索。
倒是童崢嶸最後一句話,讓凌滄小小的有些吃驚︰「你說什麼異能?我怎麼听不懂?」
「別和我裝糊涂。」童崢嶸上下掃量了一番凌滄,接著說道︰「精人太多了,不夠精的也裝精,所以這年頭流行傻精。傻精分兩種,一種是裝傻,另一種是真傻。你是前一種,裝得很像,有點像是真傻」
凌滄听到這話差點背過氣去︰「你讓我上車就是為了柺著彎罵我?」
「不過你這套對別人有用,卻騙不了老子……」童崢嶸沒理會凌滄,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我在軍|委是負責國家安全的,可能有些人以為這個工作就是抓抓特務、派個間諜什麼的,其實工作內容非常廣泛。其中有一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比如對異能的開發和利用。因為有些人利用異能從事破壞國家安全的活動,我們需要有充足的手段與以應對,所以必須培養自己在這方面的人才……」
「你說的是軍|委?」凌滄打斷了童崢嶸的話︰「哪一級軍|委?」
「當然是最大的了!」童崢嶸白了一眼,那樣子就好像凌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我門國家有幾級軍|委?這麼幼稚的問題你也問?」
「你是啥職務?」
「委員。」
成為上將是一回事,進入中委是另一回事,這說明童崢嶸已經達到了一個軍人一生可以企及的最高階層。這個看起來略有些粗魯的老頭,單在級別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由于手中掌握著軍權,軍|委委|員的分量只怕要超出那些封疆大吏,僅次于政常|委。
「你官好大呀!」咽了口唾沫,凌滄看著童崢嶸的目光多了幾分尊敬︰「我一直很好奇,你們軍|委內部是怎麼分工的?誰都負責什麼工作?」
「是這樣的,我們內部啊……」童崢嶸突然收住話頭,咳嗽了兩聲後說道︰「這是國家機密,我能輕易告訴你嘛!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可塑之才,又恰好被我踫到了,剛才那些話我都不會說!」
「不說就算了。」凌滄頗為失望︰「停車,我要下車。」
「你要去哪?」
「回學校。」
「我也要去一中,正好可以送你。」微微笑了笑,童崢嶸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我們還可以在路上談談。」
「我知道你想談什麼……」凌滄這個時候決定不再裝傻了,因為再裝下去就有可能把自己給裝進去︰「你想收編我。」
「沒錯。」童崢嶸點點頭︰「我要是沒說錯,你應該使用一種特殊的異能,可以削弱別人某些方面的能力。」